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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大错特错了,咱们要说的可多著呢。韦震,你好好听著吧!林沅君非但没死,还成了我的小妻,直到一年前才死。”看他一脸愕然,赵龙成纵声大笑。“而那场火是我放的,林沅君是我夺走的。”
“你……你说什么?”韦震先是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然后忿忿不已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全身动弹不得,绝对会冲过去拚命。“你这狗娘养的混蛋!胡说什么?如果沅君没死,她不可能不和我联络,更不会跟著你的。”
赵龙成双眸一缩,他的话刺中他的要害,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恨!两人相处近二十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阴阴的冷笑,突地一挥手。“给我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
“遵命!”韦刚身子巧妙的挡住赵龙成的视线,使他只能看见韦震的脸,接著寒光一起,剑锋迅速又准确的落下后,韦刚又退至一旁。
“啊--”韦震的脸孔顿时痛苦的扭曲,那痛不欲生的喊声让赵龙成快意的仰天大笑。
“你错了,韦震!林沅君非但心甘情愿,还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因为……”赵龙成狰狞道:“如果她让我有一丝的不满意,你儿子的性命难保!”
“不可能……”韦震脸色一片僵白。“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惊讶吧?想想林沅君这些年来服侍得我多么舒服,我甚至答应只要她活著之日,就不会找你报仇,不过……她已经死了。”
他等待的那一刻终于来了。赵龙成眼中闪著残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感到痛苦了吗?真正的痛苦还没开始呢!韦震,看看你面前这张脸孔,是不是有些熟悉?仔细看看,眼前这个我一手培养的杀人狗,正是你的儿子韦刚。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声未停,原本躺在地上的韦震突然跳起来。
“你--”赵龙成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好歹毒的计谋!”韦震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不同的黝黑脸孔,他轻蔑的抹去手脚上的血迹,方才不过是被轻轻划破皮肤。“看来你也太过大意,做做戏就骗出你的口供。韦刚,这下你总算看清他的真面目,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韦刚怒而不语,冷锐如剑的目光直盯著赵龙成。
惊愕过后,赵龙成很快的恢复镇定。“就算我一时大意失算,你们又奈我何?这可是藏剑山庄,今日你们谁也休想活著走出这个地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韦刚满含肃杀之意。
“就凭你?”赵龙成鄙视的斜睨著他。“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有几分本事我会不清楚?”
“对一个已经中毒的人来说,我们两人就绰绰有余了。”孟翰笑道。
“中毒?太可笑了。”赵龙成嗤之以鼻。
“昨夜在迎春阁风流快活后,你难道忘了临走前的那杯酒?只要你稍一用真力,酒里的毒就会发作,你会七孔流血而亡。”
“什么?”赵龙成顿时张口结舌的呆住了。
朦胧中,仿彿听见他低喃的声音,还有一些夹杂不清的呼唤声,像是小寅,又像是艳如姊……她死了吗?终于从万蚁钻心的痛苦中解脱了,所以才感觉不到痛苦?
绿蝶缓缓的睁开眼,迎上古灏幽暗的黑眸,她正安靠在他的臂弯中,他为什么这么悲伤的望著她?她无力的伸手触摸他刚冒出青碴的脸,那触感真实的教她心痛。
“我没死?”
古灏伸手握住她的手,嘶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
一旁的冷艳如总算松了口气,本来她还不怎么信任古小寅这个自称百草传人的小娃儿,真能替蝶儿解毒呢。她拉了拉古小寅,使了个眼色,她们轻巧的走出房间,没有惊动床边互相凝睇的两人。
这一刻,没有怒火,没有压抑,没有伪饰的冷漠,只有浓得此不开的情感,无言的交流著。
绿蝶作梦也没想到会再次在古灏怀中醒来,那份感觉温柔的让她揪痛不已,她多么渴望就这么一辈子倚在他强壮的臂弯里,但她不能!老天,就让时间再多停留一会儿,让她再多依恋片刻,让她……
她痛苦的吸口气,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祈求,最终仍必须离开;而她每多待一刻钟,就会让分别变得更加痛苦。
“请你放开我,我必须回去。”绿蝶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勉强挤出这句话。
古灏全身一僵,猛地松开怀抱。她竟这么的绝情!在他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后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离开他。
“爱我真的有这么难吗?蝶儿。”他喑哑的道。
她被他黑眸中的悲恸慑住了,那份痛苦穿透她的心,吞噬她,淹没她,令她发狂,将她焚烧。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手指留恋的抚著她的脸庞,目光写满了痛楚与难舍。“告诉我,我怎么也无法留下你吗?”
她几乎伸手向他,直觉想抚去他的伤痛,但她的手指僵垂在身侧,无法动弹。她闭起眼,紧咬著下唇,用力到尝到了血丝。
“是!”
她不能,也不愿亲眼见他娶纪岑语。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他终于放下她,隐藏起所有的情感,语阳气死寂平静。“你赢了。我会还你自由,今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绿蝶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话狠狠地扎入她的心,深沉的哀痛令她无法言语。
她赢了!
她终于赢了这场两人之间的战争;她自由了,她终于将他逐出生命中,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哦,天!
她茫然的瞪著他离去的背影,一颗晶莹的泪水悄悄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滚落不停。
数日后
“古公子准备离开了?”冷艳如看了一眼梅家庄门外忙碌的下人,开口问道。
就算对她唐突的到访感到意外,古灏也没有表现出来。“我不以为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他淡淡的回道。
“你就这样放弃了?”冷艳如语带玄机的试探道。
这炙烫人心的话题让古灏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在乎蝶儿吗?”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她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
“想不到堂堂傲月山庄庄主居然爱上一个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的海盗头手?啧,要是这话传了出去,让那些一正派人士听了,恐怕古公子要身敢名裂,遭人声讨呢!”
他冷冽的眸光扫过她,轻蔑的一扯嘴角,“名利如浮云,没必要为了旁人的眼光而活。”
“好!”冷艳如双掌一击,露出满意的笑容。“古公子果非凡夫俗子,不枉艳如特来向古公子解释一件事。”
古灏没有作声,沉默的等她开口。
“蝶儿可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她一生只杀过五个人,第一个是为了自保,后四个是为了惩治本帮的叛徒,此外便没有伤过一条无辜的生命。自从苍鹰帮再度复出后,蝶儿总在事后安排名下的商船适时搭救,所以并没有伤及人命,贼物也全数分接出去救济穷困。”
惊讶之余,古灏更觉困惑。“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什么冒险行抢?”
冷艳如耸耸肩的叹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群莽汉无法放弃长久习惯的生活模式,沉寂了几年安逸的日子,实在手痒得厉害,忍不住想干一票。蝶儿没法子,只好想出这方法让他们玩玩、过过瘾,哪知道居然惹出一些宵小冒名行抢。”
“她却骄傲的不肯向我解释……”古灏颓然的坐下,摇头叹道。
“那么你呢?”冷艳如反问。“你又为什么骄傲的不肯向她表白?”
“表白?那也得两情相悦。”古灏心力交瘁。“我不以为蝶儿对我有任何感情可言,当然,除了厌恶之外。”
“你真这么认为?”冷艳如盯著他好一会儿。“别被蝶儿强装坚强的外表骗了。我看著蝶儿长大,心中无法不替她感到难过,一个天真娇弱的女娃儿,硬是被当成男孩养大,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压抑的往肚里吞。我还记得蝶儿十二岁那年,她心爱的马儿死了,她忍不住伤心的哭,却被老帮主囚禁了三天,因为身为未来的帮主,是不容许有这种软弱的表现。从此之后,我就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在一阵凝重的沉默后,她的口气转为严厉。
“这样冷酷的苍鹰却为你哭了,你以为是为了恨吗?”
古灏脸色一白。“她……哭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明明互相喜爱,却非得将彼此伤得体无完肤,悲惨不已,这才满意。”看著他痛苦的神色,冷艳如不觉软化了语气。“古公子,要爱蝶儿并不容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去接受和表达情感,你必须给她无尽的爱去包容、等待她,你明白吗?”
古灏闭上眼睛,苦涩的开口;“我明白,但我不能……只要她一日是苍鹰帮的帮主,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难道你的爱不足以使你放弃一切,追随你爱的女人?”冷艳如咄咄逗人的质问。“还是你也像所有的男人一样自私,只会要女人为你牺牲一切?”
古灏神色黯然的看向窗外。“身为傲月山庄唯一的继承人,我必须负担起庄内所有人的生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抛下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同样的,蝶儿身为苍鹰帮的帮主,我不会要求她背弃自己的责任。”
因为他太明白蝶儿不可能背叛苍鹰帮,就像他也不会一样,他们根本没有选择。
冷艳如定定的看著他冷峻的侧脸,突然她明白了,他和蝶儿是多么的相似,同样的骄傲、顽固、理智到近乎冷酷,但内心压抑的情感却又是那么深沉激烈。这层了解让她感到可悲。
“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心意吗?”
古灏没有回答,冷艳如幽幽的叹口气。
“那么我今天是白来了。”她终究无法让蝶儿的感情有所归属。
古灏转过头,严肃的神情中带著感慨,“不,你没有白来,谢谢你让我知道蝶儿的感情……”虽然这会使他更加痛苦,只因蝶儿和他承受著相同的煎熬。
冷艳如从他眸中读出了他未说出的话,她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开。
今儿个苍鹰岛上弥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氛,一大早,几位长老和冷艳如瞒著孟翰进入议事大厅,门内深锁,不准任何人进入。而他们商议的竟然是废除帮主这件大事,这对苍鹰帮来说,可谓史无前例。
在各持己见之下,大伙始终无法达成共识,只好由冷艳如出面召唤帮主和孟翰前来。
“帮主,今天请你来这儿,实在是有要事商议。”冷艳如看了看各个长老,深吸口气,目光再调回绿蝶身上,她冷冷的道:“就是帮主之位的争议。我和大多数长老认为前帮主的真正继承人既然找到了,就该由韦刚继位,因为现任帮主已经不再适合领导苍鹰帮,一个为情所苦的女人,不是我们所需要的苍鹰。”
“艳如你……”孟翰惊愕的瞪著她,怒然的一掌拍碎桌上的茶杯。“你在胡说些什么?”
冷艳如不理会他,直直的盯著脸色骤然惨白的绿蝶,她惊愕、不信的眼神带著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苦。
“帮主,你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