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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把戏不知道他用来对付过多少人,一个人能颠倒众生毕竟是有他的理由的,张家男撕开了玫瑰花瓣:“你对扎宁兰也这么说?”
裴新民脸色不变:“她只是个小女孩。”
“更便于摆布是不是?”
裴新民微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结了婚就有会有关系。”
“有这种可能吗?”
张家男把残余的花瓣扔到天上,然后看着它纷纷落下来:“虽然我没指望你为我守身,不过在我眼皮底下,对扎宁兰,你还是安份点好。“
裴新民轻声反问:“你在担心些什么?”
张家男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你说呢?”
裴新民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我也是个男人。”
张家男冷笑:“你不过是想活下去,活下去之后,又想到你是个男人了?”
裴新民轻吁了口气:“你也好,麻叔也好,你们这些人,都让我觉得不可靠,我没有说谎话,我只是想活下去,扎宁兰看起来要可靠一些。”
张家男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
裴新民跌坐在地上,被张家男盯住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那让他想起了暗格子的毒蛇,半夜里他会被它们奚奚索索的声音惊醒,那时他所看到的,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它们冷漠,骄傲,狠毒,酷似他面前这个男人。
这倒让裴新民生出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他熟知毒蛇的秉性,只要你不去故意的招惹它们,它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任何人的。他把手放在了张家男的肩上:“原谅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张家男没有拒绝他,他的手滑进了张家男的衣襟里,最亲密而又最疏远,最冷漠而又最热情,这个时候,张家男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林志豪的老婆是你干掉的?”
裴新民褪去了他的裤子,慢慢的跨坐在他身上,他性器很大,坐下去的时候会有点痛,裴新民欠了欠身子,张家男用手压住了他,逼得他不得不继续下去:“不……不是……”
张家男想也不会是,以裴新民的性格,他宁愿委曲求全也不会去杀人家的老婆:“那他为什么把事情推到你头上?”他略一挺身,裴新民呻吟了一声:“你不要乱动。”
“我在问你话。”
裴新民感觉他大而灼热的性器,在小腹间犹如一把利剑,那热度不断的膨胀,几乎把他撑裂,他不得不上下摆动着,以此保持平衡,他脑子里很乱,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张家男享受着他的服务,这是他应得的,可以想像,明天林志豪就会大发雷霆,把他张家男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仿佛是为了裴新民,但事实上,同城会和刀和会早在很久以前就势不两立,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这些更加的表面化了,完全浮在了水面上。
张家男觉得很舒服,他半眯起眼睛,仿佛在午后的茶会上。
林志豪舍得摒弃这样的尤物吗?
张家男双手抱在脑后,从半开半阖的眼缝间,他看着裴新民,他想起多年以前的一部港制影片,A到B方卧底,B到A方卧底,却最终都被对方同化,成为了对方的一份子。张家男弹了弹他始终无精打采的阳物:“自己不投入的话,玩起来有意思吗?”
裴新民身子向后仰去,汗水让他看起来份外的性感:“服务别人,别有一番乐趣。”
张家男笑起来,会这样回答的人,恐怕只有裴新民,他决心赌一赌。他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沙发并不是太大,他们两个人身材又都很高,几乎滚落下去,张家男感觉这种姿势更贴近,更加的密不可分:“一起来才好玩是不是?”
裴新民从他的话里获得了另外一种信息,这让他前所未有的亢奋。
张家男在帮他手淫,他手指修长,早年长期握画笔,所以有细微的硬茧,摸在皮肤上疼而微痒,刺激。张家男现在终于勃起了,做爱是两个人的事,如同战争,只有一方投入就索然无味:“你熟知林志豪的一切,有义务帮我干掉他。”
裴新民笑了:“你需要我?”
他紧贴着张家男的身体,这样的问话具有不可捉摸的煽动意味。
“当然需要。”张家男用性器来说话,身体上的交流远比心灵更容易,也更默契,他在他的体内,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我就像我的大屌;一样的需要你,这样的比喻算不算恰当呢?
【D】 我们来谈谈林志豪吧
裴新民发现他虽然跟很多人做爱,却很少和人睡觉,睡觉和做爱是两个概念,道上的兄弟都喜欢用睡了他的女人来表达一个动词,这其实是不正确的,在裴新民眼里,做爱只是一个和吃饭一样方便而普通的词汇,睡觉的意义却颇为重大,这至少代表了,你在一个人的身边,可以全身心的放松,甚至性命相交。
裴新民和张家男赤诚相对,他们没有睡觉,他们在谈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志豪。张家男漫不经心的,张口就问出了那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你喜欢他?”
和一个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谈另外一个和他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这种感觉真是微妙,近乎于意淫。
张家男有些下流的微笑着。
裴新民不置可否。
“他的家伙大不大?”张家男披了一件睡袍,穿和不穿没什么两样,他盘腿而坐,性器大大咧咧的朝着裴新民,他的做派实在很让人不可忍受。
但裴新民只是微笑,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成了宠辱不惊的本事:“不知道。”
“不知道?”张家男提高了声音,他是为得惊诧,这比知道查尔斯的情人是卡米拉更让他不舒服,“难道你没爬到他床上?”
裴新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解释他和林志豪之间的关系,那要扯到一系列的哲学用词,所谓的柏拉图式或形而上的,那种微妙而不可言明的东西,他想张家男可以理解,但绝对不屑于去理解,所以他只能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想,但是没成功。”
张家男笑得满床打滚:“我明白了。”他略一挥手,像君王一样断言,他赤裸的身体和权力不搭调,怎么看怎么滑稽。“这就是弗洛依德的理论,他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才导致的变态行为。”
“不是。”裴新民说,“他和他太太的关系很好。”
“哈哈。”张家男笑了一声“你仍然喜欢他。”
裴新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家男微微张大了嘴,然后就忍俊不禁,难怪有人说最淫荡往往是最纯情的,这样的裴新民让他觉得可爱,他拧了他一把,发现他居然脸红了。
那么林志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裴新民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林志豪的长相很普通,你可以在大街小巷随便一个角落里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只穿麻布衬衫和布鞋,拒绝所有的化纤织品,他喜欢舒适,追求安静,也同样的让别人舒适。裴新民说:“他给你的感觉就像个随时随地,随处可见的人,就像他一直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至命的亲和力。
张家男当然也见过林志豪,奇怪的是,他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虽然他们是死对头,但他不会让你如哽在喉,大多数时候你会忽略他。
张家男虽然觉得干掉林志豪是当务之急,但更让他得危险的是,裴新民到这个地步仍然在维护他,这个男人的魅力可见一斑。或者说,他来到他身边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维护林志豪呢?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瞬间又叉开去,就在刚才他们还亲密无间的痴缠着,做爱真是人类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裴新民这样想着,却又想到自己依靠性而维持生存的前半生,是不是也同样的没有意义呢?
第三章
【A】 海伦
裴新民给人的印象,是他并不在乎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矛盾是因他而起的。这让人想起了荷马史诗中一个著名的绝色美人。
张家男大清早起来就不高兴,他全身赤裸着,一丝不挂,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干净,他把裴新民的皮带对折,从楼上的阳台远远的扔出去,然后又命令苏宝叼回来。苏宝是他所圈养的一条南斯拉夫达尔马提狗,有相当谄媚的眼睛和令人怜悯的面容,它机灵,忠诚,一丝不苟的执行主人一时兴起的口令,直到它的主人厌倦了,把做为玩具的皮带丢在地上。
张家男面对着大床,尽可能的舒展身体,看起来像一个拉长了的影子,女佣人想给这个影子打扮整齐,好让他出去见大厅里的客人,但他挥了挥手,仿佛认为自己这样很好,再好不过了,但无论如何,他还算明智的裹了一件宽大的日式睡衣。
大厅里的人是道上德高望众的三位前辈,他们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老了,他们显然是以调节人的身份出现的。贺先青头一个看到张家男披着睡袍大大咧咧的走出来,他年青的,雄性的,充满了攻击力的身体,让贺老先生觉得愤怒:“太不像话了!”
张家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三位早。”
“不早了。”号称和事佬的胡先生哈哈一笑,“这天底下的事情,掐的就是个时候,做的是个分寸,正所谓事有余度,人有余温,谁在这世不是混个人缘啊,哈哈,您说是不是?张大会长?”
张家男把浴袍一掀,坐在了三个人对面的沙发上:“人心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今天跟着你,明天就不知跑哪去了,所以我这个人呢,只把自己哄开心了就好。”
胡先生轻咳:“这两年道上不好混,警察盯得紧,自己人跟自己人不要太计较了,再说不过就是为了那么个东西,不成气的,张会长要是喜欢,日后要多少都有。”
张家男哈哈大笑:“说的好说的好,这话我喜欢听。”他略低了身子,靠近胡明堂,“那让林志豪先把他手底下的人都给我送来,说我想操他们!”
贺先青勃然变色:“你请自重,张会长,你也是一帮之首了!”
“你个老帮菜!”张家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装,杀人越货干的多了,操把个人算个屁!”他随手推开他,“少他妈的到老子跟前来叽叽歪歪,我烦,你告诉林志豪,他要怕了我,就到我跟前磕头谢罪,说不定我还能饶他一条命!”
三个人屁股坐了根针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会长,你是让那个姓裴的灌了迷魂汤了,大伙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你看明白点,你看看麻叔,当年他对他可是百分之百,那姓裴的不还是投奔了林会长,那就是条狗,一点也不能信!”
几个人站起身:“多余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估计张会长你也听不进去,到时候不要后悔莫及!”
张家男笑了,他混乱的血统给他并不漂亮的面容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魅力,笑起来显得说不出的嘲讽:“狗?”他拍了拍手,几条德国狼犬应声而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客厅门后:“你是说他们?”他大笑:“谢谢你们惦记着,就让他们替我送客吧!”
他话音未落,几条狼犬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三个人。张家男回过头,他在楼顶上发现了裴新民一闪而没的身影,他在偷听,张家男并不觉得不愉快,反而滋生出表演的欲望,他张开手,向那身形隐去的地方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海伦—;—;”
海伦从城墙上走过,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使饱经风霜的老人也肃然起敬。
张家男几步跨上了楼梯,他抓住裴新民将他扯倒在地上,两个人扭打着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裴新民不想跟他纠缠,努力的想站起身,但是几次都失败了,他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无可奈何的怒骂:“疯子,你这个疯子!”
张家男扼住他的脖子,有一瞬间他几乎死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