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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敏川口里问出玉簪子的下落,事实上并不是为了替敏川求情──她下定决心替川顶罪!因为就算小小姐饶了敏川,段府主子也绝不会饶过他的。
她这辈子注定了奴才命,生或死都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敏川还年轻、未来还大有作为,他不能死在那牢房里!替敏川顶罪,是她能想出来救敏川唯一的方法了。
方才她拿了玉簪子跟总管认罪,说敏川是为了自己,这才出来顶罪。
府里众人都知道敏川同她好,她的说词天衣无缝、赃物又在手上,她认了罪不会有人怀疑,只求敏川那孩子别傻得自己认罪……总管方才己经放了敏川,这才把她关进牢来,眼见夜更深了,她相信再过半个时辰地牢里的温度会冻死人。心宓缩起身子,可刺骨的寒冷还是一寸寸刨进骨头里,教人生不如死。渐渐地,全身冻得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烟雾渺渺……
应该是黑暗还是天亮了?她用力的睁眼却分辨不出来……
心宓的魂魄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哪里呢?「你是谁?」
温柔的声音在后方呼唤心宓。
「你……是谁?」转头,她看到另一个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惊愕的她同对方问了一模一样的话。两个女子互打照面,她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心宓觉得她仿佛同对面那个穿着怪异、衣物单薄得教人脸红的女子熟识……会不会因为她同自个儿长太像了,以至于她会有这种荒谬的错觉?两个人都愣住了,恍惚片刻,心宓听到遥远的、不佑名的地方有人在问她同样的话──「你是谁……」
「你是谁?」
男人严厉的眼神盯着衣着单薄、眼神迷离的女子,口气冷漠的质问。
「我……」心宓呆滞地瞪着紧紧搂住自己男人,刚睁开眼的她像是了好长的一觉,长到她一时想不起来之前自己身在何处。「你是古嫂的侄女?」男人皱起眉头,在认出她之后立即撒手撂开她。
男人站起来,高大的身量遮住了心宓上方的线,她倒在地上痛苦得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好痛、好痛……像是被狠狠打过一顿似痛苦。
整了整被女孩弄皱的西装,对于女孩那迷惘、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的眼充满厌恶。「你姑姑一直以为你在寄宿学校念书,没想到你竟然流落到高级俱乐部当上班小姐!」他冷笑,讥诮眼神轻蔑地审女孩身上破烂、单薄的衣物和那一张被糊掉的妆弄脏的花脸。心宓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忍住全身仿佛要支离破碎的痛苦,她终于看清男人的长相「你──」
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是段府的主子──段寅!可是他身上的服色好怪……这儿呢?这儿不是段府,这会是哪里?「段爷……段爷,小小姐的簪子是我拿的,不关、不关别人的事……」思及敏川,她趁这机会紧紧抱住了段爷的腿,再一次替敏川开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看在古嫂的面子上,我不会让你进门!」唐司隽冷冷地说。一个酒鬼的胡言乱语,只让他更厌恶。
他从来不沾妓女,上流里会己经有太多自愿上他床的「社交名媛」,要不是古嫂生病住院,他根本不可能收留她。古嫂从年轻时就在唐宅帮佣,到现在已经三十年。
「不、我没有……没有胡说……」不太对劲!心宓迷惑了,她抱住男人的手不自地放松……
墙上面一幅不断闪动的画面让她的眼睛越睁越大……隔着一层花掉厚妆,她脸上掩不住的惊恐迅速地加深──「我只让你住一夜,明天一早你就得走!」唐司隽撂下话,眯起眼盯着女孩脸上莫名桴现的惊恐。心宓退到唐宅的客厅一,大眼睛仍然盯着那面占据了一整面墙、从刚才到现在仍然不断闪动不止的画面。那是什么东西!里面有人、有狗、还大奇怪的大房子……里面所有的男人手里都拿了一把黑黝黝的怪东西、都穿着同段爷一般奇怪的服色──突然右上角那男人举起手里那把怪东西指向左边另一个男人──「啊──」
心宓抱着头尖叫──血溅起来了──杀人了──杀人了啊!「闭嘴!」唐司隽眉头皱得更紧──一个烂醉的、发酒疯的妓女!掉电视的开关,唐司隽烦躁地扔开遥控器,决定放弃叫她到大屋后方佣人房睡觉的念头。她看起来醉得疯了!他可不想抱她,看来今天他得忍受这个女人在他的客厅。突然他住女孩的手臂,用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要──」
惊惶中心宓不顾一切地挣扎,仍然被他拖到了浴室里,一直拖到莲蓬头下──唐司隽转开莲蓬头,大把的热水立刻往心宓身上冲泄。
「不要!咳咳──救命啊──」
心宓害怕得心跳快停止,连连被呛了好几口,她知道这洒在自个儿身上的东西是水,可水没烧过怎么会是热的呢?心宓身上本就单薄得可怜的衣物立即湿透了!女孩的脸孔在强力的水花冲洗下渐渐清,闪亮的眸子在水花冲刷下得清纯、无邪,雪白细致的脸上充满着惊吓和恐惧……顺着水花往下冲刷,女孩婀娜的曲线在半透明的贴身衣物底下毕露无遗,两只像蜜桃一样成熟、浑圆乳房在水波的激荡、和女孩的挣扎中诱人的弹跳,湿薄的衣物下两枚粉红色的小乳头迅变硬、凸起……短裙在挣扎卷中了女孩大腿上,雪白均嫩的大腿沾满了水花,阴部的深色毛发被冲出三角内裤外淌下一条条水线……发觉到浴室中太火辣的古怪氛围,让原本只是厌恶女孩弄脏地毯的唐司隽僵住脸。感觉到男人的掌握变得比较松弛,心宓卖力地扎着,可一抬头却从对面大又清镜子里,看见了自个儿敝胸露肚的可耻模样儿!「啊──」
她惨叫,反射地想蹲下身体、抱着四肢蜷缩成一团──「你又发什么疯!」唐司重新握紧她的手臂,没让她摆脱。
「放开我──放开我──」心宓痛苦的叫喊,她羞耻的想死!「这副身体已经让男人玩够了!你以为我会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唐司隽冷笑,酷地说出这种话。刚才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说的很清楚,她在城西的高级俱乐部里当妓女,任何男人──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玩她的身体!堕落的女人他看得太多,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求求您别看──求求您──」
心宓哭喊着哀求,唐司隽却当她是在作戏。但当他看进她纯真眸子里,那抹恳求的眼光勾起了他残酷玩心。「你的身体太美,恐怕没有男人能把持得住。」他低哑地嘎笑,用力握紧她的手臂,粗糙的手掌轻率地擦过她坚挺的乳头。他邪淫的言词让心宓彻底呆住了,他看似无心碰触,却让心宓的脸蛋红透了。在众人传言里段爷是个严厉、不苟言笑的主子,心宓不敢相信他竟是这么轻浮的人!碰触她的肉体时,那美好、充满弹性的触感却让唐司隽玩味起来。
不可讳言,这个小女人的肉体甜得没话说,既然她的身体有钱就可以买到,如果不是她喝得烂醉,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上床!「放心,我不会在浴室吃掉你!」他笑着放开她。
对于这个尤物他另有计画。
最近唐氏集团在纽约一项合购案关系到产权问题,或者,他可利用这个女人达成他的目,毕竟这么细皮的肉的东方美女不多见……「把身体洗干净,我在外头等你。」说完话,他毫不留恋地转走出热气蒸腾的浴室。全然不知道他心底在打什么主意的心宓,紧绷的身体终于因为他的离开而略微松弛。她迅速蹲下身体,几近赤裸的身子无助地缩成一团。
不知置身何处的恐惧仍然噬着她……心宓心底明白,这里绝对不是她熟悉的段府,可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老天爷啊!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女人仍旧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唐司隽已经开始不耐烦。「喂!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拖你!」他走到浴室门口喊。
又过三分钟,唐司隽已经打算进浴室拖人的时候,终于看到女人全身上下里得紧紧地、畏畏缩缩地走出浴室。「送你回来的保镳要你一个月内不必回俱乐部上班,看来你惹了不小的麻烦。」终于看到她走出来,唐司隽从桌上的雪茄盒取出一根雪茄,点燃后恶劣地喷了一口烟到女孩脸上。「咳咳──」
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心宓,毫不提防下猛吸了一口纯雪茄,立刻狼狈地剧咳。唐司隽挑起眉。「要不要来一根?」他压根儿不相信她不会抽烟,虽然她确实装得很像。纵使有女孩为了「赚钱」会装纯洁,但是在欢场里的女人如果不懂这一套,根本混不下去!心宓知道那是烟草的味儿,以前她看到府里的大叔抽过,可烟草得有烟斗才能吹呼噜不是?「我不会……」她摇着头瑟缩地说,紧拉着自个儿身上的围巾和浴袍。
这些衣物是她在那间有水的屋子里找到的。刚才在那里「段爷」看见了自个儿衣不敝体的模样,她羞愧得不敢面对他。「不会?」唐司隽撇起嘴笑了笑,耸耸肩。「你还打算回去?」
「回去哪里?」心宓问。
「你还能去哪里!」他嘲弄地笑道。
心宓微微皱起眉头,她听不懂男人说的话,可又不敢随便接腔。
「你知不知道你姑姑病了?」
「姑姑?」
看到她迷惑的情,唐司眯起眼。「不会吧?你不会连自己的姑姑都不认得了?」心宓又呆住了。她沉默着,不敢再接腔。
一直都太诡异了,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姑姑」?「看来你不知道古嫂住院的事。」吐出一口烟,他放下雪茄。
心宓的表情仍然充满迷惑,她不了解什么叫「住院」。
「一个多月前古嫂到医院做健康检查,发现胃部有黑点,初步检查医生判断可能是胃癌。」「喂唉?」
「你不是又想告诉我,你不知道胃癌是什么吧?」
心宓默不作声、眼睛盯着地下,不敢告诉他,她当真不知道「喂唉」是什么。「我看古嫂住院期间你就留下在这里工作帮我好了。」他说。
「帮你?」
「当佣人是太委屈你了,不过我看你暂时也不敢回俱乐部工作,你可以考虑考虑。」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一时间她确实回不了段府却是真的。
「我……你要我做些什么?」问他当佣人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想到换一个方式问。可她心里实在好耽心,因为除了洗衣、煮饭、打扫,她什么也不会。
听到她问起工作内容,他认定她是走投无路了。唐司隽眯起眼,双臂抱胸仰起身悠闲地靠向沙发。「帮我打扫、洗衣服就好。」明知道一个年轻女孩子绝对不可能愿意做这杂活,他恶质地为难她。「怎么?不愿意还是不会做?」他冷冷地问。
「我愿意、我愿意!这些我可以做得来,我还能升火煮菜烧饭、给您打水洗脸、服您穿衣、穿鞋的!」心宓连忙摇头又点头,用力的程度让唐司隽耽心她会拧断了脖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皱起眉头。
看起来这个女人不止还没清醒,连智商都有问题。
「我没有胡说八道啊!如果您肯收留我,我什么都能做的。」心宓睁大了眼,无辜地说。唐司隽两手一摊。「那最好!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我……我睡哪儿?」她警戒地盯着方才那面诡异墙,心想,就算死也不肯睡在这儿。「后面吧,」他仰起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后面是佣人房。」
听到自个儿今冕不必睡在这里,心宓苍白的脸上这时才有了些许笑容。
总算有个安身之所,她已经很安慰。
可她心底总挂念着敏川,不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府里总管大人可有为难他?她多希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