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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挥退了侍候的宫女,自己清理了一下,穿上宫女拿来的衣服,衣服是自己喜欢的红色,穿好后就随着宫女向膳厅走去。
走不多远,就听到膳厅那里隐隐传来争执的声音,碧血停了下来,不顾宫女们们疑惑的目光,认真倾听了起来。
“兰丞相,您午膳都没吃就急匆匆跑来见朕,朕还以为发生了山崩地裂的大事,原来却是为了朕了私事。”
“臣认为此事比山崩地裂还要严重。”
“是吗?皇上召幸妃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谈得上山崩地裂了?”
“山崩地裂,只要君王贤明,便能履灾如夷,可一个君王一旦耽于美色,便会误国,皇上您今日可以不顾祖上规矩让碧贵妃留宿正阳宫,明天就可以为他做出更过分之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
“丞相言重了,一个皇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朕还拿捏得准。”
“臣看未必,当初皇上一意孤行,非要立他为妃,臣就担心不已,如今更印证了臣的想法,他还没有正式入宫,皇上就为他大兴土木,入宫后又宠擅专房,如今竟留宿正阳宫,让皇后的脸面置于何处,皇上三思啊。”
“朕以后不让他在正阳宫留宿了就是,你怎么还不下去,你到底要朕怎样?”
“臣请皇上下旨,斩了碧贵妃。”
“什么?”
“他于宫中作客时,身为封疆大吏,竟色诱皇上,入宫后又不肯安分守己,迷惑君王,而且他有无数心腹在北疆伺机而动,臣以为,其定有异心,不只碧贵妃非杀不可,皇上还应遍查北疆,凡由其一手提拔者皆要早做防备,不妨全部换防,对那些与其交好之人,也都要……”
“闭嘴,你当朕是昏君吗?”
“就因为皇上不是昏君,才更要如此做,我灵朝天下,得来不易,为了大灵江山,当机立断,正是明君所为。”
“你……你……”接着,只听到宇阳帝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几个宫女只见红光一闪,只见刚刚碧血站的地方已经是空空如也。
碧血好像一阵风一样冲入了膳厅,扶住因内伤发作而咳得难受得厉害的宇阳帝,迅速点了他几个大穴,又从背后送入了一股精纯的内息,直到宇阳帝平复下来,才转头对向那慷慨激昂的丞相大人。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相遇,一个平静,一个满是恨意。丞相兰言文,灵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三朝的老臣,作为宸妃的父亲,镇南王在朝中最大的政敌,你刚刚的那番言语,有几分是为了公义,又有几分是一己私心?为了当一己私心,你可以错杀多少人?虽然心中波涛翻滚,碧血的面上却依旧如常。
“陛下,您没事吧?”碧血扶宇阳帝在座位上坐下,一边还用手拍拍他的胸口为宇阳帝顺了顺气。
“朕没事,不用担心。”宇阳帝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事了。“朕不是暴君,做不出滥杀无辜的事,你不用再说,退下吧。”
“皇上,臣以为……”
“兰丞相,你想轼君吗?”见那个丞相还不依不饶,碧血也实在生气。
“贵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这个罪名臣可担不起。”
“哦,不知丞相是否知道皇上受了内伤。”
“这臣当然知道。”
“那丞相知不知道受了内伤的人切不可动气,”见那个丞相愣住了,碧血于是接着说下去,“受了内伤的人一旦动气,伤势就会加重,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刚刚丞相已激怒了皇上,使得皇上旧伤复发,难道丞相就如此不顾圣上的圣体?任何问题,都好解决,可圣上的身体若有了万一,谁负得起责任?丞相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吧?”
那兰丞相此时被碧血的眼光一看,不禁浑身都是冷汗,那两束眼光,就好像两支利剑,刺得一阵阵难受,又无处可逃。兰丞相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私心,皇后自从生了五公主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如今竟隐隐现出归天之相,而皇上却又并未立太子,一旦自己的女儿当了皇后,自己的外孙就和皇后的儿子一样是嫡子,虽不是长子,可有自己这个外公当靠山,难道还争不过那个没娘的孩子,谁知这时皇上却被碧血迷上了,虽然他是男子,生不出儿子,可在宫里难保不挡了女儿的路,而且他本来是镇北侯,那个讨人厌的镇南王现在又正在北疆,到时趁这个机会,明着说是清除他碧血的心腹,实际上却除去那镇南王所倚重之人,算盘打的真是精,谁想如今却叫碧血几句话给说得自己浑身冷汗了。
“臣,臣万不敢如此想啊,臣,臣实在是无意的。”说着已经是两脚发软了。
“朕当然知道丞相不会害朕,朕也知道丞相是为国分忧,只是朕若只为杯弓蛇影之事就大开杀戒,以后还有什么人敢为朕做事,至于贵妃之事,那些都是朕的主意,怎能问责于贵妃,你下去吧,以后不要再提。”宇阳帝挥挥手,看着兰丞相离开的身影,不禁有些头疼。
突然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在上面轻轻的按摩,“宇阳可是在为碧血烦恼。”
“是啊,他根本就是要排除异己,偏偏我又没话可以反驳。”
“那没有关系,只要宇阳不认为是碧血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色诱你就行了。”碧血平静地说。
“怎么可能,分明是我……”想到当时的情景,宇阳帝还是很识实务的住了嘴,“不过总得有个理由啊。”
碧血看着宇阳烦恼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其实他完全可以不保护自己,只要给自己一个罪名,就一了百了了,总不至于所有的朝臣都会疯狂到认为可以除尽北疆的势力,只要把最让他们不放心的自己交出去,他们就应该会满足了,而且无论从各方面来说,留着自己这个前镇北侯,对皇上都是一件不利的事。“我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却一直在维护我。”
“也不难啊,”看着宇阳帝突然抬头望向自己,碧血难得好心情地对他笑笑,“历朝历代有很多妃子都是先被皇上临幸过才入宫的,而且有很多都是贤妃,其中也有很多男妃,难道能说入宫前被临幸过的就是怀有异心吗?至于大兴土木,皇上只不过是种了几棵树,刷了一遍漆,和别的妃子入宫时全部家当,包括器具都要换新比起来,我的家具器具还是旧的呢,至于说我留宿正阳宫违反祖制,真有这条祖上规矩吗?”
“对呀,这个规矩是当年圣君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许诺说不会让其他任何人在正阳宫过夜,是圣君给他的结发妻子的特权,既没说是给皇后的,也没要后人同样遵从。碧血……”
碧血看着宇阳帝那刚刚还在发光,却突然暗下来的眼,“怎么了?”
“你真的很厉害。”宇阳帝一边说,一边把碧血拥入怀中,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是,“把你锁在宫中,真的埋没了你。”
第十二章
平静地一起用过午膳后,宇阳帝向碧血提议一起走走,碧血当然答应,两人如今正走在那已经没有了桃花的桃林中。走了一会,伤势未愈的宇阳帝便有些累了,他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碧血自然地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人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并肩坐着。这样过了一会儿,宇阳帝忽然挥手让服侍的人都退开,碧血立即神色一正,知道宇阳帝等下要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北疆的军报昨天到了,是用最快的皇宫御用雪鹰送过来的,”宇阳帝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碧血,等了一会,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你不问问吗?”
碧血也转头,和宇阳帝目光相对。一时间,宇阳帝竟有些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那双乍一见只觉得异常平静,再一见却又好像燃满了火焰的金色眼眸,看着,竟好像整个人都要被那火焰纠缠进去,何时烧净何时休。定了定神,宇阳帝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我军大胜,赤乌的百万军队被活捉了六十万,如果不是突然有高手冲出,用城边的碧家法阵帮着赤乌的残兵突围,赤乌人一个也跑不出去,不过宇飞已经重伤了邪稚,那邪稚已经筋脉尽断,形如废人了。”宇阳帝一边说一边看碧血的反应,城边碧家法阵是当年碧家先祖为自己的兵马设的后路,早已弃置多年,赤乌人怎可能会用,就是中原人中也只有碧家的嫡系才有可能启动得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北疆的碧家法阵本是先祖为后人所设,想不到却反而为敌人所用,真是造化弄人。”碧血嘴上说着,心里却在开动,想不到小舅舅竟被逼得连碧家法阵都用上了,那个程宇飞看来比我原来所知的更利害。
“是啊,还真是奇怪,据说赤家的法阵是用血为引做的阵,只有碧家后人能够开启,碧血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可能会这么做吗?”宇飞的信息说从十几天前就陆续有不明人士混入战场,他猜到那些人是碧血派去的,故一直不加理睬,想不到那些人竟会用碧家法阵来帮赤乌人逃跑,一边想着宇阳帝一边盯着碧血,“难道碧家人就这么不知死活?”
“碧家在前朝时已是北疆第一大族,百年来大不如前,以致族人四散,碧血实也不知何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碧血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宇阳帝真是又生气又无奈,就算碧氏一族人再多,这么重要的法阵除了家族的中心人物怎么有资格掌握,而做为碧家家主的碧血又怎会一无所知,“其实这也是好事,我灵朝内乱刚休,根本没有余力北征赤乌,若宇飞真是全歼了赤乌的百万大军,又捉了赤乌的领袖,朝中那些短见之人一定会鼓吹乘虚而入,到时攻攻不了,不攻又会伤了民心,也是麻烦。这帮人倒是帮了朕的大忙。”
碧血听到这话,不禁直直的盯着宇阳帝,他真的非常惊讶,宇阳帝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君王,但绝对算不上突出,其实先帝的皇子中宇阳帝既不是地位最高的嫡子,也不是能力最强的,甚至不是先帝最喜爱的,更不是最像先帝的,可先帝最终却立了他为太子,碧血一直不是很想得明白,直至今日,他才有些懂了。中兴的灵朝不需要君王显示什么文治武功,而是足够的清醒。“陛下圣明。”
“你怎么了?不是让你……”
“碧血是真的觉得陛下圣明,觉得灵朝有陛下为君是大幸。”碧血一边说,一边微微笑了起来,也许,自己以后不需要操那么多心,这个皇帝,比自己想得要强得多呢。而宇阳帝,则看着这个微笑呆住了,碧血很少笑,而更少有这么舒心的笑,而因自己而笑,就更少了,只希望,这个微笑能一直不褪。
“宸妃娘娘,娘娘……”
随着守在外面的侍卫的呼声,一个窈窕的身影飘然走了进来,来人身穿一件鹅黄色绣有银丝边的长裙,上身是一件同色的袍子,只是领子是用火红的绸缎所制,红绸上则用金色修边,没有一丝的多余装饰,穿在那苗条又丰满的高挑主人身上,却被主人衬得华美异常。那人的褐色头发只用一根极简单的金钗盘上,白净的脸上只化了淡淡的薄妆,却偏发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五官深刻,精致而美丽,一双褐色的眼上则仿佛有万千光芒闪过,那就是宸妃。
看到她,碧血不禁也有些愣,虽然都是妃子,可自碧血进宫一个多月以来,宸妃从来没去向皇后请过安,而碧血也没有拜访的念头,所以虽然其他的妃嫔碧血都见过了,宸妃却是第一次见的。
“臣妾见过陛下,臣妾路过此处,听说皇上与碧贵妃在此处,特来拜见,修礼,还不快向你父皇请安。”说完,就把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推了出来。
那小男孩的头发和眼睛也是褐色的,按说应有六岁大的小男孩,看起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