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你大可放心,孙贵妃也是懂得进退的人。”
云天筹见此情状便不再说话,无论如何,他都改变不了上官鸿的决定。千雪和四皇子遭到刺杀是什么原因,是大家都想找出来的。四皇子坠崖,那么派人的肯定不是孙家的人,他们不会在旭飞跟千雪一起的时候动手;也不会是太子,他已经是翰日国明召的储君,没有必要在大婚前还来搅这么一趟,况且还有千雪在场。根据千雪的口供,也只能说明那群人已经盯了他们很久,冲的是千雪还是四皇子呢?如今四皇子坠崖,那么也只有在千雪身上试一试。而最好的法子就是如常办她和太子的婚礼。可是千雪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会拿自己骨肉冒险,而上官鸿却不一样。
—————————————————————————————————————
云府 惠茗园
太子上官景飞领着一名青衣男子进来看千雪。
丫鬟们通报了一声,千雪还靠着枕头歪在床上,没办法,她现在完全没有落地的力气。叫小紫稍微梳理了头发,便打发下人去请。
看不见,只听得景飞的脚步声,跟着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可好些了?”景飞问得轻柔。
“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没力气。”
“这是你强行运功的后果,需慢慢调养,今日我带了位名医来,想看看你的眼睛。”
“名医?方才听丫鬟说是有位公子跟您一起来了,不知……”
“姑娘,我们见过的。”一旁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是那日在醉贤楼……”
“姑娘好记性,在下南宫白。”
“南宫白……你竟是位大夫。不是千雪不肯相信公子,只是我这眼睛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千雪虚弱地笑了笑。
南宫白一怔,想起自己那日的无礼,那天她是多么明亮健康啊,他都不禁要替菊若嫉妒了。如今就短短几天的功夫……
“你试试吧,南宫家里是世代行医的,不过都是隐世高人,我若不是早年为菊若求医机缘巧合还碰不上他呢。”
“他是……”
“你可曾听过西北的寒谷?”
千雪挣扎着起身:“他是寒谷的传人?”一抹欣喜拢上眉梢。景飞按住她,示意南宫白过来看病,一边还对千雪说:“等会再细说,先让南宫瞧瞧你的眼睛。”
……
一刻之后 千雪看不到南宫白的表情,卧室里如死灰一样沉寂。
“南宫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这……”南宫白得了景飞允许才大胆说了,“在下的诊断与御医无异,姑娘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是心结。”
千雪纠紧了手中的帕子,旭飞走的那天,大雨中刺鼻的血腥味,她不断地杀人,全世界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她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救不了旭飞?冷汗自额角渗出,银牙也是咬紧了不肯放松。景飞心里一惊,知道她定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连忙唤住她:“千雪,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说着双臂一圈,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他好后悔那天没有追出去,被伤了自尊又如何,她是自己目前最珍视的人啊,他怎么可以防她走了呢?若不是后来下了大雨,在醉贤楼碰上手足无措的小紫,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她。在城外的官道旁找到她的时候,那样惨烈的场景,连他都难以忘记。四周尽是尸体,死状及其恐怖,可见下手的人剑有多狠。千雪趴在崖边,身下是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他当时以为自己的心要碎裂了,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景飞的温暖带给她安定,渐渐地,她不再挣扎,身体也放松了。
“姑娘,你这病需自己放宽心,我给你开些静心凝神的药,日后好好调理吧。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南宫,劳烦你了。”景飞向他点了点头。
“客气什么,那日在醉贤楼冒犯了姑娘,心里后悔得紧呢,这也是道歉的机会吧。”南宫白爽朗地笑道。
千雪起身欲对南宫白拜下,景飞两人吃了一惊,都伸手想扶住她。
“南宫公子,千雪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姑娘不必行此大礼,但说无妨,南宫白向来江湖潇洒惯了。”
“是千雪的母亲。自生下千雪难产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留着病根,看遍名医也不见好转。近日又因为我的事情,娘亲她……心力疲乏之下竟然病倒了。所以,千雪想劳烦南宫公子。”
“姑娘开了口我哪有不遵从的道理,云夫人算来还是景飞的岳母。”南宫白给了景飞一个眼神,景飞心中一凛,明白南宫还是有所保留。
“如此,谢公子了。”
她唤了小紫上来,嘱咐她把南宫白带去为母亲诊治,而景飞则留了下来。
十二、且过今朝
房内一阵寂静。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到景飞的眼神。
“景飞,你在想什么?”千雪问道。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滚烫的胸膛里,景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激动而狂乱:“你终于又肯唤我的名字了。我……我一直好担心,担心你从此不理睬我。”
看不到,只能用手摸,而千雪也这么做了。景飞的手覆在她手上……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柔情万种。
“是我不该不信你。”那日她是见到他和林菊若一起,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火烧急燎。
“水灵的确是我收买的人,但是我没有杀她。那晚在皇宫我听到你和四弟的谈话……”说到这里,他明显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就知道不能再让她留在你身边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召她回来……”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景飞诧异地问:“孩子?你是说她怀了孩子?”
千雪点了点头:“水灵在府中一直是服侍我的,大半时间呆在这园子里,怎么会……?”
景飞的面色凝重起来,谜团似乎越缠越大了,还有千雪遇刺的事情,上次西夷的冰蝎……他一回国就派柳一笑去西夷打探了,到这会子还没有任何消息。
“景飞,景飞……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一些事情。”适才他脑中的确闪过一个画面,那个人的眼神……
“你以后跟我一起尽量多说话好吗?因为我看不见你。”
“傻丫头!”景飞收回思绪,宠溺地轻吻她的脸颊,“千雪,你可知道,你就快是我的妻了。”
“可是旭飞……我们现在这样合适吗?”千雪的身体明显一僵。
“是父皇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了,婚礼延了几日,是想照顾你的身体。好好养着病,外头一切有我和你父亲。哦,对了,我把白天和白云调回来做你的护卫,大婚之前还是谨慎些好,你也就忍一下,我知道你平素不喜欢有人跟着。”
“护卫?”
“嗯。你身边的丫头就小紫这么一个伶俐的,从宫里拨两个过来吧,多些照应总是好的。”景飞说完,见千雪沉思不语,又补充道:“我只是想保护你,因为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你身边,那样的惊吓……我不想再受一次。”
千雪的心情依旧矛盾,她并不是认为景飞还藏着什么心,而是对旭飞遇害一直无法释怀,如果当日不是跟她在一起,旭飞是有很大的机会逃脱的。如今,他还生死未卜,自己却在这边喜气洋洋地大婚……方才听景飞那么急切想在她身边塞人,她马上转过来会意了,皇帝是在利用他们的婚礼引蛇出洞。他倒是有心思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全力去寻找旭飞才对吗?
“景飞,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找到旭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我答应。不要灰心,崖下是一条急流,四弟肯定是被冲到下游去了。我们沿河一直找,肯定会找到的。”
从丞相府出来已近黄昏,云天筹夫妇留他们用饭,景飞体恤府中下人连日来的忙碌,礼貌地婉拒了。他跟南宫白上了马车,往陶然居而去。
“南宫,云夫人……千雪的母亲如何了?”坐在马车里,景飞询问道。
南宫白一笑:“是宿疾,要完全根治很难,我已经叫云大人按药方把药炼成药丸,让云夫人随身携带,一感到头晕不适就马上用药,呃……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说完又补了一句:“看来你对她还是有心结。”
景飞一哼:“看来你从菊若那里打听回不少东西。”
“她只会跟我说你的事。”南宫白的声音听来不咸不淡。
“南宫……”
“收起你的表情,你那是什么意思?”南宫白故意作出凶狠的样子。
“好,好,算我得罪你了,今日……真是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云姑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对那日在醉贤楼的无礼后悔得要死。”
“你是同情她吗?”景飞奇怪南宫白的转变。
“不是,是佩服。敢用‘九死一生’的女子……的确有过人的胆识,无怪乎你为她疯狂。”
“‘九死一生’?”
“这是一种被废去武功的人暂时强聚功力的方法,用过之后……九死一生。若不是当日我及时为她施针服药,恐怕御医要救回她的性命还有些困难。”
景飞不语,方才的缠绵与甜蜜迅速被嫉妒取代,是的,他嫉妒!她竟能如此为旭飞!南宫白见景飞沉下脸来,方悔悟自己说错了话,那天他们一起找到千雪的时候,那姑娘口中喃喃的名字仿佛并不是景飞。他不自然支吾了一声,便转了话题:“我还有些话要说的。云姑娘的身体须精心调理,不然日后会落下病根的,回头我给你写好仔细的方法,你找个伶俐点的丫头办好此事。”
总算回神了。“比御医说的还严重吗?”语气中透出隐忧。
“相信我,‘九死一生’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用了它的人半年内绝对下不了床。”
“那千雪……”
南宫白眨眨眼:“放心,有我这个寒谷神医在。最近你不是也照我的药方给云姑娘煎了药么?想来那些药材极为珍贵,若你不是太子,她迟早把你吃穷。”
“我只盼她能安然无恙。”
……
第二日,景飞果然动作迅速地领来了白云白天和两位绿衣宫装少女。他们一行五人到惠茗园的时候,千雪正靠在偏厅窗边的软椅上。屋外正是酷暑,房里非常闷热,千雪没法一直呆在床上,便央着小紫把她移到外头来。伸出手到窗外便可以感觉到太阳的灼热,这样的感觉……她可以确定外面还是白天。
“白天、白云见过小姐。”是久违的声音。
“呵,许久不见你们兄弟了,一切可好?”
看着软椅上的千雪苍白而虚弱,白云努力想说什么,白天马上抢白:“托小姐的福,小人一切都好。”
“千雪,你这样问不是不相信我么?我还能亏待了他们?”见她挣扎着想坐起,马上过去体贴地扶着她。千雪见他动作如此大胆,知道屋内有好些人在,不禁大感羞涩,苍白的颊上竟漫上浅浅的红晕。她吩咐着小紫:“泡壶好茶上来给太子爷。”
景飞也落座在千雪身旁,见白天白云仍跪着,便道:“行了,你们起来吧,记住我之前跟你们说的话就可以了。”
“是!”白云白天恭敬地应着,起身退到一旁。景飞朝他们身后的绿衣女子挥挥手,那两名女子亦过来在千雪面前盈盈施礼:“奴婢们见过小姐。”
“起来吧。嗯……听声音清脆甜美,想必年纪还很小吧?”
“奴婢十七了。”是一个毕竟温和的声音。
“我十六。”另外一个活泼的声音马上插嘴,但又立刻噤声。
千雪微笑:“这里比不得皇宫,你们不必太拘礼。我这个主子可比前任好……”此时小紫端茶上来,听见小姐如此调侃太子爷,不禁浅笑出声。那两位绿衣丫鬟显然极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