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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毕早餐,文宾强吞两片感冒药赶赴考场。这一天浑浑噩噩答完试卷,文宾有一种欲哭的感觉,数学答成那样,自己考上高中的希望算是完了。这样一想,连第三天答卷的心情也没了。
三天考试一晃而过,化学交卷后,文宾的一颗心彻底凉了。回去的路上文宾心里估算着分数,算来算去只能在普通高中分数线上打转。文宾这时很希望出现奇迹,据说一个人在无望或者绝望的时候总希望奇迹出现,并且坚信奇迹一定会出现。
曹文宾做了两手打算,奇迹出现了,大家皆大欢喜,倘若奇迹出现不了,那只有让老爸的钱包说话。如果真的这么做,他自己又觉得对不起老爸,然而这又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文宾思前想后,越想越离谱。
天近傍晚,曹文宾带着一个沉重矛盾的心情归家。
等待分数的日子可谓是漫长无比,曹文宾前几天还能稳住自己不去想那个分数,但一想到分数出榜这一天,满心的矛盾油然而生。
曹文宾不知自己是否要去看分数,去吧,怕自己的那个奇迹不会出现;不去吧,又实在想知道自己考了几分,心中的那个奇迹还等着出现。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榜的那天。那天中午吃过午饭,曹父告诉文宾说:“分数是你考的,你自己去查吧。不论好坏,尽快回来让我和你妈知道。”文宾点头答应。
曹文宾临行前,忽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文宾的同学,名叫白维,问文宾考了多少分。文宾说不知道,还没查。
曹文宾问白维,说:“你小子多少分?”
“389。”
文宾听了心寒。
“离人家最低分数线还差一百多分。”白维显得毫不在乎。
“分数线是多少?”文宾问。
“531。”
“以后什么打算?”
“以后,以后跟我爸做生意。”
“不打算再进学校了?”
“不了,我不是学习的料。好了,说你一件吃惊的事。”
“什么事?”
“有个小子没考好,自杀了。”
“我们学校的?”文宾问。
“不,是八中的。嗳,我说你小子考不好也别想不开自杀啊,不然我要损失许多眼泪。”电话里一阵狂笑。
“放心,我才不会自杀呢,我一向乐观主义者,天塌下来我也是付之一笑。”说毕自以为幽默,强笑两声。其实天果真塌下来那是谁也没办法的事,还不如一笑,死的也乐观。
“那就好。我明天就走,今天向你告别。”
“这么急,去哪儿?”
“上海,听说那儿的钱好赚。”
“我明天送你。”
“不用,我和我爸一起去。你以后要加把劲,别那么愤世嫉俗,那样对你不好。要努力学习,你不像我,你有前途……”
文宾听到此出身子为之一颤,心里一暖,竟没听清下面的话。
两人再闲聊一会儿,便挂了电话,文宾想到以后再难与白维见面禁不住一阵伤感。
去学校的路上,文宾想到那个自杀的小子,颇对他表示惋惜。想同学年少,风华正茂何必想不开自杀。再一想如今的教育也越来越奇,竟可把人教死。转个大转弯再一想,那小子心理素质太差,没考好就自杀,也太没志气,把自己从一棵树上吊死,死的也太窝囊了。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分数,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个奇迹会不会出现。心里这么想着,不多时便到了学校。
曹文宾来到查分处,紧张的心脏几欲停止跳动,递上考号后连气也不敢出,心里直念着奇迹、奇迹。
差分老师递出一个分数单:530分。
奇迹没有出现。
这分数离城镇一中的分数仅差一分之遥。文宾禁不住暗骂阅卷老师为什么不热的晕头多家一分。其实热的晕头的老师只会少加分哪会多加分。走在回家的路上文宾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分数,心想自己为什么不多考一分,显然是他曹文宾热晕头了。分数已然拿到手中,好比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饭,接下来就只等着吃了,他却在这里埋怨,可见晕的还不轻。
曹文宾失魂落魄的走回家,在家门口停住。曹父曹母在家里等着儿子的分数。文宾欲推门又止,心想若父母看到自己这分数一定大失所望――无望。再一想自己辛苦了几个月,考这个分数真有点不值。刚才在学校领分数单的时候,一个高大威武的父亲一看到自己儿子的分数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眉头直皱,满脸写满了失望,最后连礼节性的谢谢也没给差分老师说一声便领着儿子走了,身后转来那位父亲阴森恐怖凶狠愤怒的责叱儿子声音:“看你考这破分数,给我丢尽了脸,你……哎!”
这几句话在曹文宾耳边响起,心里不禁产生一种后怕:“父亲会不会也像那位父亲一般凶?”但马上自己否定:“不会,父亲不会发那么大的火的,再说自己那分数也不怎么怀。”文宾自我安慰一番定心踏入家门。
曹父曹母见儿子归来,心急如焚,齐问:“几分?”
空气中一片寂静。
文宾低声说:“530分,离分数线差一分。”声音抖了几抖。
一片死静。
良久,曹父先活过来打破死静,强展笑颜说:“不错,还可以,多交点钱可以上高中,不用求人。”曹母没有曹父那般大度一脸不悦的说;“这分能上那所高中?”
“城镇一中。”
“才是一中,还要多交钱,你怎么不多考几分?”曹母此时显然是被失望冲昏了头脑。
曹父打断曹母之言,说:“别说了,分数已经考成这样,再多说也没用处,儿子也不好受,让他静一静。”说毕一脸大度的出去了。此时曹父不大度也不行,儿子是自己的,分数是儿子考的,不管说什么,也是无补于事。
屋中留下曹家母子,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曹文宾的暑假过的发灰,看什么都是灰色的。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不愿出来,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曹母说了两次也就不说了。文宾把刘欢的一首《从头再来》听了一个暑假,头发也留得刘欢长,表示崇拜。
曹文宾在极度无望之时也会想起自己的童年,不过,那些已成为过去,已成为自己的历史,只能当作回忆。
曹文宾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自然玩也在农村。那村依着一条河,河里鱼虾无数,青蛙过度。由于有青蛙的大量存在这地方蚊子也少了大片。儿时的小文宾常常来河边玩耍,与青蛙聊天。小文宾日久天长的与青蛙聊天,对青蛙产生了感情。有一天突然有了灵感,做一首儿歌来纪念青蛙,歌云:
小青蛙,叫呱呱
跳进河里捉鱼虾
小青蛙,呱呱叫
闭上眼睛要睡觉
这儿歌纯属小文宾触景生情而作,小文宾不知道青蛙不吃鱼虾,以致犯了实际上的错误。之后这儿歌传入曹母耳中,曹母喜极,说儿子天生丽质,遂教儿子背唐诗。这可害苦了小文宾,被母亲一句天生丽质虽说成女孩,连与青蛙聊天的机会也被剥夺,整天待在家里背唐诗。曹母只能教儿子背唐诗,他读书不多,识字有限,一本少儿唐诗还能应付,若要叫儿子读更深的启蒙课本,那对她来说实在力不能及。
小文宾到上学的时候唐诗已读过百余首,数数也能过百。由于文宾占了先学的优势,小学的课程便很轻松的过去了。上了初中,学校图书馆成了曹文宾的安身之所整天把自己泡在书的海洋里,在书中遨游。三年初中生活有两年半的时间尽看了闲书,功课荒废大片。初三下半学期受父母威逼,恶补几个月,总算勉强赶上,无奈中考发挥失常,连个高中也没有考上。
曹文宾这人一向自谕自己对什么都无所谓,中考对他来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经常以乐观主义者自居。其实他这是浅薄的表现,他并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他总想和别人不一样,总想超凡脱俗。他向往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他把自己泡在书里,以寻求一种精神上的无所谓,精神上的自由。
人的一半是精神的,另一半是物质,精神上的自由应该依附物质上的自由才能达到真正的自由。曹文宾脱离了物质,所以他的自由并不能使他感到丝毫快乐,反而让他觉得压抑、痛苦、难受。暑假里的曹文宾体会到了这种痛苦。他想从头再来从新开始,完完全全的跟着教育走,教育让他做什么他就坐什么,毕竟应试教育看的只是分数。以前他讨厌所有的课程,每天从早到晚做不完的习题,目的便是为了应付考试。初三半年来,他除了做习题外还是做习题,好像教育的目的只是教人做题。现在他没考上高中,吃了亏。不跟教育走能不吃亏?
中考的失败让文宾似乎看清了一点什么东西―――他应该跟着教育走,他没有力量脱离教育的轨道,一旦脱离了轨道,受伤害的必然是他自己。
第二章 入学
曹文宾听着刘欢的《从头再来》展望未来,可他没有展望未来的本领,脑子里的蓝图计划到进高中的第一天就没有了。眼下曹文宾的愿望是美好的,希望是没有的,未来是遥远的。毕竟他曹文宾没有超越时空的能力,只要能知道自己明天是什么样子他便心满意足了。可惜文宾有时连明天都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过日子,支配着时间缓缓前进。
四十天一晃而过。
开学前一天。
曹文宾多花了父亲三百块钱,顺利的进了城镇一中,这让文宾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开学这天,曹父曹母为儿子送行――应该说做遣行。早上曹父准备好车,曹母为文宾准备被褥和日用品,床上大包小包放了一大堆。曹母见儿子第一次出门,把应该带的和不应该带的统统都为儿子带上,连过冬的衣物也一起让儿子带上。
文宾不愿提前过冬,说:“妈,这衣服是冬天穿的,现在用不着,我看就不用带了。”
曹母坚持己见,说:“还是带上好,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万一天气有所变化也不用受苦。”文宾见是母亲的一片关心,不好拒绝,于是找借口说:“带这么多东西,学校怕没有地方放,以后在带也不迟。”
曹母边整理东西边说:“以后就有地方了?你别嫌麻烦,到时候有用的着的地方。”说完离开文宾的房间去做其他准备去了。文宾见母亲走了,便把那包冬日日用品甩进床下。这是曹父的车子一开进家门,文宾和父亲把东西搬上车。
曹文宾的漫漫高中求学路随着车子的启动而开始。
汽车很快驶至学校门口,一路上曹母对文宾千叮万嘱一番,要其务必好好读书为曹家争气。文宾稀里糊涂的答应着,心想好好学习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学校门口挤满了人,难得有辆车子。曹父这辆汽车虽不是什么名牌,但也会惹人注目,因为少见。好比一堆中国人中忽然冒出一个外国人,总会让人多看几眼。曹父不住的鸣笛示意门卫打开大门。无奈此门卫的年龄大过曹父一倍少一点,不愿受后辈指使,直着性子就是不开。曹母说:“算了,还是我们下车把东西拿进去吧。”曹父默许。
曹文宾被分到高一八班,宿舍在三楼108寝室。
曹父为了保持绅士风度没有岁儿子进去,独自守空车。曹母拎着包,文宾抱着被褥,两人一路寻觅宿舍。
此宿舍楼舍四年前建的,还有点“青春”。此宿舍楼本来只供女生住寝,男生一律在校外租房住。两年前女生起来反抗,打着“男女平等”的口号说男生可以在校外租房住女生为什么不可以?她们要求女生也要有在外租房住的权利。学校当时正愁女生宿舍不够用,马上同意女生提出的这一要求。于是在宿舍楼每层中间安一扇铁门把男女寝室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