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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他们五人运用手中的权利和无数计谋,终于帮柯明巩固了他的权势,可是如今帝君再也不是从前那少不更事的孩子。他要反击了!
“柯相,信里说了什么?”柯明一放下手中的信,司马令陈丹就问道。见他的神色凝重,他们便知事情不妙。
“君上真的要动手了。”柯明半垂着眼说道,“他联络了东,南,西三疆大元帅,企图以武力来遏止我的势力。”他忽地抬眼,沉声继续说,“应该是,他不想再看见我再站在朝堂之上!”
“可惜啊,他找错了方向,”姜魏和冷笑一声,“君上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眼光再远也看不透全局。”
柯明挥了挥手,不同意他的看法:“别忘了君上身后还有太后娘娘在。”
“太后不过是个妇道人家……”
“话可不能这么说,”刘行打断他的话说:“太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有太后在,君上的能力可以完全发挥出来,别忘了知子莫若母。若是没有太后在,以君上现在莽撞的个性,不知会出多少事。”
柯明点头,他可一点也没忘记在帝君大婚那天,太后所给他造成的压力感。而且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他没想到帝君会突然宠爱起素雪来。他一直以为他会冷落素雪到底。那他原来的计划就必须全盘打乱。
“你们都知道了吧。帝妃娘娘有孕了。”王纯安说道,“如果娘娘现在怀的是位郡子,那可是君上的长子,也是嫡子啊。若策立皇储非此子不可。”
“就怕君上会趁着龙子未出世前把事情作绝了。”
“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你们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把你们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就好。我们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柯明冷声说道,表情冷凝。
事情太多变,现在他也说不准了。
“你们做事要小心,在这个时候可不要出一点差错。”他嘱咐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只能看他们如何应付了。
“魏和,你要注意工部已筹建完成的丰河大坝,夏季要到了,水要来了。”
一切是否会丰河大水一样猛然爆发呢?
第八章
半月后,北疆
北疆,位于御炎国的北方,是四疆中离帝京最远的边界地区,天气常年炎热,与沙漠草原相连,是最长受到游牧小国袭击的地区人烟稀少。而北疆军驻扎之地更是方圆数百里内无一人,是个极为荒凉的地方,在这里军队除了靠定期送来的粮饷外,还外出打猎,或是自己种植粮草,生活所需到是不缺。
隐到达北疆已有十三日之久了,他一直躲在军营外观察军队和北疆元帅柯灏的一举一动,寻找合适的时机进入军营。
短短十三日,他已经大概了解了军营里的每日作息。每天太内刚亮,大元帅柯灏就会亲自带着各营将领、士兵沿着军营跑上二十圈,用过早饭,再进行行步操练,午膳后,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休息,接着,就是马上的操练,直至酉时二刻,晚上戌时三刻,除了巡营的士兵和将军外,其他人准时就寝……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北疆军是一个军纪十分严明的军队。在军中容不得任何人破坏军纪。
隐还发现,北疆元帅喜欢和将士们在一起,一起娱乐,喝酒啖肉。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在军营里胡作非为,破坏纪律,对于这种人能最终得到的只有严肃的军法处置。
看来,真如传闻所说,柯灏是个正直,爽朗,是非分明的人。
或许,他应该去见见这个大元帅了。
这一日,隐身着白色长衫,隐身在军营外树林里,张大一双眼睛,仔细的注意着军营里的情况。
时至午时,忽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只见不远处的古道一下子尘烟四起,一小队骑着马的劲装男子正直直地往军营而去。随着他们一点一点地临近军营的大门,隐也看清了那领首的男子—;—;竟然是柯府的二公子,柯盛!
隐讶异地微张开唇,怎么也想不到柯盛竟会在此时来到北疆,难道京里出事了?
心中疑惑焦急不已的隐,直想赶快得到答案。看着柯盛已经下马入营,他身形一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营中,他动作灵活地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最后轻松地抵达主营外,这时,柯盛也由一个侍官领着进入了主营。若是他没猜错的话,柯灏就在这里头。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身子藏起来。
柯盛一到达北疆军营,就直奔柯灏的主帅营帐。等不及站在外头的侍卫通报,他就掀开帐子进入。厚厚的帐子将北疆的毒辣阳光完全阻隔在外,营帐中十分阴暗风凉,不似外头的炎热。帐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一张地图,一张书案和几把椅子。
有柯盛眯起眼,向四周望了望却没看见柯灏的身影。“大哥?”他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回音。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根本不在帐里。”正当他疑惑之时,从他身后传来了柯灏雄厚有力的声音。
柯盛忙回过头去,看见赤裸着上半身的柯灏已站在他的身后。只见他的脸上和裸露的健壮胸膛上满是汗水。
柯灏不是个长相特别俊美的人,也没有柯明和柯盛的书卷气息,他的脸却有一种特别的粗旷之感,让人看了出奇的舒服。而长期以来不间断的练武,使他的身子十分的强壮有力。曾有人说,柯灏不象他的父亲,他像的是他母亲的叔父,前朝的威武大将军滕望。
也许正是如此,他继承了滕大将军卓越的军事才能,入驻北疆四年来,他次次都可以成功地把小国发动的联合进攻击退,而不让自个儿的军队受到伤害,是公认的四疆元帅之首。也因此,帝君才会如此地想拉拢他,只是可惜,他是柯明的儿子。
柯盛一见到他,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大哥你去哪儿了?”
柯灏动动有些酸涩的颈骨,越过柯盛在主位上坐下,大咧咧地把有力的双腿架上书案,他瞧了瞧弟弟不自在的样子,答道:“刚才和士兵一起玩摔交去了。”
“什么,”柯盛倏地瞪大了眼,“你一个堂堂正二品大元帅和几个地位卑微的士兵摔交!?”
“不要太大惊小怪,这个我常玩。”他挥挥手不以为意。在北疆这么荒凉的地方除了打猎外,他也只能和部下们玩些搏击的小游戏解解闷了。
“大哥,你和他们身份不同……”
“怎么这么说话!”柯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身份不同,我只是比他们多了个当右相的老爹,才可以这么快就当上大元帅。他们之中有不少好的将才,说不准一年后就赶上我了呢!
柯盛叹了口气,决定不在和他争辩,他明白以自己兄长那异与常人的身份观念,他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我说阿盛,你不在京里好好读书,来北疆做什么?”他喝了口水,随口问道。
一问就问到了节骨眼上,可柯盛深深地吸了了口气:“大哥,君上和素雪大婚了。”
原本红木椅中闲适的高大身躯猛然一僵,须臾,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继续摇着脚,状似无意地笑问:“哦,那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北疆什么都好,就是消息不灵通有点麻烦。”只可惜,那苦涩的笑容透露了他内心的伤。
“有两个月了,大哥,这不是关键。其实素雪在宫里过的不好……”
“是吗?”柯灏垂下眼睑,怕眼中的感伤透露了他的情绪。
“大哥!”柯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以为兄长会像他一样气愤,谁知他竟然会是如此的平静。
“大哥……”
“你来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些吧。”他蓦地抬眼,“若是想叫我回去……你可以走了。我不会离开北疆半步的。”
知道自己无法劝服他,柯盛从怀中拿出临走前柯明交给他的信件,交给他。
柯灏看了那封信一眼,迟疑了一下,方才取过打开来。
看到阔别四年父亲的熟悉的字,柯灏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面无表情地读完整封信,再面无表情地放下。
“大哥,跟我回去吧。四年没见娘亲了,你总想见见他吧。”柯盛不死心的再次哦劝说道。
柯灏未语,他只是盯着那封信出神。
要他回去?他不知道父亲和弟弟是如何想的。他只是个在军中有点权利的人,对于父亲的权势,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有助于他。四年前,他离开帝京,选择这偏远的北疆,原因有很多,可最重要的则是他不想加入到父亲的权势争斗当中。出乎他的意料,父亲没有多说就成全了他。
四年里,他在北疆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令他忘记了繁华帝京所带给他的所有纷扰。知识没想到,时隔四年,这时父亲又要叫他回去了。他有什么用?至多也就是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真正的用处只有那个手握着棋子的人才知道。
在这四年来的第一封家书里,没有一个父亲对久别儿子的思念与关怀,他只用着他惯有的命令口气叫他回去。目的只有巩固他的地位吧。
可他早已厌倦了权利所带来的纷扰。军营里将士的淳朴使他更喜与他们在一起,而不是与冰冷的父亲相处。他不想离开这里,为的不止是自己对于素雪的诺言,为的还有很多吧。
“不,我不走。”柯灏轻轻一甩,将信甩在地上。身子靠向椅背,“阿盛,你回去告诉爹,这北疆离不开我,而他那里不少我一个,我就不回去了。相信爹可以找到更好的帮手的。”他顿了顿,从椅子上起来,走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回京的路途遥远,你又一路赶来的。你先就在营里住下,待会儿大哥我给你去猎几只又肥又嫩的兔子来给你接接风。你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再走吧。”
柯盛一把抓住他放在肩上的手,一双眼睛直望进柯灏光芒闪烁不定的眼。“大哥,你真的不回去,那素雪呢,你也不为了她?”
柯灏撇过脸,躲过弟弟咄咄逼人的眼神,“素雪”的名字又扯动了他内心的痛处。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他用情至深的表妹已成为他人之妻。
“大哥,你不知道,君上对素雪有多冷漠。成婚这么久来,他没有一次去过素雪那儿……”
“一切已成事实,什么都无法改变了。她既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那么这些随之而来的幸福也好不幸也好,她都得接受,谁也改变不了。即使我回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我早答应了素雪,要好好守住这里。”
“总之,你就是不回去了?”柯盛咬牙问道。
“是!”柯灏低吼一声,转过身去。
“好,”柯盛脸色一凛,恭恭敬敬地朝他做了个揖,淡漠地道:“小弟就此拜会过大哥了。小弟在京中尚有要事,不再多留,就此告辞了望大哥好自保重身体。”
话音刚落,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对着他的柯灏无声地握紧了双拳。
四年以来,兄弟俩的第一次会面,就此落幕。
自从柯盛愤然离去后,柯灏的心情一直都显的极为低落,数日来,他再也没有加入到部下当中去。每一天,他都独自一人待在帅帐里。除了处理军务外,就一直呆望着挂在床头的画像。军营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的帅帐里有这样一幅画,因为他只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拿出来,痴痴地看着画中的人儿—;—;帝妃柯氏素雪。
面对这张娇美温雅的绝丽容颜不知已有多少个夜晚,每看一次,他就痛苦一回。最后他只能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谁会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竟会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
柯灏靠在帅帐门旁,用他朦胧的眼,又看了看那张画,然后像要抛开一切一般,猛地掀帐离开。
深夜里,北疆的空气总透着刺骨的寒意,可这样的寒意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