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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好忧虑的?等你回国后,我再听听你的故事。”
“等回国的时候,我会立刻冲过去,你可得做好准备,记住哦。那我挂了,拜拜。”
还没等新宇说什么,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孙女士看着放下话筒的新宇,好奇地问道:
“玫珞马上要回国吗?”
“好像是。”
“玫珞对你的心思,可不一般啊。”
“不用她一般,也不要她两般。”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你接电话,能不能客气一点?也不是什么陌生人给你来电话,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还不感激异国他乡打来的诚意……”
“美国来的电话,也不一定有什么特别。”
新宇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僵化。玫珞要回国,对新宇来说,是以前所没有过的负担,而且近一段时间,见到妈妈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心里的平衡点。这些,都是那个中年女子的缘故。
“有那个必要吗?你跟玫珞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孙女士不可思议地嘟囔。
新宇等了约30分钟,惠琳姗姗来到约定场所。
“久等了吧?”
惠琳耀眼的笑容后面,是十一月灿烂的目光。
“刚到不久。我是想品尝一下等人的滋味,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等人的滋味,变成不耐烦的滋味,该当如何呢?”
“哪能呢?等着你,变成望夫石,我不会有怨言。”
“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请,上车。”
新宇用手指着停在路边的小车说道,惠琳耸了一下肩膀乖乖地上了车。
晚秋的阳光水晶般晶莹透彻,晚秋的微风比吃冰淇淋还要清爽。晶莹的阳光瀑布般地倾泻进来,清爽的秋风在车内回旋。惠琳在阳光和秋风中,看着新宇问道:“你还在念书,这车……”
“是我妈妈的车,死皮赖脸地借出来的。今天这么宝贵的时间,让它来节省一点儿。好了,今天的主人公是你,想吃的、想要的、想去的,尽管说。”
“你的意思是,什么都答应?”
“那当然。除了我办不到的以外,全部OK。”
“嘁,那些话我也能说。不过,现在怎么办好呢?早饭吃得晚,现在还不饿,也想不起来想要的、想去的……”
“那可不行。共三样,每样必须选一种。这是义务。”
“要我必须那样吗?”
“无可非议。这是今天你必须要履行的义务。”
“那你还不得提前透个风?早知是这样,熬个夜也得想出个什么办法来……”
惠琳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之前,先拜托你一件事儿,你能答应吗?”
“让我先听听。”
“你比我大三岁,说话还那么拘谨,跟我随便一点好吗?”
“好吧。那我也得拜托你一件事儿。你叫我‘前辈’的时候,总是有点儿不自然,要不叫哥……”
“那就叫哥吧,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
“这些问题解决了,下面继续吩咐。”
“你又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
“知道了……现在还不太适应。”
“很快就会适应的。哥,想起了一个地方,不过有点儿远,不知道能不能行。”
“再远也不过在韩国版图上。在哪儿,快说。”
“需要点时间……在忠州往里三十分钟的路程。”
“你不用操心,我心甘情愿。”
第一部分:一丝阴影诚心地祈祷
新宇启动了车,又打开了车内音响,顿时女歌手的歌声充满了车内的整个空间。
“是《田纳西华尔兹》。”
“我妈妈喜欢帕蒂·佩奇的歌。听起来虽然有点凄凉,但细细地品味,还真挺美妙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阿姨可能是比较喜欢秋色,我这个人就喜欢秋色。”
“她可能是比较喜欢秋色……”
新宇没有接着往下说。想不起来妈妈特别喜欢什么,好像是在秋天喜欢听帕蒂·佩奇的《田纳西华尔兹》。忽然,新宇的眼前出现了妈妈的面孔,寂静的深秋般孤独的面孔……
新宇不由得感觉到心情郁闷,刻意把脸转向了窗外。汉江水面上有一艘游艇,正在穿过桥洞。惠琳哼着帕蒂·佩奇的《田纳西华尔兹》。听着惠琳哼的曲调,新宇的心情又不由得平静了下来,嘴边又露出了微笑。
新宇转过奥林匹克大街,驶入了中部高速公路。行车方向的变化,使车内的光照也减弱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秋色的情趣,沉浸在蔚蓝的苍穹下的秋色。
新宇好久没开车了,平时对开车就不怎么感兴趣。可是,现在觉得学会了开车是个万幸的事情,若是跟惠琳在一起,就这么开一天车也是个高兴的事儿。
驶出高速公路进入国道,眼前出现了南汉江两岸的秀丽景色。江绕着山,山环着江,不高不矮的山,不宽不窄的江,宛如一幅油画,一幅悠闲自在的风景画。
山麓有个咖啡屋,在这里一眼就能把南汉江收入眼底。背靠着山、脚下是江、木架结构的咖啡屋,这本身就是一幅完美的风景画。新宇把车停在了咖啡屋的前院。
新宇和惠琳都不用进屋,直接坐在江边的椅子上。江面吹来的风,清爽得恰倒好处。面对着江,尽情地深呼吸,埋藏在心扉里的郁闷什么的,一瞬间通通化为乌有。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凝视着江对岸的惠琳,接着说道:“相中了吗?”
“到惊叹的程度……”
“南汉江与支流、车岭山与支脉相交的地方。老早就想来,今天……”
“以前经常来吗?”
“初中的时候,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
“不是故乡?”
惠琳轻轻地摇了摇头。
“临时住了一段时间……”
惠琳没说为什么临时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好像她不愿意提起那一段过去的往事。
潺潺流水反射着阳光,江面像银色的鱼鳞闪闪发光。山下的江边上,有几位垂着鱼竿的钓翁。
新宇把目光从江面移过来,问道:“还能钓不少鱼?”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以前可真多。爸爸一有空就钓鱼,一钓就是好多,给我们做鲜辣汤。那个鲜辣汤可真好吃,妈妈也非常喜欢吃……”
“真是个好地方。”
“山青、水秀,可是……”
惠琳突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新宇回头看了看惠琳,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南汉江的尽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笼罩着阴影。
俩人对坐着,默默地喝着咖啡。浓浓的咖啡香,随着秋风悠悠地飘荡。银色的鱼鳞渐渐地从江面上消失掉,深秋寂静的傍晚已悄悄地降临到俩人的周围。
经历了漫长的沉默。新宇划着火柴点着了烟,惠琳用手指着水库那一侧说道。
“那个教堂怎么样?好看吧?”
沿着惠琳又细又白的手指,看到了河坝上侧的教堂。建筑物以白色为基调,尖尖的塔顶似乎有点让人担忧。新宇点了点头。
“真的很好看,像画似的……”
“小时候去过那个教堂,要诚心地祈祷……”
“……”
“妈妈的身体很不好。临时在这里住,也是为了妈妈。妈妈的宿愿就是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病久了,身体也相当虚弱,所以她才想这样的地方。我想为妈妈做点什么事情,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到教堂祈祷。”
“……”
第一部分:一丝阴影大波斯菊
“一有机会,我就跑到教堂祈祷,祈祷妈妈的身体早日康复,可是,上帝没有接受我的祈祷,虽然我是那样的真诚……”
惠琳的眼里,挂上了泪珠。新宇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在埋怨上帝,惠琳那么恳切地祈祷,上帝还是从幼小的惠琳身边,把妈妈给抢走了。
惠琳掉了一滴眼泪,迅即用手帕擦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新宇说道:“我不该说这些,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这样……对不起。见到这里的情景,才想起了妈妈。”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突然想起了妈妈。每当想起妈妈的时候,总是先想到这里。”
“以后,我可能也要常来。”
“这个山野上,随着不同的季节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春天开映山红、山踯躅花,把山野染成一片红,不知道有多好看。靠江边的地方还开狗尾巴花,沿着灌木的枝条还开着牵牛花,我们也叫马莲花。到了秋天,到处是野菊花、大波斯菊。妈妈虽然被病魔折磨,但是每当看到那些花,她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干脆就在这里过算了。”
“有时,我也那么想过。跟这里的野花做伴儿,跟这里的山川做伴儿。”
“在这样的世外桃源生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羡慕的……”
新宇自言自语似的,再把目光投向了江面的远处。这江水并不那么湍急,江边钓鱼的人似乎也是大川的一部分,仍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哇,现在还有大波斯菊!?”
忽然,惠琳发出惊叹,猛然起身,似乎在问。脸上哪里有过什么阴影?早已是烟消云散。
院子里残留的大波斯菊,摇晃着细细的枝条,抗拒着初冬的来临。惠琳把脸贴进了大波斯菊,似乎要把残留的野花香统统吸过来。惠琳笑着对新宇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大波斯菊,你不觉得新奇吗?”
“可不是嘛,可能是为了恭候你,特意留到现在。”
“我太激动了。”
“你那么喜欢大波斯菊?”
“当然。你看这花,又细又长的枝条,衬托出这么美丽的花,怎能不喜欢呢?”
惠琳低头亲吻了一下大波斯菊,抬头又向新宇笑了笑。在新宇看来,惠琳的脸又是一朵大的大波斯菊。虽然不是特别华丽,但是觉得特别充实的大波斯菊……
惠琳又回到新宇的身边坐了下来。
“哥,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个深秋,我到哪儿去欣赏大波斯菊?”
“那我就得感谢这个大波斯菊了。多亏了它,才有这样美丽小姐的计划外的呈谢。”
惠琳的眼睛往上瞟了瞟,耸了耸肩说道:“是那样吗?”
“多亏了你,我才能到这么好的地方来。若不然,我可能不知道咱们国家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你能那么想,那可真是万幸。我还担心过,到这里来,对于你是不是无聊的,是不是让你白白地受苦。”
“这样的受苦,花钱买我都干,多多益善……哈哈哈。”
新宇的笑声回荡在山野上,他好久没有这样大声地笑过,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爽快的感觉。
惠琳看了一会儿新宇说道:
“哥,你笑的时候真好看,我就是想看到你这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