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他脱掉了舞鞋,把它递到我面前,这次的笑容有了些内容,什么内容,我看不透。
“想看看我的舞鞋吗?”他笑着说,表情有些稚气,雪白的牙齿闪烁出阳光的热情。
我也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他的宝贝。银色的鞋子在光线的照射之下,反射出如白金般迷人的色泽,如同童话中的水晶鞋子一般,鞋面大概用的是丝绸加上别的材料编织而成,摸上去柔软且光滑,又韧劲十足。鞋底可能是软木辅底的,手感很不错。
“真不错的鞋子。”我赞叹,并把鞋子递返给他。
他深情地抚摸着它:“舞鞋其实很容易坏的。但我不会让它坏掉的,它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了,很漂亮吧?”把鞋子在我面前扬了扬,脸上有小孩子炫耀宝贝似的得意劲,可爱极了。
“嗯,但没有它的主人漂亮。”说这句话可是很真心的,在我看来,这鞋子再有光彩也及不了他的笑容的万分之一,也并不觉得用种露骨的倾慕口气称赞一个同性有什么不妥。
在他面前,我的脑子常有短路的感觉。
他却有些羞涩,把头低下,不再自在地望着我。
我倒有些奇怪,不相信如此容貌的他从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至少应该被人赞扬惯的,居然还会害羞?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抬头看看壁钟已经快九点了,想不到和他就这样谈谈笑笑,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我拉起他的手:“快走吧,要不,我们得直接去吃中饭了。”
他任由我牵着手,开始有些僵僵的,大概不习惯,又想不出摆脱我手的理由。
他的手凉凉的,柔柔的,握上去蛮舒服的,我禁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还未换衣服呢。”他扯了扯身上宽宽的睡衣,把另一只手从我的手中抽出,迅速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我苦笑,这小子关什么门哪,怕我偷看?他又不是女孩子,我看个什么东西?他还真不是普通的害羞。
真未想到,从那个早晨开始,我慢慢地坠入了命运的安排中,任由它把七七烙在我的生命中。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七七并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人。
而且性格并不很讨人喜欢,所以我几乎看不到他有什么朋友来往。这样的七七,我无法想像他以前是怎么孤独的生活着的。没有朋友,甚至不见到他有什么亲人。
要不是可能他打工的钱不够生活,他大概也想不到要把多余的一间房间出租出去吧,他并不是个习惯和人生活在一起的家伙。所以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不知道何时,他会一个不耐烦就把我赶出去的。他却认真地盯着我的脸:“不会的。永远……不会。”
他这样说到‘永远’这个字时,很轻,我几乎没有听出来。
我又莫明其妙地被他感动了一次。也许,这个不善于交际的男孩实在太寂寞了吧。
我对他说:“七七,你要学会去和人交往,像你这样的男孩,一定会交到很多朋友的。”我又添上一句,“特别是女孩子。”
我想逗他笑,他笑了。因为我笑而笑。
但这种笑容至少是出自他真心的,灿烂夺目天真单纯。
我大概是他第一个朋友吧。
他真的很需要朋友,需要有人关心他。
每天陪他练功成了我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一个内容,看他在晨曦中穿着银色舞鞋轻盈地在厅内跳跃,扭动身躯,在草青色的地板上轻轻地极有韵律感地踏着舞步,一,二,三,四,周而复始。不管是阴天还是光线斑驳的晴晨,在色彩和谐的客厅中,舞动着的银色光线在眼前剧烈跳跃着,如点点青荷上的蜻蜓,轻巧不失力量。
我依着自己的房门,交叉着双臂,痴痴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像在美术馆研究德加的色粉画。
一笔笔,一块块的色彩都无端牵动着神经,触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如此的七七,美得让人敬畏,美得让人忘了他是这尘世上的一个普通男孩,没有性别的美丽,真得让人不觉迷失在其中。
如此的七七,是不是很危险?
但不跳舞的七七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男孩,而且很斯文,很沉静。
当我回房继续在电脑前,苦思冥想每一套方案,在没灵感,却交货期近在眼前时,我会坐立不安如困兽,或把挑剔的客户大骂一通,或者抱怨街上的噪声太响,让我无法聚中精神。
他只是趴在我床上,饶有兴趣地一本本翻着我堆了满屋子的广告画刊,偶然抬头看了看在屋子里乱晃的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找出灵感的我,并气死人般地迸出两个字:“没用!”并冲我皱了皱鼻子。
我咬牙,走过去捏住他的脖子:“有胆再给我说一遍看看?!”
他笑着直缩头:“没用就是没用,你在房间里晃上一百圈也想不出的。”
我两只手都握住了他的脖子:“再说,就掐死你。”
他嘻笑着去拉我的手,宽大的睡衣领口因动作而往左胸敞开,一大块状似抓伤的红色条状伤痕赫然跃目。
我不由皱眉,他却慌忙去拉领口掩饰伤口。
“怎么搞的?”我问。
“没什么,练功时碰伤的。”他并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话未出口已在脸红了,而且紧拽着衣服的动作更让我满腹疑问。
“哦?”我拉长声音,俯下身想细看,“让我瞧瞧,好像不轻啊。”
“真的。没关系的,已经不痛了。”他急得乱摇头,我越发怀疑,那条伤痕怎么看都不像是碰伤的。
我伸手去拉开他那紧按住衣服的手:“只是看看而已,怎么,难道怕我非礼你啊?”
他一怔,我趁机用力一下瓣开他的手,迅速扯开他的领口,伤口从左胸肌上方划到乳头下面,好像是……
是被尖尖的指甲抓的。
手一放,衣服从他削瘦的肩上滑下,身体毫无遮饰地曝露在我眼前,小腹边也有类似的伤痕,我扳转他的身躯,背后也有。
他低头不语。我倒吸一口冷气。
许久,我冷冷地问他:“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不吱声,脸色忽红忽白。
“要不要告诉我,是被猫抓伤的?!”我冷笑着,意味深长:“你到底在打什么工啊?”
闻言,他忽抬头,脸色惨白,眼中却有泪光。
他瞪了我一会儿,我被他瞪得头皮发麻,被他眼中泪搞得心慌意乱,“七七……”
“关你屁事!!!!”
终于,他冲我大吼,泪直往下淌,随手抓起床上两本厚厚的画册朝我身上砸来。我呆呆不知所措,胸口被画册砸个正着,生疼!
他又抓起滑落在床上的衣服,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喂,七七……对不起,”我慌忙追过去,“我只是……只是……”
“砰!”他把房门狠狠关上,把我和“关心你”三个字都一起关在门外。
好像也把我的心夹在门缝里,被挤得剧痛。
“七七……”
房间里面悄无声息。
七七。
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我发觉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有了解他。
他的一切,都被他的舞蹈时的神采遮住了我的眼睛。
整整一天,我没有见到他从房里出来。
没有吃二餐,他又悄悄地出去打工了。我想自己的多管闲事,可能真的会扼杀掉这段原本会蛮和谐的时光。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猜测。
更怕的是,我脑中已有某种猜测,感觉在他的沉默和愤怒中得到印证。这种想法让我有种欲呕的感觉。
但经过一夜后,他似乎已经忘了那场不愉快,并拦住给他开门后就想悻悻溜回房的我,并递了一个泛着油迹的纸包给我:“吃不吃王福记的叉烧包啊?”
我接过纸包,看着他,他神情坦然,甚至有些……漠然。
“谢谢。”我喃喃地说,“昨天……很抱歉。”
“哦,没事。”他没有看我一眼,直接走回自己房内。
我感觉自己有哪壶水不开提哪壶的蠢样。
纸包捏在手里,有些沉重。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昨天看到的那些伤痕的样子不禁会浮上眼前,散发着痛苦及……媚惑。
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看到我仍立在原地未动:“嗯?不想吃吗?”
“不,”我说,“等你洗完澡,一起吃吧?”
他笑了笑,很淡。然后就进了浴室。
我去厨房拿了碟子和二双筷子出来,厨房对我们来说只是个放吃饭器皿的地方,他不擅长厨艺,不幸我也是。所以我们三餐大多是外卖食物。
我不禁想起他一开始一本正经地问我会烧饭吗,我遗憾地告诉他,我连先放水还是先放米都搞不太清楚,甭说把可爱的米粒煮成可以入口的饭。他当时的表情犹如买了几千块彩票却连一张二元钱的都未中到一般。我这才明白,这家伙招房客的同时还希望能找到一名厨师。
王福记的叉烧包应该蛮好吃的,可惜在各怀心事的人吃来,味同嚼蜡。
我竭力不让自己朝他的领口望去,他也已经把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在我看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今天,还练吗?”我无话找话,气氛有些闷。
“嗯。”他点了点头。
“每天都练,你不觉烦吗?”我故意这样说,好让他多开口,过多沉默的他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心慌。
“你每天都敲电脑,也不烦吗?”果然,他将了我一句。
我苦笑,不过叉烧包好像有点味了。
“七七,你父母怎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其实我早想问,刚好趁现在把它当谈资。
“不,我自己起的。好念,好写。”他回答得很干脆。
“哦。”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用父母给起的名字,但不敢贸然提问,唯恐又触及他的某种秘密,“可我觉得八字更好些吧?”我施施然说着。
“唔?”他望向我,边嚼着包子。
“因为谁见了你都得叫‘八八’(爸爸)。”我一本正经的说。
他怔了怔,随即就明白,笑了起来,嘴角轻轻扬起。我觉得口中包子比刚才好吃多了。
我也笑了,虽然不觉得这个无聊的玩笑会让他开兴,至少他笑了。
感觉他明白我的用意,因为笑完后,他低低地对我说:“我没事,真的。不必……为我担心。”然后柔和地望着我,无端地心由于他的这种目光漏跳了二拍。
“嘿嘿。”我干干地笑着,有种被人洞穿心思的尴尬,并躲开他这种目光。
他狡黠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又习惯性地冲我皱了皱鼻子。
这顿早餐我和他都吃得很慢,好像准备吃一辈子似的。
要了解一个人会付出代价的。
对于七七,我宁愿丧失掉所有的好奇心,来换取与他的一顿的早餐,不顾对于那些触目的伤痕的猜测如鱼骨般哽在喉咙,难以下咽。
对于这个孤寂的男孩,我只是想关心他,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常陪他出去买些食物或日常用品等物。
用得最费的东西是浴乳和食物。因为七七一天得洗三四次澡,而我得一天加上夜霄要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