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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条地下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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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在前,乔在后。乔受到老鼠的引诱。 
向前,再向前。乔听见了湍急的流水声,是下水道的污水滚滚向前。与江水或海水汇合,涛声轰鸣,来势凶猛。 
(一柱暗淡的光线,从前方直刺过来。刺痛了乔的眼睛,用手遮挡。后退几步。) 
老鼠回头,向乔咧嘴,像在微笑。 
乔猛踢一脚,扑空。就势向老鼠追去。 
巨大的涛声响彻耳边,有轮船的汽笛声。 
光线越来越强烈,从脚边贯穿了窨井。有一排锈迹斑斑的钢筋栅栏,拦住了下水道的出口,牵挂着几条白色的污染物。 
老鼠钻进水里。 
这是一条连接长江的下水道。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32   
单小鱼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留给唐唐。在解释原因时,她喜形于色:这肯定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孩子,聪颖无比。她说这话后,我没有做声。单小鱼想要挟唐唐。因找不到唐唐,又不便将此事告诉远在日本的欢言,我对单小鱼产生憎恨,同时也为欢言和唐唐担忧。 
(想起乔。想起软橡胶底皮鞋。我们的爱情越走越远,足音渐息。) 
不想呆在单小鱼的房间里。 
我成了美国乡村酒吧的常客,周天是我的忠实听众。在一次醉酒之后,我讲我和乔的故事,讲那只布蝴蝶。周天说,原来你是失恋了,受到打击?那也不能自暴自弃,涉足色情场所啊!我喝完最后一口酒,对周天说,是吗?我想我的回答是含糊其词的。 
以后,周天一直在同情我。他偷偷拿来酒吧里上好的酒水,供我享用。在我离座结账时,他又偷偷地做了手脚,故意把费用算得很低。这是一个好办法,因为我要长期驻守酒吧,直到完成我的使命为止。也许这是一个漫长的潜伏,周天可以为我减少成本。 
我还是有点害怕,害怕我和周天的伎俩被顾老板发现。顾像鹰一样的眼睛总是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灼灼逼人,而又闪忽不定。我曾问过周天,顾是一位已婚的男子吗?周天答非所问:顾是一位精明的老板。我还隐约感到,顾十分欣赏周天,他们相处甚好。于是,我不再顾及顾流连顾盼的眼神。 
在报社和酒吧之间穿梭,我和单小鱼变得疏远起来。白天,我们都有各自的采访,见面只是短暂的;夜晚,我在酒吧,只在第二天的凌晨借用单小鱼的床位几小时,放倒自己疲倦不堪的身体。那时,单小鱼的呕吐和发送接收短信,早已完毕,与我无关。 
单小鱼睡得很死,呼噜声中夹带梦呓,像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有可能是唐唐。与其说她对唐唐的崇拜,不如说是对日本的崇拜,对工业社会的崇拜。她幻想爱情是可以掠夺的,剽窃的,像一篇稿件一样,据为己有。 
乔在干吗?乔和单小鱼有着惊人的相同,在每天深夜沉湎于自己的幻想。 
(终于忍不住给乔打去手机,不在服务区。他没有关机,那就是信号被屏蔽。小K被激怒。都在执迷不悟。给长官打去电话,不合时宜。长官应该正在熟睡。管他呢?) 
我劈头就对长官说,我和乔的关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乔遇到了心理障碍,他把一只布蝴蝶当成了情人。 
长官在电话中始终没吭一声,他在静静地听。听完后,是剧烈的咳嗽,我感觉到手中的话筒在震动。电击一般,一麻。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33   
乔站在下水道的出口处,面对滚滚的长江。 
(栅栏。被分割的对岸码头。一格一格移动的游船。汽笛的尖啸。) 
原以为躲在地下是最安全的,现在它出现了一处豁口。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豁口,比长江更远的是上海吴淞口,比上海吴淞口更远的是大海。大海的对面是日本,美国,北极圈…… 
乔在等待那只泅入长江的老鼠,要它带他返回。太黑的石板通道,上扬了坡度。湿滑,乔怕跌进水沟里,被污水冲走。 
老鼠流连忘返。身后亮起灯盏,连成一串。 
有了灯光的照耀,乔顺利地朝回走。他听见了中年男人的咋舌声和“旺旺”的狂吠声。原来,那些模仿动物的叫声,是他弄出来的。 
中年男人坐在原地,一处人字形的洞孔里,盘腿。打坐。他的周围围聚了一群大大小小的老鼠。他给老鼠们喂食,面包的碎屑。 
乔发现了鼠王。它蹲在它们的前方,虎视眈眈,正在监督一群小老鼠,不准抢食,不准插队。乔惊诧于鼠王神出鬼没的能力,更惊诧于鼠王威严的风范,以及被它维系的动物界的秩序。 
中年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手上的面包屑伸出,被一只又一只的老鼠轮番领走,最后剩下鼠王。中年男人赏给一块稍大的面包碎片,鼠王满意地点头。 
(“吱吱——”中年男人发出指令,老鼠开始撤退。) 
乔对中年男人说:“你才是真正的鼠王!” 
中年男人干笑。 
乔有点不服气,猫腰跟在老鼠的后面,他想知道人鼠共处的秘密。在另一处洞孔,他发现了另一只卧地不起的老鼠,一只怀孕的病鼠。鼠王把得到的面包碎片放在它的嘴边,再一点点地咬碎,送进它的嘴里。乔呆立,悄然后退。他不想惊扰它们。 
回到中年男人的身边,乔沉默不语。他想这是一个怪异的、神奇的男人,弄懂弄清这样一个男人,是时候了。 
他开始给乔表演。咧嘴:“叽叽——” 
(头顶有掠过的冷风,黑色的闪电。) 
蝙蝠飞临。 
乔知道蝙蝠喜于夜色,它们在白天出动纯属奇迹。这同样属于中年男人的功劳。他从牙缝中挤出怪声,蝙蝠低飞,掠过中间的污水沟,贴着水面滑翔。它们叼起小鱼,漂浮在水面上的死尸,散放在中年男人的脚边,啃食。摇头晃脑,溅起水星,有鱼腥的臭味扩散。 
“蝙蝠其貌不扬,使人感到阴森可怕,可我偏偏喜欢。蝙蝠的外文名字的原意,是轻佻的老鼠的意思。所以,我也喜欢这样的老鼠。”中年男人于是说。 
乔大惑不解。“为什么喜欢?” 
“你不觉得我们就是一只地下的老鼠?可是,我们的心还能飞翔,就像这些蝙蝠,夏夜的飞行器!”中年男人把老鼠和蝙蝠联系起来,把它们习性中的优点联系起来。 
乔无话可说。 
“它们能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飞行和捕捉食物,在大量干扰下运用回声定位,发出超声波信号而不影响正常的呼吸。它们根据回声不仅能判别方向,为自身飞行路线定位,还能辨别不同的昆虫或障碍物,进行有效的回避或追捕。”中年男人像背诵一本教科书。 
乔知道了,中年男人就是蝙蝠的化身。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B33   
一天,单小鱼问我,你有唐唐的消息了吗?那会儿,我正在整理我的采访笔记,她把我拉到编辑部的过道上,神色慌张。 
自从唐唐搬离我们的家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唐唐。准确地说,他搬离我们的家时,连一个招呼也没有同我打过,我哪会有唐唐的消息?单小鱼急于找到唐唐,可能是因为她腹中的婴儿越来越大了,她怕出丑。 
(单小鱼哭泣。慌乱地抹泪。过道上有偶尔穿行的同事,视而不见。) 
我少有的同情心被单小鱼勾引。 
于是,我说:“如果你找不到唐唐怎么办?难道你要做一辈子单亲母亲?就算你找到了唐唐,他承认这孩子吗?他愿意和你结婚吗?那欢言怎么办?” 
单小鱼说:“我不管!” 
我瞟了一眼单小鱼的腹部,毫无起色。狡猾的单小鱼,一定是使用了“苦肉计”,可怜的那孩子,受得了单小鱼的这种束缚吗? 
事态严重。甩掉单小鱼,我去街边的公话亭给乔打电话。不用手机,也不用办公室座机,回避单小鱼,硬着头皮。 
(等待的信号。白天畅通,夜间中断。有些蹊跷。) 
乔懒洋洋的,大概还赖在床上。他说:“谁啊?干什么啊?” 
我气不打一处出。骂过乔:“你永远这么懒惰吗?你辞掉工作,就这么白天睡觉,夜晚鬼混吗?” 
乔听出是我的声音。他在电话那头大叫:“你是小K!小K,你在哪,你在哪呀?” 
我压住怒火,问乔:“知道唐唐的下落吗?” 
乔无比沮丧,他说:“你还没忘记唐唐啊?” 
我丢下电话,打车撵回了我们的租住屋。乔憔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这个屋子,由于没有人清理,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乔跳起来,扑向我,抱紧我。口中嗫嚅:“小K,你回了?不要走了好不好?” 
(地上散落有衣物,鞋袜。横七竖八,留有污迹,鱼腥的臭味。) 
我容忍了乔的邋遢。在客厅中央相拥,竟忍不住在他的后背偷偷抹泪。我再次问起唐唐。乔说:“你真的喜欢唐唐?如果早知这样,我不该放走唐唐。” 
我推开了乔,用力过猛。他跌坐在地上,不堪一击。乔不像男人!我的心一紧,伸手搀扶。被乔拦开。 
我帮乔收拾房间,清洗衣物。乔阻挠。我拿起什么,他抢夺什么,扔得远远的。乔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说:“就这样了,我不要你管了!” 
吵架。我们吵了大半天。乔比我还累,他钻进卧室,反锁门,睡觉。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收拾客厅和阳台,阳台上有陈旧性血迹,堆积的沙子,没有铲除。乔的顽症,没有根治。 
我在卧室的门口,大声喊了乔,他一直不搭理。气愤。去书房,找了几本自己的书,独自离开。 
(拾级而下的台阶。拐弯的扶手。旋转,天昏地暗。) 
快要跌下的刹那,我抓紧了扶手。后来,我干脆坐下来,喘气,歇息。我恨乔。再后来,我去了美国乡村酒吧。 
那时,下午四点刚过,周天刚刚上班。他说:“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你这样坐下去是等不来‘客人’的。” 
我苦笑。喝过一杯苦酒。 
靠近昏暗的墙角,周天为我留下了固定的座位。他说:“不会让别人再坐这个座位了,直到你不再来这个酒吧为止。” 
我谢过周天。 
时间尚早,没有一个客人。当然,将我除外。现在,周天有了足够的时间和我聊天,不怕担搁老板的生意。 
他说:“你总是心事重重。” 
接着,周天对我进行施救。他从心理学讲起,说他见过很多“小姐”,她们留在心灵的创伤,是一生的疼痛,即使是在挣得大笔金钱之后都难以愈合。周天又说:“还好,你并没有深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没有工作也不要紧,干什么不可以自食其力呢?” 
(窗外由暗黄变为灰黑。室内灯光骤亮,音乐响起,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周天缓缓起身,向吧台跑去,拿来酒水单,向客人推介。他是一个尽职的WAITER。) 
我喝着一支咸汽水,想着周天刚才说过的话,不禁哑然失笑。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落难的风尘女子!这很好,说明我的计谋暂时还没有被人识破!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34   
上午十点,乔听见有人敲门。不想起床,因为昨晚去了蔡锷路,今晨五点半才回来,这会儿睡得正香。 
(敲门的频率越来越密。有节奏的闷响。每组三下,连续三组,九声闷响。像从前自己敲小K的隔壁。) 
乔心头一动,翻身起床,赤裸上身,冲向外间的那扇门。扭开门锁,他竟一时惊呆了。长官! 
长官立在门口,打量乔,不肯进来。 
(一个精瘦的老头儿,头发稀拉,后背式,有条不紊。他的面色红润,腰板硬朗。穿着泛白的斜纹卡其布老式军衣,皮鞋铮亮。他唯一的行李,是右手拎着的一只长方形黑木匣子,他带来了小提琴。) 
“长官!”乔接过小提琴,让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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