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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枫舞一边端着碗站了起来,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出房门前还不忘对落儿眨眼笑了笑,然后带着一个淘气似的跳转,不见了人影,落儿失笑一声,真不知道枫舞唱的是哪一出戏。
“……孩子,等你出生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小姐,知道吗?”落儿面露慈爱,低头对自己的肚子说道,她是知道的,枫舞方才那调皮的举动,完全是为了逗她开心,小姐啊……她可爱的小姐……
枫舞走离房间几步远后,一直挂脸上的那活泼笑容顿时阴沉下来,轻快的步子也变得沉缓,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像换面具似的一样快,枫舞由一个开朗贴心的妹妹变成了一个城府冷酷的阴谋者。
走进自己的房间,枫舞脱衣沐浴,整个人闭着眼睛,双手抱着曲起的腿浸在水里,气泡不断的从鼻子里钻出,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凤仪,毒,最好不是你下的,不然休怪她无情。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那么落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有错了吗?什么毒不好下,偏偏要下凤凰草的毒……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非要查处下毒之人!!
“哗啦”的一声,枫舞仰头钻出水面,水滴顺着她脸上柔和的线条滑落至优美的颈,顺着颈部一路往下,枫舞走出那宽大的浴桶,换上一身白色干洁单衣,在镜子前坐下,擦着潮湿的头发,看着镜中显得冷情的自己,视线不经意间聚集在了那红润的唇上,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之前幽云觞那激烈一吻,下意识的抿起了唇,眼前浮现出幽云觞那带着情意的深沉眼眸,心中一跳。
“真是该死!”枫舞低咒一声,她居然敢那样吻她!现在又忽然冒出来,扰她心神!
枫舞甩了甩头,用力把擦头发的白巾扔在了梳妆台上,起身,带着半干的头发钻进被子,逃避似的闷头就睡。
深夜人静,天却像破了一个洞般,越下越大,还有那断断续续的闪电雷鸣,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完全不受丝毫影响。
房门忽然被无声的打开,一个黑影走进房间,不带一点声音,脚步轻的就像猫一样。人影来到床前,弯腰靠近枫舞的脸,枫舞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平缓的呼吸着,人影越凑越近,忽然一道闪电在窗外打过,瞬间照亮了人影的面容,来人居然是展紫虚。
展紫虚一手撑在枫舞耳边的枕头上,一手小心翼翼宛如触碰蝶翼般摸着枫舞秀发,他的唇已经凑到枫舞的唇边,迟迟没有再靠近一步,放在枕上的手猛然握紧,想要一亲芳泽的唇不住的颤抖着,闪电过后的雷鸣,就好像打中了他一般,让他猛然跳离床边,倒退了一步,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枫舞,展紫虚双手抓着自己的头,不可置信自己刚刚的想法,他,怎么可以!!?
房内一阵气流波动,已没了人影,窗户关得很好,门也紧闭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继续安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刚才只是一个幻象……
大雨中,展紫虚在这寂静的城里上下跳跃着,雨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终于,来到城郊的一片空旷草地上,展紫虚停了下来,张着嘴巴,粗喘着气,心不停的狂跳,猛然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强大的内力在周围掀起一片雨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不男不女的身体!”展紫虚吼叫着,声音近乎绝望,他想有一个确切的性别,让他可以以一个男人的身体好好的抱住枫舞,保护枫舞,看到幽云觞毫无顾忌的吻着枫舞,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想要独占枫舞,他对枫舞的心已不再那么单纯,不再仅限于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现在他想要更多更多,可是,他却不敢,就因为他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拥有她!
展紫虚跪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指尖掐进潮湿泥土里,心里的那种痛楚不断蔓延,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痛,他第一次产生痛恨的想法,痛恨他的娘如此对他,她应该在生下他时,就杀了他,而不是放任他自生自灭,他也痛恨幽云觞,他真想杀了幽云觞,然后带着枫舞远走高飞,如此绝烈的想法,让他害怕,害怕自己变得如此可怕,如果枫舞知道自己有了如此不堪而又龌龊的想法,她一定不会再让他待在身边,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感觉自己已被逼入绝境。
他,对枫舞起了“色心”,再也回不到以前,回不到了呀……
远处,一个灰色人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立在树梢上,竹尘飞眼带狡黠之光看着宛如受伤野兽一般跪在地上的展紫虚,微微一笑,“展紫虚,这么快就已经走投无路了?我还以为你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呢……看来是我小看姐姐的魅力了,或是我错估了你的定力?”不管哪一点,都让竹尘飞愉悦的笑出声,“展紫虚,放心吧,我……会给你指一条明路的,就看你如何选择了……呵呵呵……”
“人心,真是一个好玩的东西呐……”话被风零落的吹进雨里,而人,早已不在。
沉闷压抑的一夜,终于过去,这夜,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而雨却似乎下的小了些。
枫舞着衣完毕,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会停,转过身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就看到准备敲门的幽云觞,眉头一皱,又立刻换上贤妻面容,“早安,夫君,有事吗?”
幽云觞心中暗探枫舞变脸的功力就快要登峰造极了,然后说道,“我想请娘子一同用早膳,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枫舞答应的爽快。
两人沉默的走在走廊上,忽然,枫舞眼角瞥见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影,立马惊讶的停下脚步,话也不说的就转变方向,向那道人影跑去。幽云觞也跟着停下,视线顺着枫舞跑去的方向看去,眼神一沉。
“紫虚!天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你去做了什么?”枫舞跑到展紫虚面前,把他从外面拉进走廊,看他全身湿透,而且狼狈不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掉进了泥坑里。
展紫虚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焦距还在慢慢聚拢中,枫舞察觉有些奇怪,拿出手帕,擦着他脸上的雨水,柔声问道,“紫虚,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最近,她一直在烦神落儿的事情,好像冷落了他,不是不知道展紫虚对她的好,但是她现在实在无暇分心啊……
“枫舞?”展紫虚哑声说道,鼻音浓厚。
“对,是我,枫舞。”枫舞皱紧眉,有些不高兴了,真怀疑他是不是淋了一夜的雨,就算再强健的身体也会生病的,她可不希望落儿的毒还没有解,展紫虚又生了病。
“枫……枫舞!”展紫虚全身一震,总算是恢复神智了,一直茫然无光的眼神,恢复成以前的清澈透亮。
看到此,枫舞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也不想再追问,“紫虚,你快点回房,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待会我让人煮碗姜汤给你,可别生病了。恩?”
展紫虚听话的点点头,张口想要说什么,看到不远处正盯着他们的幽云觞,心微微一颤,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枫舞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伸手拉出展紫虚的衣袖,展紫虚回头不解的看着枫舞。
“好好休息下,我过会去看你。”
展紫虚露出温柔的一笑,“嗯,好。”
枫舞看着展紫虚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自己又说不出是哪里,略带沉思的走回幽云觞身边,继续往前走去。
“展紫虚,到底是男是女?”幽云觞忽然问道。
枫舞翻了个白眼,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认为是男的就是男的,是女的就是女的。”展紫虚的性别之事,她并不打算以自己之口告诉其他人,除非展紫虚自己说出来,就连弟弟竹尘飞她都没有说过。
“哦,这么说的话,他是男女皆宜了?”幽云觞半开玩笑道。
枫舞心中一跳,狠狠的瞪了幽云觞一眼,“你不要乱说!”
对于枫舞过于激动的反应,幽云觞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说,直到走进书房,枫舞才发现不对劲。
“不是说吃早膳吗?为什么来书房?”枫舞暗怪自己的大意,就这样跟他进来了。
看枫舞一脸防备的样子,就好像他会立刻恶狼扑羊,将她按倒在地似的,不过,也好,这代表她开始正视他了,把他当作一个男人看待,而不是一个身份……
“谁说吃早膳就不能在书房吃了?”幽云觞掀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和点心。
“幽云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枫舞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幽云觞惬意的吃着早膳。
幽云觞抬眼一笑,“没什么,快些吃吧。不然,待会,就怕你没有那个心情吃了……”
第四章 幽情如覆水 展意且自抑
枫舞吃下最后一口粥,将碗筷放下,用手绢擦了擦嘴,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幽云觞喝了一口茶,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碗,嘴角上扬,“你的胃口倒是不错。”
“夫君不是说待会我会没心情吃嘛,所以我只好现在多吃点,以免午膳晚膳都没胃口吃,饿着自己。”她可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幽云觞给枫舞斟了一杯茶,对这门外说道,“行云,把人带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一道如风身影乍现,枫舞根本来不及看清来人,房门就被关上,只见房中多了一个惊魂未定的年轻男子。
枫舞心中惊叹行云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和展紫虚一定不相上下,似是看出枫舞心中想法,幽云觞轻声解释道,“行云的脚程和轻功是暗卫队里最快最好的,所以要抓什么人,一般都让行云去。”
枫舞点点头,看着战战兢兢站在屋中的年轻男子,长相虽然算得上清秀,但是脂粉味重了些,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而穿着显得比较朴素。
“你知道自己被找来是要干什么的吧?”幽云觞冷声问道。
“知,知道。刚刚那个带我来的公子已经跟我说了。”年轻男子细细说道。
年轻男子的声音听的枫舞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她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男子就是个娘娘腔,抖了抖身子,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想要压下身上的那种不适感。
“我叫南宫斯,是专门给闻府看病的大夫,也曾经给闻将军的正室夫人诊过胎脉。”南宫斯说的扭扭捏捏,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眼神不断的往幽云觞那边瞟着。
枫舞口中的茶差点喷出,她实在不想把那个看成是在抛媚眼,看来,这个年轻大夫不仅是娘娘腔还对男人比较感兴趣,而幽云觞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闻家怎么会请这种大夫?!枫舞忍不住摇摇头,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看他。
幽云觞皱紧了眉,冷睨了年轻大夫一眼,南宫斯连忙把头低下,继续说道,“两个月前,闻将军的二夫人……问我有没有凤凰草……”
“你说什么?!”枫舞猛地把茶杯放下,从椅子上站起,虽然她怀疑凤仪,但是知道真的是她,枫舞还是觉得十分震惊,她一直只以为凤仪只是个会耍小手段争宠的女人,还不至于会用到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下毒之人也许是另有其人。
南宫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她愿意重金买下,刚好我有,就卖给了二夫人……”
“她要买,你就卖了!?难道你不知道凤凰草可以当作毒药来用吗?!你怎么可以那么随意就卖出去?!”枫舞大声喝道,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掐死他的冲动。
“我……我……”南宫斯惊恐的看着枫舞,一手抓着衣襟,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而枫舞就是那只大灰狼。
枫舞无力的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