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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那么明显吗?“你有老花眼。”
“女人都是口是口是心非。”酒保说,手一抛,摇酒器在空中滚翻两圈,反手抓下继续摇晃酒液。
殷梨翘起嘴:“男人都是自以为是。”她的声调中带点胜者的口气。
顶着一头金发的女人,很会掌握气氛,一曲音乐未了,他又跳接了更煽情的流行舞曲。一个穿着豹纹紧身衣的女人跳入舞池中心。贴近边正文的身体摆臀蹦跳起来,那肢体语言充满了叫人脸红的挑逗。
和边正文跳舞的那个女人,不是吉儿吗?也是一位记者,美丽、窈窕,但是人尽可夫。他与吉儿边跳边会话着。他们认识?
“那个女人昨晚也有来,后来还和他一起离开。”酒保渗出谜样般的微笑。
昨晚没让他得逞,他出去原来是去找女人泄欲!不要脸的男人!
殷梨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不用跟我报告,他的事与我无关。”她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推向酒保,“再给我一杯吧。”
“对不起,那位先生交代你最多只能喝三杯。”
“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他也不是我的监护人,你尽管倒酒,我会付钱的。”
“真伤脑筋。”酒保摇摇头,将冰块投入杯中,倒人玫瑰茄约两指高的量,调好后将酒杯滑送过去,酒杯准确的停在她的正前方。
“有钱赚就好了,管它伤什么脑筋。”她在把酒杯挪往红唇时之后,她又喝了一杯。突然,砰地一声,殷梨仆倒在吧台上,她听到自己的前额与台面的巨大撞击声,并因此吓了一跳。很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疼,只是有点想吐。
边正文扳起了殷梨,以一块冰毛巾覆住她的鼻子。“你醉了。”
“我没有!我清醒得很。”她高声说,而且还两手夸张的在空中挥舞着。
边正文看了酒保一眼。“她真的醉了。”酒保耸耸肩。
“我是只小小鸟,飞就飞,叫就叫……”殷梨摆动着双臂,像长
了翅膀的小鸟似的,在空中飞翔。
“拜托,音量调小一点,不要妨害邻居安宁。”
边正文转过脸,对着背上的殷梨说。“这女人酒品不好,醉了会大吵大闹。”
“好嘛,好嘛,我不唱歌,我要玩骑马打仗。”她拍打他的肩头。
“女战士,你不是骑在马身上,而是骑在人的背上。”他提醒她。
“你还说我醉了,你才醉了,你这样不像马吗?”她两脚夹了一夹他的腰身。“快跑!”
“你的醉话,只有醉人才听得懂。”
“我没醉,你昕不懂中文啊?”说完,她双手瘫垂在他的胸前,丰满的胸脯就这么紧贴了上来,而她陷入昏睡中。
她那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再不挪开,他保证会在路边要了她。他那话儿已经迅速地反应了起来,几乎到了一个爆炸点。边正文加快脚步,朝着他们的窝走回去。
经过大楼管理室前,突然管理伯伯从窗口叫住边正文,以极浓的外省腔同他说:“殷小姐又怎么了?”
“只是酒喝多了。”
“她爸妈不在台湾,但是交代过我要我多注意她。先生,你们现在是在同居还是在试婚?你会娶她吗?”管理伯伯表情严肃地问。
“我和她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谢谢你的关心。”他礼貌地回答。
“殷小姐是难得的好女孩,你可不要辜负她。”“我知道。”边正文微微点头,然后往楼梯走去。她是多难得、多可贵的好女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女人总是乐意给他他想要的一切,而且通常乐意付出更多,在他的记忆中,有无数急切,甚至过份急切的女人随时在等候他、引诱他、猎取他、纠缠他。”
殷梨却截然不同,在他拥她入怀时,她先是抗拒,然后本能地回应他,但到了紧要关头,他可以感受到她害怕了起来,假如她是其他女人,他可能早就长驱直入了,可是对她,他却不敢这样。
为什么他如此尊重她的纯洁?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久,直到昨晚才有答案。
昨晚,又一次求欢不遂后,无意中,他踏进HOTROCK,在里面他出尽了风头,享尽了女人投怀送抱的艳福,感受上,走出殷梨家时的郁卒全消散了。
同时,他认为自己会郁卒,是因为几天来只看到一个女人,又得不到她的缘故,所以只要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后,她就不会再影响到他了。
他开始搜寻一夜情女人,吉儿正好也来。她是他史丹福的学妹,也是今晚和他跳热舞的女人,曾有一段日子他们很亲密,她是个无肉不欢的性交狂,做起爱来像我俩没有明天似的,非得在床上榨干他不可,她也很能配合男人在床弟间求新求变的性花样,不过,当他知道她想和他天长地久时,便逃之夭夭了。
虽然他同意女人在性享受时也可以尽量开放,但是如果要他娶像吉儿这样性需求特别强的女人,连他外号亚洲铁男,只怕也要逃跑。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长久维持和这样女人的婚姻关系,还没到中年不是精尽人亡,就是绿帽队长。
但昨晚他却和吉儿一起走进宾馆,原因无他,他要把自己积郁许久的库存,毫无保留地全用出来,绝对不怜香惜玉,也不存在什么粗不粗暴的问题,他要狠狠的干,而这只有她能承受。
谁知昨晚,他从亚洲铁男变成了‘亚洲软糖’。
一进宾馆,在他剥掉吉儿衣物,扯开内衣这些必经过程中,脑海浮现的画面竟是殷梨在瞪着他,好像十分不耻他即将要做的事。就是因为这样心神不宁,他那话儿迟迟不举,吉儿忍不住想为他吹萧,他却推开了她,告诉她他今晚不想。
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裸女当前,他竟然不动如山,一点见色心喜的冲动也没有。
他就是在那时突然了解:这是因为心里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情,所以无法再和其他女人有肌肤之亲。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对他施了魔咒,也许在他对她做测验时,或许是更早之前,只是他不知道那就是爱,以为不过是男女两性的相吸而已。“小姐,台北到了。”他说,手微微抖动。
“到了啊。”她两眼无神的说。
“真好命,到门口才醒过来,我像马一样背着你走过两条街。”他弯下身让她下来。
“下次你喝醉,我背你回来嘛。”她扶着一面墙,试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太过歪斜。
“你到底醒了没?”他一手抓着她的臂膀。
“醒了,我眼睛不是张开的吗?可是这脚有点不听使唤。”她说,不能抑制自己地像傻瓜一样地笑着。
“给我钥匙。”边正文伸出一只手。她那样子,真是让人想笑。
“哎呀,你不相信我是清醒的啊!”她的手乱舞。
“你把钥匙掏出来,我就相信。”
“那有何难。”她掏了一阵,咬住嘴唇,“怎么没有……”
边正文差点被口水噎到。“你是掉了,还是根本忘了带出来?”
“我……我好像门砰一声就跟你走了。”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看来我们要投宿宾馆了。”他一手支着殷梨的臂膀,拖她走向楼梯。
在群魔乱舞的末世纪里,似乎再不到什么可歌呵泣的场景了,新新人类不再动不动生死相许,相反的,他们充满冒险犯难、挑衅颠覆的精神,尤其在床上。
于是大量的宾馆因应市场需要而丛丛滋生,一条街漫过另一条,甚至伸人住宅区的小巷道,像一把四散的红色火炬,每个宾馆都是一幢春火殷切的欲海,延烧着整个都市。
“小姐,对不起,我们只剩一间一大一小的床,如果要另外一间,还要等大约一小对。”柜台小姐很客气地说。
“这附近还有别间吗?”他回答得很技巧。
“我哪知道。”她不知在跟谁生气地说,然后回视柜台小姐,“好吧,就那一问。”此时殷梨体内的酒精量,正好挥发到镇定神经的程度。醉意过去了,她的思考反而比平时冷静清楚。
为何命运之神总是喜欢弄绉一池春水?今天是狂欢无罪的周末夜。
来这之前,她就怕有这种事,却偏偏还是出槌。
今夜,她和他在汇聚着冲天欲火春情的宾馆里会那样吗?
虽然她全然确定自己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但他的索求只是出于占有与欲望,如果她为欲求折服,事情将会是一团糟。她叮以预言自己的未来,一个悔不当初的女人。
边正文领先踏人房内,“大床我睡,小床你睡。”
殷梨环抱双手在胸前。房间四面,连天花板都镶饰镜子。那张床不知躺过多少对赤裸身体……也许,那条白色床单还恰好是边正文昨晚身下的……
“你知道这间宾馆,是因为昨晚和女人来过?”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
“来是来过,但什么也没做。”
她对他没去不敢置信的眼神。“少来了,入宝山,你会空手而回?”
“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不过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没和女人办事?”他眼睛里堆满了柔情,款款地向殷梨投射。“为了你。”
殷梨的眼睛圆张。他的话太今人震惊了。他的眼里有一江春水在为她泛滥。殷梨的心随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跳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我……我去……洗脸。”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你又想逃避,至少听我把心里话讲完嘛。”
地回视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流露出先前那么强烈的感情。“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坐到单人床的边缘。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我父亲因为我失去母亲,对我有求必应,只要我开口,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个被宠坏的小孩,而长大后我所碰到的女人更使我深信不移”
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殷梨有些迷惑。
“我得到太多,也太容易了,所以不懂珍惜,不管是东西还是人,直到上天让我遇见你。一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但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又救过我,不能对你有非份之想,可是天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想得当我诱拐你不成,才会提出结婚。”
边正文的神色黯淡下去了,“没想到你那么讨厌我,还是向我说不……”
不,不是讨厌,她只是怕,怕付出的收不回。
殷梨在心底呐喊。他英俊的面容上有一种受伤的表情,她几乎忍不住想去摸摸他,想去亲吻他。但,终究只是想,没有去实行。她多少听出他要表达什么,但在他还没说出那三个字前,她只能按兵不动,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昨晚带女人来这,我天真的以为完事后我就不会那么在乎你,不会老想要得到你,可是我发现我错得离谱,我是在缘石求血,那时才知道我爱上你了。”
“你是真心的吗?”殷梨的心在狂跳。
就算在她甩掉了牙箍,换上了隐形眼镜,看见镜中人的那一刻,也并未感到如此深刻的喜悦,但喜悦之外,还有股小小的不安。
他眼中的深情,她看得见,但他心中的深情,她看不见。
“再真不过。你不是说你分辨得出?”他挫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