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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拍拖-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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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完全是一副败军之将不可言勇的老实相,它低眉敛目,弯腰佝背,谦谨恭顺,甘拜下风。眼看着对手已经臣服,“帅哥”渐渐的也就失去了挑战的必要。 
再与“苦苦”在弧界相遇,“帅哥”也就仅只在喉头深处发出一声重浊的低吼,以确认自己优越居上的地位罢了。 
    看来两只雄猩猩可以彼此相安无事了,两条铁链也就显得多余,于是便解脱了它们。“苦苦”果然识相,平素总是谨慎独处,从不去和“贤贤”它们套近乎。 
    更有意思的是进食之前,“苦苦”竟会卑躬屈膝地将自己的食物双手捧起,奉给“帅哥”。每当此时,“帅哥”总是趾高气扬地受之不却,仿佛它也懂得吃什么不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形式。 
    一来二去,敬献者和受之者俨然都已成了习惯,彼此做得都很松弛。 
    出事那天,老饲养员给它们送的食物里有几个核桃。“苦苦”从食物盆里抓起几个圆鼓鼓的大核桃,捧在自己的胸前,嘴里念念有词地“呜呜”着。“帅哥” 
    向它走过来了,“苦苦”立刻低眉敛目,缩头缩脑,把献食物的双手举得更高。 
    “帅哥”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伸出胳膊去接,眼看着对方的手到了跟前,“苦苦”立刻把自己的手翻转过来,于是那些核桃就晃晃滚滚地落入“帅哥”手中。核桃又圆又滑,要拿稳并不容易,就在“帅哥”留心手中之物的时候,“苦苦”的双手突然像鹰喙般地插入了对方的眼窝里。 
    在“帅哥”的惨叫声中,“苦苦”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它丢了核桃,却换回了葡萄,两颗滴淌着汁水的血葡萄! 
    强烈的痛楚使得“帅哥”哀叫不已,它发怒了,它发狂了,它四下冲撞着,用它的长臂胡乱地挥舞,想要狠狠地揍打“苦苦”。可那不过是徒劳罢了,失去了双眼也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标,它那年轻壮硕的身体变成了“苦苦”攻击的靶子。抓,撕,扯,戳……“苦苦”使出十八般武艺,将郁积多时的心头之恨一并发泄了出来。 
    在两只雄猩猩生死相搏的惨烈面前,“贤贤”显示出了它的雍容,它的大气。 
    她只管端坐在食物盆前,津津有味地吃那些核桃,梨,苹果……。那些小猩猩则颤颤抖抖地偎着母亲,一边心不在焉地用餐,一边心惊肉跳地接受着它们的早期教育。 
    要不是老饲养员把它俩分开,“帅哥”或许会被打死了。 
    从那以后,眇了双目的“帅哥”只要听到身边的动静就会发狂,一狂就会吃亏挨揍,被打得更惨。无奈之下,只好请“帅哥”到铁笼隔间里独居了。 
    听了这段讲述,桑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眼睛直呆呆地望着天空,久久不语。 
    翁行天看看桑乐的眼睛,他发现对方的那双眸子虽在,然而眸子后面的心神却已游走了。 
    “桑乐,桑乐。”翁行天轻轻地唤着。 
    “哦——”桑乐茫然地应答。 
    “你已经看过你的老朋友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对,对,“桑乐回过神来。 
    “‘苦苦’,再见,再见。” 
    桑乐向那猩猩挥着手,把一个香蕉掷了过去。那猩猩懒洋洋地看看她,仅只歪歪头,甚至不屑挪动一下屁股。桑乐暗暗地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以后自己再不会来。 
    翁行天和桑乐转身离去的时候,铁笼隔间那边传来一阵阵悲愤的嗥叫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一起走了过去。于是他们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围在那里,开心地哈哈大笑。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帅哥”,它拼命地摇动着铁槛,那副可怕的面孔痉挛般地抖动着,神情中充满了愤怒,失意和绝望。虽然翁行天和桑乐无从得知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这眇猩猩如此地冲动。 
    “喂喂,别叫,别叫。吃点儿东西吧,给——”桑乐温情地说着,她把袋子里剩下的那些水果一一掷了进去。 
    那猩猩循声扑跌着,似乎愈加恼怒。 
    “唉。”桑乐深深地叹口气。 
    翁行天揶揄地说,“我看,‘苦苦’这个名字,应该给它了。” 
    “啊,你瞧瞧,多残忍。”桑乐长长地舒口气。 
    翁行天说,“其实,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在自然界,雄性动物之间对于交配权的争夺是最本质的竞争,也是最残酷的竞争。” 
    “我明白,人也一样,嘻嘻嘻——” 
    又是那种突然的尖锐的笑。 
    翁行天不由自主地盯了桑乐一眼。桑乐颈上的那个三叶虫眼睛闪烁不定,嘴角的笑意里也分明带着一丝残忍。 
    从动物园出来,桑乐没有跟着翁行天回去吃贺榆做的肉合。她说翁行天能陪陪她逛动物园,她已经很满足。她累了,只想回家休息休息。 
    翁行天开车送完桑乐再转回自己家,已经是午后一点多钟。平常这个时候,贺榆应该正在睡午觉。翁行天脚步轻轻地站在房门前,他把钥匙慢慢地插进暗锁里。锁心刚刚发出哗哗的响声,房门忽然从里边打开了,让他冷不防地吃了一惊。 
    脚下有什么在蹭着摩着,是狮子狗。 
    像墙一样竖在他面前的,是贺榆。 
    贺榆探着脑袋,不住地向翁行天身后看。 
    “你看什么呢?〃 翁行天有些奇怪。 
    “那姑娘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哦,她说累了,要回家休息。“    贺榆“唉”了一声,似乎有点儿惋惜。 
    “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这孩子,忙也忙了,连口饭也没让她吃上。 
    “ 
    “以后补吧,有机会。” 
    夫妻俩边说边进屋,翁行天换了外衣,洗了手,随口说,“你吃过了吧,怎么还没休息。” 
    “等你们呢,等你们一起吃。” 
    说着,贺榆进了厨房。 
    煤气灶上放着平底锅,点火,放油,滋滋拉拉响。等到冒油烟了,贺榆才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包好了的肉合,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锅里。淋一点儿水,捂上锅盖,于是闷闷的响声就传了出来,仿佛有人被捂着嘴,在里边喘息。贺榆冷冷地笑,喘吧,喘吧,看你还能喘几口气…… 
    吸气声忽然从身后传过来,真确而又切近。贺榆的心极不规则地跳了几下,蓦地回头,看到翁行天正探着身子,抽吸着鼻子笑。 
    贺榆稳稳神说,“香吗?〃 ”香。“翁行天像个孩子似的啧啧嘴。 
    贺榆忽觉心里有一点儿疼,还有一点儿酸楚感。她语调和软地说,“见到医生了?〃 ”见了。“ 
    “怎么说?〃 ”老了呗,机能下降呗,让调理调理。“    “怎么没拿药回来?〃 ”哦,“翁行天顿了顿说,”是,因为配不齐,差了两味。小桑说,下次顺便带过来。“    “噢,是这样。”贺榆的语气又变得生硬起来。 
    翁行天就缄默不语了。 
    贺榆似乎是讨厌有人站在这儿,她挥挥手说,“让开让开,别那么急巴巴地站在这儿看。去那边等着吧,待会儿有你吃的。” 
    翁行天就从厨房退出来,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油汪汪的黄澄澄的肉合煎好了,层层迭迭地放在大盘子里。稀饭,小菜,筷子,醋碟,一应俱在地摆上了餐桌。贺榆朝着起居室那边喊了一声,“喂,饭好了,这会儿太烫。 
    等凉一凉,咱们一起吃。“翁行天在那边应了声,”噢“,贺榆就折身进了卧室。 
    等贺榆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装。崭新的白短袖衬衣,崭新的黑绸裤,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光洁整齐,还抹了一层发乳。翁行天见了,脱口说,“哟,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就变了个人儿。” 
    贺榆轻描淡写地回复说,“那衣服熏上油气了,难闻。” 
    两人相携着向餐桌那边走,一抬眼,看到狮子狗已经跃了上去。狗鼻子在肉合子上欣喜地嗅了嗅,狗嘴就猝然地将最上面的那个肉合衔住了。 
    “狮子,不许吃!——”贺榆大喊。那种声色俱厉是从未有过的。 
    翁行天不解地望望妻子,说了句,“吃就吃嘛,让它吃。” 
    狮子狗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咬着那个肉合子窜下了桌。贺榆出奇得敏捷,她瘸着腿一拐一拐地上前追。狮子狗飞快地倒腾着四条短腿,窜入起居室,安全地躲在了电视柜后面的角落里。 
    “出来,出来,别吃,别吃!〃 虽然弯腰勾背的很不容易,贺榆还是勉为其难地做着努力,她拿起掸子向那隐蔽所里戳捣。 
    狮子狗顽强地坚守着,它把屁股抵在后墙上,嘴巴急急地咬着,吞着。眨眼之间,那个肉合子就下了肚。 
    贺榆忽然变得平静了,她毫无表情地直起腰,回到了餐桌前。 
    “唉哟,瞧你,干什么呀,让它吃呗,本来就有它的份。” 
    贺榆说:“好吧,咱们也吃。” 
    看着翁行天用筷子夹起一个肉合放进面前的碟子里,贺榆也夹起了另一个。 
    “蒜呢?〃 翁行天问。 
    “哦,忘了。你吃着,我去拿。”贺榆要起身。 
    “你坐你坐,我去我去。”翁行天起身进了厨房。 
    那也是老习惯,吃肉合不能没有大蒜瓣。翁行天很利索地剥着蒜瓣,不一会儿就剥出小半碟来。他端着小碟回到餐桌前刚刚坐下,起居室那边忽然传来唁唁的狗叫声。听上去,那声音似乎有点儿凄然。 
    “咦,那狗怎么了?〃 翁行天把筷子放下来。 
    贺榆端坐不语,表情看上去有点儿古怪。 
    翁行天再次起身,进了起居室。狮子狗已经不叫了,隐约地能够听到电视柜后面发出的喘息声。翁行天蹲下来看,只见那只狮子狗在地上抽搐着,辗转着,眼神已经散乱,嘴上沾满了肥皂沫一样的呕吐物…… 
    回到餐桌前,翁行天狠狠地盯着贺榆问,“你去看看,那条狗变成什么样子了!” 
    贺榆毫不退避地说,“还能是什么样?死老鼠样呗。” 
    “我明白了,”翁行天颤抖着跌坐下来,“你你你,你是要我当老鼠啊……” 
    贺榆冷冷地笑,“你怕什么?我陪你一起当老鼠。” 
    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榆嘲弄地弯下腰。因为她的身子向翁行天这边探了过来,所以翁行天闻到了她口中喷出的气息。翁行天不由自主地躲闪了一下,他没来由地忽然想起了桑乐口中的气息。那是甜嫩嫩的鲜与新,那是水汪汪的活与生。 
    而此刻,他从贺榆口中嗅到的是死亡之气,这是一种热乎乎的腐沤的气息,像是开了盖的老菜缸。生命从内里衰腐了,小腿是溃破的一个通道,而她的口,是另一个…… 
    翁行天给女儿打电话,“妞,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翁怡心在电话里着急地问,“什么事?〃 ”你回来吧,回来就知道了。“    翁怡心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她放下电话,立刻就打车赶回家。进了门,只见父亲独自仰在皮沙发上叹气。翁怡心问,“爸,怎么了?” 
    翁行天向卧室那边呶呶嘴,“问你妈吧,去问你妈妈。”〓翁怡心满腹狐疑地推开卧室的门,只见母亲半倚在床上,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正聚精会神地看报纸。厚窗帘是敞开着的,明亮的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照在她苍白的皮肤上,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尊蜡人。 
    翁怡心颤着声叫了一句,“妈!——” 
    贺榆就把头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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