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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个安身之所,她已经很安慰。
可她心底总挂念着敏川,不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府里总管大人可有为难他?她多希望明天一早醒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隔日早上天未亮心宓就醒了。她一醒过来就开始找灶房,打算趁早起来起火烧饭。可她在大屋外的园子里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灶房在哪儿!这个地方真是太奇怪了,莫非灶房在主屋里不成?大著胆子,她蹑手蹑脚地踏进主屋,就怕惊醒了「他」。
她实在不知道该称「他」叫什么。他分明同主子生得一模一样,可却绝对不是主子。屋子没挂锁,大门一推就开,可里头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昨晚她看到他往墙上一按,「啪」地一声屋顶上头亮光就全暗了……当时她愣了好半天,被这景况给吓晕了。原本她以为外头有许光大抵能稍微照亮里头,可大门一关上什么也看不见,周遭的窗子又围着重幕,压根儿见不着一丁点光。心宓男人昨晚的的动作往上乱按一通,巴望着那无名的亮光能忽然又亮起来。突然「啪」地一声屋子里大亮,竟给她误打误撞地摸着了墙上的开关,这还是屋子的主开关,她这一按把屋里的灯全打亮了。心宓又愣了好久好久,她抬起头怔怔地瞪着光源的源头,那剧烈的光就跟正午时的日头一般亮,可却一点儿也不扎眼。这一切透着不寻常的古怪,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心想自个儿大概过不久就要发疯了。莫非自个儿到了什么化外之境吗?若是这样倒好,总有回去的一日,可眼下这一切半点也不真实,她怀疑自己还梦中未醒……心宓凭记忆穿梭在屋子复杂的回廊,幸亏之前她总府里头穿来走去的,对于认路她有过人的记性。「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唐司隽一听到声音就下楼了。
习惯独居的他对于屋子里动静一清二楚,轻微的声音都能惊动他。
「我起来升火烧饭──对了,您告诉我哪里有井,我给您打水让您洗脸好呗?」对于收留自己的他,心宓万分感激,昨晚睡前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报答他。唐司隽瞪大眼睛,要不是她宿醉没醒,就是他碰到了疯子。「不必了,我来不早饭。」三言两语敷衍她,他转身打算回自己的起居室。「我……」
「还有什么事?」他略带阴沉地转头瞪着她。
「我、我想请问,灶房在哪儿?」
「灶房?!」他瞪大眼睛,随即皱起眉头──「在那儿!」撇个头,他示意「灶房」就在她的左前方那道门后。
难不成这是俱乐部最近流行的新招?既然她喜欢玩,那他就奉陪。
「好可怪啊,你们这儿怎么会把灶房放在主屋里?不怕烟熏吗?」心宓喃喃自语着,走向「灶房」的方向。等到她推门一看,这「灶房」哪里像个「灶房」──她又呆住了!「怎么……这儿什么也没有我该怎么升火、怎么烧饭呢?」瞪著「灶房」内设备齐全现代化厨具,她呆呆地问。「简单得很,像这样──按个钮就能烧饭了!」他走进「灶房」里示范一遍,脸上挂着嘲弄。「没有火,怎么烧饭?」心宓呆呆瞪着无烟六口炉。
「你可以把手放到圆点中心,就知道可不可以烧饭了!」他嘲谑地取笑。
心宓当真地伸出手──「啊──」
可怕高温烫得心宓立刻缩回手,可已经来不及了,顷刻间她雪白的手背已经被烫出一个水泡。「你是白痴啊?!」唐司隽气败的咒骂。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智商有问题。还好炉子才刚打开不久,温度还不至于过高,但起码也将近一百度了。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他霸道地拉过她的手,皱着眉头替她涂药。
「我不疼……还好。」心宓红着脸想扯回自个儿的手。
「烫成这样还不疼,你也未免太戏了吧?」他阴鸷地抬眼看她,口气不太友善。这个女人古怪得像是从异世界来的外星人,一口奇奇怪怪中文更让他皱眉头。心宓半声也不敢吭,怕自己说了又错。
折腾了半日,天也亮了,心宓有些懊恼自个儿怎么变得这么没用,连最拿手的活儿也干不好。「我看算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等我回来再示范一遍使用方法。」他压着性子说。「对不起……」心宓低垂着小脸,嗫嗫地低语。
她很抱歉自个儿给他带来麻烦,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孩半垂的只眸含着晶莹的眼泪,眸子下倒垂着两扇浓密的眼睫,雪白面孔像玉石一样柔滑细腻,一头乌溜溜的及腰长发没有涂抹呛人的发胶、更没有矫饰的造型,唐司隽不得不承认她这副清纯模样确实很诱人。这么近距离,他可以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幽香。
这是他浴室里沐浴乳的香味,经过了一整夜竟还留在她身上不散。
「你好香。」轻率地撩起她乌黑的长发,贴在自己鼻端吸嗅。
心宓呆住了,接着惊醒过来低低垂着脸退了两大步。
唐司隽低嘎地笑出来。「肚子饿的话冰葙里有饼干牛奶,晚上见了。」
忽然想起什么,他撇撇嘴拉开冰箱的门──「这个叫冰箱,饼乾和牛奶在这里。」他干脆拿出食物放在桌上,脸上仍然带着调侃的表情。心宓呆呆地点头,不明白这东西同肚子饿有什么关系?可那白色的汁液看起来倒是有些像人奶。「你该不会连怎么吃都不知道吧?」唐司隽忽然问。
心宓当真不知道,可她垂下脸,不敢摇头也不点头。
唐司隽再一次皱起眉头。她装得像模像样,让他开始后悔自己收留了一个麻烦原本希望她取代古嫂的工作,看这情形这个女孩打算装傻到底。
「算了,肚子饿就什么都吃了!」抛下话后他走出厨房。
心宓还愣「灶房」里,直勾勾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今天的「食物」发呆。
第三章
纽约城西高级俱乐部「Mike!」一个手上执红酒杯的英俊男子笑着朝唐司隽走过来。「雷家的小妞一直往你这边看是什么意思?」唐司隽──Mike笑着低下头摇晃手上的红酒杯。
「帅呆了!难怪那个小骚货迷上你!喂──」段炎暧昧地跟他使眼色。「她又看过来了!」唐司隽举起酒杯,朝俱乐部另一的艳丽美女做一个敬酒的手势。
美女的妙目在他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才似笑非笑地别开脸。
段炎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我的预感不会是真的吧?你想上这个辣妞?还是只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唐司调头看了他一眼。「雷氏有一块土地在上城,未开发度百分之百。」「不会吧?为了一块土地,要你大少爷亲自出马卖笑?」段炎调侃。
唐家和段家是世交,段炎是知名的画家,同时拥有纽约上城区最大的艺廊,代理不少名家的画作。「这一次不一样,唐氏的总裁要亲自验收成果。」唐司隽微笑。
段炎又吹了一声口哨。「唐奶奶亲自出马?难道她老人家不放心你?」
「也许这块土地对她有特别意义。」
「不过我看那个妞不太好把。」段炎轻浮地嘲弄雷家千金。
「那要看用什么方法把。」唐司隽笑着说。
段炎挑起眉,随后举起酒杯,朝雷小姐点个头──「那祝你“把”到成功了,老兄。」
唐司隽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车子开进雕花大门后,他呆住了──花园着火了?在主屋左方冒起了一大蓬、一大蓬的烟雾!「你他妈的想烧我的房子?!」他下了车,看到那疯女人在一丛玫瑰花树前,正在起火烧他的花园。「您回来了!」看到他,心宓高兴的站起来同他招手。
「你疯了!」他把她拉到屋子前面,第一时间拉过浇花的水管,打开水龙头熄火。「别啊,别把我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火给灭了……灭了火咱们晚上就没得吃了。」心宓沮丧得快哭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升起来小火堆。「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唐司隽阴鸷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八成是来搞破坏的!心宓望着他,难过的摇头。「您说什么……」
他眯起眼紧紧皱着眉头,沉思地盯着她。
「早上我不是示范过炉子的使用法了?」半晌,他终于开口说话。
陪着她演戏当然另有目的!这个女人的戏能演得这么好同样的也越有利用价值。「可是……可是我还是不会用……」心宓忸怩地说。
「我再示范一遍好了。」他冷淡地说,跟着迳自往屋内厨房走去。
心宓垂下头跟着他走。在段府当下人许多年,她变得很敏感,知道别人对自个儿好坏,感觉到他的冷漠,她半声不吭地跟在他后头。到了厨房,唐司隽才发现放在桌上的饼乾和牛奶动都没动过。
「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他挑起眉,有点讶异。
就算要演戏,她也没必要虐待自己吧?心宓怯怯地点头,怕他又不高兴。
看到她那副怯生生的可怜模样,唐司隽就不太高兴──好像他是压迫可怜孤女的恶魔!「我们先到外面吃饭好了!」拉起她的手,唐司隽往门外就走。
等心宓反应过来,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了。
走到门口他突然发现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浴袍,他转个方向直把她带上二楼的主卧室──昨晚一直处在紧张惶恐中的心宓,根本不能好好瞧清楚屋子里的摆设,现下她总算看清楚,共能一路上发呆。屋内的陈设完全仿效法国宫廷,唐司隽的卧房不但装潢华丽,各幅古老的名画被表在雅致而华美的金框里,壁炉上还有一座金碧辉煌的烛台──室内的灯光一打开,整间卧房华丽璀璨得教人睁不开眼。
但是对心宓来说,这种摆设却陌生得让她觉得诡异。
「穿这一件好了!」他从隐敝式的穿衣间里挑出一件仕女衣物。有时候他会邀请女人到他的房子住,里总有几件女性衣物。现在是夏天,若隐若现的蕾丝洋装十分性感,但显然那个古怪的女人不以为然!「你又怎么了?」看到她不断摇头,而且一味往后退,他甩开衣服──「那你自己挑好了!」他不高兴地摊手坐在床上,索性跷起腿。
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质疑他挑衣的眼光!看到那件薄纱做成的「衣服」──袒胸露背的,心宓死也不敢穿。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换衣服,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在衣帽间里挑了一件厚厚的美国棉布浴衣。「你疯了?穿那种衣服没有男人敢带你出去吃饭!」他调侃地乩笑,以嘲弄的态度揶揄她,就不相信她真的会穿浴袍出门。心宓之所以挑这件浴袍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比较像她们的「衣服」,而且她全身包里得紧紧的、密不通风。「可是,我找了又找,只有这件衣服能穿啊。」她心无城府地回答。
「刚才我拿给你那件就不叫衣服?」他索性跟她玩。
「那、那不能穿的……」心宓偷偷瞧了那件还躺在床上的「衣服」一眼,脸蛋儿瞬间就红了。看到她反应,唐司隽挑起眉。
「你害羞什么?你在俱乐部穿难道比这件多?」他不客气地嘲讽她。
心宓抬起眼望着他,不懂地轻轻皱起眉头。
「如果你不怕热,那就先穿上这件衣服,外面再穿一件外套好了!」看起来和她有理讲不清,他懒得再和她啰嗦,站起来衣帽间里找出一件长外套。谁知道,等他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心宓已经气喘吁吁地穿好了洋装而且又套上了浴衣。唐司隽挑起眉。「你的动作还真不是普通的快!」他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女人真是名苻其实的怪胎。
因为怕他不高兴,心宓听话地换好衣服,可又怕他瞧见,只好趁他到衣帽间挑衣服的时候迅速换好衣服。虽然她还是比较想穿那件「厚棉衣」……
「既然已经换好衣服就上这件外套。」他把长外套交给她,等着她脱下从昨晚穿到现在的浴袍。但是等了半天,却看到她忸忸怩怩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