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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去客厅坐坐?”
“不,我想就这么呆着。”
惠琳始终没往新宇那儿看一眼,只是无奈地问一句答一句,而且回话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新宇倍加小心谨慎起来。惠琳默默地坐了一会,慢慢地说道:“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说实话,是我自己非常不舒服。”
“是吗?我在你旁边,就那么让你不舒服吗?”
“确实是那样。不知不觉就有这种感觉,我有什么办法?这段时间,希望你不要来找我。”
新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惠琳,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在我跟你联系之前,你就不要来找我了。你让我舒服一点儿,好吗?”
“你怎么了?惠琳?”
“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呆着。我不想见到任何人,你听我的,李新宇。好吗?”
“你这叫什么话?惠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新宇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儿。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为我受累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你把李新宇看成什么人?”
新宇的嗓门儿又高了一度,惠琳干脆转过头说道:“我累了,我不想再说下去。”
惠琳的脸色确实是难看之极,似乎是就要崩溃的样子。新宇调整了一下呼吸,降低嗓门儿说道:“好吧,那你就休息吧。不过,不许你再说不让我来之类的胡话。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真的生气了。
“惠琳你现在的处境,我比谁都清楚。不过,越是这样,你得越要拿出勇气,顽强地站起来才行。那些软弱的话,那些对你自己、也包括对我都不负责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目前,惠琳你需要我,我再也不想留下你一个人就回家。在你恢复健康之前,我哪儿也不想去,就守在你的身旁。”
“新宇哥,你别说这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怎么不可能呢?”
惠琳停顿了一会儿,伴随着细细的叹息声接着说道:“我不想说了,我想睡一会儿。你也累了,回去吧。”
新宇怀着异常沉重的心,看着惠琳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吧,今天我先走。你好好睡吧。别胡思乱想……”
新宇嘴上说是要走,却迟迟未能起身。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人工移植恢复乳房
新宇坐在那儿发呆,他的视线没有明显的焦点。就这么呆了许久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我也想过,惠琳度过这段时期会很艰难。可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吃力。我也伸不上手,就这么看着她受罪,我都要急死了。”
允基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随着上升的烟雾慢慢地打开了话闸。
“也许,丧失了乳房,连生活的希望都失去了,想到今后还有漫长的人生道路要走,想到今后她将以残损不全的躯体来生活,恐怕她会觉得活着比死去还难受。”
新宇转过头看了看允基,慢慢地摇着头说道:“也许是因人而异,就看你怎么想了。你总是悲观地想问题,那也就只能是那样了。实际上,我们也完全可以乐观地对待这个问题。比如,这是个不幸中的万幸,恢复健康以后比其他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不这样换个角度想想呢?”
“老兄,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毕竟不是当事者,而且,我们又是个男人。你认为,我们能够理解一个丧失乳房的女子的那种感受吗?”
难忍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允基开口打破了寂静。
“可不可以考虑动用现代医学方法?假如惠琳她始终克服不了乳房的丧失感……”
“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用人工移植的方法恢复乳房。据我所知,在现代医学上这种方法很多。比如,把自己臀部或者大腿的一块肉移植到乳房的部位,要么,镶一个硅胶人工乳房也行。”
“你都说什么呢!什么人工乳房?这叫什么话!”
新宇瞪着眼睛大声说。
“我只不过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的方案。据我所知,接受乳房切除手术的患者,大多采用了这种方法。”
“荒唐,简直是胡说八道!”
新宇“呼啦”一声站了起来。
“怎么了?惠琳她是个残疾还是废人?为什么让她做那些无聊的事儿?即使是没有一个乳房,惠琳她也会活得好好的。惠琳她是个非常正常的女人,你不要在那儿尽出一些歪主意。”
允基没有接着说什么。新宇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缓口气说道:“我跟你说,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儿。我觉得,这是在侮辱我和惠琳。”
“既然这样,就当我没说好了。我也是急得实在没办法,随便说说而已。”
新宇又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儿:“就算惠琳她愿意那么做,我也反对。我爱惠琳,不需要其他任何附加条件。”
允基起身走到了新宇身旁。
“其实,我也反对那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跟你说声‘谢谢’。经过这次这件事儿,我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固执。”
新宇板着脸站在那里,再也没有接着说什么。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焦虑不安
孙女士想说点什么,又把涌到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犹如隐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似的,她反复地观察着新宇的脸色。孙女士越是这样,新宇也就越觉得焦虑不安。
孙女士慢慢地放下咖啡,终于开口说道:“你想过没有,毕业后打算干什么?”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新宇仍然全神贯注于孙女士的表情变化。
“你说为什么?过两天你就要毕业了,能不想毕业后的打算吗?你还想按原来的想法读研究生吗?”
“那个嘛,是有那个打算。不过,我想这个事儿不用太急,画画儿不是着急就能成的事儿。”
“你说什么话?现在可是竞争年代。有必要深造的话,就应该抓紧时间。所以,我想……”
孙女士看了看新宇的脸色,接着说道:
“新宇,你想不想出国留学?你不是说过,想去巴黎或者纽约学绘画吗?”
“目前还没有那个打算。”
新宇的回答非常果断。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有关这个话题的话,似乎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他干脆把脸转向了窗外。
“那么,你打算干什么?”
“无论如何,我不想马上出国留学。请你不要再提留学的事儿。”
“或许,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孩子?”
新宇愣了一下,疑惑地望了望孙女士说道:“什么女孩子?”
“我是说,叫惠琳的那个女孩子。”
“这跟惠琳有什么关系?”
新宇的话明显带着刺。
“其实,关于她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新宇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哦?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那个女孩子得了重病,动了手术。”
新宇脸上的肌肉随着话音猛然抽动一下。
“现在她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出院了,早就回家了。她已经恢复了健康。”
“真是万幸。听了那个事儿,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那么年纪轻轻的,得了那么个病……”
“你听谁说的?”
新宇沉着脸问道。
“那个……”
“除了玫珞,谁还能有那么讨厌的嘴。”
“这事儿,你不能怨玫珞。她说了,是你没让她说。一开始,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说。后来,我软缠硬磨施加压力,玫珞她才不得不跟我说。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其实,这些事儿,你用不着瞒我。你要是早点儿告诉我,我也就不会逼玫珞招供。现在你的情绪也许会好一些。”
“我是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再跟你说。”
“你这个糊涂虫,都什么时候了,还找什么适当的机会。你成天在那儿丢了魂儿似的发呆,还等什么机会?不管怎么说,惠琳她恢复了健康,真是万幸。现在,你的心里也好受多了吧?
“炼铁看火候,种地看季节,学习也一样。我跟你爸商量,等你毕业后,打算马上让你去法国深造。”
“不是说过嘛,我不去。”
新宇忽然提高嗓门儿打断了孙女士的话。
“我不知道突然让我出国是什么意图。不过,我告诉你,我哪儿也不去。即使是深造,我也不离开韩国这个版图!再强调一遍,现在我不出国,说得够清楚了吧!”
“新宇……”
孙女士柔弱的声音有所颤动。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忍受火山爆发般的冲动
新宇低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孙女士吃力地说道:“你还是跟那个女孩子分不开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们都决不会分开!”
新宇近乎绝望似地吼叫着。孙女士不忍心紧接着说下去。
令人不快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孙女士回避着新宇的眼神儿,轻轻地说道:“真让我心酸,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是真心想把你好好抚养,想把你抚养成顶尖人才,想看到你幸福地生活。可是现在……”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话?现在我可并不是不幸。以后也不是,我有信心比别人过得更幸福。”
孙女士摇了摇头。
“我所想的幸福,跟你说的不一样。我想,你应该什么都有,最起码的,不该比正常人缺什么。我一直希望你遇到一个比任何人都爱你的女孩子,为你生儿育女……”
“惠琳她也能做到这一切。惠琳她比任何人都爱我,她也能为我生儿育女。我告诉你,惠琳她不是个残废。”
孙女士非常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新宇。这些话我不好跟惠琳说,但是不能不跟你说,你应该清楚,癌症这个病,何时何地怎么发作,谁也说不准。这样的一个身子,让她正常地生儿育女,这可能吗?我想是万万不可能的。”
“请你别说了,够了!”
新宇提高着嗓门:“你不要再说了。惠琳她非常正常,你不要那么担心惠琳,千万不要。”
“新宇,你也知道,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理由。你已经有玫珞……”
“也请你不要再提玫珞。已经说多少次了,我对玫珞没什么感情,你还想让我说几次?你要是真的理解我、关心我、爱我的话,就不应该把你的意志强加于我。而是应该尊重我的意志,尊重我的选择。”
孙女士抬头望着新宇那双湿润的眼睛,又摇着头叹息地说道:“我也没办法,新宇。我都想了多少次,可总是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我家的新宇,为什么就这样自找不幸……为什么……”
“妈妈……”
新宇也未能把话接着说下去,他的头要爆炸似的。到底哪儿出了差错?惠琳她又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她要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又不是别人,自己的妈妈在哭泣着乞求……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