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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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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儿你可是故意,这被抱着算是活动?”祁苑极力憋着笑。
“我是劝玉少爷放开他,他自己可以活动。”赤儿一本正经的。
“他一个孩子,我照顾他实在是应该。”烟冷淡淡的笑着,其实是因为家里他最小,他从来没有照顾过谁,这种突发的情况让他突然间有了母爱的冲动,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好了好了,快正正经经的说话吧。“幽柔拍了祁苑一下,再说下去成什么体统,刻意浇灭了自己心里也缓缓升起的,对着那两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之间可能发生的种种演绎。
“一直就挺正经的,烟冷,你可听过紫花宫?”祁苑正正神色。
“卫齐的死就是他们做的?”烟冷点点头。
“这是天下第一用毒的门派,我听说他们接了武林帖,这次去就是想见见这个传说中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门派。”祁苑一派坦然之色,“梓琰,你是怎么受的伤?”
“是偷袭,并没有特别的下毒动作,应该是武器上。”靠在烟冷怀里的梓琰,被祁苑看得有些别扭,垂下眼帘不与她闪烁的眼神接触。
“不对,这种毒药的药性与金属不容,应该是之前就中毒了的。”赤儿果断的否定。
“梓琰啊,你出来是为什么我并没有兴趣知道,可是这不是小事,你明白的,这伙人是整个大陆的敌人。”祁苑正正神色,笑的越发讨厌了。
“说的那么运筹帷幄,你打算把这个消息报给哪个国家?”梓琰又气又恼,却不敢明着对祁苑不满,在烟冷怀中又确实动惮不得,只得找了个由头编派祁苑,冷冷的哼了一声。
“说实话我谁也不敢说,因为背后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祁苑一副忍了笑的模样,脸上云淡风轻眼睛却是一派清明并无笑意。
“你自己想想,我舅舅常年遭刺杀,洛家死了两个人了,姜家和董家没有动静,下一个谁会出问题?”梓琰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乱局之中无英雄,为了七国都乱,难免有欲盖弥彰的作为,至于人命在这之中是最不值钱,却也是影响力最大的,死一两个人算什么。”祁苑这回眼睛里有了笑意。
“这么说洛家也有嫌疑?!”幽柔倒抽一口冷气。
“所以,卫齐的死是我们要查清楚的第一项,只有知道卫齐到底死在谁手里,才有背后主使原形毕露的机会。”
“目前的证据都指向紫花宫,紫花宫一定和万宗一样是这出戏里的配角,两者目前看来似乎也有些关联。”烟冷皱着眉说。
“烟冷,你爹的绝技是上古麒麟王朝留下的那把斩月刀,刀法你可知道?若是有一天你拿你爹的刀用你爹的刀法杀了人,人人都会觉得是你爹做的吗?”祁苑挑眉看着他。
“当然不会,我爹和我的力道都不一样……”烟冷不在意的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了,他瞬间明白了祁苑的意思。
功夫人人都可以学,有时候用一种功夫杀人为的却是掩盖真实的自己,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只有真正了解本人技艺的人才能看出门道。
“梓琰,现在你肯说了吗?”祁苑回头看着他。
“四国的使臣都齐聚宿曜一探红龙之事,舅父命我出使同邀泉林和溪久。”
“有人不想你去,你既是出使怎么会没有人保护你。”烟冷眉头微蹙,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是奇怪,抱着梓琰的双臂不由得用了力。
“本来此次就是密访,随从不多,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我本想赶到千城再修书给舅父,谁知还没到千城便已经中了毒。”梓琰面红耳赤,又不便明说,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
“是不想溪久和泉林参与进来,红龙现世,搅进来的人物越少越好,但是,合天下之力以应大劫不是才是正道吗?”幽柔没有注意两人的异常,十分单纯的陷在眼前这件事里。
“你知道大劫是什么?”祁苑笑了,“生灵涂炭,天下大乱就是大劫,还需要旁的灾难不成。”
“总不能是伪造星象吧?”幽柔心里在担心谁,祁苑当然知道。
“星象有时候只是人的意识依托。”问竹说。
“大祭司?!”烟冷倒吸一口冷气。
“大祭司倒不会,解读星象本就是他们的事,红龙本来也还意味着地宫里的溟龙,印加已开启,再唤醒溟龙……”祁苑说着停住了。
“这伙人要的就是掌握两者让自己天下无敌。”祁苑简洁的说出核心。
“所以,我们去武林大会,见见传说中的紫花宫。”烟冷肯定的点点头。
众人都没有异议,于是一个临时的同盟就这样结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关于斩月刀的事,看过小时另一篇《墨玉遗孤月》的小盆友就知道了,小时最恨起名,所以偷懒借来一用……


☆、封建婚姻要不得(九)

这一日,语初正在往自己的一件素纱衫子上画秋海棠,末衣在一边为她研磨染料,屋子里还有几个准备着将潮湿的衣衫烘干的小丫鬟,大家都言笑晏晏的围着少夫人。
绛紫色的染料在素纱上点出一个个晕开的花瓣,要是人生也可以这样,由一只画笔决定亮点与污点,有些东西就可以不要随时以一种自己过舒服了让别人都不舒服的姿态显示在众人面前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婆子,在燕遮瑕安排给语初照顾起居的一个掌事婆子耳边念叨了几句,掌事的婆子夫家姓何,何氏一听就皱起眉来,小声的说:“可传到夫人那去了?”
婆子连忙摇头,皱着眉说:“天杀的冤孽呦,竟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何氏摆摆手示意她别大声,点个头说:“知道了,你先别告诉夫人,又惹一场闲气,我先和少夫人说吧。”那婆子答应着离开了。
“这个颜色,水灵死了,”末衣咂舌,一副颜色浓郁却又不招摇的秋海棠落英图在衫子的一角,生香活色。
“来,你们谁要画,我给你们都画。”语初笑着将自己的衣衫递给一边准备烘干的小丫头。
何氏走上前去,低声的说:“外宅来了个小丫头,说自己家的主子身上不好,求这边府上请个大夫去瞧瞧。”
语初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娘知道此事吗?”
听到这话,一屋子丫头都撇嘴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都是府邸后院的丫头,这样的阵势再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敢让夫人知道,又是一场生气。”何氏低着头。
“恩,娘这些日子好容易好了些,”语初沉吟着:“,“叫府里的大夫去瞧瞧吧,终归是大少爷的骨肉,就算那女子忒没有礼法,好歹看在大少爷面子上。”
“是,奴婢这就去,只是……”何氏顿了一下。
“何婶但说无妨。”语初微笑着。
“那边的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呸,她是什么东西,还要请我们家少夫人过去瞧她,没得给她脸了,竟有脸张口。”一个大一些丫头忍不住啐道。
一听说是外宅的事,丫头们本就生了些鄙夷,忍不住就前几日的事骂起赵青霜来,一听这个更是义愤填膺。
“郡主,这不合规矩。”末衣是代府里文礼熏陶出来的,和这武将家干脆爽利的家风是有些不同,虽然心里也和其他丫头们想的一样,到底是不好说出口。
“是荒唐了些,”语初笑笑,“就算是市井人家也没有这么失礼的,竟让我们家碰上了这么一位,终归还是去一趟吧,我此时不是郡主,是玉璃涧的夫人。”
何氏双眉紧蹙,“奴婢还是禀告夫人一声吧,少夫人这么去不妥。”
“何婶,不妨的,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你去帮我找个人。”语初笑着对何氏说出一个名字,何氏一惊,抬起头看着语初笑意盈盈的脸,也不由得笑了。
不多时,玉家的马车出现在城南的一个小宅院前面,这是一个普通的农舍,院子里种着月季,搭了一个葡萄架子,此时正值夏日,葡萄长得很好,已经有一串串的绿色珠串挂下来。
语初下车的时候,看着这个温馨的小院子,心中一片宁静,只可惜住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宁静的人。
何氏在语初的示意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不多一会,小腹有些微凸的赵青霜就跟在何氏后面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一行人,满脸笑容,嘴上招呼着“快快请进,圆珠还不招呼着。”
一个小丫头赶上来将院门拉开,垂着头站在一边。
语初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看到这个姑娘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心中便有了疑惑。
走进屋内,这是一个两进的青瓦房,“大夫来了吗?”语初边走边问。
“回少夫人,”何氏跟在语初身边,“已经来了。”
语初径自坐在正堂屋,“请大夫吧。”
何氏先吩咐赵青霜自己的丫头将她安置到内室,带进了大夫。
小半晌之后,大夫出来了,何氏问他情况,大夫垂首说:“母体偏弱,须得调养,其他并无大碍。”
语初点点头谢过大夫,示意何氏给了诊金,赵青霜的一个小丫头跟着大夫去拿药。
语初带着人进了内屋,此时赵青霜正靠在床上,看见语初便挣扎着要下来,满面容光的笑着说要表示谢意,请语初留下吃饭。
“姐姐请坐,”赵青霜下了地,屈膝行了个礼。
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语初不叫她起来,她也不敢动,只是那样曲着腿。
“夫人,我们夫人身子弱……”赵青霜的大丫头圆珠清脆的开口。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何氏低喝她一声。
赵青霜带了哭腔,低低的说:“是妹妹不懂礼数,姐姐莫怪。”说着换了姿势,行了跪礼。
“免礼,”语初这才淡淡的开了口,“不是我苛责,你见我就算三跪九叩我也是受得起的。”
语初一派淡然,笑着示意左右扶她坐回床上。
赵青霜心里一惊,自己虽然一直将她看做自己的眼中钉,认为她坐的这个玉家长媳的位置原是她的,可偏偏她竟忘记了,她是皇室的宗亲,唯一一个外姓郡主。
“郡主不喜欢青霜,青霜是晓得的,可是青霜肚子里是玉家的骨肉,就算是不招人喜欢,青霜从此独居此处,不惹老爷夫人和少夫人厌恶就是了。”赵青霜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话里话外还是指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是玉家不能旁视的骨血。
“赵姑娘这是哪的话,玉家没有外置私宅的先例,大少爷此举已是多有出格,夫人老爷尚不知道,都是少夫人一力压住了,姑娘原该忖度着分寸,可如今怎么倒像是委屈起来了。”何氏微微皱眉。
“玉家不认我,我甘心受着,谁让我心里实在放不下大少爷,我虽没有名分,却是大少爷心中的妻子,这又是玉家的头一个孩子,分寸我晓得的,这是青霜的福分,我也是知恩的。”赵青霜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说的却是阴阳怪气的话。
什么叫做心中的妻子,这是明摆着不把正妻放在眼里,语初淡淡一笑,其实呢,今日这一出她也知道赵青霜要唱什么,一来是让他们看看自己肚子里的是真货,不是虚报有孕,二来是告诉他们不论如何她肚子里的是玉家的长孙,母体虚弱,正需将养,让他们都知道分寸。
何氏火也上来了,好一个不知脸面没有体统的东西,竟然这么明摆着不把夫人和少夫人放在眼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要开口,被语初用眼神制止了。
我早就说过,不欺负到我头上,都好说,可今日,是你挑衅,就怪我不得了,语初弯起唇角。
“你是玉璃涧的人不错,可是你不曾进玉家的门,不曾入玉家的宗祠,就算不得玉家的人,不过是玉璃涧在外的相好罢了,我是皇室宗亲,你来与我遑论姐妹,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你得意忘形,”语初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此番作为虽上不得台面,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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