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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打开了相簿。一阵痛苦的回忆冲击着她:
她刚开始是个美丽的小婴儿,母亲说她生下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还会特地抽空来育婴室看她,然后变成个小女孩,害羞、敏感,躲在一排浏海后面;进入小学,父亲过世,母亲又太忙,她越来越阴沉、悲伤、独来独往,等母亲注意到她时,她已进人青春期。
她长得高高瘦瘦的,牙齿不整,常躺着看漫画的缘故,看东西开始眯着眼。母亲是美容瘦身界的名女人,她的女儿怎么可以是这种德性,所以她挂起厚重镜片的矫正视力眼镜,阳光下,她嘴一张开,牙齿上的金属反射而出,刺痛了人们的眼睛,看起来更像怪里怪气的女孩。
后来她读男女合校的高中,男生总是避开她或嘲笑她,所以她不只一次向开美容瘦身连锁店的母亲抗议,她不要戴那个笨重义丑陋的眼镜和像大钢牙的牙籀,但母亲说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要她忍耐个五年,虽然她那时不美,但她和任何一个同年龄的女孩一样也向往爱情。文学的主题多是爱情,流行歌曲、电视连续剧、电影的主题又何尝不是爱情。
在我们的社会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同时,也充满了爱情神话,麻雀变凤凰是女孩的梦,美女和野兽极有可能是男孩的梦。
边正文,他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学校是他的大观园,身边总不乏美女缠身,而他非常能够盘旋在众美女之间,尽情展现男人本色而不失态,更不会失手。谁想到他竟是别有居心地接近她,最后,看在老天份上……
想想,错也不能全推在他身上,她也不是没责任,她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他的谎言,把她自己弄得像个白痴。
恨他整整恨了十年,也做好复仇的计划,但上帝跟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把他带到她身边,让地知道了他是年少不懂事,自己事后也是悔恨得很。
“现在该怎么办?”她喃喃地说,一时陷入矛盾的心理战中。
在杂沓的思绪中,不知怎地地突然想起那个测验……她重新想像起他的双唇亲吻、吸吮、啃噬她的脖子、她的眼睛、她的乳房、她唇上的感受,他抚摸着她的背脊,紧握着她的乳房、揉捏她的乳头,在她大腿之间抚弄,他的手温柔的触感。
当她在绮想时,她可以感受到她体内的血在奔腾,胀满了、扩张到了她的密地。她湿濡了,并且她的内裤因为突来的湿濡而紧贴着。
她被自己的下半身反应吓了一跳,这是一个多令人震惊的发现啊。她的内在,那隐蔽的深处内在,焦躁而火热的膨胀空虚,似乎在等着一样东西的穿刺与挺进。
“不!”殷梨咬着下唇,直到咬出——圈紫色的印子为止。
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这种丢脸放荡的事情。
她似乎在短短的几天内便又深深受边正文的吸引。这种感受不只是性吸引力,还有很多其他的。
边正文是一道龙卷风,她曾努力地去憎恨他,可是没有用,只要接近他,就会被席卷进去。它既是快速的,又是狂烈的,而且令人极度不安。
必须要离边止文远,一点,否则,他会毁了她。
如果她在他手臂可及之处,迟早有一天,相信这一天快来了,他会得到她,不是他热情邀约,就是她自己。
后者,绝不能给它发生,那样,她和那些对他自动张开腿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
她站到窗户旁边,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她站得很直,双目紧闭。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了:打发他走。
像突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殷梨赶紧打开房门,走向电话机。
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边正文坐了起来:“小姐,你终于睡醒了,来这里坐,陪我聊天。”用完午饭后,殷梨就回房睡午觉,害他无聊到看了一下午的电视。
“等一会,我先打通电话。”她拿起无线电话机往房里走。
“跟谁讲电话,我不能听。”边正文敏感地问。
“我的秘密情人。”她眨了眨眼,浓密的睫影。
“你没有。”他偏着头。
“哪天带来给你监赏。”说完,她回房间,关上门立刻拨关彤的电话号码。
“喂。”才响第一声,就有一名男子应答。
“尹骞,我殷梨,找你那个暴力婆。”对方笑了一声,然后把话筒搁在桌上。
“谁是暴力婆啊,殷梨你欠扁喔。”关彤叫喊。
“你该扁的人不是我。关彤,我看到边正文了。”她声音不觉放小了。
“你是不是在杯弓蛇影,报纸上写他后天才回来。”
“我不骗你,我真的看到他了,昨天晚上我在我家前面的小公园看到他。”当然不能让关彤知道边正文就住在她这。
“就算你看到他,但我要去哪里找他、扁他?”
“今晚十一点你到我家前面小公园来,就会看到他,就可以扁他了。”
听到边正文说他对那事也是既痛苦又后悔,她的恨消了大半,而那个报复计划因此流产了。但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粉红联盟已对他做出一级处分,等关彤扁了他后,他们的恩怨一笔勾消,然后,他们各过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你怎么那么清楚他十一点会在那里?”关彤心里充满问号。
“公园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既然在那里看到他,所以我每晚都到公园守候,发现他晚上十一点大都会出现在公园那的卤味摊买宵夜。”
“好吧,今晚我会去那里,如果真的是他,我会为你多打他几拳。”
“关彤……”她收起嘴唇。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干嘛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其实,从知道边正文要回来后,殷梨就变了,总是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样子。“这几天我想过,边正文也不是罪大恶极,是我心眼太小,所以你也不用替我多打几拳了。”
关彤呆了呆,“这几天有传教士到过你家,不然你怎么心胸宽大了起来?”
“差不多。”殷梨笑出声。来她家的不是传教士,而是边正文,是他的真情告白,让她尽释前嫌。
“既然你不要我多扁他,我就听你的。”
“谢谢你了。”
“你是在为边正文谢我吗?”不对哟,殷梨怪怪的……
关彤精得跟猴似的,再说卜去,她马脚就会露出来了。“不跟你说话了,我家有客人,我要去煮饭了,再见。”殷梨按掉电话,然后走出房间。
话筒放好后,她看了看,没看到边正文,大概又出去买晚报。
殷梨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鸡腿和牛肉。今晚,丰富一点,帮他补一下。因为他就快要被关彤扁了。
在炸鸡腿的时候,她听到大门开了又关,知道边正文回来
了。毫无疑问地,他现在一定躺在沙发上看报,仿佛那是世界上他唯一可做的事。
她突发奇想,他们这样好像是一般夫妻,太太做晚饭时,先生就在看晚报。哎呀,想到哪去了,他们虽然即将不是仇人了,但也做不成夫妻。
她清楚自己对他有吸引力,但那只是肉体上,‘他并没爱上她。然而,短暂的欢乐之后,紧跟着的将是一颗破碎的心,她已经为他痛苦了十年,可不想再为他悲伤十年。
晚饭准备好之后,边正文站在餐桌边,赞叹着,“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妈妈生日,可惜我不在她身边,没办法帮她庆祝,所以只有在这边祝她生日快乐了。”殷梨边说边走到客厅一角的小木橱前,拿出一只精美的水晶酒器,和两只郁金香型的酒杯。其实,今天不是母亲的生日,这只是一个藉口,一个喝酒的藉口,她想灌醉他,这样他被打就不会感到痛。
殷梨向他举杯,“敬殷妈妈!”两人举杯轻碰杯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啜饮之后,边正文笑说:“你打电话给你妈时,代我向她说生日快乐。”
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又斟满酒杯。“我会的。”
“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足以迷倒一头大象。”他喝口酒。
他笑起来才真正好看。“酒多喝,饭多吃,恶心话少讲。”殷梨边吃边说。
“你这人好难侍候,称赞也不行。”他换了话题,“我注意到木橱里有很多名酒,你父亲对酒好像很有研究。”
“他是调酒师。”她亲生父亲车祸过世后,妈受的打击很大,常常晚上出去买醉,就这样结识了殷叔叔。
她非常羡慕母亲和殷叔叔的感情。母亲只要对殷叔叔望上一眼,他就会点点头、皱皱眉或笑一笑,似乎他很能了解母亲的心思根本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要说的事。
“哦,我对酒也有点心得,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酒吗?”
“不知道,我常看我爸妈睡前喝。”
“它叫COOINnIEAU,是以柳橙天然酿造的酒精做基酒,再用柳橙的皮、叶和花瓣浸入其中,添加它的风味,酒精浓度百分之四十。以往,在酒瓶后面所贴的名称上写着:此酒可以强精补肾,如今取消了,虽然酒瓶上不再标榜它的效用,但对法国女人来说,她们仍旧深信不移,所以它是法国最有名的睡前酒,当然罗,饮睡前酒,很明显的并非为了睡眠。”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拿错酒,没有那个意思……”她懊恼地说。
“我不会往那里想的啦。”他摇了摇酒杯,又啜饮了一口。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了,像一道雷突如其来的惊吓了他们。
“你去厕所躲起来。”殷梨很快地说。
“我那么见不得人啊!”边正文埋怨地走进厕门一打开。“关彤……你怎么来了?”她穿着黑色的骑士装,也就是打人装。
“你不是说边正文十一点会出现在你家转角的公园,我先来你这坐坐,十点半再去公园那。”殷梨偏着脸,一手挡着门缝,全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请我进去?”
“不方便……”她期期艾艾地说,“我有客人在。”
“什么样的客人?”关彤下意识的望向屋内,企图搜寻那个客人的身影,却瞄见了地上的一双男鞋。她不可思议的将目光收回到眼前的女人脸上,竟看到殷梨眼中的恐慌。
哇赛!这屋子里藏了一个男人!殷梨仿佛洞悉了贯彤的想法,她也不做任何解释,只是以淡淡的口吻说:“关彤,对木起了,我没办法请你进来坐,你可以去转角真锅咖啡坐。”
然后关上门。
在殷梨屋里的男人是谁?关彤心里冒上了一个大的问号。
殷梨看了看表,十点五十分。阎王索命的时间到了。“边正文!”
“什么事?”边正文问。他正在后阳台晒他洗好的内衣裤。
“你能不能帮我去公园那家卤味摊,买些卤味回来?”
“小姐,你还能吃啊?我们晚上吃了不少了。”
“拜托嘛,我突然好想、好想吃卤味喔。”她做出天真可爱样,撒娇地说。
“好,我去买,但是下次请你不要装天真可爱,你不适合。”他搓搓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像铃当似地笑着:“我只要吃那家卤味,其他的我不要喔。”
他取笑地装腔,“喔。”她吃错药了?
边正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