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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小问竞牵扯出如此的长篇大论,把星痴逗得更加乐透了痴心。想想这世上不论走到哪里,女人那份天生的敲竹杠本领总不会忘记。所以与其小气答应,不如爽快应允,便潇洒地答应说:“悉听尊便,全凭安排。”
诗痴看他心诚意恳,便不忍再卖他关子,因为这时她也实在忍不住了。只见她樱口微启,打开痴关子:“其实也不是什么金玉良言,警世醒语,就是你我皆知的“不”
就在这最关键时刻,梦痴和画痴从外面闯了进来。正要启口,星痴手口并下,拦阻她们说:“你们先别说话,让诗痴把那四个字讲出来。”
梦画二痴给突来的手势和话语给弄得莫名其妙,但看星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情必有他的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看到进入大学之后第二次星痴的笑容,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加入催促的行列说:“快快招来,是哪四个字?”
诗痴突然心血来潮,便说:“我刚才已经透露了一个字,就是“不”,你们倒猜看看是哪四个字。猜得到我请客,猜不到你们请客。不过这是额外的打赌,星痴你欠我的那一餐是免不了逃不掉的喔。”
梦痴提出抗议说:“既然要打赌,总得合乎公平原则。你只说了一个“不”字,这天马行空,浩瀚成语,叫我们从何着手,总该跟我们说说由来典故吧。”
诗痴遂耐心的把刚才向星痴开导的对话一句不漏地照本宣科。这厢说听得津津有味,岂知那厢急得象热锅子上的蚂蚁,急急催促:“唉,你们说够了没有,快猜吧。有慧根的一点就破,没慧根的说破了嘴也终是不明白,懂吗?”
众女痴便停口不说。二女痴想了老半天猜了好几个都没猜着,什么:不敢苟同、不言而喻、不即不离、不可思议、不可名状,猜到后来实在是黔驴技穷,无可再猜了。突然梦痴脱口而出:“啊,对了,是“不共戴天”,对不对?”
众痴听了都笑死了,画痴说:“你才不共戴天呢,谁跟你不共戴天。你想象力也实在太脱线太离谱了吧。谁跟你有不解之千仇万恨,竟然还不共戴天。真是不经之谈、不伦不类、不可救药、不知廉耻、不知所云”
如此像连珠炮一般用“不”的成语把梦痴骂得狗血喷头,羞愧难当,最后以“不寒而栗”做了个总结。众痴听了倒都笑弯了痴腰。当然这都只是开玩笑逗星痴的乐,女痴们心照不宣,而梦痴为了星痴也只好默默接受画痴的责骂批评。
倒是星痴早已胸有“成语”,早知答案,只是不忍诗痴破费,所以一直没说出谜底。诗痴看他们都猜不出来,便把谜语解开:“就是“不堪设想”啦”
女痴们恍然大悟说:“原来这么简单,不过倒是满有道理的,希望我们痴族七怪将来不会落到如此悲凉的境地,否则我们真要吃不下睡不着了。”
星痴安慰众痴说:“不会啦,事在人为。”
诗痴补充道:“成事在天。”
众痴齐口同声说:“对极了,言之有理。”
星痴最后又加上一句:“真是不谋而合啊。”
这时众女痴终于会悟过来,便追打星痴说:“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好,你偏心,我要去告诉”
刚要说下去,突然想到星痴好不容易才刚刚脱离自卑苦藩篱,可别再提那个她了,免得把他又推回去,所以即时闭嘴住口。
从此痴族七怪又恢复昔日快乐欢欣的痴族模样,遗憾的,只是少了一痴。
这次谈话所提及的重振痴会之事,星痴决心既定,彻夜反复思考,详加计划。又经过几天几夜废寝忘食的修补,终于底定,便立刻发电子信给各痴:
“壬戌之秋,万叶俱黄。吾人近日常灯下独酌,把悟桌前,追忆往日痴族八怪之欢乐痴景,竞潸然而泪下。
昨夜月色如水,偶在林间漫步,见秋风习习,引人思旧之情。不禁缅怀昔日痴会之盛况种种,虽仅吾人记忆之片段,亦足堪回味咀嚼。
月色下,信步而行,寻思而忆,竞不知东方之既白。途经校园花丛处处,又赏湖上莲蓬点点,不觉秋意绵绵,飞思片片,那往日痴景痴况竞一幕幕在敝痴记忆湖里浮现出来,清晰可辨,宛如夏荷破水而出。乃急奔回家,特告知众痴此复得记忆之喜讯也。”
停思片刻之后继续写道:
“犹记昔日,或梅山咏梅,或碧潭飞瀑畔,同颂紫凤凰。诸多痴聚痴旅,实不胜枚举。
抚今追昔,不禁吁吁。故吾人乃痛下决心,意欲重振“痴风”。因而恳邀众痴同舟共济,齐发痴心,重开痴会,再现“痴威”,共创“痴业”。”
正是:
身障智障苦藩篱,恢复记忆召痴议。
众痴看了信之后,无不感动得痛洒痴泪,奋发图强之痴心昭然若揭。他们互相发了电子短信,约定那个周末清晨七点,聚会讨论重开痴会之事宜。
这次聚会,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讨论,终于拟定了未来痴会的蓝图梗概。因星痴和诗痴最喜荷花,所以地点就选在校园里那荷花亭亭、莲蓬点点的荷花湖畔。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策划和演练,星痴决心要让这次痴会一炮而红,因为他心底想借痴会证明给花痴看,痴族也可以和她一样走红。
这次痴会的策略叫“声色俱全”。计划既定,他立刻把详细内容做成痴会议程表,发给众痴。同时交代琴痴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写一首交响曲,题名“痴族八怪幻想曲”,并改编为六人演奏的弦乐四重奏。棋痴则勤练各种书法,勤习名家字帖,并把众痴写过的全部诗词背诵起来,细心研究了一番,配以不同的字体,也是日以继夜的勤练不休。
就在召开痴会的前一个礼拜,星痴突然非常怀念昔日和花痴种种,尤其是在水一方紫凤凰。这是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缅怀紫凤凰恋情。所以他决定特地去一躺凤凰谷,看看飞瀑幽潭畔的紫凤凰是否无恙,顺便回家乡去探望父母。但归根究底,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尚极度渴望能在那里与花痴重逢,也许她也和他一样,念念不忘他们的紫凤凰之恋
当他带着忧伤的心情去探看紫凤凰时,在靠近碧潭的地方,竞听到飞瀑后传来嘤嘤的啜泣声。
此时此刻的他,心想:怎么天地有怎么巧的事,难道有人也立了紫凤凰爱的誓约,却又见抛弃,跟我一样,失恋跑到这儿来探看紫凤凰,回忆昔日恋情
为避免打扰对方的追忆之情,星痴便躲在一棵树后面,静静等待那失恋人离开。
等了老半天,那人犹在哭个不停。星痴不由得纳闷:这人必然也是一个像我一样的痴情种,所以才会哭得如此没完没了的伤心难过。正是:同是天涯失恋人,性情中人最是苦。心想此人真是难得的知音痴人。
就在他觉得心有戚戚焉之际,只见那人泪水满面地走了出来。
诸君且猜看看斯人是谁?
对了,无独有偶,竟然是紫凤凰。
看着双眼红肿的花痴正欲离开,星痴心里无比酸痛了起来。突然心跳加快,压不住一股莫名冲动,想要冲上去拥抱她,向他倾吐痴心痴意,让她明白他真的依然深爱着她。多日来所苦所盼望的,不就是此时此刻能够有机会向她解释:以前对她的冷淡,一是出于自卑,一是失去记忆的缘故,非他本心本意。
他们可以从新来过,他们的紫凤凰之恋还没有完全枯死绝望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第一步之际,突然脑中浮现一个强大的理性呼喊:“别忘了你的残疾,她的成功。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能拿什么给她幸福快乐?忘却吧忘却,你们的紫凤凰之恋”
这二股意念争持不下,使他举足踌躇,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竞僵硬地站在树后,眼睁睁看着花痴离去的倩影
心中的犹豫、懊悔、无奈、无助、伤感、惆怅、自卑、自怨、自艾等等百般滋味,此时再度侵蚀着他受伤的灵魂。
他平生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他的心在滴血
带着死寂的心情,星痴踏向了归途。
回去之后,星痴全心埋头于痴会之事,想要借工作忘掉失恋之苦。
痴会那天,天公作美,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荷花飘香,鸟鸣悦耳。
痴族七怪,浩浩荡荡,在荷花湖畔的杨柳树下,摆开“痴阵”。
与此同时,明星花痴也正在上海准备她的个人秀“万人演唱会”。
诸君欲知这次大学痴会的如火如笃盛况与从前有何不同;花痴的演唱会是如何让追星族如痴如醉;花星之恋是否能死灰复燃,请看下回分解。
二十九回:痴会痴风扬痴威,痴乐痴诗尝痴味
话说这次痴会由星痴带头,和众痴一起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才付诸行动,因此大大胜过从前只是聚会时临时即兴拼凑的痴会。
这次痴会名叫“痴族七怪:多度空间的生命饷宴”,由星痴以一个长达七分钟的祷告拉开了“痴幕”,除感谢赞美创造天地万物的独一真神之外,还叙述了借这次痴会重振痴风、再现痴威的原由和决心。
因为他们现在是“痴族七怪”,所以星痴提议痴会共分七大回合,有别于以前基于“痴族八怪”的缘故而无论什么场合都用的“八”。
想到此,星痴掩不住心中的惆怅,脸上掠过一丝似有所失的落寞神情。
痴会第一回合:由三痴男三痴女组成的“六痴弦乐队”,在荷花湖畔露天演奏琴痴日以继夜赶写的弦乐四重奏“痴族八怪幻想曲”。
第一乐章题名叫“痴缘痴友结痴族,有缘千里来相痴”,描述他们痴族八怪从前的童年初识、创设诗社的兴衰经过和无数次的痴会盛况。
第二乐章题名为“痴分痴合为痴苦,闲忙甘苦皆因痴”,描述他们初中和高中毕业旅行的快乐时光,痴仙日子,中间穿插一段扣人心弦、如泣如诉的“紫凤凰之恋”。
最后一个乐章题名曰“花痴一唱成明星,星痴一笑值千金”,描述星痴的阿里山意外事故,神的拯救,花痴的祷告和细心照顾,花痴一夜成为超级明星,星痴突破自卑苦藩篱和重振痴风之计划。
结尾以气势雄伟的壮阔旋音预告即将来到的风靡全世界的痴风痴潮。可惜这次演奏的只是改编后的弦乐,不是原本的交响曲,所以气势大减,不过从它的旋律已经可以听出它的雄浑原貌。
旋音飘处,吸引了无数好奇围听的学生,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就在弦乐升起十分钟、旋音袅袅沿湖面飘扬而去之际,棋痴摆开毛笔痴阵,揭开如痴如醉的第二回合
话说就在痴族七怪拉开第一回合的痴幕时,身在上海的花痴也恰好开启她个人的演唱会。
第一首歌是星痴在阿里山事故之后,躺在医院疗养期间凭着回忆写给她的“紫凤凰醉记”,后来她恳请琴痴帮她谱曲。主持人特地详细描述了这首歌背后隐藏的真人真事,痴爱痴情。对紫凤凰的发现经过和花形奇特宛如凤凰,花痴尤其额外详加着墨,一时激起观众对紫凤凰的强烈好奇心,都想一睹它们的尊容。
当花痴宛如一只凤凰从天飞降时,全场爆出如雷掌声,呼啸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她静静地依傍在一个碧潭飞瀑的布景旁,恰似一只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