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随着老掌值回「集雅斋」后,他与堂兄彼此较量了一番。
两人身上各自挂彩,回到府中后他不敢怠慢,急忙换去身上湿透的衣物,乖乖来到厅里候着。
来不及回应儿子语气中调侃的意味,乔五郎蹙眉问:「你脸上那些伤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喻杰打了一架。」
乔玉郎挑眉,冷冷一笑。「怎么?懂得捍卫自己的所有物了。」
「当然。」他颔首,自己则明白他与父亲解释「所有物」的定义是不同的。
乔玉郎冷哼了一声,斩钉截铁道:「既然你回来了,三天后,择时举行继承仪式。」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宽肩。「这事爹安排就好。」
既然回了家,他就有此打算。
狐疑地打量着儿子有些反常的态度,乔玉郎喃念了句。「怎么?出了趟门,受了历练,明白知福惜福的道理了。」
「没办法,妻子爱。」想起「妻子」,乔梓韧心头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乔玉郎闻言瞪大着眼,激动的扑上前捉着他的衣襟问:「臭小子,你在外头娶妻了?」
「没有。」他拍了拍父亲的背,给了他一抹安抚的微笑。
「没有?」眉挑得半天高,乔玉郎一脸怀疑。
「爹不是已经同宁家定了日子,说好亲事了吗?」乔梓韧状似无意的反问。
乔玉郎微微惊讶。「你知道?」
这一刻,他不得不佩服宁慧羽的勇气与……手段。
为了得到真正的幸福,她藉乔、宁两家长辈之手,安排好一场「李代桃僵」的婚礼。
他只要顺水推舟,当现成的新郎倌就成了。
「慧羽同我说了。」
这一切顺利得太诡异,让乔五郎不得不起疑心。「你……是为了亲事回府?」
在他们为儿子不肯接手家业烦心时,宁家同样为了宁慧羽不肯嫁人而闹得鸡飞狗跳。
为防宁慧羽逃婚,宁家限制了宁慧羽的行动。
奇怪的是,在一个月前,宁慧羽同意了亲事,并催促着双方长辈尽快定下成亲的日子。
而今,连乔梓韧也如期赶回府,表明愿意完成终身大事。
这一连串的巧合,如何让他不起疑心。
乔梓韧啼笑皆非迎向父亲十足志忑、怀疑的神情,他意味深长重申道:「我们会成亲。」
望着儿子深沉眸光中,那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乔玉郎的脸色有说不出的复杂。
这时,一抹温柔的嗓音介入。「你们父子俩一见面又在胡嚷嚷什么?」
乔梓韧回过身,眼底落入娘亲端着一盅鸡汤及一只鸡蛋进了大厅。
他怔了怔,随即笑出。「娘的消息倒是灵通。」
「不是灵通,是始终为你挂心。」搁下手中的东西,乔夫人语重心长地温婉开口。
倏地,娘亲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头不由得一紧。
就算家人间有再多隔阂产生,亲情永远足割舍不掉的。
见他突然不说话,乔夫人对他招了招手,柔声唤道:「来,让娘瞧瞧,你是不是瘦了?」
感受到娘亲一如往昔的关切,蓦地,一股油然而生的感动在乔梓韧胸口蔓延。
重新回到家里,让他的心多了不同的感受。
「娘,孩儿让您和爹操心了。」紧盯着双亲,他沉缓说出了心里的话。
乔玉郎略略一愣,俨然被儿子反常的行径吓得不轻。
乔夫人闻言,笑得更加开怀,看来儿子离家后,懂事不少!
「来日方长,想同爹娘说什么体己话,往后多的是时间,现在趁热先把鸡汤喝了;要不瞧你瘦成这般,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忙碌呢!」她叨念着。
他搔搔头,有点赧然。
没敢说他益发精练的身形,是在未来媳妇的「苦力」训练下得来的成果。
这时,闷着满腹疑惑的乔玉郎终于忍不住说道:「我得差个大夫过府瞧瞧?瞧他这个样,八成是吃坏肚子,要不就是发烧、中邪了!」
他压根没法相信,儿子不过是离家出走个大中年,性格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乔梓韧敛下眉,无言以对。
「呸、呸、呸!你说那是什么浑话。」乔夫人责怪地瞠了相公一眼。
乔五郎凑在老妻耳边低声喃念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儿子乖得太过诡异?」
「你才怪得莫名其妙哩!」
在双亲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下,乔梓韧没好气的摇了谣头,认分地喝起娘亲的爱心鸡汤。
在未帮忙宁慧羽离开城里前,他还得偷偷走一趟陶府,说服心爱的姑娘与他们合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在揭发楞柱真实身分的那一天,陶倾岚因为淋了一场雨而染上风寒。
这一病,让她足足昏睡了两天才醒。
人醒了,但心却未醒。
这段期间,她总是听着冬儿一次又一次地咒骂楞柱;而她,总被逼着喝药,喝完药后,头沾枕,昏沉的神智便再度陷入黑暗当中。
她不知自己是睡着,抑或是醒着。
只是在无意间常会传来其他奴婢的对话。
听说乔家太少爷在众望所归下,继承了家业,成了「集雅斋」的少掌眼。
听说乔家大少爷在继承家业后,紧接着要完成人生大事,办一场全城最轰动的喜事。
然后缠绕心头的便是——
楞柱对她的温柔是假的!
楞柱对她的眷恋是假的!
楞柱对她的呵护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的欺骗而变得虚假,让她一想起就心痛不已的不愿醒来。
这一刻她竟有些怀念不识情滋味的感觉,宁愿自己从未喜欢上楞柱!
就这样,心如刀绞的烦人思绪,辗转折磨着陶倾岚。
偏偏,每当她消极不愿清醒的念头萌生,盘旋在耳畔的忧心嗓音,总会不厌其烦地把她由黑暗昏沉的梦境中给唤回。
就算她想逃避,也会被逼得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小姐,你该起来喝药了。」
莫可奈何地眨动着眼睫,陶倾岚轻蹙起眉,虚弱地斥了一声。「冬儿,你好吵哪!」
「总得唤小姐起来暍药的。」
「我不想喝。」她闭着眼,任眼泪缓缓由眼角流出,溢湿床褥。
这些日子来,小丫鬟听着主子的呓语,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二楞子、傻楞柱竟忍心糟蹋主子纯净、单纯的心。
「小姐不喝药不行的。」小丫鬟抑着满心的心痛强调着。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开口:「我的药还没喝下,但心却已经苦得发涩……怎么办?」
「小姐……」
瞧着主子因心痛而消瘦的模样,她只想冲到乔府,把那恶意欺骗主子感情的负心汉给揪出来,挖瞎他的眼、戳聋他的耳、剁碎他的脚,让他死一千遍、一万遍!
「喝了药,我的心是不是就不痛了呢?」
「小姐你醒醒吧!你不可以为了楞柱连命都不要了呀!」小丫鬟瞪着如同孤魂的主子,心痛地抓着她的肩膀死命摇晃。
回忆如决堤般地涌来,她茫然地望着小丫鬟,痛苦地喃着:「我好恨他、我也气他……但我却忘不了他……」
语落,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滑落在她苍白的憔悴面容之上。
当心被掏空了,脑中却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楞柱的身影时,她恨自己的脆弱与不争气。
小丫鬟无言瞅着主子,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陶老爷却突然接过她手中的药碗。
「老爷……」
陶老爷无声示意她先退下,心痛地坐在杨前沉痛低语。「女儿呀!你乖,起来喝药。」
「你们都别管我。」她侧过身,拒绝任何人的劝慰。
陶老爷不容她抗拒,直接扳过她的肩。「乖女儿,听话,别让爹一辈子良心不安呐!」
被迫迎向爹爹自责的神情,陶倾岚眼睫悬着泪珠,一脸憔悴地颤着唇问:「爹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女儿苍白、憔悴、削瘦的脸庞少了往日满脸笑颜的光采,陶老爷懊恼地拧起灰眉。「都怪我错信那小子!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陶倾岚蹙着秀眉,更觉困惑。「爹……」
陶老爷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些日子藏在心底的秘密。「其实在你们醉卧美人窝那天,我就已经查出楞柱……不!是乔大少爷的身分了。」
她有些错愕地瞪大着双眸,没料到会由爹爹口中听到这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说?」
「乔家是以专营古玩买卖起家,乔家少爷的掌眼能力不俗,你对这方面又有极浓厚的兴趣,再加上我看得出那臭小子喜欢你。爹以为……这样任着你们发展,对你最好。」他叹了口气,懊恼万分。
若女儿能和乔家少爷成其好事那倒也是美事一桩,偏偏他看走了眼!
他忽略女儿自小到大那纯洁无瑕、天真得让人怜惜的单纯性子,更忽略伤害与欺骗对这样的她打击有多深。
若乔梓韧那臭小子是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那么,他就是用他的自作聪明,给了乔梓韧伤害女儿的机会。
「所以给爹一个补偿的机会,乖乖喝药,别让爹难过,好吗?」陶老爷几近哀求地说。
罔顾爹爹自责的语调,陶倾岚泪流满面,无声的抽噎着,难道她与楞柱的相遇是天意,分开是注定?
顿时,她不知道该不该怪爹爹的自作主张,给了他们加深感情的机会……
只是,此时的她,克制不住地任泪留着。
第十章
黄梅时节过后,秋风吹起,带着一丝淡淡桂花香的空气,教人嗅出季节悄转的气息。
屋子里,圆檀桌上搁着只雕工精细的五香炉,炉上烟雾袅袅,檀香和着花香形成了股清甜的熏香味。
那轻轻弥漫的烟雾,模糊了躺在绣榻上的纤柔身影后,又缓缓随风飘向屋外。
乔梓韧杵在榻边,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榻上姑娘怜人的病容,胸中漫着股无以名状的郁闷。
大半个月过去,她似乎更瘦了,柔美的下颚尖了,原本粉嫩的朱唇也减了分血色,那纤柔的身形掩在锦被下,怎么看都觉得单薄。
这些分别的日子以来,他知道她一直病着,而他接承了家业后,开始与宁慧羽筹画着「李代桃僵」的亲事。
尽管心里有一股想不顾一切跑来见她的冲动,但为了让计画顺利进行,他只能抑下心里强烈的渴望。
熬到今日,他偷偷潜进陶家,费了一番工夫,避开了那个在暗地里保护着陶倾岚的护院。
顺利潜进心爱人儿的房里,一见到她绝美的病颜,乔梓韧才发现心里的思念有多深刻。
「冬儿……别又催我喝药了。」感觉到榻边莫名的注视,陶倾岚直觉地低声咕哝着。
她的身子虽然好转,却还是十分孱弱,有泰半的原因是她根本找不回往日的活力。
她脸上的笑容变少了,变得寡言、沉静,对拾宝失了兴趣,乏人整理的「美人窝」与她的心一般,同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他目光温柔地静静瞅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问:「为什么不喝药?」
耳底落入那熟悉却愤怒的语调,陶倾岚心里浮现楞柱刚毅俊俏的脸庞,心猛地一窒——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