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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都恐惧。对十二公主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惩罚。她的唇因失血,而泛着白。而她的面容却比之前更加妍丽,恍若一夕怒放的海棠,任万千芳菲,也无法遮挡她的绝美!
余惜月的贴身婢女却突然抽泣着趴跪倒淑贵妃面前:“就算十二公主非大小姐所伤,那二小姐晕倒,大小姐该无从抵赖了吧,请娘娘千万给我家小姐做主啊……”
淑贵妃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余辛夷不急不缓的弯膝道:“启禀娘娘,臣女的确打了二妹。”
“你认罪就好!母妃,请您下令立刻把她绑起来!”十二公主眼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芒,一刻也不愿等,立刻跳出来尖叫道。
余辛夷却道:“公主,你听错了,臣女并未认罪。”
“你刚才明明承认打了惜月!你又想如何狡辩?”十二公主皱眉反问,这余辛夷莫非又想打什么主意?
余辛夷徐徐道:“并非臣女先打的惜月,而是惜月先与臣女起的争执。”
十二公主柳眉倒竖,提升道:“你胡说!我跟惜月一直在一起,她何曾与你起争执?余辛夷,你竟敢在母妃面前信口雌黄,栽赃惜月!”
“是不是栽赃,臣女之言恐无法服众,”余辛夷缓缓走到重伤的白芷身边,道,“这是臣女的贴身丫鬟白芷,请娘娘看白芷身上的伤便知,臣女管教二妹,实属不得已。臣女携白芷参加娘娘的花会,白芷虽人卑言轻,然今日乃娘娘寿辰吉日,二妹却因一时与臣女不合,责打婢女。按理说,此乃小事,然以血腥之灾冲了娘娘的寿辰之喜,此乃大不敬之罪,臣女身为嫡姐,只得替父管教二妹。”
十二公主冷哼道:“一个丫鬟而已,就算受伤,也没证据说是惜月做的!”
“臣女有。”余辛夷抬起眸,冷冷的望向十二公主,屈膝托起白芷那双被踩得血淋淋的手道,“端看一件:白芷手上的伤,是被人用脚踩出,而此人脚底此时定还沾着白芷手指上的血迹,只要娘娘现下派人查验所有御花园在场之人,便可当即查出到底是谁,在贵妃娘娘寿辰吉日做下此等恶行!十二公主,您说是也不是!”
十二公主脚下忽然一晃,要不是淑贵妃身旁的嬷嬷扶住,差点失态跌倒。她脸色发白,皓齿紧咬,指甲几乎把掌心刺破。
她懂了,懂余辛夷这是在逼她,逼她自己认罪,还是舍弃与余惜月的“姐妹情谊”!白芷的手的确是她踩的,若是平时,莫说踩伤,便是弄死个把宫女在这后宫之中也是稀疏平常的。这虽是人人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摆到台面上来说,不谈身为皇室贵胄的仁孝礼仪,只说当今皇上,推崇“仁德治国”。若被父皇得知身为公主,却残忍狠毒,自此便会失宠,再不得父皇宠爱!所以此事她万万不能认下,更不能让人查出来。所以她只能舍弃余惜月,让余惜月做这替罪羊,才好保全自己。但余惜月是淑贵妃最喜爱的侄女,若推出余惜月,那淑贵妃处又如何交代!
十二公主至此终于感觉到,她错了,真的错了,她就不该来招惹余辛夷!这个余辛夷明明毫无依靠,却是一条毒蛇,谁人咬她,百倍奉还!
余辛夷看着十二公主脸上的慌张,再添一把火:“公主殿下如果同意的话,请立刻下令查验所有人鞋底,到时二妹是否被臣女所冤,便可真相大白!”
“慢!”十二公主咬着唇,终于做下决定,“这婢女,的确是,惜月所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深宫生存,她不得不如此。待她这句说完,淑贵妃阴沉的目光瞬间扫来,十二公主后背湿透,浑身发抖,她知道,淑贵妃这个靠山,今日起可能要远离她了……
承认了,这便好!余辛夷眼底划过一丝冷蔑,刚才携手对付她的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但是这场戏,还没完!
淑贵妃大抵将此事缘由想明白了去,她只是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淡淡道:“但你为一个丫鬟,责打胞妹至昏,你身为嫡姐,手段也忒狠毒了!”然而身子却侧了侧,将十二公主彻底撇到一边。
余辛夷颔首道:“娘娘,并非仅此而已,此次争执实在因一物而起,此物乃几日前老夫人亲赐予臣女,也正是划伤臣女手臂之物。”
“何物呈上。”余辛夷云淡风轻的垂下长睫,只见纤纤葱指上,静静的躺着一支沾了鲜血的海棠钗,那钗上朵朵海棠似绽,却沾着鲜红的血液。这支钗,就好像她的人,一样那么美,却受了伤,让人心头猛地一揪。
那是……先太后的八宝攒珠海棠钗!宫里的老人都曾在先太后处见到过,价值连城,乃西凉国为建邦交送上三件绝世珍宝之一,后来赐予了余尚书府老夫人,当时朝中,人人眼红。若是为了这支八宝攒珠海棠钗起争执……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淑贵妃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难道真是余惜月为这钗起了嫉恨之心,于是痛下狠手?
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余辛夷眸底充满笃定。她在手臂上忍痛划下一道伤口,当然不会是出于害怕自伤,如果她怕,那么根本不会与余惜月动手,她既动了手,就是不怕的。
可是,把余惜月打了,要如何交待?余惜月几乎昏迷,若此时余辛夷完好的出现,不论真相如何,传的沸沸扬扬的永远是余辛夷手段狠毒,打伤妹妹的传闻。所以,余辛夷必须要自伤,还要伤的显眼,大家一看即知。
余惜月只是昏迷,无半分伤痕,余辛夷却是半身的血,哪怕余惜月真的昏了过去,不过在宫里女人说昏就昏几乎是一种本能。可余辛夷手臂的血并不是做假的,于所有人第一眼的印象上看,余辛夷是不得已的,她被伤的很重。
而她余辛夷,从不是吃亏的主!余惜月既然想算计她,那便得做好承受她报复的准备!
景北楼与景夙言,心中都是一阵剧烈的冲击,其他人或许会被迷惑住,但是他们心底只有一个字——狠!
这余辛夷,简直狠得无以复加!她的聪明狡黠,一步步都算得无比清楚,她明明一无所有,连余尚书都对她这个嫡长女不甚在意,所以她不惜一切,就连一身为饵都在所不惜!
这样的女子让他们感到震惊,更让他们心底生出一抹微弱的,怜惜……到底心中有多大的恨,多大的怨,才会如此!
看着淑贵妃眼中的游移,余辛夷浅浅一笑,道:“娘娘若是不信臣女所言,尽可召刑部前来查验,臣女毫无怨言!”淑贵妃眸子又是一闪,那双雍容凤眸之内倒映着余辛夷纤瘦带血的身子,那么柔弱,却充满笃定的力量,一个念头闪过,却始终狠不下心。
白芷身上的伤、余辛夷手臂上流的血,以及那串沾了血的八宝攒珠海棠钗。这三样,样样无比明显的指向余惜月!若是刑部来人查验,证实余辛夷栽赃便也罢了,若非如此,那么余惜月的将来……
淑贵妃广袖之下,手心微微捏起。
余辛夷在赌,赌淑贵妃到底狠不狠得下这个心,冒着余惜月名誉尽毁、前程皆断的险,来彻查此事!赌输了,她便自此一无所有!赌赢了,她余辛夷的名字,才是真正的日后无人敢小觑半分!
而淑贵妃也在等,等余辛夷露出破绽!
☆、第17章 置之死地
淑贵妃在等她露出破绽,更在等余惜月醒来。而她偏偏不给淑贵妃这个机会!
余辛夷微微屈膝,再次朗声咄咄道:“臣女,求娘娘立刻传召刑部查验实情,还臣女一个清白公道!”这一声简直像是在逼淑贵妃立刻做出抉择,淑贵妃何曾受过如此轻慢,就连当朝皇后与她斗得死去活来,也不曾如此明目张胆!
淑贵妃的目光,像毒蛇缠在她身上,眼中透露着*裸的杀意!
余辛夷丝毫不退让的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恨意,让每个人都心头悸然。她心里的恨实在太多,重生一回,她余辛夷的目标从不是明哲保身,而是报复,狠狠的报复,向上一世看不起她的,欺骗她的,陷害她的人,一个个讨还回来!所以,她会怕死?简直笑话!
正在僵持之际。一名太监远远的小跑而来,甩了袖子单膝请安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眼尖的人一下就认出来,这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元福。
余辛夷心头淡淡一笑:终于来了!
“何事?”
元福膝盖只触了下地,便起身道:“启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有旨,请余家大小姐,即可往凤仪宫觐见。”
淑贵妃眸子微微一眯,心思转了又转,沉声道:“去回皇后娘娘,本宫审完之后,立刻将她送去凤仪宫。”
元福却道:“皇后娘娘凤旨,奴才不敢乱传,说是‘立刻’,请贵妃娘娘恕罪。”
淑贵妃眸子一厉,手越收越紧,站在淑贵妃身侧服侍的宫女吓得浑身冷汗,小腿哆嗦,差点被骇得失仪。淑贵妃脸上笑容渐冷,道:“那你回去替本宫回个话,惜月是本宫亲侄女儿,也是尚书府的嫡女,在本宫的花会上受了伤,本宫少不得要给尚书府些许交代。”
“奴才来之前,皇后娘娘让奴才传一句话:自古以嫡以长为贵,嫡姐训妹合该应当,倒也未听过继室次女为贵的,妹妹可曾听过?为一小事大动干戈,倒是咱们皇家不妥了,不若将此事交由尚书府自断。”
淑贵妃眼睛一暗,拢在袖中的手蓦地收紧,几乎忍不住当场色变。皇后这番话里有话,竟是直戳淑贵妃的心窝,自古嫡长为贵,在这皇宫之中,为嫡为长的便只皇后一人,其他妃嫔哪怕位分再高,也只能是侧室,是妾!皇后娘娘明着是在指余辛夷与余惜月之争,实际上在毫不留情的敲打她淑贵妃,这段时间实在嚣张太过,忘了自己的身份!
淑贵妃差点忍不住,末了又将将把胸腹一口恶气吞了下去,凉凉笑道:“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了,本宫也没有不从的道理,来人,把余大小姐‘好生’送去凤仪宫!林嬷嬷,陪本宫回宫!”淑贵妃身后的嬷嬷并太监宫女,立刻急急追上淑贵妃回玉坤宫,十二公主更是踉跄的追了上去。
不多刻,园内再不剩几个人,三皇子也避嫌先行一步,五皇子景浩天恨恨的瞪了余辛夷一眼:“今日算你好运,别让本王抓到你第二次!”余辛夷明眸一转,徐徐道:“有圣上隆恩,泽被苍生,臣女合该好运,五皇子您说是也不是?”
“你!”景浩天气得一塞,这余辛夷言语之间冠冕堂皇,竟让他反驳的余地,气愤的拂袖而去,亲自派人送余惜月出宫回尚书府。
景浩天一走,余辛夷浑身的戒备倏尔开始溃散,手臂失血过多,加上从小便体弱,差点瘫倒,幸而被元福扶住:“余大小姐,您怎么了?”“让开,我来!”景夙言见状,俊容一变,立刻将余辛夷从元福手中接过,竟然拦腰将她抱起,竟无意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身后,景北楼看着他怀中长发泻地,一张玉容因失血过多而白如纸般的余辛夷,面容缓缓下沉,眸底暗光凛冽。
太医很快被传来,替余辛夷上药治伤。看着她手臂上,那条深深的伤口,以及那素色长裙上如梅花般斑驳的血迹,景夙言心口竟是陡然一揪,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何种感受,除一丝惊外,更夹着一丝惧。
他看她浑身是血的模样,竟然是担心的,担心她真的会出事。自平素自认为冷情冷心,可这种心情,连他自己都未料到!余辛夷忍着痛任由太医帮她包扎好伤口,细密的汗珠沁满额头,贝齿用力咬在下唇上,咬破菱唇都未察觉。
“你何必这么……”景夙言皱着眉,伸手抚上她的唇,防止她咬伤自己。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疼到极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