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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一辆巡逻警车经过。
郯骞一看见警车,高兴地一直挥舞着手,并且大叫,“警察先生,救命哪!有个疯婆子一直拉着我要拔我的牙齿啊!”
警车真的停了下来,两位警察下车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救命哪!”
不等警察开口,郯骞一直喊着救命。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位警察问道。
云歆艳马上由“抓”转为“勾”,亲密的“搂”着郯骞的手臂,嘴角再往两旁一扬,妩媚的笑着。
“是这个样子的,警察先生,我是个牙医生,我老公半夜又闹牙痛了,我是要带他到诊所里,将他的蛀牙给拔掉,可是他就是不肯跟我合作。警察先生,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帮我把他带到我的诊所,就在前面的一条街而已。”她又展露出一个腻死人的笑容。
“先生,是这个样子吗?”警察转向郯骞,向他求证。
“是这样子没错……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牙齿痛了好几天没错,但她并不是我的老婆,她是个神经病,她是个疯婆子,三更半夜一直拉着我要去她的诊所拔牙。”郯骞紧张的抓住两位警察的手,喊道:“警察先生,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要拔牙,我不想跟着个疯女人去诊所拔牙啊!警察先生,好心帮帮我的忙,我真的不认识她呀!”
云歆艳故意噘着一张嘴,朝两位警察诉苦,“你们看,他每次一犯牙痛就乱说话,总是这么口不择言,说话颠三倒四的。”
“先生,你真的是牙齿痛吗?”
郯骞一愣。瞧这个警察问的是什么话?“我当然是牙齿痛啦!”
另一位警察也问他,“那在今晚之前,你见过你旁边的这一位小姐吗?”
“见过啊!昨天晚上我才从她的诊所落跑的。”
两位警察同时出声,“为什么要跑?”
郯骞又脸色苍白的哇哇大叫,“因为这个疯婆子要拔我的牙啊!”
云歆艳听到他这么一说,便马上成了一个怨妇的模样,用凄苦哀怨的眼神看着警察说:“警察先生,你们也都听见了,我并没有说谎,我是真的要把我的老公带回诊所去拔牙齿的。”
“你这个死疯婆子!别一直老公、老公的叫好不好?”郯骞甩开搂住他手臂的手。“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哪!警察先生。”
瞧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一看就让人相信,这只是一对正在发生口角的小俩口在闹别扭。
两位警察互望了一眼,“你现在跟我上警车。”
“好的、好的!”郯骞马上主动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心想这下子总算逃过一劫,真多亏了这两位好心的警察。
一位警察也进去坐在他的旁边并且将车门关上,另一位警察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而他另一边的车门也被打开……
“哇!你怎么也跟着坐上车来?”郯骞像只疯狗,紧扯着前面警察的衣领叫着,“别让她上来呀!警察先生,她是个疯子啊!救命哪!千万不能让她上车啊!”
两个警察都摇着头,云歆艳乘机轻声说道:“唉!我老公就是这个样子,每一次只要一听到要看牙齿,他就紧张得像个小孩。”
郯骞像只狮子般张嘴一吼,“你给我闭嘴!”
在他怒吼的同时,警车也正慢慢开动。
……………………………………………………
“铁门已经被我给关上了,没有密码是打不开的,我看你还是乖乖躺好让我看你的牙齿吧!”
“你别想!”郯骞两眼观望着四周,一副随时都要伺机逃跑的模样。
云歆艳不理会他,动作熟练的将口罩一戴,一双手套快速的一拉,就紧紧地套住她那双修长的手指。
四处找不到“逃生门”的郯骞,挫败的回头走到云歆艳的面前,怒睇着她说:“疯婆子,你最好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否则……”
她从口罩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否则怎么样?”
郯骞两个眼珠子猛打着转。否则怎么样?是啊!他要怎么样?他用尽心思苦恼的想着。有了!
郯骞两眼又对着她,露出凶狠的目光说:“嘿嘿!否则我就强奸你。”
“哇!我好怕哦!”云歆艳装出好害怕的样子,她递给他一个免洗杯跟一包药,脸色又一变,活像个母夜叉,用着无比恶毒的口吻说:“你给我吃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郯骞一脸的戒备。
“消炎药跟止痛药。”
他迟疑的盯着她。
“快吃药啊!难道你还怕我毒死你不成啊!”
他看了她几秒钟,才不情愿的将那一包药吞下。
云歆艳突然将手往他身子一推,也露出杀人的目光,凶巴巴地说:“你给我躺好!”
郯骞正好一头栽下,他愣愣地反问,“我刚才说要强奸你,你怎么都不会害怕?”·“我要怕什么?以你目前的情形,牙痛成这样,还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强奸我吗?”她手上突然多出一支小针筒。“我先替你打麻药。”
他头一转,喊着,“不要!”
云歆艳按住他的额头,从口罩下传来她的闷声威胁,“不要?那小心我一针就刺穿了你的眼睛,到时候我看你还要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她火大的往他的喉咙一捏,郯骞顿时不能呼吸,自然的把嘴一张。
云歆艳动作快的将一个钢套塞进他的嘴巴,让他无法闭上嘴。
“不要乱动,小心我一针刺错了地方,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她冷漠的警告他。“唔——”郯骞两眼直瞪着眼前的针筒,害怕得全身抽搐起来。
她拿掉他嘴里的钢套,说:“好了,再等个几分钟让麻药的药性发作,我再来帮你拔牙。”
想要骂人的郯骞,才一张嘴,口水便不听使唤的从嘴角流下来,他惊讶的歪着嘴巴咿咿唔唔的,“你打的麻药怎么会那么快就发作了?你该不会乘机把我整个人给麻晕了,好抢劫我身上的财物吧?”
云歆艳忙着架上的工具,态度平稳,从容不迫的说:“要抢也是抢你嘴巴里的那颗蛀牙。”
郊骞的心都冷了一半,心忖这一回真的在劫难逃了。
“可以了。”她一回头。“嘴巴张开。”
“你拿的这个东西是什么?”郯骞从鼻孔发出声音讲话。
“要把你的牙齿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才有办法将你的牙齿拔掉。”
郯骞头一扭,发着颤抖的声音喊道:“我不要……”
“我劝你现在最好跟我合作,不然你要一再乱动的话,害我一不小心往你的舌头割下,你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啊!”
今晚真的留不住我的牙了吗?真的就要告别了与我同生死几乎要二十年的牙齿了吗?他悲怆的想着。
郯骞此时终于认命了,他眼一闭、嘴一张,耳朵便开始听到咿咿咿的阵阵巨响。
嘴巴张得好久,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郯骞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开始又用着鼻音讲话,“唔……你到底还要锯多久啊?”
“马上,你不要再说话,小心锯到你的舌头。”
又是尖锐的声音,郯骞感觉自己的牙齿几乎要被她给磨光了。
“唔……”这个疯婆子是拿什么东西在挖他的牙齿啊?“你的这颗后牙可真难拔。”云歆艳又继续锯他的牙齿。
听到这么尖锐刺耳的声音,郯骞的心脏也跟着这种咿咿声一起跳动。
老虎钳?他真的看见她手中拿着老虎钳耶!天哪!拔个牙齿需要用到老虎钳吗?“唔……”
“你别再唔了,否则我连你的大门牙都一起拔。”
他喉咙一个紧缩,只能任凭她一阵乱扯。
叩!她用力一扯,老虎钳往他的门牙一撞。
“对不起。”云歆艳淡淡地说,但手中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噢……”他的大门牙没有打上麻药,害他痛得全身僵硬,手脚抽筋,直冒冷汗。
一阵拉拉扯扯,又一阵磨牙的刺耳声,云歆艳吐着大气说:“麻烦你自己扶着你的下巴往左边转,这样我才好使上力气。”
郯骞真的照着她的话做,双手抓牢下巴,他也想要早早结束,因为他的脸颊好痛,下巴几乎都要合不回了。
他往左边扭,她从右边扯,努力了好久,她才把他嘴里一小片、一小片的牙齿拔干净。
郯骞深呼吸着。呼!她总算不再拉着他的牙齿不放了。
他才刚放心下来,谁知又被他瞄到她手中拿着针线。
郯骞身子往下一滑,整张脸避开她的手。
“谁教你整个人都缩到下面去?你给我躺上来一点,我现在要将你的伤口缝合,听见了没有?”云歆艳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针线。
郯骞真的好害怕,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挪了。
云歆艳见他不动,干脆放下手上的东西,两手往他的脖子向上一拉,像在抱着一个大西瓜,整个人都被她拉了上去。
完了,他怎么会觉得全身冷飕飕的?还麻麻的?该不会麻药从牙齿传到他的身体了吧?!
真的完了,又是老虎钳又是针线的,这个疯婆子到底是不是牙医生啊?郯骞瞪大眼睛看她,感觉有东西在他的嘴里用着—条线在拉扯着,一直扯、一直扯,他的头有一点晕,渐渐没了知觉地闭上了嘴……
…………………………………………
“噢……”郯骞闭着眼睛呻吟。
朦胧间他觉得脖子好酸、脸颊好痛,下巴好像被人给拆掉又重新组装回般,上下牙床都对不上嘴了。
“噢……”真的好痛,他再度呻吟。倏地,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愣。“这是什么地方?”
他转过头一看,怎么他旁边躺了一个女人?郯骞又转头。他怎么会在这里?该不是作梦吧?他伸出手用力捏了一下脸颊。
“哇呜!”他突然大叫,又皱着眉头。“好痛、好痛!”他直揉着脸颊。
“你醒啦!”他的鬼哭神号将云歆艳给吵醒。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歆艳捂住嘴巴打个呵欠,“你忘啦?昨晚是两位好心的警察开车送你过来拔牙的,结果我才刚要帮你缝合伤口,怎知你竟然吓得晕过去了,我一直叫不醒你,只好让你躺在这里睡觉啦!”
“那刚刚我真的是拔牙齿痛,而不是被自己捏得脸颊痛?”郯骞惊慌弹起身,在室内乱冲着。
看他慌张的神色,云歆艳也起身,不禁好奇的问,“你是在找什么?”
“镜子!”
她伸出修长的食指在他眼前一指,“镜子就在那个柜台上。”
郯骞一个箭步踏去,迅速抓起镜子,再张嘴一照。
“哇!我的牙齿怎么没了?”他惊愕的瞪着媳问:云歆艳连续打了两个呵欠才说:“你忘记昨天夜里,你的牙齿已经被我给拔掉了吗?”
“那……那这块黑黑红红又肿肿的,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肿得都碰到了我上面的牙齿?”他一张嘴张得开开的,直凑到她的面前。
云歆艳看也不看的就说:“那是你的牙龈发炎肿起来了。”
“你、你、你这个疯婆子!”他指着她的鼻子大叫,“你把我的牙齿拔掉也就算了,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