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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的表情比她要丰富多了,他倒竖着眉毛,仿佛全世界的每个人都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男人走进飘香楼,那眼神当然不是看见一大堆牛屎的眼神,却好像是看见拐走自己老婆的皮条客一样。
冰山和男人虽然是两个人走进来的,但宇文子乔和项恒两双眼睛里,却只倒影着冰山一个人的影子。
因为她实在是太美,美到她旁边所有的事物都被忽略了。
现在冰山和男人已经走到最明亮的桌子前。
冰山一进门,跑堂就看的眼珠子几乎都快掉出来。冰山和男人走到那张桌前时,跑堂才回过神来,急忙迎了上去:“二位不好意思,这张桌子已经被人预定了。”
男人的眉毛更竖,道:“我们不能坐?”
跑堂干笑几声,道:“实在抱歉。”
冰山似乎很大方,她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银两,很嚣张的扔在桌子上,冷冷道:“用这锭银子,应该能坐这桌子了吧?”
跑堂苦笑道:“本店有规矩,客人定下的位置,就算出再多的银子,也不可以更变。以此保证对客人的信誉。”
——扬海霸和杨魁风的经营,加上刘康的管理以及诚信为本的理念,金陵城内三十二家酒楼,才有今天的生意。
冰山似乎恼火了,冲着这跑堂冷笑一声。
男人的眉毛本来是倒竖的,一听见冰山的冷哼,竟然连嘴巴都竖起来了。
然后跑堂整个人都竖了起来。
男人忽然抓住跑堂的衣襟,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提了起来。他却没说什么,目光落在了冰山的脸上,似乎在等她发落。
冰山看着这跑堂,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团牛屎,道:“你既然说这桌子我们不能坐,如果我把你的嘴巴打歪了,你是不是还能说得出这桌子我们不能坐?”
男人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已经做好打歪这跑堂嘴巴的准备。
如果冰山是一个高傲的皇后,那么这男人就是一个窝囊的奴才。
冰山道:“这桌子空着,我们有钱,所以就可以坐。”
“你们不能坐。”项恒傲然的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飘香楼的规矩已经定下来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更改过。”
冰山和男人的目光都向这边转了过来,他们不认得项恒这个人,至少还认得无羁刀,所以微微吃了一惊。
跑堂就趁这个时候挣脱了男人的手,飞似地逃开了。
冰山冷冷道:“如果我硬要坐呢?”
男人眉毛一竖,用很大的声音说道:“硬要坐呢?”
他们看见了无羁刀,却只是吃惊,甚至还敢叫板。这年头,不怕死的兄弟真是越来越多。
“那二位恐怕会得罪些人。”项恒眨了眨眼,道:“比如说我。”
飘香楼是会贤庄的产业,项恒是会贤庄的人。
宇文子乔晃着折扇对两人笑了笑,道:“二位也是有来头的人物,希望能谅解一下这里的规矩。”
项恒一惊,看着宇文子乔,道:“你认识他们?”
宇文子乔看着男人腰间衣服长长凸起的一块地方,淡淡道:“小生认得。”
冰山和男人冷笑,似乎等着宇文子乔说出自己的身份。
有一种人,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比在自己嘴里说出来要更厉害些。
宇文子乔道:“当今江湖上,唯一练判官笔的高手,就是义帮三大堂主之一的林百路。”
林白路摸着腰间的判官笔,冷笑。
冰山笑的更冷,更冰,道:“你的眼睛再亮,这桌子,我们今天也坐定了。”
项恒对宇文子乔苦着脸说:“今天我看走眼了。”
宇文子乔道:“哦。”
项恒道:“这女人刚进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她很漂亮,很可爱。”
宇文子乔道:“那现在呢?”
项恒冲冰山眨了眨眼,道:“她的确很漂亮,却一点也不可爱,就好像不讲理的泼妇一样,没有一点可爱的地方。”
冰山又像刚才那样冷笑。
林百路跟着冷笑,握紧了拳头,做好揍歪项恒鼻子的打算。
宇文子乔忽然道:“那么你觉得,这位姑娘有多美?”
项恒道:“很美很美。”
宇文子乔笑道:“那你就没有看走眼,这位姑娘在美人榜上可是有排名的。”
冰山的笑容还是比冰山还冷,高傲中已经露出了一点得意,她等着项恒问下去,等着宇文子乔说出自己的来头。
项恒道:“她在美人榜上排第几?”
宇文子乔道:“仅仅比排名第三的安凤底两位。”
项恒皱着眉头说道:“第五?我只对排第三的安凤有点印象。”
冰山看着项恒,就好像看着一坨牛粪,一坨没有见识的牛粪。
宇文子乔道:“你不认识美人榜上的第五美女?”
项恒叹道:“我没有你那么了解女人。”
他的确没有宇文子乔那么了解女人,项恒见识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他当然知道美人榜排名第五的是谁,只不过他故意在问下去而已。
宇文子乔道:“排名第五的,就是义帮的三大堂主中,唯一的女堂主。”
项恒道:“这位女堂主叫什么?”
宇文子乔道:“外号‘美人美钺’,苏冰。”
项恒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着苏冰看,挠了挠头,道:“酥饼?”
苏冰冷笑,她决定,在项恒装完傻后,一定要对着他狠狠的冷笑一下,这让一来,林白路就可以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打歪他的嘴。
项恒道:“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一个很古老的成语的意思。”
宇文子乔道:“哪个成语?”
项恒盯着苏冰的脸庞,眼神就好像真的在看着一块酥饼,笑道:“酥饼酥饼,人如其名!”
宇文子乔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八颗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下意识的晃开了折扇。
原本想冲项恒冷笑的苏冰,忽然不笑了,因为她从那雅致的这扇子上,终于认出,这个斯文优雅的书生,就是外号铁骰书生的宇文子乔。
林白路可不管什么宇文子乔还是宇文鸟乔,更不管是不是无羁刀,是不是项恒,只要别人说苏冰的坏话,他绝对要揍歪这个人的脑袋。
冲动的男人,总是很想揍一揍那些说自己心爱女人坏话的男人,无论自己是不是能打得过别人。
他摸出了身上那根漆黑的判官笔,正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两个王八蛋时,苏冰又冷冷的哼了一声。
原本打算冲过去的林白路像是听到了命令似的,又退了回来。
因为苏冰没有对着项恒和宇文子乔冷哼,如果她是对着两人哼的,那么林白路那根判官笔的历史,就要做一些稍稍的改动了。
苏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道:“这桌子我坐定了,无论定这桌子的人是谁,我都不怕。”
于是她就坐了下去,动作相当干脆,林白路也跟着坐了下去,动作比她还干脆。
项恒道:“你们最好赶紧站起来,不然会后悔的。”
苏冰道:“后悔的意思是说,你要赶我们走?”
项恒苦笑道:“后悔的意思是说,这桌子定的时辰是午时,现在已经巳时三刻了,定这桌子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苏冰冷哼道:“这客人来了以后,我一定有办法让他让出这桌子。”
项恒道:“你没有办法。”
苏冰道:“你怎么知道?”
项恒道:“因为这客人的来头实在太大,大到就算是你这么骄傲的女人,也不敢去惹。”
苏冰道:“江湖上有几个人是没人敢惹的?”
项恒道:“至少有五个人。”
苏冰道:“疯子吕子墨,当然算一个。”
项恒道:“吕子墨这个疯子在江湖上疯癫了二十多年,疯言疯语的说自己练成了轮武秘录,但无论他说的是否是疯话,他的内力确实是当今江湖上第一的,现在的确没人敢惹他,以前那些惹他的人,都死的不太好看。”
苏冰道:“莫魂算不算一个?”
项恒道:“莫魂制毒的能力,已超越了唐门,他甚至能用活毒,操控蜘蛛蛇蝎一类的毒物杀人,这个老怪物也惹不得。”
苏冰又道:“黑羽盟盟主单雄呢?”
“据说单雄的拳头,是当今江湖上最硬的。”项恒笑道:“这一点我可以很肯定,因为我见过他儿子单无言,单无言的拳头已经够硬了,他老子的拳头当然会更硬。”
苏冰道:“杀手‘袂不血’冷云风,和你一样,用的同样也是刀,你觉得惹得起惹不起?”
项恒望了望背后的无羁刀,傲然笑道:“到目前为止,没人惹过冷云风,据我所知,冷云风杀人的生意一向不错,也没有失败过。他很可怕,所以想多活几年的人,最好不要去惹他。我虽然惹得起他,但我一向吃的不是很饱,所以不会撑的没事干,去惹他这种人。”
苏冰道:“最后一个人,就是‘六指剑仙’孙华通?”
项恒大笑道:“这个牛鼻子运气真是不错,孙华通的右手天生长着六根指头,可以催动更多的内力在剑上。所以只有五根指头的剑客,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他甚至已经自命天下第一剑客了。”
苏冰道:“看来你对任何事都有些了解。”
项恒的眼睛眯起来,似是深思,很神秘的说道:“可是你忘记了另外两个人,两个谁也惹不起的人。”
苏冰道:“哦?”
项恒道:“独孤飘雪是其一。”
苏冰的脸色微变,看上去似乎有些害羞。
项恒道:“独孤飘雪的剑,在内力上或许输孙华通一筹,可是论速度,如果独孤飘雪的剑是流星,那么孙华通的剑就是蜗牛。”
苏冰冷笑:“那最后一个惹不起的,是哪号人物?”
项恒眨了眨眼睛,傲然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
苏冰道:“那你说我敢不敢惹你?”
项恒叹道:“你当然敢。”
苏冰道:“那么无论是吕子墨还是冷云风,单雄或是莫魂,你觉得,我怕不怕他们?”
“你实在是个自负的女人,甚至比我还自负。”项恒叹道:“你不但不怕这票人物,甚至不怕去惹他们。”
苏冰冷笑:“既然这些大家不敢惹的人我都敢惹,那么定这桌子的客人,我是不是也敢惹?”
“不好意思,就是这桌子的客人,你惹不起。”项恒笑道:“借你一百个熊胆,两百个豹子胆加三百个虎胆,你还是惹不起。”
“有那个王八蛋,我们是惹不起的?”林白路拍着桌子怒骂道:“如果有这号人物,那再好不过,让我们会会这鸟客人!”
项恒忽然转过头,很低声,很神秘的对宇文子乔说:“你的赌瘾犯了吧?”
宇文子乔微笑低声回答:“时时刻刻都在犯。”
项恒低声道:“我现在也犯了。”
宇文子乔道:“赌两把?”
项恒笑道:“赌一把就够了。”
宇文子乔道:“赌局呢?”
项恒指了指这飘香楼,道:“就在这里。”
宇文子乔道:“赌具呢?”
项恒瞄了一眼苏冰和林百路,道:“就在那里。”
宇文子乔道:“赌注呢?”
项恒道:“你输了,今天晚上陪我喝烧刀子。我输了,晚上陪继续陪你和葡萄酒。”
宇文子乔道:“赌法呢?”
项恒道:“一会儿那桌的客人来了,看他们是惹得起还是惹不起。”
宇文子乔道:“你当然是赌他们惹不起。”
项恒道:“所以你只能押他们惹得起。”
宇文子乔道:“怎样才算惹不起?”
项恒坏笑着说道:“只要那客人一来,他们保准就马上站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惹不起。”
宇文子乔道:“也就是说,客人来了,他们如果还坐着,小生就赢了,晚上喝的也就继续喝葡萄酒?”
项恒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今天晚上喝的一定是烧刀子,我们赌了那么多次,我总算要赢一把了!”
林百路现在在拍桌子,好像是因为很愤怒,又好像是故意在拍给项恒看,道:“我到很想看看,这个我惹不起的王八蛋长什么样子。”
项恒在叹气,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