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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他急得想要解释。
又想狡辩!花言巧语多听无益,贾珍珠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
“不是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你再狡辩也无用。”她捂住耳朵不想听。
阿牛把她掩耳的手拉下,情急之下,他只好把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我不是不想娶你,我是不敢娶。”他控制不住地大吼。
贾珍珠被他的吼声给震慑住,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都已经豁出去了,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顾虑才对。
“我曾经是个乞丐,我现在还要靠你过活,这样一无所有的我拿什么来养活你?娶你为妻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怎样可能说得出口。”
听了他的解释,贾珍珠开怀地笑了。
头一次,有人不嫌弃她,反而还为自己配不上她而担心。
“你一无所有,而我一无是处,我们是天下无双的绝配。”
有钱也好、没钱也罢,贾珍珠现在要的是一个肯接受她的男人,而不是那种有几个钱就眼高于顶的男人。
“我们成亲吧!”她坚决地说着。
“你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阿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这世上大概找不到不嫌弃我容貌的男人,也找不到不在乎你一无所有的女人;既然我们彼此都不在乎对方的缺点,那我们就成亲,你保护我、我照顾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事情发展至今,虽然脱离贾珍珠的预料和控制,但对她而言,这样的发展也是美事一桩;至少,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姻缘。
阿牛见她是认真的,他也考虑起她的提议。
也许,他们真如她所言是绝配,这世上大概找不到比对方更适合自己的人。
虽然他觉得贾珍珠嫁给他是委屈了她,但是他不想再看到她被别的男人伤害,更不愿再见她为了嫁不出去而伤心哭泣。
这辈子他也许无法给她荣华富贵,可是,他一定会用尽心力地去爱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就娶她吧!原本还有所顾忌的阿牛现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找个良辰吉日成亲!”
他的决定令贾珍珠眼眶含着泪水,开心地笑了。
那是一场寒酸的婚礼,没有门庭若市的宾客、没有山珍海味的筵席、没有张灯结彩的厅堂、更没有华美绚丽的喜服。
阿牛和贾珍珠的婚礼只请了王大婶夫妇来观礼顺便当媒人,还有小莲来帮忙打扮新娘。
阿牛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但没有高堂,更没有亲朋好友来祝贺。
当身着粗布红衣、头盖素面红帕的贾珍珠被小莲和王大婶由房里带出来时,阿牛心满意足地牵起她的手。
贾珍珠看不见阿牛现在的神情,不过经由他手上传来的热度,她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及快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没有父母的两人就跪首叩拜贾珍珠父母的牌位。
夫妻交拜!两人面对面一弯身,他们已成了结发夫妻。
送入洞房!阿牛牵着贾珍珠的手进入他们的新房。
新人已经进入喜房,留下外头面面相觑的三人。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离开;毕竟,没有宴客的婚礼,他们留下来也没有用,只是帮人家看门而已。
人家新婚燕尔,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存在。帮他们将大门掩上,他们既欢喜又叹息地离去。
欢喜的是,贾珍珠终于找到一生的归宿。
叹息的是,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他们这样寒酸的婚礼。
喜房内没有豪华的布置,若不是梁柱上贴上喜字、床帏改成红色帐幕,还真看不出来这是间喜房。
一对红色烛火燃烧着,桌上放了酒壶,里头是以茶代酒,而代表“早生贵子”的吉祥珍果也只象征性地放了几颗。
阿牛揭开贾珍珠头上的红帕,见着她涂上脂粉、绾上发髻的面容。
“你好美!”他的心迷恋地醉了。
不管贾珍珠现下的打扮是否真的美丽,在阿牛的心目中,她是最美的,他能娶到她是他这一生的福气。
听到他的称赞,贾珍珠欣喜地笑开了眉。
“我哪里美啊?是你不嫌弃我。”她含笑地垂首。
阿牛握住她的手,目光注视着她,真心真意地说:“今天我给了你这么寒伧的婚礼,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地疼惜你;若有可能,我一定会让你过荣华富贵的生活,甚至再给你一个无人能及的豪华婚礼。”
阿牛对贾珍珠许下未来的承诺,可她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今天是我们今生唯一一次的婚礼,你怎样能说还要给我另一场的婚礼呢?”他这说法真是不吉利,令她觉得心头沉重,万分地担忧。
“我真是笨,竟然说错话。”阿牛自责地掌嘴。
“别这样!”贾珍珠连忙阻止他。“只要能在你的身边,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我们能够像这样一直到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一定能够白头偕老的!”阿牛很笃定地说。
疼惜她的心将永远不变,即使两人白发苍苍、齿牙动摇,他亦视她如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她呵护在手心。
“是啊!”贾珍珠靠在他的怀里。
他们是天生绝配,此生注定要守在彼此的身边。
阿牛紧紧地搂住她,爱怜地轻抚她的背脊。
他的抚触令贾珍珠感到舒服万分,她闭上眼享受这欢愉的感觉。
原本只是在外头轻抚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滑入贾珍珠的衣衫里,当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肌肤时,她的人呆愣住了。
“阿牛……”她轻唤他的名,不知是该阻止他,还是要他继续。
“安静别说话,我会好好爱你的。”他顺势封住了她欲语还休的嘴。
扯下了床帏,让火红的帐幕遮住满室的春光。
阿牛尽情地挑逗贾珍珠的身子,令她欲火高张地扭动着。
衣衫在激情中褪去,阿牛炙热的体温令贾珍珠感到十分安心。
当彼此都欲火焚身时,阿牛熟练地进入她的身子,冲破了障碍和她结合在一起。
沉浸在欲海的两人现下只有彼此,极尽所能地想要掏空彼此,完全无法去细想这异常顺利的欢爱,任由欲火无止境地燃烧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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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西方泛着满天的红霞,再过不久就要日落西山。
贾珍珠怕由山里砍柴归来的阿牛会饿坏肚子,她忙着在灶炉前张罗今日的晚膳。
突地,一阵恶心感由喉头升起,她难过地躲到一旁干呕。
甫进门的阿牛一见到这样的情景,着急地赶到她的身边关心。
“怎样又想吐了?”他想要拍她的背替她顺顺气,却被她阻止了。
看着贾珍珠苍白的脸孔,阿牛有万分的不舍。
“今天你有没有去看大夫?大夫怎样说?”他急忙地问。
今天一早看见贾珍珠在呕吐,阿牛急得要带她看大夫,她却说她可以自己进城,要他还是照着原来的计划上山去砍柴。
明天城里有市集,若是不砍些柴卖点钱,接下来的日子又得勒紧腰带了。
阿牛现下可担心了,他生怕贾珍珠早上说的话只是在安抚他,她根本没去看大夫。
“我今天进城去济仁堂之前遇到王大婶,和她聊了一下,我就没有去找大夫了。”她含羞带怯地垂首。
“既然都进城了,怎样不去看大夫呢?”阿牛气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控地怒吼。
“因为……王大婶说、说……”见他生气,贾珍珠急得想解释,却在紧要关头结巴了。
自从和阿牛成亲后,贾珍珠的脾气就收敛许多,平常虽然她偶尔仍是会对他大小声,可只要他一发火,她就会乖得像只小绵羊,完全不敢在他盛怒时撒泼。
“王大婶到底说了什么?”话也不一口气说完,真是急死他了。
深吸了口气,贾珍珠才缓慢地开口:“王大婶说我没有生病,我会想吐是因为、因为我有喜了。”她怀孕的消息虽然理所当然要告诉他,可是要她说出口,她还是会感到害羞。
“你有喜了!那我不就要当爹了!”听见这个消息,阿牛兴奋地抱起贾珍珠转圈圈。
“阿牛,快放我下来!”贾珍珠焦急地催促。
“怎样了?”
“你这样会害我动了胎气!”他们有了孩子,她不希望有任何的遗憾。
“对喔!”阿牛这时才傻傻地惊觉自己太冲动了。
现在她的肚子里可是有个脆弱的小生命,他若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万一,他会自责、懊悔一辈子的。
“明天的市集你就不必去了,安心地在家休养,我自己去就行了。”他不要她出门乱跑。
“这怎样行!我一定要去!”贾珍珠不放心让阿牛一个人去市集。
大家都知道阿牛这个人老实,若她不在身边,大家都会藉机占他便宜,害他卖得的钱少了一大半。
“不行!若太劳累动了胎气怎样办?”阿牛坚持不肯妥协。
“有你在我身边我怎样可能会太劳累,有你保护着我,我不可能会动了胎气的。而且,人家刚刚有喜,有些事想要请教王大婶;你若是不让我去,我若是有个疏忽,这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贾珍珠知道对付阿牛的牛脾气有时就要撒撒娇、想个小办法骗骗他,不能和他硬碰硬地大小声。
“这样的话,我明天让你跟,可是你不能拿东西,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扛,太累的话你也要跟我说!”他答应让她跟,不过,有些条件她还是要遵守。
“我会记住的!”贾珍珠表面上是应允,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地犯嘀咕。
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孕时,还不是上市集卖东西,甚至还搬东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也没事好好的,阿牛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明天顺便去济仁堂让大夫把把脉,然后买一些补品给你进补,你实在是太虚弱了,需要养壮一点。”阿牛想着要买什么样的补品。
鸡、鸭、鱼、肉是一定要的,最好叫大夫开些安胎、养胎的药,二者配合着吃,相信她一定能生下白白胖胖的小子。
贾珍珠觉得他的话实在太夸张了,她感到非常好笑。
她这样若是虚弱的话,那天底下的女人可能都是病殃子了。
虽知阿牛太小题大做,不过,她还是觉得心头暖暖的;因为,他对她的关心,她全都感受到了。
他对她的好,她点滴都记在心头。
为了寻找布青云的下落,李民走遍整个江南,不管寻找的过程有多么艰辛,他都咬紧牙根忍了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还没有确切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放弃。
李民也曾想过布青云会不会遭到不测;可是,就算他真的死了,也该找得到尸首。所以,他想他大概还活着。
可反过来想,他若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也不跟他联络呢?
布青云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没有任何的消息。李民只得有如大海捞针般地茫茫找寻。
其实,他是可以画布青云的画像张贴告示,这样有助于他早日找到他的下落,可是他不敢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