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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成小夏的说法,也许当年张子新来到这里后,他自身的情况或者他来自的地方引起了这对妖孽的兴趣,所以他们就跑出来了,也许四处游荡了一阵,也许就直接潜伏在我们的城市里。”包大同说,“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每一天我们身边都可能有不寻常的东西在窥伺着,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却并不知道。”
他的话让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他才接着说,“我不明白的是这件是为什么没有闹得众人皆知,而且就算张子新的朋友没有向警方透露什么,警方难道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吗?”他继续说。
“很简单。”万里摊开了手,“要嘛是村里人胆小不肯说,要嘛是被当地政府当作封建迷信的事件给压了下来,要嘛是那对妖孽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既然张子新知道的话,证明这件事在当地还是有流传,再说阿瞻不是说当地的小报有记载吗?大概是没被广泛的注意到吧?后来又被压下了。现在的问题是,张子新怎么引火烧身的,而且河那边出了什么事?”他说着,又看向阮瞻。
“据村里人讲,当年这件事过后不久,就有一个大城市来的、姓张的记者来到他们村打听这件事。大概是乡下人对记者这个身分比较敬畏吧,所以他们虽然怕再招惹到那‘三位大仙’,但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张子新。张子新当然是不信的,一门心思要找到其中的破绽,于是又是跑到挖水库的那块地上调查,又是到祖庙里搜索物证,最后他还去了一趟重新埋葬这三个枯骨的地方。”
“河那边的村子没发生什么事吧?”小夏问。
“还好。”阮瞻说,“溪头店的居民一来怕他们葬到别人的村子边,人家不会同意,二来也是有良心,不想给别村带来灾祸,所以选的那个地方是河上游的一片荒地,附近没有村镇,背靠着一座荒山。”
“哇,溪头店的村民果然好,如果我是妖灵也不会祸害他们了。”包大同夸张地探口气,“又是把我挖出来,让我重见天日,又给了我一块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让我吸灵气,就算我是喜怒无常的小孩子心性,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我说是当年的事。”阮瞻提醒他,“经济发展得那么快,那块坟地早在三年前就被当作无主坟地给平了,现在那地方是一条平坦的公路,一天有数不清的车辆从上面通过,他们是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中修炼的。”
“不会是死亡公路什么的吧?就是那种车子一到哪个地方就出事出故的。”包大同问。
阮瞻摇摇头,“那里没出现过什么重大事故,你别忘了,张子新是五年前失踪的,假如那两个妖孽是因为他而离开溪头店,而且他们又强大到不必受埋骨之地和日月阴阳的限制,那个所谓的坟墓早在五年前就空了,只是一堆枯骨而已,又怎么能为祸过往行人呢?”
大家一想也是,都点点头。
“现在问题出在张子新身上,他来到溪头店后遭遇了什么?他是怎么失踪的?”万里把话题导回。
“据村长介绍,张子新在村子里折腾了几天后,就准备去河那边调查。当时他是住在村长家里的,村长极力劝阻他不要去,但是他非常直拗,第二天一早就独自动身了。他没有交通工具,五百里的土路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以前村民们把那三具枯骨下葬的时候足足走了一个星期才到,如果来一个往返的话,应该至少两周,可是他在第七天半夜就回来了。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有几个村民因为去镇上回来晚了,才一进村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在村里跑,好像想藏身哪里。有一个村民认出他就是城里来的张记者,所以叫了他一声,哪知他一扭头,差点把那几个村民吓死。因为他的身子和脖子都没动,整颗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而且脸上一片惨白,五官模糊到看不清楚。而正当大伙吓得挪不动脚步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突然出现。一人牵着他一只手,硬拉着他走远了!而从那以后,他再没出现过。所以说,他在法律上虽然只是失踪,但从村民们的口述里可以断定,他必然是死了,不然不可能七天之内往返,而且也不可能是那种状态。”
“那么他的魂魄——”万里有些担心的说,“是走了?还是被困在那里?或者被吃了,这两个妖孽一出世就吸了许多狗的血,那么他们现在带走那么多小孩,是当作食物了吗?”
“这要彻底解决了这件事,才会揭开谜底。”阮瞻说,“不过村长给了我一本笔记,是张子新当年留下的,可能是他走得太急,忘记在村长家了。”
“啊?有笔记?在哪在哪?”急性子的包大同直跳起来,“上面说得什么?”
“我收起来了,以后会有用的。”阮瞻淡淡地说,“至于上面说的,就是他那几天调查的情况。”
“他怎么说?”万里比较好奇,一个无神论的记者是怎么解释这见怪事的。
“他认为溪头店准备挖水库的地方,以前是一座修道人的坟墓,中间的大缸是一个老年道士,这从他的散发、牙齿和残留的一点衣物上看得出来;荷花缸上经历多年没有退色的绘画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工艺,很有研究价值;缸体中的丝网也是制缸时混的,大概是为了防裂;而且他挖出了被村民掩埋的缸体碎片和碎石,发现那上面有用奇怪的颜料书写的黑色符咒,他认为那是丧葬习俗的一种,类似于陪葬经文一类的;那两个被挖出来时面目栩栩如生的小孩,也是古时候最残忍的一种陪葬方式——陪葬童男童女。他们的头顶和双手手心在活着时被打上洞,灌入水银,再加上过去的一些古怪但又深奥的防腐技术,所以使这对童男童女可以历经百年而尸身不腐。而当村民把他们挖出来,让他们接触到了空气,尸体才迅速腐烂;至于最恐怖的半夜敲门和杀死村里大小狗只的现象,他认为前者是村民在惊恐下集体出现幻觉,后者是出现了凶猛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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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最敏感的动物,再凶猛的野兽也不可能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把它们全部杀死。”包大同说,“这说不通。”
“没错,这个问题他在笔记里也有解释。他认为一定是一种能分泌特殊物质的稀有生物,可以散发出类似迷幻剂的东西,这才让那些狗儿乖乖和它到了祖庙,然后任由他残杀。”
“解释得很好,可是哪有这种动物啊。”万里说,“如果真的有,那国家还不马上抓来保护研究!”
“在这个问题后,他画了一个巨大的红色问号,大概也是先做个假设,然后慢慢求证吧,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阮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其实在我看来,他猜测的前几项都对——老道士死后,由于地位比较高,所以陪葬了童男童女,而那些符咒、他手里的拂尘和他嘴里死咬着的金铃都是为了镇住灵体之用的,只是对于那对童男童女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那童男童女陪葬前只是普通的小孩不假,但在活生生被陪葬后,有可能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而发生了变化。
之所以有那些符咒和法器,大概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小孩死去后的灵体也不能离开,而陪着老道士,做他永久的奴仆。可是这老道士显然没有那么大的法力能使自己成了魂体后还可以修炼,再或者,他死后的灵魂甚至都没有先天的凶气。可是你们知道,越是小、越是柔弱的人,横死后的怨力也就越大,那对童男童女有可能在死后产生了巨大的能力,因而吞噬掉了老道士的灵魂,甚至可能得到了他以前修炼过的法术归为己有。可是他们又被那拂尘、金铃和满缸的符咒,甚至那个不知名的网子压在地下出不来,这一呆就是几百年,直到溪头店的人无意中挖到他们。又因为拿走那些能压制他们的东西,而使他们彻底摆脱出来。
他们的修炼可能是在无意识中进行的,毕竟当年他们那么小,可正因为这种无意和心无杂念,才使他们从老道士那里继承来的法术精纯而高端,考虑到这几百年的黑暗与寂寞,再考虑到他们智力的成长,如果他们后来为了破土而出而勤加练习的话,就可以想见他们现在有多么厉害了!”
阮瞻的话说完,大家又是半天没说话,每个人心里都在想像这对妖孽当时所遭受的野蛮酷刑和如今他们的法力高深、为所欲为。
这要怪谁呢?也许他们是受害者,可是当他们成为强大的害人者时,被伤害的人们又该如何?!
“那个——就是说——”小夏猜测着,“虽然有三具枯骨出土,实际上,老道士已经魂魄无存,害人的只是这一对意识不到自己在害人的童男童女。那么如果按照我们的推测,就是小童和张嘉琳!可是吕妍呢?她在扮演什么角色?张子新究竟走了没有?”
“慢慢来,不要急,问题还多得很。”阮瞻扯了扯嘴角,向小夏荡漾开一朵笑意,“比如说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们,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还有啊,他们和包大法师好像有仇似的。你忘了吗?小童曾经说过——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记得。那么,咱们的包大法师究竟是谁呢?”
第三十八章 购物
包大同搔了搔头,“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小鬼妖。我一直隐居,入世后除了和你们合作,就没有插手过其他的灵异事件,怎么会认识他们?”
“或者是你的前世呢?”万里说。
“老大,我拜托你认真想一想,好吧?”包大同烦恼地站起来,“那老道连魂魄都没了,拿什么转世?不过他可真是我道界的败类,死就死了吧,还拿童男童女陪葬,妄想以魂体修炼,然后再获重生。恐怕他也不是想让童男童女陪伴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想吸他们身上的真纯之气呢!唉,我就不明白了,长生既然那么重要,又为什么漠视其他人的生命呢!”
“那老道的魂确实被吃掉了吗?”小夏很疑惑,“不是说他们都被封在缸里了吗?怎么吃?”
“这个你就不懂了,如果老道士的魂魄没有被吃,那两个不懂修炼法门的小孩是不会成长为法力高深的妖童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利用这种‘先天’的办法传承下来。”包大同解释道,“虽然对于外界而言,三个缸是密封的,可在他们之间会有相通的办法。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单元房,外面可能锁住了不能进入,但里面的几个房间还是可以走来走去的。”
“可是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像是随意的,好像欲杀之而后快!这是为什么?总有个因头吧?”万里奇道。
“这个问题可以先放放。”阮瞻接过话来,“只要你知道,他们在针对你,以后做事小心就好了。”
他的话,大家都赞成,而且心里也都明白,既然了解了那两个妖童的身世,他们就该主动出击了。而对手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正面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大家的精力和体力都得到恢复,特别是一直奔波和消耗的阮瞻。
可小夏不能休息,她还要上班,虽然万里建议她请假,可是她知道她再也不能这么对待她的本职工作了。否则就算潘主任再偏心,她也要面临被辞退的危险。
趁着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小时。好在是夏天,衣服穿的简单又不用化妆,所以当她坐在万里超速驾驶的汽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