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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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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腮胡子恍惚还处在梦幻当中,他简直不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弱得像只病鸡的少年竟然轻而易举扭转了战局?
  “说!你是谁?”岑因珏问。
  “啜!出师不利!格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付义衡就是我!”
  “那名越狱逃犯?”李贤一怔。
  每年,每地,都会有一些逃犯,这原本不会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可是付义衡不同,他是京兆尹名下的逃犯,也就是说,是京城里,天子脚下,天牢里的逃犯,这可了不得,足以见证皇皇大唐并非如当权者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强不可挡。
  “你的那个同伙呢?”岑因珏冷冷地问,看来被视为一等通缉要犯的人也不过如此。
  还未等付义衡回答,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缓缓传过来:“我在这里。”
  岑因珏一惊,蓦然回首,便看到门框上倚着一个人,似乎比落腮胡子还高,初春的天气,他只穿了件破旧的青衫,衫子的前襟好象被刀子划了两道,露出他强健的胸膛以及古铜色的肌肤。
  他只有半边脸对着烛光,可以看出他硬朗的面部轮廓,以及慵懒的神色。
  他的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站着,似乎对落腮胡子的险境毫无察觉。
  李贤冷笑:“尔等也太嚣张放肆了!就这样公然抢劫良民百姓么?”
  男人竖起食指,对着太子轻轻地摇了摇:“你错了,我们不是抢劫,我们是被生活所迫,暂时借用一点粮食,以求活命罢了。”
  “狡辩!”
  男人呵呵地一笑,也不理他。
  “你是韩凌羽吧?”岑因珏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刀,凭着多年暗中的修炼,他感觉得到一股超前的压迫力,这个男人绝不简单。
  男人抬头看了看他:“还不知阁下何人?”
  “岑因珏。”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
  岑因珏说:“你们想要的食物在这里,拿着走吧。”
  李贤着急道:“因珏?!”
  岑因珏冲着他摇摇头,不可强敌,起码,他不确定能打过这个男人。
  男人倒是颇为吃惊,没想到岑因珏会这么快放弃,他终于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岑因珏:“你要么太胆小,要么就是狡猾。”
  从正面看,才发现男人极为俊朗,深刻的轮廓,完美的五官,剑眉、隆鼻、薄唇,虽然也是满腮的胡茬,却掩不住那勃勃英气,唯一的缺憾在他的右眼帘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使整张脸,在俊美中渗透着几丝邪恶与狰狞。
  岑因珏笑笑:“我既胆小又狡猾,所以决定放手。”
  “我要把付义衡也带走。”
  “没问题。”岑因珏点头。
  “不行!”李贤厉喝。
  韩凌羽耸耸肩:“好吧,给你们点时间来商量,到底谁才是说了算的?”
  李贤喝道:“放肆!”
  韩凌羽笑起来:“恐怕你还没见过真正的放肆叫什么。”
  岑因珏说:“殿—;—;公子,还是把人放了吧,我们犯不着和他们作对,逮捕犯人是官家的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韩凌羽冲他竖起拇指:“识时务者方俊杰。”
  李贤冷笑:“这是懦夫的行为,我不屑。付义衡不能放,这个男人也要抓住绑去交给官差。”
  “贤!”岑因珏开始皱眉头。
  李贤对韩凌羽说:“给我走吧,这样还可以免你一死,徒劳挣扎会白白送命的。”
  韩凌羽吃吃一笑:“白白送命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呢。你到底是谁?皇宫中的人?”
  李贤心一惊:“不是。”
  “那也是官家的走狗。”韩凌羽唾了一声,“我无意伤害任何人,把付义衡交给我,我们立刻走,你们也落得安生。”
  “你别想!”李贤冷笑。
  恰巧外面传来喧哗声,韩凌羽脸色一变,李贤说:“看吧,官兵追来了,你们束手就擒吧!”
  岑因珏拿太子的倔强没办法,看到官兵追来,也松了口气,他提着刀上前,想趁早拿下韩凌羽,最起码也可以保证韩凌羽不攻到太子近前,造成伤害。
  可是他还没前两步,只觉眼前一花,一股风掠过他的身旁,手中的重量陡然丧失,眨眼看时,付义衡已经获得解放,而刀锋再次压在了太子的颈项上。
  这次拿刀的人换成了韩凌羽。
  岑因珏一动,韩凌羽阴厉的目光射过来,刀锋再次下压,李贤的颈项已经渗出了一丝血丝,岑因珏喝道:“别妄动!否则你们死无全尸!”
  韩凌羽笑道:“后退,出去,告诉那些笨蛋,再叫一声我马上砍死这个家伙。”
  岑因珏慢慢地退到门口,做了个手势,外面的喧闹顿时静下来,静得让人以为这里成了坟场,处处透着诡异。
  付义衡忙着装那些肉啊酒啊和馒头,韩凌羽跺了他一脚:“猪头!走!”
  “格老子饿死了,他妈的!那些阴魂不散的官兵,真想把他们当西瓜切喽!”付义衡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跟着韩凌羽朝外走。
  岑因珏举起手中的腰排:“你们如果抓人质,还是抓我好了。”
  韩凌羽看了看他:“还没见过自愿送死的。”
  “你们抓的是太子。”岑因珏缓缓地道出真相。
  韩凌羽用刀锋抬起李贤的下巴,忽然笑了:“原来龙子龙孙就这副德行啊。”
  李贤怒视着他,他却笑得更加愉快。
  付义衡起来:“太子?!太子!哇哈哈哈,真他妈的赚疯了,有一个太子比有十个女人还爽,以后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用愁了,哇哈哈哈!格老子今天终于交好运了!”
  岑因珏冷笑:“如果你们真的抓着太子,只怕不会有任何好运,不论你们如何对太子,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臭小子,你说什么!”付义衡还记得那一刀之仇,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对付他,只能跳起脚来骂。
  “太子呢,大概是徒有虚名,不光是明崇俨想害了他,就是武后,也恨不得早点把他解决掉,只是苦于毫无机会,他表现得太好了。如果你们杀了他,或者抢劫去他,朝廷正高兴不得,你们还有什么威胁之有?但是,为了表现朝廷的对太子看重,他们势必在你们劫了太子之后,即使你们不杀太子,他们也会借刀杀人,然后把罪名按在你们头上,再重重得置办了你们,并且是不惜任何手段的。”岑因珏慢慢地说,仔细地看着韩凌羽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们既然进过监牢,对于大唐的刑罚想必已经有一定的体验了吧?大枷凡有十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复有铁笼头连其枷者,轮转于地,只是看着就会魂飞魄散了,二位还想再去体验一回吗?”
  韩凌羽挑了挑嘴角:“那么,你有什么高招吗?”
  “抓我去。”岑因珏微笑道。
  “哦?”
  “因珏,你疯了!”李贤怒喝。
  “如果你眼亮一些,你会发现什么吗?”岑因珏也挑起嘴角,挑衅般地看着韩凌羽。
  “什么?”
  “外面的人忌惮太子的安危不敢冒进,而太子呢—;—;”他笑了笑,“太子一心想的都是我,如果抓了我,你们就掌控了太子,掌控了太子就等于掌孔了外面那些喽罗,此后的逃亡中又不会被朝廷利用,可以轻易脱身,何乐而不为?”
  “因珏,你怎么能这样想!”李贤的痛苦溢于言表。
  岑因珏束手就擒,乖乖地任韩凌羽拿刀转移到他的颈项上,他对着李贤笑笑:“殿下,您还看不出吗?我的身手好过您,如果我想逃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即使逃不脱,这不也正遂了我的心愿么?我渴望着成为强盗土匪呢。”
  李贤傻傻地站着,无计可施,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文武双全是多么的可笑而滑稽,曾经被他认为是柔弱无依的岑因珏都比他强,更何况韩凌羽这样高不可测的人!
  万一有个好歹,他的因珏出了变故,他会自责而死。
  “好肉麻!呕!”付义衡看着两个男人眉眼传情,不由浑身发抖,“凌羽,走啦走啦!随便抓谁都好!”
  韩凌羽一笑:“好!扯呼!
  走到院子中,韩凌羽抱着岑因珏纵身跃上黑马,付义衡跨上另外一匹,就在众目睽睽上扬鞭远去。
第二章
    尽管怀抱着人质,韩凌羽与付义衡还是不敢太大意,他们一路策马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泛起了微明,路两旁的景色开始变得清晰,已经返青的树枝吐露着嫩黄的叶芽,万物静谧而深沉。
  付义衡还想念着怀中的烤鸡,便冲韩凌羽大声喊:“我们停下来歇歇吧,饿死我了!”
  韩凌羽抬头看了看,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茅草屋,便指了指那边:“去那里停下来歇息片刻也好。”
  因为担心官兵追赶,他们刻意避开了官道,一直在狭长的小路上拐弯抹角地前行,难得遇到可以停歇的地方,前方的茅草屋此时比金屋玉宇都显得珍贵。
  “妈的,跑得太快,把酒都弄丢了,就剩这烤鸡和几个馒头了。”付义衡跳下来马来,嘴里叽里咕噜念给不停。
  韩凌羽也不理会,正想先把怀中的人质丢下马,却赫然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格老子的!”显然付义衡也发现这个奇怪现象了,他一边大口咬着馒头,一边走过来,盯着闭着眼睡得很香的岑因珏看了好大会,才想起丢一个馒头给韩凌羽。
  “这小子太狂了!居然敢给我睡觉!老子累得浑身都抽筋了!”付义衡想一把把岑因珏拽下马来,却被韩凌羽抬手架住,付义衡瞪眼,“干吗?难道你也心疼这个小兔崽子了?”
  韩凌羽笑了笑:“他是我抢来的人,你别动他。”
  付义衡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哼哼两声。
  韩凌羽附到岑因珏的耳边说:“喂,下马吧。”
  岑因珏依然呼呼大睡。
  韩凌羽皱了皱眉头,忽然双臂用力把岑因珏凌空架了起来,付义衡瞪大眼,看着韩凌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岑因珏抛到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毫无防范,岑因珏这次被摔得货真价实,身体触到地面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或许搁到了小石块,他哎呀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摩自己的屁股,然后慢悠悠地环顾四周:“到匪窝了么?”
  原本因为岑因珏被摔而哈哈大笑的付义衡猛然被一口馒头噎住,他本想上前再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语的小子,看到韩凌羽凌厉的目光,只好悻悻地转身走向茅草屋,茅草屋连扇木门都没有,只悬了个草帘子,付义衡伸手去掀帘子,结果发出一声怪叫:“哇啊啊啊!”
  “啊啊啊啊—;—;”显然茅草屋里也有人,似乎被外面的喧哗吵醒,也想打开草帘看看,结果和付义衡打个碰面,看到付义衡凶神恶煞一般的嘴脸,顿时也发出惊吓地叫声。
  本想把岑因珏拎起来的韩凌羽遭到了拒绝,岑因珏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对韩凌羽笑笑:“早啊。”
  韩凌羽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充满玩味。
  他也不理,转身跟着付义衡走过去,付义衡一把把草帘子拽了下来,茅草屋里面的情景便一览无余,付义衡吼起来:“格老子的!瞧这里有什么!一个和尚一个尼姑耶!哟哟哟!小尼姑,别急着穿衣服啊,昨夜和这秃驴玩得尽兴吗?不如再和老子玩玩,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茅草屋里面四壁空空,地上铺着一些茅草,大概就做了临时的床铺,而蜷缩在茅草上的一个年轻小尼姑正满面惊恐地穿着自己的僧衣,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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