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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她?
第四章
鸾安宫
结果当天未到晚上帝君便去了鸾安宫。
鸾安宫外排排站了数十名宫人,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锦儿。她那张秀气的小脸上挂着浓浓的焦虑之色,张望着远处养心殿的方向。许久之后,见所期盼的人终于出现,她立刻迎了上去。
“奴婢锦儿叩见皇上!”她慌张地行了礼,身子微微抖着。
御炙未看她一眼,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正在处理政事,却在这个时候被母后叫来鸾安宫,不得不放下要事,这令他相当郁闷。心里不由得更讨厌了素雪一分。
锦儿抖着身子,声音也微微抖着:“回君上的话,帝妃娘娘她……娘娘她……”想到主子,她不禁哽咽起来。
“她怎么了?”御炙不耐地又问了声。
“帝妃娘娘动了胎气,晕过去了。”
“什么?”宛如被惊雷击中一般,他瞠大了眼,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
她有孕了!?
紧绷着一张脸,御炙如一阵风般,快步进入鸾安宫内。刚步入正殿,便看见皇太后一脸肃穆地坐在正位上,她那双锐利的美眸正狠狠地瞪着跪在她面前,不断颤抖的小宫婢。站在她身旁的几个宫人的脸色也极为严肃。
他定睛一瞧竟然是明兰居的小翠!她为何会在这里?
小翠见他来了,害怕的脸立刻浮起一丝求救的神色。但被赵女官一瞪,慌忙低下头去。
他刚想说写什么,却被太后打断。
“君上,”太后抬眸瞧了他一眼,淡声道:“君上到内殿去吧,帝妃现在需要你。这里的事本宫会处理。”
御炙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身进入内殿。
内殿中只有胡御医与几名年老的女官,鸾安宫中其他的宫人都在内殿外守着,素雪则躺在素雅的四柱大床上,女官的身影和纱幕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见她。
当他踏入内殿的一刻起,他的步子就顿住了,忽然间,他的心中竟起了退却之意。他停在原地,犹豫不决地皱起眉。
“君上驾到!”黄安尖细的嗓音在御炙的身后响起,内殿里的众人闻声立马向两边退开,下跪行礼。
御炙有些恼怒的瞪了黄安一眼。黄安却不为所动地依旧躬着身子,恭敬地对他说:“君上请。”
他抿抿唇,板着俊颜大步迈向床边,大手猛地挥开纱幕,进入只有他才可进入的帝妃的私密空间。
素雪脆弱的模样在下一刻落入了御炙的眼中。她纤弱的身子无力地躺在床边,双眸紧闭,黛眉微微蹙起,原本红润的双唇此刻已是了无 血色,脸色苍白地近乎透明,如丝的秀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脸上,白色的绣枕上,床褥上更显出她此刻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碰触一下,她便会消失不见。
怎么会?御炙呆住了,他愣然地看着床上宛如玻璃般脆弱的女子,怎么也无法将一个月半前的如仙美人儿联想在一起。为什么只是如此短的时间,她会憔悴成这样?
许久,他回过神来,半垂下眼睑,遮住眼中微妙的光芒,才移动步子,走到床边坐下,深邃的眸子片刻未离开素雪的小脸。
盯了她好一会儿却不见她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急声问道:“胡御医!怎么回事,帝妃怎么还不醒?”
“回君上,因为帝妃娘娘误食紫珠草,动了胎气,又加上娘娘原本就体弱,才会晕倒,并无大碍。只要在让娘娘休息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胡御医顿了顿又说道:“依娘娘现在的体质是不宜怀孕的。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对娘娘来说都是很容易引起伤害。”
御炙望了胡御医一眼,又再次看向素雪,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开口道:“如果打掉呢……”
“不……”
“不……”微弱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柔弱无骨的小手无力地覆上御炙的大手,想阻止他扼杀自己骨肉的行动。
“娘娘醒了!”
素雪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直直地对上他诧异的眼。
对她的突然苏醒,令他措手不及,他还未准备好如何面对她!他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想抽回手,却被她紧紧扯住。
“你……”他想不到此刻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回首看见她依旧苍白,依旧虚弱,而那双水眸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她动了动双唇,干涩的喉咙却只能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
一旁的锦儿忙取过参茶让主子润喉。
“呼,”她呼了口气,“臣妾可否问君上为何不想要他?”黑白分明的双眼紧锁住他的眼睛非得要出个答案不可。
孩子,现在在她的体内有一个孩子,流着他和她的精血,是属于他和她。短短的一个半月里,她已经清楚自己将来在宫里只会孤独的度过。可老天垂怜,在她绝望之时赐给她一个孩子,好让她不必孤单过日,谁知,他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难道是因为是她的孩子?!
被她的目光瞧得不自在,御炙撇过脸,沉声说道:“御医说了,帝妃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合怀孕……”
“御医,你说呢?”素雪不让他说完,转头问胡御医。
“这……”胡御医为难地看了御炙一眼。御炙朝他施了个眼色,“娘娘现在的体质虚弱,精神不佳,恐有小产之忧。即使是保住了,但分娩之时也有很大的危险。”
“朕不能自私地不为你的身子着想,孩子的事可以慢慢来,你的身体要紧。”御炙难得柔声对她说话,目光却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是,”她的声音幽幽的,双眸无神地望着帐顶,“后宫之大能为君上生龙子的岂止臣妾一人。可是,这是君上的第一个孩子君上不要他吗?”
“朕……”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他也想要,那是他的孩子啊!但是他不能要这个孩子,他来得太不是时候。
御炙无法面对素雪哀伤的双眼,他烦躁地站起来,在纱幕里来回踱步。
素雪痛苦地闭上眼,一滴泪珠无声地隐入她细滑的发丝中。
内殿里的宫人门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宫殿静得可怖。直到—;—;
“胡御医,帝妃怎么样了?”这时,太后由赵女官搀扶着进入内殿。
“回太后娘娘,帝妃娘娘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太后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大碍为什么又说帝妃现不宜怀孕呢?”
“老臣……”
“你也不必说了本宫只问你,可否保住君上的第一龙子,皇室的血脉?”
胡御医偷望了皇太后一眼,心知除了说是以外他没有别的选择:“老臣领旨。”
太后满意一笑:“那好,本宫只等着八个月后抱本宫的第一个皇孙。”
“母后娘娘,”素雪用手支起身子,憔悴的模样令太后心疼不已。她忙上前扶住她。
“快,快,躺下,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起来呢?现在呀,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把自个儿养得胖胖的,好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小郡子。”太后温柔地说道,还不忘给了御炙一个冷狠的眼神。
素雪抓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她看了眼内殿里的宫人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君上,太后娘娘说说话。”
“是。”所有的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动作迅速的离开内殿。
“怎么了?”太后不解地问已从床上坐起来的素雪,又看看脸色极怪的儿子。
“母后娘娘想必已经听见臣妾于君上的对话了。”素雪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太后您已经知道君上不要……”
“雪儿!”太后反握住素雪的柔荑,正色道,“这皇家郡子的事可不是只是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之母,你们的子嗣是君位的继承人,这个国家未来的君主,是举国上下所有人的事情,他们都盼着他的到来呢。”太后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笑得可亲,“这儿孕育这大家的希望呢,这是一件大喜的事儿,接下来的一连串的事可不能马虎办。君上你说呢?”
他还能说什么,所有的话都让母后说了,母后是铁了心要这个孩子,“一切由母后做主。”在他恭顺的举动下,一颗心却极为不满。
“这以后的事儿就交给那些奴才们去做吧,人多,事也好办,你就什么也不要担心,养好身子要紧。本宫也是过来人,也知道女人到了怀孕的时候啊,就爱胡思乱想,有时丈夫的一句话自个儿就想歪了。君上刚才那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他第一次要当君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可千万不要想东想西的。”
素雪抬眼瞧了瞧御炙,点头应道:“臣妾明白。”
“傻雪儿,”太后爱怜地低声笑道:“本宫知道你这些日子受委屈了,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了,你现在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说着,就扶着她再次躺下。
见她闭上了眼,呼吸平稳,知是她入睡了,太后才唤过锦儿和几个有经验的老女官守在她身边。自己则和御炙到了鸾安宫的侧殿。
“为何不要孩子,不管你再怎么不爱素雪,她怀着的总是你的骨肉吧?”侧殿中,太后脸不再挂着原本面对素雪时的和蔼,换上的是一脸的暗沉。
御炙不认识这样的母亲,自他有记忆来,她都未用这样的表情对他说话过。
“为什么不要?”太后又问了一次。
“他是柯家的女儿怀的孩子。”他决定对母亲坦白,“若生下来,他皇长子的身份只会增加柯明的士气!令他的势力更为强大!”
太后的目光忽地变得锐利无比,直射向他:“就因如此,为了你君位的巩固,你要牺牲你的亲骨肉,只因为他的生母是你对手的养女?”
“是。”御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道。
“啪”的一声蓦地在殿内响起,皇太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御炙不及防,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俊美的脸庞留下一个深红的手印。
右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他的的确确被打了,被他的母亲狠狠的打了,她竟然打了他!?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未被这样对待过!
御炙抬手缓缓地抚上极痛的脸,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
溢满气愤、受伤以及不解的黑眸对上她的眼,却发现母亲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
“母后……”
“君上,”太后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淡漠没有波澜,“这一巴掌本宫为了三个人打你,一,为先帝,二为帝妃,三为你的孩子。先帝将君位传给你,他将整座江山都给了你,你不知珍惜。帝妃为你结发之妻,你负她,伤她。你的孩子无辜,你却为了你的私心忍心剥夺他未成型的生命!”
“母后!”御炙咬牙道:“你说朕负帝妃,害孩子,朕都认了。对,这是朕的不是。可是你说朕不珍视君父留给朕的江山,这话要从何说起?”
“就从你莽莽撞撞,胡乱行事说起!”太后冷声道,“你君父共有郡子十四人,个个都是他心爱的儿子。对于皇储,本朝讲的是子以母贵,立长,立贤,若不是孝德文帝妃无子,荣惠皇贵妃所出之皇长子早夭,左右二相极力支挺你,这君位岂是可以如此轻易地坐上的!”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哪一个郡子不想要这九五至尊的君位。君上幼年登基,势力单薄,先帝的几个皇弟莫不对这君位虎视眈眈,借助了辅臣之力,才得以巩固你的帝位。”
“母后,今时不同往日。再过四个月朕便要行弱冠之礼,朕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了,” 御炙白着脸,站直身子,恨恨地说,“比起君父十一岁登极,十四岁亲政,您不认为朕的亲政之日太晚了吗?为何朕的亲政之日会比君父晚了整整五年?不是朕大婚之龄比先帝晚,也不是朕的能力不够,而是这朝中有人紧紧把持这大权不愿意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