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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时,身上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布条,她觉得很无语,她还没从先前的那阵悲伤中振作起来,难道现在又有人想要她的命?
张禾猜得没错,当时她在河边哭得像条狗,被刚从山上砍柴下来的章无道见到了。
没错,正是章无道,老虎寨被陆之皓和宋致屏这两个混世魔王毁于一旦,章无道也断了一条腿,他逃出老虎寨之后摸着自己那条断腿,连死的心都有了,试了几次却没死成,辗转之下流落到了大瑶山,靠着上山砍些柴拖着那条短腿也活了下来。
久了不想,也就放下了,当了那么些年山贼,如今到了大瑶山也算是人生的另一种境遇,章无道刚刚有了恬淡豁达的心境,张禾就来了大瑶山。
常言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章无道见着张禾时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不过他不敢乱来,那个男人会不会也在大瑶山?还有白露山庄的什么少庄主会不会也来插一脚?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张禾敲晕,趁着四下无人赶紧把她拖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再慢慢折磨她。
于是张禾被拖到了山脚下的祠堂中,这祠堂是整个大瑶山的祠堂,平时鲜少有人,只在月初月末村民献些祭祀品。
章无道急急忙忙把张禾拖进祠堂后累得不行,不过若他还是个正常人,把张禾怎么都不在话下,这副样子全是拜张禾所赐。
章无道越想越恨,去外头打了桶井水,自己咕哝咕哝喝了两口才卸了火。
张禾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等她看清楚一瘸一拐进来的是章无道时,她莫名其妙有些欣慰。
也是,在她最伤心无助的时候总算是见着个熟人了。
章无道蹲下来盯着张禾,他的一双眼睛早已经没有做山贼大王时的恣意飞扬,漂泊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匪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章无道捏着张禾的下巴,说:“臭娘们!你还记得我么?”
张禾哪里能忘掉他,她说不出话,也点不了头,只眨眨眼睛。
“啧啧,瞧瞧,多可怜啊!”章无道咂咂嘴,嘲讽道:“你那个姘头呢?你不是后台很硬的么?居然能勾得白露山庄的少庄主为你出生入死,哟哟,是不是媚功了得?让老子也来见识见识可行?”
章无道取出张禾口中的布条,想听她如何作答,说到底章无道还是害怕陆之皓和宋致屏的,若他俩也在大瑶山,事情可就棘手了。
张禾张了张嘴,她心底跟明镜似的,一直思量着该如何诓骗章无道,想了一刻,没想出来,章无道可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他一面害怕陆之皓和宋致屏,一面又没想出折磨张禾的法子,总之,他也在犯难。
正当张禾和章无道相顾无言时,外头响起一个细细的男声,“小姐小姐”地叫。
章无道被吓坏了,赶紧把布条塞回了张禾口中,自己轻手轻脚地趴到门边往外头瞧。
他一看,不得了,外头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手中拿着斧头在东张西望。
章无道猜到这人还未发现这祠堂中有人,蹑手蹑脚地从侧门出去往山上逃。
拿着斧头的那男人其实早晓得张禾被拖进了祠堂,他不敢贸贸然进去,在外头偷偷听了一阵,末了才故意在外头大喊装作找人的模样,要是章无道没被吓着逃走,他还真不敢进去呢。
张禾躲在暗处也不敢轻易发出声响,章无道这一跑还好,万一再来个不要命的,她可吃不消。
索性就自食其力逃走好了。
张禾盯着盯着,那祠堂的门吱呀一下就被打开了,还好,来人是个面善的少年。
关键是他手上拿着斧头。
少年快步走到张禾面前,扯出张禾口中的布条,像松了一口气般道:“三小姐,你没事就好。”
这回轮到张禾惊讶了,这么一个小瑶山中居然有认得她的人?
少年给张禾松了绑,扶着她出了祠堂,往陈阿婆家中去。
张禾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少年说:“三小姐,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李大宝啊!是李小宝的哥哥啊!你要是不记得小宝,我爹李老全你总该记得吧,我爹在太师府做了几十年的马车夫,可是任劳任怨不辞辛劳啊!”
张禾当然记得李老全,也记得李小宝,但李小宝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以前在太师府的时候可从没见过他。
而且这少年面容清秀,细皮嫩肉的,决计不像做苦力的,同李小宝黝黑的一张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张禾多长了个心眼,说:“你是老全的儿子?怎么以前在太师府我都没见过你?”
少年笑笑,“我从小不愿意步我爹的后尘,幼时就出门游学,所以三小姐可能不记得我了。”
张禾“哦”了一声,便埋头走路,少年有些失落,本来他都打算把他如何流落到这个大瑶山中的情形与她说说的。
张禾回到陈阿婆家时,陈阿婆和陈阿公坐在屋里干着急,家里头来了个女人。
张禾一进门就见着屋里头坐着的武阿喜,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她几乎是冲到武阿喜的怀里,稀里哗啦哭了个昏天暗地。
这一天之内的事简直让她心力交瘁,见着武阿喜之后她就完全释放了。
陈阿婆和陈阿公见着在武阿喜怀里哭成泪人的张禾,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想想这些天待张禾也不薄,早上这丫头片子还嬉皮笑脸的,现在就完全变了个样,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两口给了这丫头苦头吃。
少年见着个看起来有两下子的女人,正欲遁去,忽然听到张禾抽抽搭搭地说:“唉,阿喜,你怎么来了,那天白露山庄的人没找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张禾与陆之皓叉叉圈圈那么多次,没理由没有包子的,当作者君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赶紧让张禾的包子掉了,吓死人了
☆、大杂烩
话说武阿喜在水中抽筋以后也是福大命大,非但没死还被人救下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奉都,那时候奉都里头闹腾,白露山庄丢了两个媳妇,整个奉都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不过洪水冲了不少人,武阿喜被人救下也并未引人怀疑,都道是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屋子被洪水冲没了。
武阿喜那时候没晕,一心想着要把张禾找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武阿喜马不停蹄找了大半个月,没睡过一天好觉,终于进了大瑶山,还真打听到这么一个人,于是就到了陈阿公和陈阿婆家碰碰运气。
诶,还真给她碰着了。
瘦成一把骨头的张禾一见着她就哭得天昏地暗,武阿喜心里头这才总算落了一块大石头。
张禾想让武阿喜带她出大瑶山,这大瑶山中有章无道这个大仇家,张禾不敢久留,虽然她腹中的孩子没了,她也没什么可求,但命还是要的。
武阿喜虽然不知道之前张禾为何要离开白露山庄,但她觉得张禾同她是一路人,她就是因为对外头的花花世界有所留恋才不愿被关在那个牢笼里,张禾若真是同她一样,必定对这个大瑶山也是不感冒的。
武阿喜责任感爆棚,二话没说答应了张禾。
陈阿公和陈阿婆觉得很苦逼,以为好不容易总算有个女儿了,这下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没捞着。
老两口躲在屋后骂骂咧咧,他们亲眼见着武阿喜闯到他们家时,手里头拿着宝剑。
张禾没什么报答二老的,之前她留着跑路的那七千两银票早在水中泡成了渣。她只有去屋后握着二老的手郑重道了谢然后立马跟着武阿喜跑了。
武阿喜不单单是张禾的救命星,其实她还是李大宝的救命星,先前他扶张禾回陈阿婆家时见着陈阿婆家有了生人,心里有些慌慌的,默默地放开张禾,默默地躲到屋外听了一会儿。
他一听,就听出了些名堂。
很明显,这个生人不是个普通人,而且从张禾和武阿喜的只言片语中他还听出这女人似乎还跟白露山庄有些瓜葛。
顶着老许家忠仆长子的身份,李大宝垂着头跟在张禾和武阿喜身后跟得心安理得。
他想着等得到了张禾和武阿喜的信任,再从她们那里慢慢接近白露山庄,或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但李大宝跟着跟着,发现情况不对,等到他们仨千辛万苦从大瑶山里出来后李大宝才终于知道问题所在,按理说这俩女的与白露山庄有瓜葛,出了大瑶山多半会立马找白露山庄求救,但从她们的行踪来看,似乎并不想往白露山庄那边去,而且李大宝也旁敲侧击从张禾那里套过话,这一来二去,李大宝看出了些苗头。
张禾和武阿喜不敢去客栈打尖,先不说张禾囊中羞涩,单单是白露山庄旁根错节的势力网就够让张禾头疼,武阿喜谋划许久,自然是为后半辈子做好打算的,她就带着张禾往偏僻的小村里窜。
张禾不信任李大宝,她嘴上虽然没说,却不怎么乐意让李大宝跟着了,李大宝是个识时务的,张禾给他脸色看,他心知肚明,等张禾和武阿喜借住在一户农妇家中安定下来后李大宝就告辞了。
李大宝走后,张禾却真的迷茫了,武阿喜是个练家子,走南闯北也不用怕,她不可能一直巴着武阿喜,自己没有一技之长,连以前赖以为生的那几千两银票都没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想想就头疼。
武阿喜想得多,她不放心李大宝,住了一夜就拉着张禾往别的村子去,尽找偏僻崎岖的小道走,张禾和武阿喜走得累了就在道旁的茶棚里喝茶解渴。
此时已是初夏,天也渐渐开始热起来,有些赶早的知了已经在树上开了嗓子。
张禾一碗茶下肚,扒拉了几下头上的圆帽,只觉得躁不可当,刚想同武阿喜说话,被武阿喜“嘘”地一下给制住了。
武阿喜一根食指竖在唇中,两条柳眉微皱,似乎在专心地听什么,张禾还不明所以,但看武阿喜那副严肃的神情,她知道有什么人要来了。
张禾也竖着耳朵听了下,除了道旁树上扯着嗓子叫唤的蝉发出的声音,以及不远处蹲着的店家咕咕下肚的喝茶声,她真没听出什么。
武阿喜没搭理张禾,起身径直往店家那边去,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店家面前,说:“老板,等不过半碗茶的时辰这里将会有一场厮杀,若想免去血光之灾可得乖乖听本姑奶奶的话。”
武阿喜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剑,站在店家面前居高临下,一双眼睛盛气凌人,“做得好这锭银子就归你,做的不如本姑奶奶的意,哼,别怪本姑奶奶手里的剑。”
店老板一开始还觉得好笑,光天化日之下,四周一片死寂,哪会有什么血光之灾,但他转念一想,没准这女人还不是胡吹的,若真有两下子丢了命可不是小事,平日里他的生意就差,来来往往的多半是流浪的,掏出两个铜板喝口茶解渴,一月下来也有些余钱,关键是离家近,照顾一家老小也就足够了,他死不要紧,要紧的是家里大大小小的那一群,没了他可不得乖乖等死。
店老板想了想,捡起地上那锭银子,嬉笑到:“小的听女侠吩咐便是。”
武阿喜欣然一笑,说:“算你识时务。”说着走到张禾面前,拉着张禾将她带到店老板面前,继续道:“你这里还缺个烧水的小工么?”
店老板摇摇头,说:“不缺了,平日里客人不多,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武阿喜眉眼一勾,“嗯?”
店老板立刻明白了武阿喜的意思,忙改口:“缺,太缺了!女侠只管开口,小的一定照做,绝无二话。”
武阿喜推推张禾,说:“我这弟弟聪明伶俐,手脚麻利做个烧水的小工正合适。”
武阿喜是个谨慎的,她自己好跑路,张禾就得花不少心思,一出那农妇的门,她就把张禾打扮成小哥儿模样,张禾在白露山庄被养胖,掉了孩子又瘦了,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