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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新宇不由自主地粗着嗓门说道。
“是允基告诉我的。允基他非常担心你。”
“小子,担心什么!来,喝一杯。”
新宇把刚刚喝干的空酒杯递给了惠琳,然后就给她斟酒。看着他斟酒的动作,倒一半儿洒一半儿,真让人心寒。新宇已经醉了,可他还要喝,也不知道还要喝多少,喝到什么时候。
惠琳放下了酒杯,杯子里的酒还是满满的。
“新宇哥,喜欢喝酒吗?”
新宇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低头望着桌子下边。
“不管你多么喜欢喝,以后可不要一个人这么喝。一个人喝酒最容易伤身,听见了吗?”
新宇横着切断了惠琳的话,用硬硬的舌头说道:
“喝你的酒。我的酒杯,怎么还在你那儿?”
“哥,你喝得太多了。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为了管我喝酒?”
忽然,新宇的嗓门变高了。新宇的眼睛瞪着惠琳,虽然熏熏的酒气使他的眼睛变得浑浊,还是能看出他生气的样子。
“哥!”
惠琳不知如何是好,没能把话接了下去。
新宇还想说点儿什么,可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脸转了过去。他心里涌出了对自己的愤怒。
这些天,新宇的生活失去了平衡,深一脚浅一脚地徘徊在茫茫的雾海中。为此,不仅仅是他本人在百般磨难中挣扎,更增加了周边人的痛苦,尤其是妈妈。妈妈虽然不像新宇那样,把自己的痛苦用酗酒的方式表露出来,可是妈妈心理上的痛苦,绝对不比新宇少,甚至比新宇多得多。妈妈的心里埋藏着那么大的苦,她所感受的痛也远比新宇多得多。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受到尊敬、最应该受到爱戴的妈妈,此时此刻最应该受到关心和爱护的妈妈。
新宇在挣扎着,他想走出这个茫茫的雾海。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绝望的感觉,时不时地喷发的怒火究竟指向谁,他那孤独的心要用炽热的岩浆来溶解,他那痛苦的心就要爆炸成碎片。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
惠琳就那么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惠琳的这种形象,更加刺激了新宇的心。
“你不想喝,我喝。”
新宇把惠琳前面的酒杯拿了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惠琳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些。
也就是这么几天,新宇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所受的压力,他自己承受不了,使他轻易地把自己的丑态露给他人。
惠琳轻轻地说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新宇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并不知道你有多痛苦,我是在自作聪明,对不起。”
惠琳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新宇忽然抬头说道,“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
“我,我……”
惠琳说话吞吞吐吐,新宇陡然提高嗓门儿说道:“惠琳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活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新宇哥……”
第二部分:兴奋的情绪凄厉地尖叫
“你倒不如痛痛快快地骂我,骂我像垃圾,骂我连自己的根在哪儿都不知道。”
新宇像吵架似地嚎叫着,“呼”地起身就往外走。
“新宇哥!”
惠琳也急匆匆跟着新宇出去。新宇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看他那个姿态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他却嘟囔这个路怎么这么不平。惠琳用力扶着新宇的一只胳膊。
“你醉了,你别动,咱们叫一辆的士。”
新宇甩掉了惠琳的胳膊。
“我没事儿。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看你都醉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自己先回去。走,我把你送到家。”
惠琳重新扶着新宇。
“我没事儿!你不用这样!”
新宇想甩掉惠琳的手,使出了劲儿把胳膊往后甩。这一甩不要紧,刚好甩到过路人的脸上。
“干什么呢?”
过路的一个男子,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边,瞪着眼睛说道:
“喝了酒,不回家好好睡觉,耍什么酒风?”
过路的男子发了火,可是,新宇也不甘示弱:“我怎么了?”
这回,过路男子的同伴儿,嘲笑着新宇说道:“你这小子,还装什么愣?刚才你不打了他一拳吗?”
那个男子边说边推了一下新宇的肩膀。
“哦,你打我?”
新宇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还没来得及劝阻,他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新宇的身子虽然在摇晃着,可他的拳头不偏不斜恰好落在那个男子的脸上。那个男子没想到新宇突然会有这么一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部挨了这么一拳,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新宇,狠狠地说:
“你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刚好这几天全身痒痒。来吧,臭小子。”
那个男子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些话,陡然一跃,右脚踢向新宇的腰部。就这么一脚,已经使新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些混蛋,得好好教训教训。”
两个男人的脚,无情地落在了新宇的身上。
瞬间发生的事,使惠琳惊呆了。等她缓过神儿,看到眼前的一切,凄厉地尖叫着: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那两个男子,虽然明明是听到了惠琳的叫声,踢新宇的动作仍然在继续。这时新宇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了。
“啊,新宇哥!”
惠琳绝望地尖叫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新宇。惠琳已经替代新宇挨了几脚,可这时的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而且这一瞬间也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是用自己的身心去保护着新宇。两个男子,这才停住了拳脚。
“惠琳,别管!这帮小子……”
新宇想起身,无奈,四肢已经不听他的支配。
“没劲!要不是她,你死定了,臭小子!”
他们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气势汹汹地走了。惠琳这才起身说道:
“哥,怎么样?”
“对不起,惠琳!”
新宇吃力地睁开了眼,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第二部分:兴奋的情绪哭丧的脸
“还不错,没伤到筋骨和内脏。你们俩都只是皮肤和肌肉上的擦伤和击伤。”
医生笑着说:“酒已经醒了吗?”
“醒了。”
新宇注视着惠琳的眼神,不知所措。
“男人嘛,喝酒打架倒不怎么新鲜,可是连女人也……”
医生瞟了一眼惠琳。
“大夫,那就不用住院了吧?”
惠琳反问道。
“不用。吃点药,再来几趟医院换药就行了。我看你们俩满身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没伤到筋骨,可真是万幸。”
“谢谢你,大夫。”
惠琳非常明快地向医生道了别,转身看了看新宇。这时新宇的脸难看极了,惭愧、自责、悲伤、痛苦,所有这些通通集中在这一张脸上同时表现出来。
走出医院,新宇露出了哭丧的脸。这全是昨天的酒在作怪,头疼得要命。还好,早晨的空气倒是特别的清新。
“先到哪儿,吃点早饭吧。”
惠琳的声音像早晨的空气一样清新。
“我没胃口。”
新宇都不好意思正面看着惠琳。如果可能的话,他真希望把时间拨回到一天前。因为这一段时间,是他无比憎恨的时间。
“走,我们到那儿去。”
惠琳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快餐店。新宇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长一阵儿,两个人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
“哥,还没给家打电话吧?他们不担心呀,先打个电话吧。”
“画画的时候,经常在那儿睡。不回家,他们就认为我在画室里睡。可是,惠琳,你不是也还没给家打电话吗?”
“我不用,爸爸在船上工作,一出海就是好几个月。平常我一个人在家,还有点伤心。不过,像今天这样也可以叫做因祸得福,爸要是在家的话,还不得跟他啰哩啰嗦地解释半天?”
新宇喝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身上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大夫不都说了嘛,什么事儿都没有。惠琳,你怎么样?”
“没事儿。我才挨了几下?你都说没问题,我再来个有问题,那成何体统?”
新宇的心情仍然是非常的沉重,但,面对着惠琳,只好表现出轻快的笑容。新宇瞥了一下窗外,开口说道:“惠琳,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大?”
“什么意思?”
“不可思议。用你那弱小的身材,抵挡那帮家伙的拳脚,可真是……”
“要是我遇到那种情况,你能站着不管吗?”
“那可不一样。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女的就不一样了?你在那儿挨打,把我吓得,当时都不知道什么叫怕。”
惠琳瞟了一眼新宇,接着说道:“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担心你被他们打死,没办法,我也就只好用那种方法挡着你,现在想起来,真后怕。”
第二部分:兴奋的情绪久违的生机
惠琳好像是想起了那时的情景,皱起了眉头。
“不过,真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新宇哥,其实,我的肩膀有点痛。”
惠琳耸了耸肩膀给新宇看,似乎觉得疼痛似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吧?”
新宇的脸上,又布满了阴影。他在医院看过,惠琳的右肩膀肿得像巴掌那么大。
“只是疼一点点,你不用担心。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我?”惠琳瞟了一眼新宇。
新宇红着脸说:“何止是对不住?说实在的,如果有个老鼠洞,我就钻进去。”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那你就答应我几件事。”
“答应你几件事儿?”
“你要是答应我几件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事儿?”
“你先说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你快说。”
“你首先答应我,以后决不再一个人喝酒。”
“什么?”
新宇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接着点了点头,问道:“知道了,还有呢?”
“再就是……”
惠琳陡然把目光转向了地面,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知道,这些天你很累,你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说这话,你也有可能发火,不过,那也得说。”
新宇默默地望着惠琳,面部表情逐渐僵硬起来。惠琳吃力地继续陈述着她的话题:
“不要再为那件事情烦恼了。你在那儿受罪,你周围的人,也跟着你受罪。特别是你的妈妈,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