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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唐月笙身手矫健的上了马,莫汉卿忙扔下碎银,抢了书生还在修饰的画,边卷边奔到唐月笙身畔,“唐舵主,等等,等等……”
唐月笙根本不理他,双腿一夹,就往城口疾驰而去,莫汉卿赶紧也上了自己的马,却在这时,城口一阵骚动,莫汉卿抬眼一瞧,原来唐月笙竟不知怎么给摔落马下!
莫汉卿忙不迭奔到他身边,见他双眼紧闭,脸色铁青,气息紊乱,怎么唤也唤不醒,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城口的兵卫都来关心,为免麻烦,莫汉卿使了蛮力,将他抱起,急如星火的奔回客栈。
莫汉卿将他放到床上,一旁的小二一直面有难色,莫汉卿明白他怕唐月笙不小心死在他们客栈里,便有些生气的扔给他一大锭元宝,将他赶了出去,接下来,就有点不知所措了。或许该先去请个大夫来吧……
莫汉卿思索着,正要提步出门,又想到曾看过他在发病时,从身上拿出一个红色瓷瓶,那么,也许他再吃一下药粉就会好一些?
想定,赶忙在昏迷不醒的唐月笙怀里胡乱摸索着,不一时总算在他怀里摸出那红色瓷瓶。
莫汉卿冲到桌上倒着水,打开瓶塞,想将药粉倒入水里,谁知摇了两摇,只飘下如柳絮般的几点药末——
天啊!竟然在这节骨眼没药了!
莫汉卿赶紧奔到他身边,再度摸索着,这下子就差没把他衣服脱了,却是什么也摸不到,瞥眼包袱扔在二芳,顾不得礼貌就将它打开来;一包碎银、一小包金元宝、一个紫荷包、两个蓝色,一个白色,两个黑色的瓷瓶,却没有半个红色瓷瓶。
莫汉卿不是大夫,却也明白,这不同颜色的瓷瓶,装的东西不会一样,他自己不会把脉看诊,也不敢随便拿给唐月笙吃,尤其他这副样子,万一吃错药,肯定噎了气。
莫汉卿急得在房里转着,没一会儿就去探一下他鼻息,深怕他忽然忘了呼吸,好在唐月笙还算争气,除了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反倒平稳了下来,看来,还是得去请大夫!
莫汉卿下了决心,急不迨的冲出了门。
有时,会碰到什么怪人,还真是防不胜防。
莫汉卿跑了两家药堂,大夫都不在,抓药的掌柜也没能单凭那几颗几乎像灰尘的药末,分辨出它的成份,正当他走出药堂门口,突被一个冒出的声音挡下了路。
“请问公子爷,您手上拿的可是唐家的瓷瓶吗?”
说话的是个身形异常干瘦的老头子,穿得一身粗布长衣,宽大的袖袍,长长白白的胡须,看起来很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眯着眼,直盯着莫汉卿手上的红色瓷瓶。
“老前辈,是谁家的不重要,重要是您能知道这药粉吗?”
“前辈就前辈,干什么加个老字!”老头子皱着眉,颇有怒气,毫不客气道:“拿给我闻闻!”
莫汉卿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这老头子什么出身,忙将药瓶交给他:“老、呃……前辈您是大夫吗,还是您随我走一趟?一个兄弟现在在客栈里昏迷不醒,等着救命啊!”
老头子完全不理会他,把塞子拔开来,细细闻了闻,“嗯,应该没错,就是唐家的瓷瓶!”
莫汉卿看他这慢条斯理的态度,差点昏倒,想不顾一切抓了瓶子走人,老头子的下一句话让他呆住了:“这药只有唐家才有。”
“唐家?”原来这老头子指的是药粉出自唐家,因此莫汉卿忙问:“唐家在哪儿?”
“四川。”
“四、四川!”莫汉卿张大嘴,下巴差点掉下来,可现在也不能发脾气,只能软求:“我说好心的前辈、神医,您都能辨出这药末出自何处,想必能切中病症,抄手回春,您就随我走一趟吧!”
“四川唐门出毒药,这东西是唐家独门,谁能有!”老头子完全自说自话,只是见他说得信誓旦旦,很有把握,莫汉卿实在无法不相信,转念想到这红色瓷瓶是装毒药,难不成唐月笙一直都在吃毒药?
莫汉卿知道有些病疾是可以以毒攻毒,不过,常理所知,一般用到这种方法都是万不得已了,通常会治好一样伤一样,想来唐月笙的伤本就不是很单纯,那么更无法病急乱投医了!
或许是看莫汉卿一脸焦急,老头子皱眉思索一会儿道:“或许……也不一定要到四川……”
“哦?怎么,还有什么方法治我兄弟吗?”
老头子理理长胡,摇头晃脑道:“福建罗浮山下有个碧湖村,那里有家三草堂,里头的掌柜是唐门出身的,虽然不同支派,但同宗,这些毒花毒草的,或许应该都有现货,而且听说唐门的李骐风也在那里,他对于……”他还继续的自说自话,莫汉卿的思绪早已飞了出去。
罗浮山、碧湖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马来回少说也要三、四天,眼见这老头子废话连篇,或许干脆背着唐月笙去碧湖村,让三草堂里的大夫看看还比较好……
“公子爷,您家唐公子会服这毒,恐怕是奇经八脉有损伤,寒气攻心,平时是不是干咳不止啊?”
老头子不知何时停了前一段述说,转问着。
莫汉卿没料到他突然凭空断出症状: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线希望,“是啊,正是!”
“老神医,还是您跑一趟,帮我那兄弟把把脉,或许您有方子可以治他!”
“神医就神医,干嘛加个老字!”老头子皱起眉,睨着他:“你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讲话老这么损人!我刘……布衣虽在江湖上……”
“神医!!神医!”莫汉卿实在没时间和他抬损,忙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道:“我兄弟命在旦夕,就等您救命啊!”
“唉、唉、慢慢来、慢慢来……您家唐公子既用了自家独门,本山人用的药未必比他管用啊!”
这位老头子自称刘布衣,在莫汉卿拉着他到客栈的路途,不疾不徐的说着自己是开国国师,刘伯温第四代嫡系长孙,由于种种情非得已的事情,致流落民间……
莫汉卿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一路的敷衍:“嗯嗯,刘神医,就烦劳您了,就烦劳您了!”
回到客栈,唐月笙还没清醒,刘布衣坐在他身畔,闭上眼,一手捻须,一手把脉,直探了好半天才长长叹口气。
“刘神医,我兄弟他还好吗?”
“不好,不好,”刘布衣走到桌边,莫汉卿忙跟他到桌边,“你这位唐兄弟的心脉损伤严重,血路凝滞,十二经脉里坏了六、七脉,别说大周天已乱,小周天也没一个顺序……唉……”
“那可怎么办?”
刘布衣双手后背,踱了几步,还没回答莫汉卿的话,就转望向摊了一桌的东西;顺手拿起那些瓶瓶罐罐,又开始细细闻了闻,最后,拿起那紫色荷包,拉开一看:“咦,空云袖手!”
“空云袖手?什、什么东西?”莫汉卿挑眼,想看荷包里的东西。
刘布衣将它倒了出来,竟是一对银辉生光的手套。
莫汉卿脑筋顿时一团乱,才想伸手拿来细看,刘布衣就猛力拍他的手道:“不要摸,有毒。”
有毒……是啊,是有毒啊,梦里,自己不正是被这东西拍到吗?
“如果我没记错,空云袖手是唐家少王施展毒药、毒掌的东西……据闻,昆仑山有种雪蚕,每十年才吐丝结茧,其丝坚韧防毒,唐门少主听此传闻后,特意花了好一番功夫寻来制成空云袖手……”
“本山人见多识广,就算没见过也有所听闻,且此物难得,想认不出来也不容易,所以,除非这东西是他偷来的,否则瞧他年纪这么轻,就算不是少主,和唐门嫡系子孙也脱不了干系……建议你,还是快带他到碧湖村的三草堂,让他们自个儿的门人瞧瞧,兴许还能保住半条命,”刘布衣转望床上的唐月笙,缓缓道:“真没想到,唐门少主会流落至此……”
待送走刘布衣,莫汉卿才回身坐在唐月笙床边,失神的望着这张深深沉睡的枯槁面孔。
刘布衣说,这唐月笙出自唐门,而这双空云袖手又从他身上搜出……难道,他竟是拍伤自己的白衣青年?
“如果是同一人,那么,他何以当初伤我,今天却又愿帮我解决南洋四霸之事?难道真如他所说……是想利用我带他去治伤罢了?”
不知为何,一旦确知他是这层意思,莫汉卿难掩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与寂寥。
“你在念什么?”干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莫汉卿吓了老大一跳,整个人跳离床边,惊愕的看着他,却见唐月笙平躺在床上,病恹恹道:“你是去哪里找来的糟老头子?话那么多,一进房就叽叽喳喳讲个没完,也不知在念什么……”
莫汉卿愣了愣,想到刘布衣确实从见了面,嘴就没停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但想着,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刘布衣的质疑?
唐月笙边说边缓缓支着身子坐起来,直望到桌面散乱的东西,脸色一变:“你动我的东西!”
“啊,对不起,刚刚……”
唐月笙急冲到桌前,匆匆看了下,回身道:“我、我的手套呢?”
“咦?”莫汉卿愣了愣,赶忙走到桌前,这才发现,桌上瓶瓶罐罐什么也没少,偏偏那双空云袖手却已了无踪影,不由得惊道:“那个刘布衣!”
唐月笙用一双黑幽幽的窟窿瞪着他,正想开口,远方一个锐利的哨声,断断续续的传送着,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神情凝重的倾听一会儿,便扑到桌上,把所有东西扫进怀里,吹熄油灯,拉着目瞪口呆的莫汉卿道:“走!”
“去、去哪?”
唐月笙没回话,拉着他一出房门,抬头,明月当空,残星点点,而哨声还持续着,厢房外多了许多吵杂声,乍听之下,仿彿是客栈外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抱我!”
“啊?”莫汉卿心一跳,怔怔看着他。
唐月笙登时也呆了呆,随即往上头一指,涨红脸怒道:“带我上二楼啦!”
“哦、哦!”莫汉卿意会过来,禁不住尴尬一笑,忙朝唐月笙腰一搂,提气往上拔,两人轻轻巧巧的落在客栈二楼走道,唐月笙瞧到转角有间大房无亮光,拉着他就闯了进去。
一进门,他们就发现这里似乎并不是房间,而是一问小佛堂,因此原本该是墙壁的地方变成整排纸窗,迅速瞥眼,除了正中摆了尊弥勒佛外,更有供桌,上头置着几个简单的法器,还有一盘水果,而供桌前则有几个小蒲团,屋子内则飘荡着淡淡沉香。
他们将门一关,掩到两窗之间的墙面,发觉,透过小佛堂的窗,视野极好,几乎可以一眼看穿整个花园中庭。
莫汉卿站在他身边,由于瞧不到窗口,忍不住轻声道:“唐舵主,我们在躲谁?”
“嘘!”唐月笙在第一时间返身盖住他的嘴,也在同时,吵杂声越加剧烈,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全然不顾店小二的阻止,凶神恶煞的闯到中庭来。
“大爷、大爷,你们这样会把客人吓到……”
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粗着嗓,推开小二,大声道:“各位住宿的朋友,莫要害怕,咱们只想寻个失散的兄弟,只要你们乖乖开门配合,很快就没事,我陆某也会给店小二一锭黄金大元宝,让各位明儿一早都有饱饭吃,不过话说回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