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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外办事,请帮我安排船。”拿出证件的同时,她心里是极不安的。
一位持枪的巡逻人员只丢下一句:“等一下。”他走出几步,和另一名队员耳语了几句,后者离开了。然后他带着镌笑往安排离港船只的地方走去。
那名男子突然停住、转身,并用枪指着镌笑,后边同时围上来两人。
很显然,镌笑的智商并未高到将整个逃跑过程设计得万无一失。
镌笑被关进了一间空无一物的小房间。房间里很黑,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正预示着绝望与悲惨的命运。镌笑紧闭着双眼,细细地整理着她临死前还想说的话。
门突然开了,一道电筒的光束直射过来。镌笑迅速侧头以躲避那光线。来人是怀特明,他依旧摆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怀特明蹲下身,将电筒移近照在镌笑的脸上,使得她无法睁眼。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看来我们太低估你,你竟会偷东西,还会逃跑。”
镌笑还没想清怎么答他,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房间可是密不透风的。如果你不想死在这儿的话,现在就开始祈祷吧,祈祷帕洛逊早点回来。”顿了顿,他又眯着眼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若早点回来,也许意味着你会死得比较惨。”说完便离开并把门反锁上。
第七节
镌笑也不知被关了多久,起初还有些许害怕,但时间一长,便口渴了、肚子饿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这时,恐惧感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无助。她好想合眼休息,但却不敢,她当心一旦合上眼,便无法再睁开。头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不论再怎么坚持,大脑始终拗不过身体的需求,她最终还是倒下了。
镌笑并没有就此死去。她被关的第四天,帕洛逊回来了。由于抢救及时,尚未引起脱水或窒息,镌笑只是极度的虚弱。躺在病床上的她,头脑清醒,隐约看到床边架子上挂着个点滴瓶。
不知又过了多久,镌笑听到有人进来,她侧头望了望,是帕洛逊!他一脸严肃,而眼神却流露出他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想到自己此时的痛苦,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所遭受的不幸,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镌笑涌起满腔怒火,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她从床上弹了起来,接着便是一连串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我还会逃跑!我会把这里的一切讲给外面的人听!我还要叫警察!我要所有人都看看这座地狱!”
不知出于何故,帕洛逊准备离开,镌笑立即起身,想几步跨过去拉住他,却在快到近前时,随着两声尖锐的“呯呯”声,接着便倒向地面,只来得及抓住帕洛逊的一只脚。
也许是受了支架倒地和点滴瓶破碎时的两声巨响的惊吓,也许是因为力道太大而使输液针头猛地抽出时的痛疼,也许又是真的心疼,镌笑哭了,她哽咽地说了一句话:“你怎么能把怨恨加在无辜的人身上呢?”
后来镌笑又昏了,因为体虚和重创。
☆☆☆
镌笑又被送到上次休养时所住的那个小岛;露莲恩陪着她。
露劳恩似乎一直很紧张,没过几天,她就忍不住了,向镌笑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激怒姐夫了,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这儿没人欺负你啊,你干嘛要逃跑呢?”
镌笑感到一阵悲哀,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如此的麻木,她真不知该如何说,只好合上眼,不予理睬。
可能是意志力的缘故,镌笑恢复得很快。她有意向露莲恩时常说起岛上的罪恶,而露莲恩却不愿多谈,最后,她表示了自己一定要离开的决心。
“你可以去告诉帕洛逊,我一定要逃走,让他把我关起来好了。你也可以帮我,帮我逃回去。但如果你既不去告发我也不帮我,你就再也不要同我说话了。你自己决定吧!”
露莲恩为难级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我们可以一起离开,那样我们仍然是朋友,而且帕洛逊不能把你怎么样。”镌笑在竭尽全力想打动露莲恩。
露莲恩哭着摇头说:“我从小就跟姐夫在一起,我早就习惯了有他的生活,没有他我活不了的!”
“没有的事!人人都能独立,况且我会帮你!”
露莲恩不再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哭。镌笑心软了,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自己是她,只怕也难以割舍这份依恋。
一个月过去了,镌笑已完全康复。她和露莲恩被送到弗泽明岛。两人已十来天不曾交谈了,露莲恩很烦也很伤心,镌笑却一直在想着事情,但她已从心底原谅了露莲恩的懦弱,也知道人总会长大的,但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这一日,晚霞正映着半边天,镌笑呆呆地坐在海滩上,注视着海面,而露莲恩则在一旁无聊至极地踢着一只空瓶子。镌笑侧过头,看着露莲恩消磨时光的游戏,希望之火突然被点着:大岛的构造——南面多悬崖,北面多浅滩,这说明此处的洋流是由南往北的。天啊!在这呆了一年,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有想到!镌笑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
☆☆☆
第三天,镌笑就被“请”进了帕洛逊的工作室。帕洛逊坐在桌前,怀特明立于一侧,桌上摆了件异乎寻常地东西,但却是意料之中——一只飘流瓶。小纸片正搁在桌上,上而写着求救的话,还有大岛构成图以及与附属岛屿的相对地理位置分布图。
帕洛逊先开口,语气有点难以捉摸:“看来你赢了。”
怀特明心急了,大吼道:“你到底扔了多少只?”
镌笑只随便应了句“不记得了”。
帕洛逊让怀特明暂时离开一会儿,而后,他深呼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把怨恨加在无辜者的身上呢?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点着头,接着便伏案写着什么。
镌笑的双眼很快就模糊了,透过这层朦胧,她似乎看到了帕洛逊的痛苦与脆弱,无助与憔悴。
“走吧,怀特不会伤害你的。”
镌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看到镌笑出来,怀特明冲了进去。
“对了,你去告诉博士,让他收拾东西走人,能带走的全带走好了,他得另寻金主了,另外——”
“你什么意思?完蛋了吗?”怀特明双眼发红。
帕洛逊抬起头,语气平缓地说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什么——”怀特明惊讶万分,“那你还让她活着!”他咆哮道,“你明明有机会!如果说一开始没有理由,那她逃跑是个理由吧!你为什么——”
“够了!够了!别说了!”帕洛逊的言语中都掺了几分哀求,“去告诉弟兄们,让他们快点离开。另外去把露莲恩叫来。”
怀特明知道已无法挽回什么,甩了甩头,冲了出去。
……
“拿着些支票和证件,在国际汇通银行可以取到钱。全取走,自己另开帐户。”帕洛逊伸出手,将一小又叠票证递与露莲恩。
露莲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姐夫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不要我了吗?”
“你跟这座岛没有关系,该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不!我不走!”露莲恩想冲过去,被怀特明拉住,而她却还在奋力挣扎。
“怀特明,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带她走,帮她安顿好,余下的,就由她自己好了。走吧,走吧。”帕洛逊已显出十分力不从心。
“一起走吧,大哥。”怀特明恳求道。
“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你们先走,我也会离开的。”帕洛逊最后一次注视着怀特明,希望对方支持自己。
十多年的兄弟,在此刻便要离散了,怀特明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坚定地拖起了露莲恩,迈开了离岛的第一步。
☆☆☆
很久没有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与以往不同的是,岛上不再那么秩序井然,虽说还是有人在组织,但看来都是在准备大逃亡。
好像大伙早已准备好了似的,不出两天,岛内所有工作人员全消失了,镌不十分清楚他们都是通过什么途径撤离的。岛的实验室、工厂和监牢里肯定关了许多人,但镌笑没有心思去解救他们,她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样。
她强烈地感到帕洛逊并没有离岛,她循着感觉朝钓鱼崖走去。
……
帕洛逊果然在崖顶,他正拿着一根海杆在钓鱼。
镌突然发觉自己是多么担心他,她扯开嗓子大叫:“你在这儿干嘛?”
“不是在钓鱼嘛。”帕洛逊不紧不慢地回答,似乎还挺悠闲自得,紧接着,他猛地一提杆,线的尾端正钩着条大鱼,那鱼还在大力地甩动尾巴哩。
帕洛逊回过头来,把杆伸到镌笑面前,他脸上绽开了笑容,口吻戏谑地说道:“瞧,钓到大鱼了。”
镌笑“扑哧”一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说话的声音变得柔和多了:“你为什么不离开?”
帕洛逊又恢复了严肃,“有这必要吗?大不了再把我关进医院。”他一面取鱼一面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要!”镌笑朝帕洛逊急奔去。
帕洛逊抛下海杆,紧拥住扑过来的镌笑。镌笑呜呜哭着,低声说道:“你是正常人,该过正常的生活。”
帕洛逊听了,闭上眼,将镌笑拥得更紧了。
海风很大,不少海鸟在上空飞翔。远处,数十驾直升飞机和军用海轮正朝这边驶来。
☆☆☆
十年后——
原名为凯拉依玛的群岛已被开发成旅游圣地,到处一片欣欣向荣,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凄厉。
这一日,游客如往日一样穿梭如织,谁也没有注意,一对俊俏的青年男女久久地立于钓鱼崖顶,女的手中捧了一大束鲜花。两人默默地将鲜花一支支抽出,抛向海中。终于,鲜花撒完了,女子合掌低头祈祷了一会儿,才侧过头来,深情地注视着身旁的男子。良久,她缓缓地开了口:“十年了。每年的今天,我都来这儿,送上一束鲜花。不管他们在哪,我都衷心祝愿他们幸福。”
男子轻柔地接过话:“他们肯定很幸福。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陪你一起来。”
女子甜甜地笑了,将头靠在男子的肩上。两人极目远眺。
激情的海浪永远叙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