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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晚上……”陆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期盼的表情。
卿娉轻轻一挥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去吧!小心一点。”
“是,奴才告退。”陆青说完匆匆忙忙的沿着墙角的阴影,借以隐藏身形的遁去。
卿娉慢慢的向寝宫走去,但双腿却软得如同一滩浆糊般的无力,泪水不断的流下来。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她在心底无声地告诉自己。原来裔凡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她闭上眼睛回想她见过他的那一面。那是三年前,父王尚未驾崩,有回诸侯朝觐时,他随祥王一道到现今已成废墟的国都觐见父王。
那时她躲在父王王座后偷偷的打量着诸侯觐见时的盛况。裔凡从一进正殿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卿娉厌恶的看他捏死袋中的蟋蟀,再扔在台阶上。一那天朝觐之礼过后,父王忧心忡忡的告诉她三个王兄,裔凡会是个可怕的野心家。
“为什么呢,父王?”她不解地仰头问道。
“他从小就残暴成性,不知体恤下人。以后如何治理国家?
唉,也怪宁王妃太宠他了,才造成他这种目空一切的个性。只怕以后他的百性、甚至他的手足都难逃他的残害了。”父王感叹地说。
卿娉长长的叹口气,现在他把魔掌伸到我身上来了吗?她踏出脚,却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前仆去……
“青萍,你怎么了?”蔻子满头大汗的看着青萍,她走过去打开冷气,室内立刻笼罩在一阵凉意中。“呼,热惨了!”
青萍努力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仍在尖叫,她连忙闭上嘴巴。“蔻子,我怎么了?”
“谁晓得,你一直张开嘴拚命的叫,吵得大家都不能睡。
我才该问你是怎么了哩!”蔻子没好气地说,拿起茶几上的烟,顺手点燃了一根。
“我把你吵醒了?对不起。”青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作梦了。”
“算了,反正我刚好也醒了。青萍,你想有没有人会作那种连贯的梦?就是……我的意思是说,每次梦里出现的人都一样。可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每天都不一样,就好像看连续剧一样过瘾。”蔻子喷出浓浓的一口烟,若有所思地说。
“连续剧?”青萍闻言为之一震的看着蔻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蔻子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拿出两粒苹果,丢了一粒给青萍。“没事,青萍。你想我这个人还有救吗?连作梦都与众不同。”她用力的咬口苹果。
“蔻子,你怎么了?”青萍找了把水果刀,细心的削着苹果皮。“这不像平常的你啊!”
蔻子索性从床脚下找了瓶酒,她询问的朝青萍扬了扬酒瓶,见青萍摇摇头,她耸耸肩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平常的我又是怎么样?青萍,我觉得我的生活没有目标,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我好像有某件该做而未做的事,可是我却老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事!好烦喔!”
“怎么会呢?你再仔细想想看,你在我的印象中向来都是很有主见,很能调适自己的啊!”青萍诧异的说。
“我也不知道,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好像一直在找某个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那个人,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心愿。至于为什么要找他;还有找他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蔻子凝视着杯中冒着汽泡的液体说道。
“咦,我也有这种感觉1以前我常觉得自己一个人会很茫然,现在比较不会了。自从认识你跟柯怡后,我觉得日子过得比较实在,也较快乐。”青萍细细的咬着苹果。
“这是不是就叫缘份?”
“哈,你跟柯怡有缘分?跟那个家伙有缘分的人都会倒大楣的。他啊!上个月就被签帐签了快十二万,要不是我去帮他催,哼,我看他喝西北风去!”蔻子撇撇嘴地说。
“我看你们两个人挺合得来的。”青萍想起柯怡被蔻子的抹布打到时那个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合得来?哼!我跟他是哥儿们,他可从不把我当成女人。
他一天到晚就只会刺激我,我却很有义气的到处替他收拾烂摊子。”蔻子将杯中的酒仰头喝尽。
“这就表示你们有缘啊1要不然你怎么不帮别人收拾烂摊子而要帮他?”青萍笑着说。“起码你就没有帮我收过烂摊子!”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柯怡说的:‘我们的圣人青萍’,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我怎么帮你收?小姐,先决条件你总得闯了祸,我才能帮你啊!”蔻子张大眼睛地说,顺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中。
“青萍,柯怡这家伙的品味越来越好了,这瓶香槟的味道好棒,你要不要来一杯?”蔻子举起酒瓶,笑着在表萍面前晃动的说。
青萍看了眼闹钟。“哎呀,快三点了。快睡吧,免得明天又爬不起来了。”
“嗯,我把这杯喝完,你先睡吧!”蔻子拿着杯子到处的找着遥控器。“我想看一下第四台的恐怖片,这样睡起来会比较香甜。”
“你喔!真是受不了你。”青萍说完摇头头的躺回去睡觉。
“快睡吧。”蔻子盯着萤光幕头也不回地说。
青萍忙碌的提着水桶,拿着抹布的擦拭着桌椅,店里到处充满绿意,这是她有一回到假日花市去搬回来的。音乐正好放到莫札特的费加洛婚礼的序曲,她觉得有些睡眠不足,但蔻子连爬都爬不起来,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到店里坐镇,否则那些小妹八成又要闹翻天了。
“青萍,蔻子又起不来啊?”柯怡打着呵欠地说。
“嗯,她昨天晚上看恐怖片看到天亮,还喝光了一瓶从你这里拿回去的香槟。”青萍微微一笑地说。
柯怡仔细的打量她一会儿。“青萍,我觉得你太宠那个丫头了。看看你自己,黑眼圈黑得像只猫熊了……”柯怡说着伸手沿着她的眼窝四周划着。
青萍有些赧然的避开他的碰触。“这也没什么。她有时也很体恤我的啊,大家彼此体谅嘛!”
柯怡又连连的打了几个呵欠,他用手抓抓凌乱的头发。
“你啊,真象个圣人。我要回去睡了,快累惨啰!如果有什么事,蔻子那家伙还叫不起来的话,你就直接CALl我好了。”
“嗯,谢谢你。我看大概不会有什么事吧!”青萍微微一笑地说,手里则忙着清洗着烟灰缸。
柯怡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欲言又止,最后他挥挥手。
“记住我的话,我先回去睡了。”
“嗯,再见。”青萍忙着将烟灰缸擦干,头也不回地说。
柯怡不太放心的看着店里,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一直有股奇怪的预感,但他又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磨磨蹭蹭的一直不顾离开。看着忙碌的青萍,还有到处送着茶水及厚片土司的小妹,也许真的是我自己过敏吧!他哑然失笑的走了出去。
青萍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该补的货品也都补齐了后,这才坐下来准备吃她早已冷掉的早餐。角落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安的抬起头,有些担心地望着那头几个神色诡异的年轻男子。
“叫你们老板出来,干什么?要在这里混也不先去探听看看我们兄弟的名号。”为首的那个气焰相当的盛,他将装着涂满花生酱的厚片土司连盘子一块的砸在墙上。
夜校工读的小妹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其他的客人则是很快的掏出钱付帐出去。青萍强迫自己装出无所畏惧的表情走过去。
“我就是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青萍保持着礼貌的语气,微笑地问。
“你就是老板?你店里小妹的服务令我们兄弟很不爽,你想这要怎么赔?”那个小流氓似的满脸青春痘烂疤的男孩子轻佻地问。
青萍冷冷地看着他。“请问我们小妹是哪一点服务不周到了?我一定会要她们改进的。至于你们今天所用的饮料跟餐点,都算是我请客。”青萍平静地说。
“就这样?那我们大哥可就非常的不满意了。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小混混接着说。
青萍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们。“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勒索。”她扬起眉冷冷地说。
“是吗?那我就让你的店开不下去,动手!”为首的那个一声令下,七、八个小混混立即开始翻桌子、打店里的客人,有的还扮起椅子砸着店里的玻璃装潢。一时之间,店内惊叫声四起,夹杂在物件的破裂声中。
“你们太过份了!”青萍气得浑身发抖的想到柜台去打电话报警,但那个满脸横肉的小混混阻止了她的去路。
“想报警?门都没有!今天只是给你个小警告,一个星期内你给大爷们准备好十万块,否则……哎唷,谁……”他话还没说完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青萍这才看清楚原来他的手臂被人从后头扭住了,而那个人……竟然会是谷逸凡。
“否则就怎么样?嗯?你说啊,否则就怎么样?”谷逸只一边狠狠的用力扭着小混混的手,一边冷笑地问。
“哇!哎唷,你给我记住,我们十一个小牛郎帮绝不会屈过你的!”那个小混混咬着牙地说。
“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只会欺负弱女子,还敢封自己是十一小年郎。去吧!”谷逸凡使劲一推,将那个小混泪推到他呆若木鸡的同伙堆中。“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否则我就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去!”
“哼,我们走。”为首的小混混灰头土脸的想率众离去,却被谷逸凡叫住。
“等一下,你们打算这样就了事?”谷逸凡点燃一根烟问道。
“不然你还要怎么样?”个子最矮的那个,一脸不服地大叫。
谷逸凡大略的看看装潢损坏的情形。“这里的装潢我预估大概是十万元,加上因为装潢整修而暂停营业的赔偿,共赔二十万元就够了。”
“什么?”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大叫;“要我们赔钱?有没有搞错?”
谷逸凡只是冷笑地看着他们。“或许你们会比较喜欢到外岛去管训?听说最近又要开始提报流氓了,据我所知,这个管区的限额好像是十三个……”
“二十万?小马,给他。”为首的那个脸肉不住抽动地说。
“可是……”那个矮个子诧异的开口。
“我说给他。妈的,你想害大伙儿都去唱绿岛小夜曲啊?”
为首的大哥一掌就甩在那个叫小马的头上。“快!听到没有?”
“是、是。”小马不敢迟疑的打开他腰际的霹雳包,拿出一大把皱巴巴的大钞,慌慌张张的数着。
“大歌,二十万。”小马将那团皱兮兮的钞票交给为首的大哥,那位大哥再将钱交给面前的谷逸凡。
“嗯,你们可以走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到这粗店来捣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谷逸凡将钱交给青萍,沉着声说。
“我们走。”大哥带着他的手下们走后,青萍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的看着谷逸凡。
“谷先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青萍说完才感到脸颊上的凉意,还有那种惊吓之后的虚脱感。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叫我逸凡。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我打电话叫人来整修一下。卿娉,你先休息一会儿,你大概被吓坏了吧!”逸凡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