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睿驰,你也不懂吗?」他转向好友问道。
如果睿驰也不懂他,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我懂。」曲睿驰幽深的墨瞳想到了惨死的曲家人,只因他们秉持的正派方式。
或许有人说行事循正,虽死无憾,但对家人来说,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亲人!而非冰冷的「义薄云天」牌匾!
「风扬的意思是变通。」反正他是商人,江湖是非他不懂。
「没白交你这朋友。」李风扬咧嘴而笑。
师兄们,能替你们教的我教了,就看你们这些笨笨的徒弟们能否想通了。
慕容钦天压根就不以为然,但没再说些什么;毕竟他是长辈。
「告诉我,菊园在哪儿?」
曲睿驰皱眉,「风扬,你不会想独身前去吧?」
「一个人好办事。」李风扬不在乎地笑了笑。
「不行。」水墨首先反对,「太危险了,师叔。我们根本不知菊园虚实,贸然前去吉兇;难测!」
「是啊,师叔。先让弟子们去看看吧!」欧阳超跟着说。
李风扬斜睨着他们,悠然一笑。
「你们听过有人能抓到风的吗?」
第六章
三更半夜的,黎儿睡不着。
现在不知道是中原标准时间什么时候,十点?十一点?还是根本只有九点?
秋天,这儿靠近北方,天气已经变凉了,荷叶也凋零得仅剩残梗。
黎儿走到屋外坐下,看着满天漂亮璀璨的星辰。
真的很漂亮呢!这样的夜空,她只在山里头看过,那是救国团的活动……「三更半夜不睡,出来吓人吗?」带些嘲讽的口吻随着冰凉的冷风吹送过来。
黎儿回头,一个黑漆漆的黑影倚着回廊的柱子。
「风扬大哥。」她惊喜地跑过去抱住他的手!「你怎么也没睡?」
最令黎儿意外的是,他竟没抽开手,任由她抱!
「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着,她伸手想摸摸他额头。
李风扬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身子稍稍往她靠了去……「该死……太大意了……」
「风扬大哥?」黎儿意识到不对劲,反手紧握住他的手,「你真的生病了?」
「嘘……去找睿驰过来,别惊动其他人……」李风扬的意识逐渐涣散,只记得嘱咐她这最重要的一点该死,山庄里有内贼!
蓦然他眼前一黑,整个身躯便倒向了黎儿,不省人事。
???「呜……呜……」
吵死人了。
李风扬睡不安稳地皱起眉来,觉得耳朵旁边嗡嗡嗡地吵死人,害他睡不好。
「风扬大哥……」黎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黎儿别哭了,你会吵到风扬的。」骆婷简单一句话便止住了黎儿活似洪水氾;滥的泪水;房间里都快淹大水了哩!
曲睿驰担忧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让风扬去!
「别担忧了,相公。」安玲珑在旁安慰,「大夫不是说风扬只是皮肉伤吗?」
「那才不是皮肉伤……风扬大哥流了好多血……」黎儿立即反驳,两汪泪泉再次蓄满泪水,威胁着决堤而出。
她好怕喔!万一风扬大哥离开了她,那她该怎么办?
相处了这么久,她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了风扬大哥的日子。
「你的眼泪要是滴到风扬伤口上……」骆婷话未完任凭她自行想象。
黎儿立刻擦去眼泪,然后离床边远远的。
曲睿驰气愤地右拳打左拳,「黎儿姑娘,你确定风扬吩咐不要惊动其他人?」
「嗯。」黎儿泪汪汪地点头,双眼直盯着床上昏睡着的人。
「相公别想太多,或许风扬只是不想麻烦其他人。」安玲珑知道相公在想什么,遂婉言劝道。
「我也希望如此,但不可能。」曲睿驰心情沉重地说。
伤重之际犹如此挂念他人安宁?风驰山庄不是客栈或旅舍,而是他的产业啊!
理应安心的地方却还要多此一举交代「别惊动他人」,这不是说明山庄里有令他不能安心的人存在吗?
这次风扬夜探菊园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曲睿驰不排除有人给菊园通风报信,以致风扬中了陷阱的可能。
「曲庄主也不必太悲观,等风扬醒来不就知道了?」骆婷说。
安玲珑附和骆婷,另外还有件心事搁在心里……「骆婷。」她拉过骆婷至一旁悄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风扬?」
这个疑问她搁在心里好久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刚好问问。
「玲珑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骆婷不答反问,心里只觉荒谬。
「难道不是吗?你平常和风扬就像欢喜冤家……」
「天啊!」骆婷哭笑不得,「或许以前有这意思吧?不过现在我发觉黎儿比风扬好多了,又可爱、又听话。况且玲珑姐应该也发现了,风扬那迟钝的男人喜欢黎儿呢,只是嘴硬或真的迟钝到不懂自己心意,而迟迟没表示罢了。嘻嘻,他的迟钝就是我的机会,我定要把黎儿拐回骆家堡去!」
安玲珑听得目瞪口呆,她本以为骆婷是闹着玩的,想不到她是说真的。
骆婷望向强自忍着泪水的黎儿,愈看她愈觉得可爱。
或许风扬没说错,她有恋童癖,不过只限于可爱的小孩儿。
唉!她自己都觉得颇危险呢!
「婷姐姐,风扬大哥好像醒了……」黎儿怯怯的声音拉回众人注意。
「风扬!」曲睿驰第一个冲到床边,「你觉得如何?」
李风扬缓缓睁开眼,眉头打死结,「吵死了。」
「啊?」
「谁一直在我耳朵旁吵?」他不太高兴地扫过床边每张面孔,看到骆婷时皱了下眉,再看到哭得鼻子、眼睛红通通的黎儿时,他知道谁是吵得他睡不安稳的祸首了。
李风扬不予置评,目光拉回曲睿驰脸上。
「风扬,你怎会受伤的?」
「一时大意。」一想到当时情况,李风扬就觉得呕!
菊园主人一副圆滚滚的身材,标准脑满肠肥的富商模样,谁知他会武功?
哼!下次再去,非帮他减肥不可!
这些跌股事不提也罢。李风扬严肃地对曲睿驰道:「菊园的人知道我会去,山庄里头有人通风报信!」
「嗯,我猜到了。」曲睿驰沉痛说道。
很难相信风驰山庄里,竟然有菊园的卧底!
「别太难过,风驰山庄人手众多,你也无法面面俱到。」李风扬安慰道。
「是啊,相公。」安玲珑亦说。
「我一定把那该死的内贼揪出!」曲睿驰愤慨地说道。
「暂时不必,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来个『反间计』。当务之急,睿驰你先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监视菊园,不分日夜。我发现菊园里有北狄人。」他有些疑虑,这件事似乎愈来愈复杂。
虽然北狄国不友善,但两国之间的商业往来依旧不受阻碍,不过他见到的北狄人的气质实在不像个商人……当然,这是他主观的判定,需佐以客观证据,所以才派人日夜监视。
如果证明他的疑虑是正确的,那么势必得采取进一步行动;这可不是一群江湖人解决得了的事。
见李风扬陷入沉思,曲睿驰也不好打扰,示意妻子可以先回房安歇。折腾了快一夜,大家都累了。
「黎儿……嘻嘻,她睡着了呢。」骆婷才想叫黎儿一起回房,就发现她已经趴在床边睡死了。
李风扬的思绪被打断,目光落到眼睫毛还沾着泪珠的睡美人脸上,不自觉笑了笑。
「她也累坏了,睿驰你就抱她回房吧!」
曲睿驰没异议,倒是骆婷不禁促狭道:「你不喝醋?」
「这该问玲珑嫂子吧?」四两拨千金,李风扬淡笑说道,闭上眼睛。
曲睿驰只是微笑,没多说什么,轻轻抱起黎儿离开。
???受伤之后,李风扬仍是照常活动,表现得像是正常人一般。
曲睿驰派出去的人回报,跟踪其中一名北狄人到一处行馆,打听之下才知道该处行馆是京中大臣的产业,但无法知道是谁所有。
曲睿驰也发现事情不简单了,担忧地要属下继续监视菊园。
「该报官吗?」曲睿驰提议。
李风扬摇头,「既然有京官牵涉在内,不能保证何人才是清白,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刺激他们杀人灭口。
李风扬想了下,拿出文房四宝提笔写了封信,信封上未署名收信人。
「拿到京城王府,务必亲自交给王爷。这里有一道令牌,府卫见到就会放行。」他仔细交代。
曲睿驰惊疑不定地收下信与令牌,「风扬,你与王爷认识?」
李风扬哈哈一笑,「当然认识,甚至比你更久哪!」
风扬到底是何身份?交友如此广阔,想必不是凡人。
「对了,风扬。」曲睿驰敛神,想到还有一件事没说,「慕容大侠们明日将启程回去,不留下他们吗?或许菊园与北狄人一事可请他们协助。」
因为杀手门一事已了,他们也来告知辞意欲返。
虽然还未抓到那个「主人」,但杀手的威胁已经解除,他们自该返回坐镇。
「不必了。」李风扬想也不想地否决。「他们回去也好。」
人多口杂,何况这件事师侄们暂时也帮不上忙。
「啊,慕容钦天似乎还想要留下。」曲睿驰又说。「似乎是为了黎儿姑娘那位行踪不明的朋友。」
闻言,李风扬扬眉一蹙;他最看不顺眼的慕容小子要留下?
其实慕容钦天的年龄还比他大上一岁呢!只不过他辈分较大,又看不顺眼才「小子、小子」地倚老卖老。
「他怎么不一起走!」他不高兴地叫。
曲睿驰大笑,「风扬,他好歹也是你的孙侄辈啊!」
啧!李风扬撇撇嘴。
「那事情就这样了,继续监视菊园及北狄人,等王爷的回音再计划下一步。」说完,李风扬出了房门朝花园过去。
秋天的花园虽不如夏天的花园奔放鲜艳,但显得矜持优雅,别有一番雅趣。
一抹翠嫩的身影孤独地蹲在白菊面前,低着头不知在干么。
「公冶黎儿,你蹲在那儿抓蚂蚁啊?」他扬声叫道,脚步停下。
真难得,骆婷那只母鸡没在黎儿身边转圈?
黎儿闻声抬头,小脸漾出一抹光彩,起身快步奔来。
「风扬大哥!」她开心地抱住他,眉笑眼笑地望他,「你都好了?」
李风扬捏捏她脸颊,「放手,你爹娘没教你不可以对男子投怀送抱吗?」
黎儿乖乖放手,「可是你又不是别人。」
「是,我是你哥,又像你爹。」他自嘲一笑。
「不一样啦!」黎儿反驳,「『像』跟『是』差很多呢。玲珑姐说那天你为了这个闹彆;扭。其实风扬大哥比三个哥哥都好看,也没爹那么老,人家说的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你们都能让我觉得安心,很有安全感。」
还有点她没说,也不好意思说,因为爸爸、哥哥们背她不会让她脸红心跳!
不知何时开始,她真正意识到风扬大哥常挂在嘴上的「男女授受不亲」,意识到风扬大哥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爸爸!
黎儿努力解释,满脸的笑容没停过。虽然李风扬有些尴尬玲珑竟然把这种事说出来,可是看到黎儿的笑脸就怎么也没办法生气,或许还该感谢玲珑呢!
「我令你感到安心?」他微笑着问。
「对呀!」黎儿开心地挽住他手,「就像家人一样。」
最后一句有些画蛇添足,不过没关系,他心情好得不想计较。
安心、安定,这种形容词一向跟他兜不在一块儿。兄弟里就他最不安定,漂泊无踪,心情好时才捎个信回京,让兄弟知道他还活着,没死在野兽肚子里。
父皇都对他死心了,十五岁时断然放他出宫,去追求他所要追求的。
「有什么能拦得下你这阵风!」当年送他出宫,父皇慨歎;地问他。
那么多年过去,他连父皇的大丧都未能赶回,真是不孝!
父皇可曾后悔?
不过他也无法想象若当年他留在宫中,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