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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紫绮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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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音乐奇迹>;>;。
根据那则报道,张和派人来到中央音乐学院,他们得到的答案是杨素心去了兴凯林场。经过在佳木斯一个月的筹划,他们找到了一条绝妙的计划。用张和的话说:“毕竟这是在内地,凡事都应该小心。”
文化大革命,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席卷了整个中国,同时也给垂涎于紫绮古琴的人带来了最冠冕堂皇的掩饰――“破四旧”。张和派的人动用金钱和手段,一路追查到了兴剀林场。杨素心和张牧教授,连同兴剀农场所有的人们都没有想到,一场悲剧正在揭开帷幕。
在张和派来的人的策划和煽动下,一群不明真相的红卫兵小将冲上了守林人张牧住的山头,于是张牧教授的悲剧便顺利地发生了。可惜,他们在中国内地活动的一年之久,都最后却还是没能得到紫绮古琴,唯一的收获就是打死了一个老头子。
第十五章
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之渔樵一话。
――明&;#8226;萧鸾<<杏庄太音续谱>>
1
陈守成在交代了紫绮古琴的去向之后,匆匆地逃离了澳门。在他的意识里,紫绮古琴是有灵性的,配不上它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它。但张和倘若不能得到它,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不出所料,张和派去的人在内地盘旋了两年之久,依旧一无所获。中国内地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群众们的意识渐渐清醒起来,一些在“革命”呼声中大红大紫的人物渐渐地走向了衰落。只到他们所收买的那个“革委会司令”因为涉嫌谋杀被羁押候审,他们的行动宣告失败。
陈守成搭乘渔船,回到了内地。
他花了多少力气才找到兴凯林场,林场的人们众口一词:“不认识,什么杨素心张牧的?没听说过。”
人们的表情却似乎不那么坚决,闪烁的目光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是什么秘密?陈守成看不出来。他无可奈何地在村子里乱转着,他的出现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翠儿姐。
林生在当年被山洪冲垮的旧址建了一所新房子,翠儿姐独自住在那里,任凭林生怎么劝她也不肯离开。林生带着妻子把翠儿姐接到北京,翠儿姐就整天念叨着松树林子和屋后的白菜地。眼看着老太太一天天憔悴下去,小俩口没办法了,只好又把她送回了兴剀林场。这座松涛遍野的山,仿佛就是她的生命之源。
她照例每月初一去杨素心和张牧的坟头虔祭,这两座沉寂了三十年的坟头,总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杂草。她从坟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了陈守成。
陈守成仰面地躺在一个草垛上,嘴里像老牛一般反复嚼着一根干草。他的天空突然被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挡住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他被惊得跳了起来。
翠儿姐呲着硕果仅存的几颗牙,笑了:“大兄弟,看你衣着这么体面,怎么跑到这个穷地方来了?”
陈守成精神一振,赶紧说:“老姐姐不要取笑了,落魄之人有什么体面的。”
翠儿姐的表情像一个巫婆:“听说你是来找人的。”
陈守成激动得胡子都开始颤抖起来:“老姐姐您知道?您认识杨素心吗?还有一个老教授。”
翠儿姐正要说些什么,当年参与过“打、砸、抢”的王家老三从路边经过,正往这边张望着。她把话咽了回去,等王家老三走得不见人影了才说:“走,到俺家去喝点水吧。”
陈守成高兴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跟着翠儿姐往家里走。
翠儿姐的木头房子已经换成了红砖青瓦,院前院后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只大黑猫从屋里蹿出来,面对陌生的来客摆开一副戒备的架势。
堂屋的角落里,一张书桌吸引了陈守成的目光。书桌上摆满了书,用一块白色的纱布罩着。陈守成好奇起揭开纱布浏览了一下:《XXXXX》、〈〈XXXXX〉〉。。。(音乐书籍)
翠儿姐端着一碗茶走进来,招呼道:“坐啊,大兄弟。那是俺家大生上学时候的书,太多了,只好放在堂屋里。”
陈守成客气地笑笑:“老姐姐好福气,读书有出息啊。”
翠儿姐把茶递给陈守成,没头没脑地叹息道:“有出息?唉。”理了理衣摆继续说:“张老师和素心妹子,那可都是有大出息的人呐,到头来。。。。。。”
翠儿姐的话震得陈守成一哆嗦,茶水溅到了身上。翠儿姐关切地位问:“怎么了?没烫到吧?”
陈守成放下茶碗,眼泪下来了:“老姐姐,您是老天派来接应我的么?”
翠儿姐大约猜出了七八分,她勉强笑了笑:“不瞒大兄弟说,俺老婆子守在这里就是在等你啊。”
“等我?”陈守成愣了一下。
陈守成的态度让翠儿姐迟疑了一下,她问:“你是素心的什么人?”
陈守成的心翻了个转,回答道:“哥哥。”
翠儿姐高兴地拉住陈守成的手:“哎呀,那就对了,你是姓丁么?”
陈守成含糊地点了点头:“恩,姓丁,我叫丁一。”
翠儿姐撩起衣角来擦了擦眼睛,感慨地说:“二十五年了,俺老婆子哪里都不去,就是在等你啊。”
陈守成的目光闪了闪,赶忙别过脸去。
翠儿姐从里屋捧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红布包。她小心地揭开红布,里面是一张纸。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拿出来拈在手里,对陈守成说:“大兄弟,素心妹子去得凄惨哪。”说着话眼泪又下来了。
陈守成按奈着心中的喜悦,做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什么?素心已经去世了?”
翠儿姐用袖子抹着眼泪,没有回答他。
陈守成竭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接过那张纸的手仿佛捧着千均重担。纸上果然是杨素心娟秀的笔迹:
“丁一,我要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我,请你把我带回岳麓山,想必你不会忘记山下的那坐小亭子。我想回家。――素心。”
底下空白处写着几句话:
“我自湘中来,空负卓君才。
九州无寸土,明月共徘徊。
他年泉下会,空怜石上苔。”
翠儿姐的情绪稍微有些平静了,她问陈守成:“我不识字,素心妹子千里迢迢死在这里,想必是很重要的嘱托,我连大生都没告诉过。”
陈守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只好皱了皱眉头,眼角挤出了一滴泪。他索性把纸往地上一扔,用手捂着脸号啕起来。翠儿姐看着觉得可怜,又跟着哭了一回。两人哭得累了,又互相安慰着停了下来。陈守成指着地上的纸,抽噎着说:“素心要我,要我带她回家。”
2
杨素心的坟前,陈守成和翠儿姐默默地站着。松林在风的指令下,发出轰然的巨响,吹得两个老人头上的白发肆意飞扬。时间,停顿在了这秋天的风里。
往日里时光,各自在两人的眼前掠过,就像电影一样。陈守成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腿,脚下一软,在杨素心的坟前跪下了。他的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里,真正的眼泪如同大雨一般滂沱,把那片泥土浸成了泥泞。他让眼泪痛痛快快地流着、涌着。。。。。。
从山上下来,天已经快断黑了。翠儿姐张罗出一顿晚饭,两人吃过了。翠儿姐默默地收拾桌子,陈守成看着电灯发呆。翠儿姐首先打破了沉寂:“丁一兄弟,你不要太难过了,早点睡吧,俺去隔壁王婶家睡一宿。”
陈守成推辞不过,只好看着翠儿姐出去了。
山林的深夜,被月光洗的发白。风像一个骄横的武士,呼啸着卷起阵阵波涛。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被加热的油,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极至的热烈。陈守成走在干冽的月光里,澎湃的松涛卷得他有些窒息。他大步地踏着如霜如水的月光,偶尔有干的树叶被他踏得粉碎,那声音尖锐而又痛苦。为了逃离这种痛苦,他加快了脚步。
杨素心的墓,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如她的性格。陈守成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凛冽的风撕扯着他。他犹豫了一会,挥起铁楸开始挖。一只猫头鹰古怪地叫了一声,惊得陈守成的手一软,险些砸到了脚。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上山,他也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他的脑子里只有紫绮古琴那奇异绝美的光泽,仿佛月光也变成了那种水波样的紫色。
月亮被一片乌云慢慢地包裹起来,陈守成拼命挥舞着铁楸,死一般的黑暗里只有泥土和铁楸相撞的“扑、扑”声。。。。。。
翠儿姐躺在老王家的炕上,王家大儿子已经去世了,和她同眠的是王家大媳妇。惨白的月光从窗口落近来,形成了一滩水样的痕迹。那片乌云遮住月光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突如其来的夜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过的不安,搅得她彻夜不眠。第二天一大早,她匆匆地跑回家,家门打开着,陈守成不在。她跑到炕前摸了摸,没有一丝热气。她不假思索地转身往王家跑,一种不详的预感使她险些跌到在门槛上。
王家小儿子正在院子里洗脸,看翠儿姐气喘吁吁的样子,赶忙问道:“怎么了?那贼子偷你家东西了?”
翠儿姐喘着气说不出话来,一把拉过王家小儿子就往外走。
杨素心的墓前一片狼籍,大片的新土上陷得深深的脚印坑里,失落着一只解放鞋,里面积满了雨水。一把铁楸半插在坟墓的顶端,铁楸下的泥土里露出一小截沾满泥土的布料。
王家小儿子如今也已经年过半百了看到这般情形,吓的一把跪了下去:“狼,一定是狼干的。”
翠儿姐面色平静地看了王家儿子一眼,软软地倒在了湿淋淋的新土堆上。。。。。。
3
陈守成并没有死,却已经面目全非了。大把的络腮胡子把本来就清瘦的脸遮得只剩下了眼睛,西装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脏旧得辨不清本来的颜色,光脚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脚上包着一块破布,黑脚趾从破布洞里钻出来。
陈守成看上去已经疯了,一种随时准备逃跑的惊骇表情,永远地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他漫无目的到处走着,偶尔也会伸手去接人们施舍的馊饭剩馒头。人们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疯子,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是偶尔在他的脏手的拦截下,捂着鼻子扔上几个硬币。
一个绝望得没了思想的人,生存能力是惊人的。他不需要任何物质条件,只要有一个遮雨的地方,有半碗结成了块的稀饭,他便可以躺上一天。流浪的生活让陈守成明白了一个道理睡觉,可以最大程度上保存热量,也可以说,睡着了就可以忘记饥饿。
时间依旧不快不慢地流逝,陈守成也在不快不慢地喘息着。碰到过陈守成的人都说那是个疯子,事实上,陈守成自己也确实是疯了。疯子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疯子可以肆意地到处游荡,可以想骂谁就骂谁想打谁就打谁。当然,也可以任人辱骂甚至责打。疯子的行为是不会有人去研究对错的,人生没有了对与错的禁锢,没有了道德和情感的重压,那是一件对么美好的事呵。
那是一个很晴朗的冬天,陈守成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太阳地里一边捉虱子,一边胡乱地哼唱着记忆深处的旋律。一个衣着干净的老妇人走过来,她怜悯地这个看着正兴致勃勃地嚼虱子的老疯子,把一个热气疼疼的肉包子放在地上的破碗里。
陈守成麻木地看着面前的肉包子,他已经快忘记肉的味道了。老妇人在他面前停了一会,陈守成决定表现出被人挡住了阳光地愤怒,他抬起头了,发出了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叱责:”走,走,走开。太阳,太阳。”老妇人根本就不是有意停在那里看这个乞丐,她没有听到陈守成那自以为严厉的抗议,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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