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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黎苡诗先是吓一跳,而后是奋力地挣扎。
罗安迪既有意钳住她,又怎会轻易让她逃脱呢?她愈是挣扎,他就愈加重了力道。“除非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在他孔武有力的钢臂下,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和你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他讥刺地轻笑两声。“那为什么会在不说明原由的情况下,一声不响地离开我?”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行踪吗?如果是因为公事的话,我已经递上辞呈了,难道罗总经理你没看见吗?”黎苡诗刻意公私分明。
他松了手,将她扳回头面对著自己。“为什么不需要?那你将我们那一夜的情爱缠绵摆到哪里去了?难道你认为那只是一场游戏吗?”
迎接著他熊熊烈火的注视,黎苡诗轻蔑地说:“没错!那只是一场成人游戏。我们俩都是够成熟的成年人了,一夜的激情算得了什么呢?在现在事事急促的时代,这种速食爱情多得数不清,你、我又何必太认真呢?就像五年前一样,我们只是在异乡邂逅的过客,当激情的火花在一夜燃烧之后,我们就又回到各自的原点,过著各自的生活,不是吗?”
她的话使他眼露骇人血光,激动地反驳著,“不是,我们之间不是这样子的!我爱你,当五年前的那场邂逅之后,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你说这样还算是成人游戏吗?你以为我到台湾来接掌分公司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夜我仿佛听见你用华语跟我说再见,所以我就认定你是台湾人,想来这里寻找你的芳踪呀!”
他的话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一字一句地嵌入黎苡诗的心扉,教她感动莫名,但是她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他的柔情蜜意,只因她不想得到一个不忠的爱情。
“我想你是自作多情了!这辈子我只爱过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所以请你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她强迫自己说著伤害彼此的话语。
怒火开始在他的眸中燃烧,他的额头上也浮现了青筋。“你是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她的嘴唇在颤抖,身子也跟著惊栗了起来。
“回答我,苡诗!”他生气地吼出声。
抿了抿双唇,她努力地克制自己发颤的情绪。“是的!”
这个承认让罗安迪真正爆发出怒火,他一把推开了她的身子,朝著天空发出如野兽般的痛苦嘶吼声。
一阵发泄之后,他抱著头蹲在堤防上,声音喑哑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思汉而拒绝我,没想到,原来是我在你心中完全没有地位,你根本没有爱过我!”
黎苡诗多想上前去安抚他那颤动的肩膀,多想靠在他的背上告诉他,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但是她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再掉进这种痛苦的深渊中。
吸足了氧气,她一鼓作气地说出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实,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
如果他会这么轻易就松手的话,那他就不叫罗安迪了。
虽然黎苡诗给的答案令他痛苦难堪,但他的斗志并没有被她的冷言冷语所浇灭,反倒熊熊地燃烧著。
“如果那天早上的那个男人都可以等你这么多年,那我岂能输给他呢?我不会放弃的!而且,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并不是你心里的真心话,或许是因为你从来都没认真想过对我的感觉,所以才会那样说吧!”
“你……”他的毅力教黎苡诗惊讶。
“我会等你点头的,苡诗。”
罗安迪双眸中的怒火消失了,当他拾起头搜寻著黎苡诗的眼光时,那一对深邃眸子有著前所未有的坚信与不悔。
她讨厌他的真挚目光,因为那会教她迷了心志而忘了想要离开他的原因。
“没有用的,我不可能对你动情的!”
罗安迪带著感性的眸子来到她的身边。“我不在乎再等五年!”
为什么他还要来招惹她?为什么他不离她远一点呢?
以罗安迪的条件而言,他根本不可能只拥有她一个女人的。这一点,黎苡诗非常的明白也非常的清楚,因此除了远离这个爱情的是非圈之外,她别无后路可退;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不会再次被爱情伤害得体无完肤。
“你还是走吧!我和你不会有结果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会走的,你放心!不过,我一定会带著你一起离开的。”
她不能再留在这儿望著他深情的眼神,那会融化自己好不容易才筑起来的冰墙。“我不会再见你了!”丢下这句话,黎苡诗带著泪眼转头离开。
不想--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她害怕自己的心防会被他的柔情所攻破。
这是罗安迪第七天捧著鲜花上门来拜访黎家,当然,他还是照旧没有见到黎苡诗的人影。
“对不起,苡诗刚出去了。”黎母眼一瞥从后门走掉的人影,满怀歉意地请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一坐。
罗安迪果真没有离开这里,他在附近的小旅馆租了间套房住下来,打算和黎苡诗做长期的奋战。虽然黎苡诗老是故意躲著罗安迪,只要他一出现在黎家的街口,她就会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了,但是黎家二老却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著莫名的好感。
知道黎苡诗没有这么容易就见他,因此罗安迪总是笑笑地对黎母说:“没关系!我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好了。”
看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正在追求她那脾气倔强的女儿,黎母虽然不知道黎苡诗和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倒挺欣赏他的耐心及毅力。
“叔叔,叔叔!”黎思汉一听到是罗安迪的声音,就蹦蹦跳跳地从房里面奔了出来,一古脑跳进他的怀里,撒娇地笑著。
黎思汉对罗安迪因早先就有一面之缘,再加上罗安迪又三天两头地买礼物贿赂他,所以没两天他的心就教罗安迪给收买去了。这几天罗安迪虽然碰不到黎苡诗的面,倒是和思汉培养出不少的感情来。
他又拿出一份礼物搁在思汉的怀里。“你瞧!这是什么?”
“哇!是金刚战士耶!谢谢叔叔。”思汉接过礼物,兴奋地在罗安迪脸上猛亲。
“罗先生,怎么好意思每天都让你破费呢?”
思汉与这个男人的感情融洽,教黎母看了实在高兴,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心疼思汉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拒绝这样一个好男人于千里之外。
都五年了,自从那件事之后,第一次有个喜欢黎苡诗的男人追到家里来,因此黎母便百般地想要撮合他们。
“一点小意思而已,伯母不必放在心上。”
早在罗安迪第一天上门时,黎家二老就将他给打量光了,不仅频频问著人家的身分来历,还把人家的祖宗三代都给查了清楚。当然,罗安迪给的答案是令他们非常满意的。试想,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个好婆家呢?若能有个深爱她的丈夫,还有个完美的家世背景,黎家二老当然乐见黎苡诗和他有结果。
几天下来,黎母对罗安迪的感觉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罗先生几天没回台北,不怕公司没人管吗?”
听得出黎母的关心,罗安迪满脸笑意地说:“不要紧的,公司还有其他的主管在,他们可以作主处理事情的;而且我每天都和他们保持联络,公司如果有什么状况,他们会随时通知我的。”
“罗先生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
如果黎母知道罗氏集团的总值,在全世界的排行榜里面是排进前五十名的话,她的惊讶语气恐怕就不只这样了。
罗安迪扬起嘴角笑了笑说:“伯母,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喊我安迪吧!”
“好、好、好!安迪、安迪。”黎母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有个请求,不知伯母答不答应?”
“什么事?你尽管说呀!”黎母专注地望著他,还以为他要提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
罗安迪看了思汉一眼说:“我想带思汉到附近的窑场玩玩,可不可以呢?”
黎母喘了一口气,眼角旁笑出了好几条的皱纹。“原来是这回事呀!苡诗不在,我也不敢擅自作主让你带孩子出去玩。不如晚一点等她回来时,我再问问她吧!”
罗安迪难掩失望的神情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而在一旁玩著玩具的思汉一听有人要带他出去玩,立刻丢下手边的玩具奔到黎母的怀中,使劲地撒娇说:“外婆,让思汉出去玩好不好?思汉喜欢和罗叔叔在一起。”
望著这个当年差点命丧在自己手里的外孙,黎母总会心生几许的愧疚,因此也就格外地宠爱他。“但是妈咪回来看不到思汉,妈咪会担心的呀!”
思汉拼命地摇著头说:“不会的!妈咪和叔叔是朋友,妈咪不会担心的!”
“这个……”黎母实在难逃外孙的撒娇功夫。
“好不好嘛!外婆!”思汉一脸认真的请求模样。
罗安迪亦加入了请求的行列。“伯母,您就答应思汉吧!黄昏之前,我会将思汉送回来的。”
拗不过一大一小的恳求,黎母终于点了头。“好吧!不过思汉出去要听叔叔的话,而且不可以向叔叔要求买玩具,知道吗?”
思汉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声音响亮地说道:“知道了,外婆!”
罗安迪让思汉骑上了自己的肩膀,把他举得高高地欢呼著说:“走喽!我们出去玩了。”
“耶!耶!”思汉跟著欢呼著。
这一副父子亲情之图,教躲在门后的黎苡诗见了,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父子连心果然是天性,就算她不曾揭露这个事实,也阻止不了他们父子之间浓得化不开的父子亲情呀!
隐瞒这个事实对思汉公平吗?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的啊?她没有剥夺思汉享受父爱的权利。但是--如果这件事揭露开来,思汉是不是有可能会让罗安迪带走呢?罗安迪绝对不可能会放弃这孩子的呀!
捂著嘴、饮泣著泪水,她哀伤地靠向墙壁,不敢再去臆测未来的事情。
“苡诗,你怎么在这里?”黎母送走了罗安迪及思汉,走进了厨房,才发现躲在墙角哭泣的她。
迅速地抹去泪痕,她佯装笑脸地说:“我刚回来,想到厨房找点东西吃。”
女儿有心事,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但是女儿的倔强脾气她更知道,除非她肯说,否则怎么逼她,她也不会说的。
“苡诗,刚刚安迪带思汉出去了。”明知道黎苡诗刚才根本没出门,躲在厨房里偷听客厅的谈话,黎母却故意这么说著,想看看黎苡诗有什么反应。
“喔!”她的口气出乎的平淡。
黎母斜睨著女儿说道:“你不担心吗?”
她知道母亲想试探些什么,故作无所谓的表情说:“人都让他带出去了,担心也没用呀!”
见女儿还这么冥顽固执,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那个疑惑了。“除了他是你老板之外,你和他到底还有什关系?为什么你要这么躲著他呢?”
黎苡诗的心一惊。“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个黏人的讨厌鬼。”
“讨厌鬼?”她对女儿的措辞感到好奇。“我看他并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