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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小心一点,女孩子家毕竟和男孩子不同,不要傻傻地被骗了。”夏母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其实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骗了。对於祁子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她根本还来不及认识他,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就强势地攻占她的心,她连要拒绝都显得力不从心。
“既然人都来了,为什麽不请进来坐一下?”夏父满脸严肃的表情。
“台风天,为了安全起见,我请他早点回去。”夏霏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住哪里?”夏父开始展开身家调查。
“台北。”
“都市人,可不可靠?”夏父眉头皱了一下。
“爸,那个奇大哥帅得像电影明星。”夏霖突然插嘴。
夏霏很不以为然地瞪他一眼,满脸写著:要你多嘴!
“帅的男人一点都不可靠,你要想清楚,那张脸可不能当饭吃。”夏父的眉头皱得更紧。
“对啊!还是我们阿治哥比较实在。”夏霖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继续插话。
“哪个阿治哥?”夏母莫名其妙地问夏霖。
“就是那一天送我们河鳗的阿治哥呀,他要不是对姊姊有意思,怎会这麽殷勤?”夏霖私心地想帮江俊治。
“你说江家那个阿治啊?”夏父终於露出一抹笑容。“那孩子很不错,整个村子里就他最让人赞赏。”
“我也觉得阿治很不错,要是霏霏以後嫁给他,回娘家多方便。”夏母的心思转得更快。
“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和江俊治不过是同学而已。”夏霏心上的天秤已经严重的失衡。
就因为祁子砚的一个吻!
“阿治人长得英俊又老实,比起那些都市人实在多了。”夏父显然对都市人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大学联考都还没放榜,你们不要再谈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好不好?”眼看大家的心都倾向江俊治,夏霏有些不是滋味。
夏霏觉得那雨不是用下的,倒像是整桶整桶从天空倒下一般,不到两个小时,溪水就开始暴涨;屋前方那条灌溉渠的水,没多久就淹上来,先是吞没了周边的稻田,接下来就是波及到低洼处的住家,而夏霏家正是首当其冲。
夏家一家人刚吃过晚餐,水就已经淹到屋外的广场上,眼看马上就要淹进屋内,全家人开始将一些较轻的东西往二楼搬。
可那雨的速度实在快得吓人,没给他们多少时间做准备,一下子就灌进屋子里头,许多他们来不及搬走的东西,已经浸泡在水中,甚至浮了起来。
大水不断地涌入,他们楼上楼下马不停蹄地奔跑著,能救的就尽量救,不能救的只能让它随水漂著,整个屋内早已一片狼藉,更糟的是到最後连电都停了……
谁都没料到这个台风会来得如此凶猛,老一辈的人都说简直可以和八七水灾相比拟。年轻的一代当然没见识过八七水灾,可经过这台风,他们已经可以了解从前大人口中所说的八七水灾究竟是何等的规模,何等的恐怖。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心情睡觉,大水直到隔天清晨才因雨势转小而渐渐退去;水退了之後,整个屋内积满厚厚一层的泥泞,村人们开始四处巡视灾情,顺便比看看哪家的灾情最为惨重。
後面地势较高的住家,幸运地没受到大水的波及,他们完全发挥了乡下人守望相助的传统美德,开始挨家挨户地帮忙。
家里幸运逃过一劫的江俊治当然自告奋勇地来到夏霏家帮忙,他穿著一条短裤和无袖的T恤,和夏家的两个男人奋力地将屋内的淤泥清往屋外;夏霏则和妈妈开始清理一些日常用品,很多东西都已经不知去向,留下来的也有许多都不堪使用了。
这真是一场大灾难,夏霏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担心祁子砚的安危,这样大的一场风雨,不知他昨夭是否顺利到朋友家?
她有些心不在焉,以致於好几次人家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霏霏你是不是吓坏了,怎麽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夏母担忧地问。
“嘎?”夏霏莫名其妙地看著母亲。
“你还好吧?”夏母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一整夜都没睡,有点想睡觉。”夏霏胡乱地找藉口。
“说得也是。”夏母松了一口气。“我也觉得好累,可这些东西没清理好,也没办法好好地睡一觉。”
这次的灾难对他们真的是损失惨重,一个早上整理下来,已经报废了好几袋的东西,就连那组刚买没多久的牛皮沙发恐怕也已经不能用了。
“我们昨天也忙了一个晚上,把大部分的家具都搬到二楼,如果这场雨再多下个两小时,可能全村都不保了。”江俊治和夏霏独处时说。
“还好你们只是精神上的损失而已。”夏霏已经透支太多体力,说起话来显得有气无力。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江俊治很少看见她如此憔悴的模样。
“家里已经一团乱了,我怎麽睡得著?”
江俊治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又问她:“你昨天跟他去哪里?我等不到你回来,心里很著急。”
被他这麽一问,夏霏怔愣了片刻才说:“我们去附近绕了一下而已。”
他感觉到夏霏在逃避他的眼神,心瞬间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夏霏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若说不是,等於又给了他机会;若说是,又会伤了他的心。
“让我亲过之後,你就是我祁子砚一个人的。”她觉得祁子砚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该多好,可惜,经过昨天那个缠绵的吻,她的心已经被祁子砚偷走了。
她的欲言又止,已经透露出她内心的犹豫,江俊治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看不出她的心情正在转变当中。
可他也不是这麽容易就放弃的人,他和夏霏有太多共同的回忆,他相信他们可以一起编织更美好的未来,这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霏霏,你还记不记得国三那一年,有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人在你的座位上放三朵玉兰花?”他突然转开话题。
夏霏当然记得,那时几乎全班的人都想知道花是谁放的,可大家除了猜测之外,都没人真正看见那个放花的人。
“你怎会突然提到那件事?”莫非……
“那个人就是我。”他坦白对她说。
真的是他!她也曾经想过这个可能性,但那时也还有好几个男生在追求她,她反而觉得其他男生的嫌疑更高一些,毕竟江俊治一直给人一种含蓄的感觉,不太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你从来都不说,我怎会知道!”夏霏嗔道。
“我知道你很喜欢玉兰花,那些花都是从你家後面那棵玉兰树上摘下来的。”那棵玉兰花正好长在马路旁,所以从没真正归属过哪一家人,只要喜欢,每个人都可以摘。
如果他当时就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用心,也许他们两人早在一起了,只可惜他的含蓄反而让他错失了最佳的时机。此时,夏霏除了感动之外,却已经失去当初对他的那种依恋。
毕竟,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对她来说,祁子砚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她原本平淡的生活步调整个都捣乱了,可她又无法抗拒这样的改变,就因为他来得太急、太狂、太出人意料之外,所以反而给人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你早该说的,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那时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即使是一封信也罢。可你从来都不说,让我不停地在猜测你的心意,有时也会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她有些感叹地说。
江俊治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当年不是他一厢情愿,夏霏也和他有著同样的心情。如今只能感叹为什麽他就是提不起勇气向她表白?让两颗心在不断的猜测与失望中度过漫长的一段岁月。
“霏霏,我希望现在追你还不算太晚。”该是他拿出魄力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虽然觉得可惜,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心情了。
“嘿!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说什麽悄悄话?”夏霖突然从一旁冒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要吓死人啊!”这个夏霖老是出现的让人措手不及。
“姊,还是阿治哥好啦!你看要不是他来帮忙,我们现在还陷在烂泥巴里呢!”夏霖笑得好暧昧。
“要你多嘴!”夏霏趁机走开。
此时,她真有点承受不起江俊治深情的眼光。
第五章
过了两天,夏霏都没有祁子砚的消息,她心上愈来愈不安,每当电视里有关於台风灾情的报导,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很怕听见任何不幸的消息。
这天晚上,她终於忍不住拨了祁子砚之前给她的电话号码,拨通之後,电话每响一声,她的心跳就加速了一些,直到第五声,才有人来接电话。
“喂,祁公馆您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祁子砚先生在吗?”夏霏战战兢兢地问。
“子砚还没回来啊!你是小惠吗?子砚不是说要到台中找你?”女人有些蕉急地问。
小惠?台中?
夏霏当场愣住,祁子砚说要到台中一个朋友那里住,难道他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这女人口中的小惠?
小惠是谁?她和祁子砚又是什麽样的关系?
“子砚已经离开三个多小时,我只想问看看他到家没有。”为了知道真相,夏霏说了谎。
“喔,那应该快到家了吧!”女人彷佛松了一口气。“小惠,祁妈妈很久没看到你了,什麽时候让子砚带你来台北玩几天嘛!别让自己忙坏了。”
“嗯,如果有空我一定上台北看看祁妈妈的。”夏霏忍住内心不断冒出的疑惑,若无其事地说。
“子视回来我再请他拨个电话给你。”祁妈妈温柔地说。
“谢谢祁妈妈!”
挂上电话後,夏霏就一直傻傻地坐在电话旁,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不断浮现的是“小惠”两个字。
祁子砚是不是在欺骗她?他是不是已经有一个叫小惠的女朋友?那天他们在火车上相遇,他就说他要到台中找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不是其实就是小惠?是不是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而她竟然会笨到去相信一个都市人的感情?
她是不是太天真?太单纯?太好骗?
他那麽狂妄、那麽骄傲、那麽自以为是,也许他正在笑她这麽愚蠢,随便哄几句好听的话,她就像个花痴一样献出自己的感情。
只有她这样的笨蛋才会傻傻地在这里替他担心,为他寝食不安,而人家却正在逍遥快活呢!
愈想她就觉得自己愈可笑,为了一个花花公子而舍弃自已纯纯的初恋情人,亏她还是A女中的高材生,在感情上她还不是一个标准的白痴!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白痴!白痴……她气愤地在桌上报纸的空白处填满了一堆白痴。
“你在骂谁啊?”夏霖这个冒失鬼抢过那张被涂鸦过的报纸,皱著眉不解地问。
“骂你!白痴!”夏霏一甩头,咚咚咚地跑上二楼。
夏霖莫名其妙地抓抓头,不知道姊姊到底是吃错什麽药了!
隔天,祁子砚的电话终於姗姗来迟。
“霏霏,你昨夭是不是有打电话到我家?”他劈头就问。
哼!他还好意思问!
“我哪有!打电话去找你的是小惠,不是我!”夏霏毕竟太嫩,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在吃醋啦?”他的语气似乎很开心。
“鬼才吃你的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她就是那个打翻醋坛子的鬼。
“别口是心非了,说实话又没人会笑你。”
奇怪耶!怎麽变成是他在质问她了?
“你已经有小惠了,干嘛还来惹我?还编了一堆天花乱坠的花言巧语来骗我,我瞎了眼才会相信你的鬼话!”她忍不住对他劈哩啪啦地开骂。
他却在那头呵呵呵地大笑了起来,弄得她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