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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星却并不回答碧血的问题,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碧血打量了一番,“侯爷一向是很聪明的,本座的来意难道侯爷真的不明白?”
摊了摊手,碧血表示无奈,“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知道这样子的我还能帮你什么,现在的我就算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份力啊。”言毕,碧血还不忘抬起头,让教宗大人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抖了抖手腕上铸满了符咒的细锁链,好让他别忽视了。
逸星用手摸了摸锁链,笑着说道:“我既然想与侯爷合作,这些当然不是问题,侯爷本是一朝战神,可皇上却兔死狗烹,还为了一己私欲折辱于你,现今又为一己之安而放任侯爷被人污蔑为妖孽,身陷囹圄,难道侯爷就这样忍下去吗?”
随着逸星的话语,碧血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前尘往事都涌上心头,不甘、不平,尽皆聚在胸中,不觉就要这样落下泪来……
逸星看着碧血,看他渐渐沉浸在往事之中,眼中也迷惑了起来,渐渐溢满了悲伤,可却突然一个激凌,一道精光闪过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只见碧血勾勾唇角,淡淡说道:“教宗大人真的很有诚意,这魅惑术真的很厉害。”
逸星见状,也是不恼,“这是不魅惑术,是放大术,只是放大了侯爷的心情,所有的悲伤也好,不平也好,都是侯爷你自己的,如此而已。”见碧血愣了一下,又说道:“我收起这法也就是了,这样好了吗?”
“你究竟想要什么?”碧血没有回答,而是发问道:“若说你是为了立一个傀儡皇上,与你合作过的人只怕没有一个甘当傀儡的,若是为了更高的地位,除非你自己当皇上,不然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也让你三分了不是吗?要是为了钱,我没见你从中得过一分好处,莫说事不成,就是事成了你也得不到一分钱,为情,你害死那么多人,不见你对谁有情,若是为仇,你不觉得你的打击面太大了吗?教宗大人,你一心想要天下大乱,究竟为得是什么,你既想与我合作,总得说得明白才是。”
“什么也不为啊,”逸星笑着说,“我只是觉得日子太无聊了,找个乐,而且你不觉得这天下大治实在没什么意思,还是天下大乱比较有趣吗?”
“你,疯子。”
“非也非也,人生不过千年,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平安喜乐有何意思,我现在就是给所有想要不平的人一个不平凡的机会,乱世出英雄,我想看看这乱世能出多少英雄,而且看那些平时老实八交的人变得凶残如虎,不是很有意思嘛。”听着逸星用圣洁无比的眼神和声音说着这样的话,碧血实在是无话可说,不过有一点很对,就是除了会让天下大乱这个共同点以外,逸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性,就么说起来他可能真的只是觉得无聊所以拿全天下的人来玩,如果是这样那对这个人只有一个词能评价,“变态。”
“有道理,想法和大多数人不同的人就是神经,而比神经更神经的是变态,我的想法万里无一,用变态来形容还真的是没有错,不过,侯爷,现在我是不是变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你的命和一切都在我手上,不知侯爷想明白了没有。”还是一样的圣洁微笑,让碧血不禁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他现在只觉得全中原的戏子们都应该来向他们的教宗大人好好学习一下。
“侯爷,你说,只要我现在对外宣布,说侯爷你是被人下了咒才变成这样的,再向人说明当初你进宫全是被迫,是被人用法术控制了,你说会怎么样?”很平淡高贵的语气,不过说的内容却不那么平淡,碧血很清楚,五十万镇北军都是祖辈上就一直追随碧家的,他们现在一部分人是对心甘情愿雌伏于人的自己失望了,另一部分是死活不相信,却受了自己的命令而听令于朝廷,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个声明所产生的威力都不言而喻。
“你下一步,是不是想让中了咒的我作证,那个学了禁咒还对臣子下咒的人就是皇上,想来还有不少人也会突然间大梦初醒,然后指证是吧?既如此,你早怎么不这样做,找几个大臣一闹,绝对会大乱,何必一定要我发言。”碧血强压火气,尽量平静下来。
逸星看着他,然后很正式地告诉碧血,“当然是因为他们不够份量,没有什么人会追随,而且皇上也没必要控制他们,要真是看他们不顺眼,直接杀了更快,他们也没有刚好长得绝色倾城,让皇上起了色心,最重要的是,他们身后没有一只足以打到京城的大军。”
碧血已经无语了,现在他完全保持沉默,听逸星一个人说。
“而且,侯爷甘心吗,侯爷不会忘了吧,你为了他,不惜耗尽修为,可他呢,他一句话也没为你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落入我的手里,世人皆知光明教是怎么对付那些被抓的妖怪的,我们会先把他们吊在神殿的广场上,每天在他身上钉一个带符咒的钉子,一直到九九八十一天,修为耗尽,打回原形,并且永世不得超生,这一点,皇上应该知道,侯爷也该清楚。”
碧血的表情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如果我说我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话,不过和对不起我一个人的皇上比起来,我更讨厌只为了一个人的无聊,就不顾全下苍生,任由天下血流成河的你,你要用刑,麻烦快一点,要每天面对你,更让我难受。”
“就算你为了百姓而死,他们也只会认为你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妖孽,在他们的眼中你是一个该死的异类,别说感激了,只怕到时所有人都会额手相庆,又除了一个妖孽,想到这些,我真替侯爷不值。而且皇上……”
“他做得很对,”碧血打断了逸星的话,“身为皇上,就应该一切以大局为重,别说他不知道我是妖,就算他一早就知道了,在那种清况下,也应该把我交给光明教来处理,我已在所有人面前显形,他若还袒护于我,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昏君,身为明君,他做得一点也没有错。”
弯身提起食盒,逸星也不打算多留,只是当他转身要离开时,还是回头问了一下,“你不会不甘心吗?”
“会,”碧血答得很爽快,“但不悔。”
逸星听了,看了碧血一会儿,扬手丢了一个传讯珠给碧血,“三天后我会诏告天下,五天后行刑,明天我不会来送饭了,你若有话要说,就击碎这个传讯珠。”然后就再不停留,走了出去。
第四十章
宇阳帝正坐在他正阳宫的书房中,面前整齐的站着四个人,程宇洛和灵雨,还有两人赫然就是雪星和紫弦。
紫弦站在雪星的下首,他表面上看起来因得见圣驾而有些紧张,事实上他正在胡思乱想,当时他和碧血正在紧急赶往京华湖的路上,突然雪星发出急召,他虽不安可最终还是回雪星那里候命,谁知雪星一见他就立刻带了月影中所有的精锐急速赶往京华湖的边上,而他们就埋伏在树林外面,伏击了好几拨教宗派往京华湖的人,雪星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林中,紫弦知道这里因为他知道林中有可以蛊惑人心的法阵,虽然紫弦并不怕这阵,但当时身边耳目众多,他又通过感知知道碧血并无大碍,所以并没有试图偷跑进林中。
击退了几拨来犯的人之后,他们在宇阳帝和教宗赶到之前迅速地躲藏起来,不过那个教宗还真是厉害,看见了满地尸身,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之后还装模作样的要人查那些人的身份来历,一套戏演的足足的,而就在他们还在林外瞎忙时,那个林中的京华湖上突然射出了冲天的光柱,宇阳帝一惊立刻冲了过去,教宗和那些御林军自然是立刻跟上,他和雪星还有那些月影们自也是小心的跟随。
之后发生的一切差点让紫弦把银牙咬碎,他看着碧血大王自己耗尽修为,化为妖态,虚弱无比,却被那些虎狼之师围攻,数次他都差点冲了过出,身上的气息也很是混乱,以至于身边的雪星好几次看向他,若不是当时场面实在过于混乱,只怕他早就露了行藏,不过最终理智仍是阻止了他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就是冲出去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了一个俘虏而已。紧了紧手,却被手心包扎的绷带所阻,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早在看到大王倒地的一刻被自己的指甲刺得鲜血淋漓,可他还是看着大王倒在地上,看着那些该死的忘恩负义的人类把大王用符索捆起来架走了,而他只能默默地跟着雪星在之后离开。
回到雪凝阁不久,雪星就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了自己。然后雪星看了自己很久,久得让他差点忍不住转身就跑,可最后雪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小心的包扎。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主公。”
听到这句话时自己吓了一跳,可雪星一直低着头,自己看不见他的表情,然后他就听雪星轻轻说道:“好了,没事了,伤得不重。”之后雪星就抬起了头,脸上是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一如每一次他们单独相对时的温暖,只是他很清楚的的知道,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永远不一样了。
“起来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月影的主公是谁吗?还是快点。”雪星还是向住常那样带着一些玩笑的口吻,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拉着自己走了出去,只是雪星的手好冰,比三九寒冬的冰雪更冰,直到现在那种冰冷的感觉仍然留在自己的手中,不,不是在手中,那冰那冷已经顺着经脉传入了四肢百骸,那之后自己是怎样和雪星走出的雪凝阁,怎样跟着他从密道走入皇宫,怎样站在了当今天子的面前,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雪星告诉宇阳帝自己是他的心腹,是月影的副影,是月影的二号人物,之后自己是怎么像宇阳帝行礼的,怎么跪在他的面前叫他主公的,怎样被宇阳帝扶起,宇阳帝说了些什么,他又是怎么回答的,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住了那冰冷的手,还有雪星那始终没变的表情。
之后他又是怎样跟在雪星背后走出皇宫,怎样在雪星不注意的时候和宫里的族人取得联系的,他也不记得了,出宫后,他们没有叫马车,而是在大街上一路前行,一前一后,前面的人一直没有回头,后面的人也没有追上去,他们之间一直留着一步的距离,不会增长,也不会缩短。
……
“对不起……”
“我知道我到现在还可以卖艺不卖身是你在保护我(其实我可以用幻术混过去)……”
“我知道把我这个不知底细的人收入月影你要承担多大的压力(虽然你教我的那些技巧我早就会了)……”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的眼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你总是这样形容我的眼睛)……”
“我一直觉得你的头发好特别,特别的让人想永远放在手中(这也是你说过的话)……”
“我知道你不敢喜欢我(其实你一点也不脏)……”
“我知道我不能喜欢你(其实我才真的肮脏)……”
“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把我当兄弟……”
“我知道其实我也没把你当过兄弟……”
“其实我经常忘了我是妖,头上还有个大王(可惜他总会突然跑出来提醒我)……”
“其实我真的希望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小倌……”
……
“对不起……,我不能忘了我是谁……”
“对不起……”
……
紫弦就这样一路跟着雪星走回雪凝阁,一路看着那飘动的透明水晶一样的长发,一路就这样在雪星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诉说,然后他就这样走回雪凝阁,然后他做了一个假身,然后他在最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