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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飞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双手改按在千雪肩上,俯下身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语气是温和的,可他的气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千雪意识到危机想要躲避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浅黄色衣袍已经碎裂,景飞的唇压上她的,火热而绝望。这一夜,那个温柔的景飞不见了,他疯狂地吻她,要她……千雪承受着他给的一切,包括那浓重的悲伤。她想挣扎,可是那眼中的伤痛似一张结实的密网,牢牢缚住她的人,她的心。别开脸,不让他看见脸上的泪痕,十指却是死死纠着床上的锦被,景飞,你这样的心肠,如何君临天下,只是一个林菊若而已……
次日醒来已近午时,小紫在看到千雪身上的吻痕后大为吃惊:“小……小姐……”仿佛不相信平日温和如春风的太子会对她们家小姐这么粗鲁。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沐浴更衣。”晴天晴云也盈盈进来。千雪一看这架势,应该是景飞一早吩咐的。
“太子呢?”
“回娘娘的话,郁林王妃昨儿个夜里突然发急病去了,太子早上听闻这个消息马上就出了门。”
“郁林王妃——去世了?”千雪险些站立不稳。眼前掠过那个e 为了女儿的幸福与圣上抗争,一脸无畏的女人。竟死了么?
“小姐,这是太子特别吩咐给您的药,说是您的右手背上烫伤了,奴婢居然不晓得小姐什么时候伤了,真是……”
千雪按住小紫忙碌的手,声音里有些颤抖:“他……他怎么知道……?”是晴天吗?不对,当时晴天在外面候着,根本不可能知道。
小紫一脸茫然,晴天直摇头澄清自己并没有告密。一旁的晴云说道:“昨晚娘娘还没回来的时候,晏公子打发荣轩阁一个宫女送冰玉膏来,说是咱们娘娘的手被热茶烫着了,当时太子殿下也在一旁听着。”
竟是这样……燕烈对景飞来说是一道阴影,那天在西燎,她差点就被……可是这里毕竟是翰日国皇宫,她又带了晴天这么个高手,小紫也是知道她去见燕烈的,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燕烈定是难辞其咎,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轻举妄动?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轻易冒险的,何况燕烈在西燎不是已经放过她了么?不过那男人的险恶用心倒是丝毫未改,不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而景飞这样对她……究竟是怀疑还是嫉妒?无论哪样,都不可原谅!如果不是为了林菊若,她也犯不着跟燕烈见面。想到这里,千雪抓起景飞留的那瓶膏药,狠狠摔在墙角。
“娘娘——”晴天晴云都吓得跪在地上,小紫也不安地看着她:“小姐,您把药扔了……那伤……?”
“一点小伤,自己会好的。”千雪的声音冷冷的,小紫知道,她家小姐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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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王府
林菊若惨白着一张脸,眼里却不见泪水。
“菊若,你请节哀,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南宫白也是一脸倦容,如今哪里还见当日的自信与洒脱。景飞拍拍他的肩:“南宫,你太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可……”
“白大哥且放心,菊若可以撑住。”林菊若的声音却透露出她的虚弱。
南宫白叹息一声,看看一旁的景飞,他更能安慰她,只好暂时去了王府的客房。
南宫白一走,林菊若便潸然泪下:“表哥……一切都怪我,方才白大哥在我不好说,可是真的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是舅母她自己想不开,你别辜负了她的心意,好好活着,知道吗?”
“娘根本就不是想不开,你我心知肚明,她是被人害的!”
景飞脸色一凛,还是劝着她:“菊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明白的好。以你我现在的处境……纵是知道了也无力报仇。”想必舅母在明心殿抗旨的时候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吧。可恨他连她最后的心愿都未能满足,他是太过冷血还是太过冷静?昨晚原本犹豫不决的时候,不期然望见千雪那么坚定决然的眼神,他立刻便有了答案,可是……这对于林家未免太过残酷,对他也是,毕竟郁林王府是唯一真心待他的亲人。若是真真留住了菊若又当如何?前有虎豹,后有豺狼,无论怎么走,菊若的命运都不会乐观,他和千雪之间呢?风一吹过,剥落的尽是彼此的伪装,伪装下伤痕累累。
“要不是那天我在陶然居逞一时之勇……也就不会惹上燕烈这个煞星,娘亲也还活得好好的。”回首自己的冲动,林菊若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她依旧兀自喃喃着自己的过错,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景飞扶着她的肩:“好菊若,别这样,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这样算什么,当年他年幼,所以保护不了母后,如今他大权在握仍然保护不了舅母,也保护不了菊若。费尽心思算计了这么多年,总算明白杀人的并仅仅是人,这皇城里的烟波硬是作弄了一干身不由己的玩偶。恨父皇吗?他是皇帝,可他最爱的女人却永远也不会属于他,肩负着一个国家的使命,一切能由着性子来?一片繁华后,尽是可怜人……
就在郁林王府的天空阴霾蔓布的时候,上官鸿的圣旨下来了。林菊若被封为熙和公主,许配于西燎国君燕烈。郁林王妃的丧葬事宜按照亲王王妃的品级来办理,并特派太子上官景飞协助林家孤女菊若主持王妃的后事。因为菊若必须赶在王妃百日内完婚,而上官景飞坚持不能怠慢了自己表妹的婚事,需要充足的准备时间。掐指算下来,办完婚礼恰好碰上冬季来临,回西燎的路上肯定雪满封山,一时之间难以决断。最后,上官鸿和燕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宫里成亲,待明年开春雪化他们回国时再正式昭告天下。
七日后,郁林王妃出殡。千雪总算在丧礼上见到了自己的丈夫,这几天他一直宿在王府,根本就没有回过宁安宫。灵堂上,寥落的人群,衣冠胜雪,真真是丧礼,郁林王府自王爷去后就与朝中大臣少有往来,无怪乎如此冷清了。人都死了,要那么多的热闹干什么,这样的情形……无形之中增加了几分热闹时要不到的庄重。千雪今日也穿了一身白裙,发间只别了根朴素的簪子,从头到脚无丝毫的饰物,所以当她出现在王府大厅时除了接收到一些复杂的眼光外倒也没有其它的。心里苦笑着,还好,毕竟没把我轰出去。上完香,林菊若还郑重地谢了声:“菊若代家母谢过太子妃。”语气清晰而冰凉,虽然声音不大,却让千雪如遭雷击,无限心酸,这个中的滋味恐怕只有她听得出来。她哑着声:“郡主请节哀。”
恰好此时燕烈进来,他身后还跟着露华公主和上官孟飞。燕烈的眼神在千雪和景飞之间来回扫了一下,并没有多话,恭敬地给郁林王妃上了柱香。上官孟飞向她颔首:“大嫂。”千雪点点头,想起那晚景飞说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倒是露华公主比较亲热地对千雪打了招呼:“姑妈派我来代她给王妃磕个头,早知道就跟你一起来了。”
这娴妃娘娘倒是有心,多年来待人处事总是那么周到。露华给行过礼,转身问千雪:“太子妃什么时候回宫?”
“我……”千雪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林菊若身边的景飞,仍是一脸淡漠,这算是冷战吧?她回了露华:“待会就回去。”
“那一起走吧。”露华凑近她小声说。
“你不是跟二皇子一起出门的么?”
“没关系,跟他说一声就成。”
那边燕烈蹲下身子不知跟林菊若说了几句什么,她睁大眼睛迅速看了千雪一眼,虽然极快,但是千雪还发现了她眼中的惊讶。燕烈起身对千雪笑笑,颇有深意。景飞忽然一步上前,拉起千雪的手,低声道:“我……”千雪反握住他的手:“舅妈这么一去,王府就剩下郡主一个人了,你好好照顾着,宫里的事有我在。”完全是一名贤惠的妻子对丈夫说的经典语录,语气也是温和无波的。上官孟飞和露华都忍不住多看了千雪一眼,她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燕烈一副了然的表情,显然没兴趣看戏,跟林家道别离去。
跟着,千雪欲挣脱景飞的手,他不放开,她一急,伸出另一只手硬是掰开了他的手指。这下看着的人都知道这对新婚夫妇闹了矛盾。千雪又羞又气,总不能在人家灵堂上闹将起来吧,对死者可是大大的不敬。她再次走到牌位前给王妃郑重行了告别礼,然后对林菊若道了“再见”。露华见状也一路跟了她出来。
行至停在门口的马车前,千雪感觉一股劲道把自己往后扯去,她回头一看,居然又是景飞。这次可没在大堂上那么客气,千雪直接甩开他的手。
为了忙王妃的葬礼,景飞本来就已经神容憔悴,如今眼中更是添了黯然和……歉意。露华默默先闪到了一边,嘴角带了抹酸楚,且行且珍惜吧,她心里的那个人此刻还不知道流落何方呢?
“对不起,这几天因为舅母的事情……”
千雪平静地回道:“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王妃是长辈,对长辈的事自然要尽心。”他们今日这种状况……说到底还是造化。云家和林家,原本就是立场相对的家族,一个受尽皇恩,一个尝尽潦落。太子娶了云家千金,从此扶摇直上水涨船高,然而往日的患难之交却依旧落魄,夹在中间的景飞当然难以自处,她知道自己不该怪他,可是由此而生出的风波毕竟还是造成了二人间嫌隙。谁都不承认,但是都知道它在那里。那晚在明心殿,即便她什么也不说,结果还是会一样。因为他的心情她无法分享,就像她对旭飞的情谊他亦无法感同身受。现在……该怎么办?
景飞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千雪方才惊觉自己想着想着居然落下泪来,真的是有那么无奈……景飞的额头抵着她的:“对不起……”迎着他的目光,千雪读懂了他真正道歉的事。下一刻,她便忿然推开他,想起那晚他那么轻易就被燕烈挑拨失常,摆明了对她没信心。景飞眼中有些迷茫,方才她不是还挺柔顺地依着他吗?
千雪看他一脸不解的神情,冷下俏颜:“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如果知道就不会妄想我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你。”
“千雪……”
千雪一身白衣,冷眉冷眼地立在眼前,宛如傲霜的寒梅,他对自己那晚的行为更加觉着愧疚,也就在这一瞬,他明白了千雪何来那么浓的怒气。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千雪幽幽叹了口气:“景飞,我虽然爱你,可是也不愿受到你如此的对待。你并不尊重我,这是我最介怀的事……”说完,她回身对远处的露华使了个眼色,便由小紫扶着上了马车。
而景飞留在原地,被她那句“爱他”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被这样的女子爱上是幸运的吧,可是他却伤害了她……
十八、露华秋霜
摇晃的马车里,千雪还没有从方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第一次,她对未来的感觉只有渺茫和无力。现在想想那个一身红衫在草原上赛马的云千雪,当时她是那么自信,那么的神采飞扬……一切竟走得那么匆忙,恍然如梦。
“看你走神得那么厉害,跟太子没有和好吗?”一旁的露华终于忍不住出声。
千雪收回思绪,打量了露华几眼,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姑娘。她放松身体靠在软垫上:“说吧,一直跟着我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吧?”
露华垂下眉:“我……”千雪正等着听下文,这露华跟她说不上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