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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时间,周余很喜欢听张信哲的歌,他的人也被歌给熏陶得情意无限,也可能是张信哲的歌最能契合周余的气质吧,反正以后凡听到阿哲的歌,忍不住都有想哭的冲动,不是单纯的怀念,而是一种惋惜,深深的惋惜。后来大四下学期耀扬去上海体育馆参加招聘会,去错了地方,跑到虹口,那天正好是阿哲开演唱会,下午排练,无数歌迷盼望。张耀扬有幸看见阿哲,并且听了一个下午他现场版绵长忧伤的情歌,回来以后激动得夜不能寐,连夜写出了一篇万余字祭文:《怀念周余》,情真意切,睹文思人,观者落泪,此文后来收入文学院影视中文系资料室典藏。
沈蓉蓉住在N城师大西区更西的茶苑,那时候刚刚建好,她有幸成为第一批分到单身宿舍的研究生,这种殊荣只有单身教师才有,以后的硕士研究生们也很少有这种待遇,比如我们这批,依然住的是四人宿舍。也许是当时沈蓉蓉成绩优秀,工作认真,学校对她的特殊奖励吧?已经成为过去,谁也不知道了。
十点钟,周余就到了茶苑,那时候学校不许骑车,他跑到东区大门外喊了一辆马自达,也就是蹦蹦车,前文提到过的,突突突地来到了西区大门外。要是周余步行从宿舍到茶苑,估计要走半个小时,后来大二学校撤消了禁令,一时间买自行车的浪潮在仙林立刻风起云涌,周余二话不说就买了一辆,从此才算过上了幸福生活。
关于仙林地区浩浩荡荡的马自达部队实在是要大书一笔,那时候仙林地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那时侯107,108,136等公交还没有开),于是适时地出现了这么一种噪音大,危险系数高的交通工具。尤其是到了大三的时候,马自达部队发展壮大,经常出现争抢客源的事件,双方大打出手,刀戈相向也是在所难免。至于车祸,因马自达引起的大大小小的车祸,仙林地区每年大概不少于二十起,因为这些马自达车主们一般文化水平不高,喜欢闯红灯。估计他们少年时候也是意气用事的一群,见不得有人开车比他们快,于是经常可以看到他们追赶路上的奥迪和海马,当然事故就多了。
广大学生们对马自达是又爱又恨,没有它们,学生们的出行简直就是一大难题,尤其是N城财经大学,离比较热闹的N师步行街有几里之遥,若是步行恐怕要走二十分钟,假如手里还拎着东西,那么原本看似轻松的逛街可就成了苦差,失去了乐趣还不如窝宿舍睡大觉。花上两块钱,就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到达N城师大门口,虽然坐得不舒服,经常在车里面上蹿下跳,屁股还被硌得生疼。想起一件趣事,杨凡某次带朋友坐了一回马自达,那朋友体重有一百八十斤,坐上去不久就听见屁股底下嘎巴一声,原来把坐着的木板给坐断了,两人到地方以后灰溜溜地付了两块钱,拔腿就跑,喊也喊不住。
这种比较老式的马自达危险系数高,经常可以在学校门口(此处是车祸多发区)看见侧翻的马自达,一地的碎玻璃,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乘客,这还算好的,严重的早已经开来了120直接送去抢救了。
于是到了大三的后期出现了小汽车来抢马自达的生意,一般是奇瑞QQ,或者是长安铃木,车子好(相对马自达和自行车而言),坐着舒服,也很安全,价格也一样,于是马自达优势不再,纷纷转到买汽车,也有部分继续坚守的,后来仙林派出所也开始打击马自达,从此一蹶不振。有改行做别的的,也有换摩托继续载客的,也有晚上继续活动的马自达。到了大四,马自达基本退出了仙林的历史舞台,但是它们对繁荣仙林的交通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值得纪念。
可以说,在仙林上过学的基本都坐过马自达,也算是仙林一景,某天据那些马自达车主吹嘘,开学和学期末的时候,一天可以赚一千多,有时还不止。后来杨凡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一时兴起,想起回仙林开马自达,忽然想起仙林目前已经不流行马自达了,只得悻悻作罢。
第七十六章 饭卡的遭遇
周余走到茶苑门口的时候,沈蓉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她穿了一件浅黄色的外衣,带着微笑,看见周余便向他招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余说的话也开始变得很甜了,他说:“今天你真漂亮!”
沈蓉蓉有些羞愧:“谢谢你了。”
“我是说真的呀。”周余认真地说。
她嗔笑道:“好了不要说了啦,被别人看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没关系,你就说是帮我补习数学的好不好?”周余也变得喜欢甜言蜜语,恋爱中的男人嘴巴都好象抹了蜜一样,周余也不例外。
“好啦,不说了,我们上去吧?”沈蓉蓉主动拉住了周余的手,周余愣了一下。他忽然红了脸,幸福的感觉随之袭来,但随即很坦然地任他握住。
她的宿舍在五楼,也没有办法,能分到宿舍就很不错了,他们两人手牵手到了门前。沈蓉蓉松开手,拿钥匙开门。
周余进去,是一室一厅,房子不大,却收拾得简洁整齐,像极了沈蓉蓉向来的风格,简约而精致。
“你随便看看啊,地方很小,不要笑话啊!”沈蓉蓉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心里是带着期盼,等待周余说两句赞扬的话的。
不过周余还真没有让她失望,他四处看看,带着羡慕的神情说:“真漂亮啊!”他家平时也没有人收拾,一向都是乱七八糟,当然除了他的卧室。周余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平时在家里爸爸妈妈不怎么在,他一个人也懒得打扫房子,只有他自己睡觉的房间,才收拾得有模有样,看到她的房子,让他又想起了叶青,她的房间也是整洁有序的。
沈蓉蓉和叶青有太多的相似之处,这不由得让周余再次想起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他的心开始忧伤起来,他的忧伤一如一泓碧水,浓浓的忧愁。
“你怎么了,周余?”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周余忽然就沉浸到对叶青的思念中,他本不该想起她,但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说:“我在想叶青。”
沈蓉蓉很敏感地问:“叶青是谁?”
周余黯然神伤地说:“她是我女朋友。”
听到周余说话,沈蓉蓉忽然也有些伤感:“原来你是有女朋友的啊。”说完她有些失落,转身去了厨房,不知所措地摆弄着。
周余跟了进去,厨房的空间很小,所以两个人站着就显得有些局促,他就倚在墙边,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他意兴阑珊地说:“她死了。”
她原本在切菜,听到他的说话,心中一惊,菜刀划过她的手指,她“呀”地一声叫出来。周余听到叫声,看见她正捂着手指,看来是被刀给切伤了,他急忙奔过去,其实也没有两步了。他抓住沈蓉蓉的右手,食指被刀切了一个口子,正流着血,她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估计是满疼的。周余爱惜地说:“你疼么?”他看着还在流血的手指,真想替她挨这一刀,替她承受这痛苦。
沈蓉蓉默默地点头,捂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余抓住她受伤的食指,看着慢慢渗出的血珠,凑过嘴唇,把伤口的血珠给舔舐干净。沈蓉蓉只是感觉有一种很温软的东西在她的伤口附近游动,麻麻的,却很舒服,也不怎么疼了,心跳得厉害。
“这样好了,我奶奶告诉我舔过伤口以后愈合得很快的。”周余淡淡地说。
忽然有眼泪掉在周余的手背上,他抬头看,是她在哭。他傻傻地问:“你怎么哭了,还疼么?”
沈蓉蓉已经不疼了,周余为她吮吸伤口的那一刻,她只有安慰和感动,哭也是幸福的眼泪。可是周余哪里知道呢?还以为自己冒失的举动惹她生气了,于是僵在那里,讪讪地说:“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眼睛里含着泪水,默默地摇头:“我很欢喜。”
周余脸上带着迷惘的神色:“什么呀?”
“记得我小时候手被划破了,爸爸也和你刚才一样,这是一种很疼爱的感觉。”她看着周余,全身涌起了温暖的感受。面前这个苍白颀瘦的男子,就这么悄悄地走进了她内心深处,去探询她心底的秘密。
听到她这么说,周余微笑起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她:“你这里有没有创可贴的?赶快把伤口清洗一下包起来,三天就会好了。”
沈蓉蓉摇头:“没有,我平时很小心,从来不会误伤自己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你今天怎么了?”周余明知故问。
“你还说!自己明明知道,还要我说。”她带着笑容背过身去,手指在胸前交缠。
周余知道沈蓉蓉是为了自己才不小心误伤的,心里既甜蜜又疼惜:“那我出去买一块创可贴吧,手指受伤虽然不严重,可是一旦发炎了却也很难痊愈呢。”
她转过身来,眼睛里都带着笑意:“谢谢啊,那你骑我的自行车去吧?就在楼下,藏青色的那个。”
“好的,我走了。”他向门口走去,忽然沈蓉蓉喊他:“你喝酒么?”
周余红了脸摇头:“我只喝一点红酒。”
“那,那我给你钱,你去超市买一瓶酒回来喝啊?”她的笑容灿烂无瑕,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叶青。
周余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摇头说:“我们之间谈什么钱呢,我去买回来就是了。”
她怯怯地说:“今天可是我请客的啊。”
“没关系,以后机会很多的,你不要担心没有机会请我吃饭,呵呵。”周余笑笑,开了门出去。
十分钟以后他已经把创可贴买回来贴在她的手指上,由此可见在学校有一辆自行车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有人不禁要问怎么沈蓉蓉可以有自行车呢?学校允许教职工骑车,每辆车挂块红色的小牌牌,就算是通行证,学生是没有的。不禁想问一句,这是什么规定?难道教职工是人学生就不是人?难道教职工的骑车技术比学生好?后来总结出一些规律,N城师大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西门最松,基本什么车都可以开进去,大家一般也都从那里开车进出。东门其次,本来管得很松,隔壁N城财经大学的学生一到周日经常成群结队到N城师大东区食堂三楼喝酒吃饭,有时候也去西区大学生活动室包场子跳舞,两个学校相处得很融洽,主要还是N城师大MM多,财经大学的单身汉比较多。哪里知道大三的时候又搬来了森林公安,基本清一色男性,很少有MM,于是也喜欢在N城师大的校园里逛,某次发生了校园暴力事件,伤者几十,幸好没有死者,全N城师大的保安集体镇压都没能镇住。于是痛定思痛,决定封锁东门,只留一个小缝供人出入,留两人站岗,查验身份,凡不能出示学生证、借书证的N城师大学生也一律不得进入,一时间闹得怨声载道。不过也许是保安们文化程度不高,或者是脑袋里少根筋,在大家出示了饭卡以后,居然也可以进来,于是耀扬的饭卡两个月“掉”了三次,而且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