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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兮看着他,淡道:“楼主,你已醉了。”
毫无预兆的,门处突然飞进一道黑影,银光刹抖,疾如闪电,直冲桌来,蓝兮心有惊诧,然稳神不动,只因他看出那银光是逼向萧倾城头顶。
二寸已过,一寸尚余,眼见杀气就要刺进,“啪”地轻轻一声,锋尖生生顿在那一寸之处。常欢端了酒正欲进门,忽见这一幕,骇地盘翻壶落,一把抱住了门框,尖叫抑在喉中。
萧倾城两根血指夹住剑尖,阴森一笑:“你师傅铁桑客也是我手下败将!”蓦地一拧一转,紫影从桌上飞过,“啪啪啪”一连三掌,正中来人胸口,擦着常欢身侧飞出门去,落在院中,挣扎半晌也未能起身。
萧倾城背手走出,傲道:“我正要找你,你便送上了门,用得着蒙面么?当我不识你的剑招?”
院中黑衣人从头到脚蒙了个结实,手捂胸口,一言不发。常欢哆嗦着回望,实在辨认不出那到底是谁。
蓝兮未语,探手将常欢扯进屋中,护在身后,静观眼前变化。
萧倾城左右踱起了步,倏地仰头哈哈大笑:“想为季凌云不平,你倒与他兄弟情深!”
常欢靠在蓝兮身后一抖,是韩端?
萧又道:“今晨杀了连霜,今夜便来刺我,有几分胆识,可惜自不量力,既你想死,我就送你归西!”话音不落,身移步挪,紫衣急速飘向院中,掌风带起一片沙声。
常欢探出头来尖声大叫:“不要!”
蓝兮也急叫:“萧倾城!”
萧倾城又怎会听他们言语,转瞬到了黑衣人前,冲着天灵盖毫不留情拍下掌去,蓦然听得弱女声音:“杀了我你便省心了。”
掌帘收已来不及,只得中途换道,狠狠“哈”了一声,终还是拍在左肩上,闷哼过后,便没了音。
“盈盈?你怎会武功?”萧倾城又惊又怒,一把扯开面布,不是他的亲妹,天下第一美人萧盈盈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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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城快速出手点住萧盈盈两处大穴,一掌覆于其小腹输力,却止不住她口鼻不断冒出的鲜血,颊色惨白,气息渐弱,一双美目始终不肯闭起,死死的盯着他,泣血无声控诉。
常欢奔出门来,岔了声的大叫:“快救她!快送她去医馆!”
萧倾城手掌洇出白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蓝兮走出,立于萧盈盈身旁皱眉良久,摸出彩盒,反盖挑起雪青粉末,欲填入美人口中,却得萧倾城大吼:“你做什么?让开!”
蓝兮轻叹:“不过一点平血气的药粉,还是速速送去医馆吧,你下手着实太狠。”
萧倾城剜他一眼,目露凶光,手上更用了力气,对着美人恨道:“他利用你,他在利用你!想叫我兄妹相残,你为何总是执迷不悟!”
萧盈盈动了动嘴唇,艰难扯出几字:“我……愿意。”
常欢心里慌极,见萧不动,忙冲上前道:“你还不送她去?她就快要死了!”
萧倾城猛地撤了掌,缓缓站起,唇边泛出狞笑:“常欢,你不想看着她死?那么就由你将她送去医馆!”倏地转身,紫袍无风自飘,黑发飞舞,背影如磐石冷硬,周身杀气呼之欲出,声音直冰入人的心肺:“季凌云,这一件事是你错了,莫怪我不给你机会!”
紫影如风,眼睛一眨的功夫他已消失。常欢急叫:“你亲妹妹啊!没人性的畜生!”“不……拦住……他!”破碎断语由萧盈盈口中飘出,说完便晕了过去,常欢苦笑,谁有本事拦得住他?慌忙托起美人背,“师傅,我们送她去医馆。”
蓝兮看着萧倾城离去的方向,双眉紧锁,喃喃低道:“时机未到,时机未到。”蹲身为美人搭脉,还是将那雪青药粉抹入了她的嘴里,探手将她抱起,道:“快去赶车。”
萧盈盈肩骨迸裂,胸前紫青大块,脏腑受了极大震动,看来腔中定有淤血,所幸致命一掌没中要害,躺几个月或可恢复。
庞大夫在内室为她诊治固骨,蓝如意只探了一脉,扒了扒她的肩下便背手出了门,来回踱着步,不时看看蓝兮又看看常欢,又或者谁也没看。吸了口气立到常欢眼前:“这一掌明显是内力深厚之人的全倾之作,与高手过招要人性命时方会使用,怎会拿来对付一个没有半分内力的弱女子?”
常欢迷糊:“啊?什么内力?她哥哥打的,我也不知道。”
蓝如意牛眼瞪得老大,斜看空气道:“我没问你!”
蓝兮接答:“看来是误伤,其兄在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落了重手。”
蓝如意又看常欢:“其兄?莫不是……”
蓝兮点头:“正是。”
“哼!”老头嘴一撇,不屑的抖了抖胡子,“功夫倒是真不错,我想与他过上两招,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
蓝兮低头抱拳:“舅舅,甥儿不急,您且休息够了再说。”
蓝如意嘿嘿一笑:“你不急我急,我可是只想快些去看看你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包扔给蓝兮道:“喏,不费那个功夫再制新药了,你早上走后我便拣着这小馆子里有的溶了几种,凑合着使吧。”
蓝兮捏着那薄薄纸包,轻道:“无色,无味?”
牛眼一睁,胡子一翘,恶言恶语道:“有色,大红大紫的!有味,臭气熏天的!你小子竟然不信我!”
蓝兮笑着抱拳道:“甥儿不敢,多谢舅舅,我娘和……我爹在天之灵也会谢谢您。”
“呸!”蓝如意不高兴了,“你娘谢我也罢,我要常梦白谢我做甚?他若活着,这药就是留给他吃的!”
蓝兮垂头低道:“为我爹拨反,也是娘临终之愿。”
蓝如意不说话了,看着空处看了许久许久,突然抽了抽鼻子,瓮声道:“罢了,罢了!这便是我的命……怨不得人!”说罢大步转进内室,门“哐”的重重关上。
常欢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扯扯蓝兮袖子道:“你舅舅好象哭了?”
蓝兮手指轻搓纸包,叹了口气:“长辈又怎会跟晚辈计较,一场旧梦,早该散了。”
常欢不懂,看着那纸包,疑惑道:“这又是什么?”
蓝兮望望她没有回答,只微笑道:“你在此处守着萧姑娘,我去云楼看看。”
常欢惊道:“不可!萧倾城恐在那处。”
蓝兮淡然:“在又如何,我与他无仇,他不会伤我,只是去瞧一瞧季凌云,你莫担心。”
蓝兮走后,常欢心神不宁,萧盈盈仍在昏睡中,谭傲也因体弱早已休息,蓝如意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庞大夫还在忙碌不停。无人说话便一个人晃到了医馆后院亭廊处,倚着栏柱看了会儿月亮,草丛里有蝈蝈的叫声,夜已很深,她却毫无睡意。
萧倾城打伤了亲妹,不自责内疚反怪罪于季凌云,此一去云楼,定是顶着怒意,那人性子多变,心狠手辣,连妹妹也下得去手,外人就更勿论了,季凌云身子尚未大好,怎能经得起他教训?韩端也不知去了哪里,说进画院却一日一夜未见人影,若是他在云楼还好,若他不在……
师傅叫她不要担心,又怎能不担心,这几个男人凑到了一块儿,新仇旧恨叙起,难免不会大闹一场,萧倾城的武功那么高深,萧盈盈已然重创,若再有谁受伤……越想心里越乱,叹了一声,常欢直觉自己还是呆不住了,师傅也跑了去,温文尔雅的劝说有用么?那些刻骨之恨岂是三言两语化解得了的?万一打起来再伤了他可就麻烦了,一思至此,常欢松开柱子拔腿就跑,不管现在情形如何,自己还是要和师傅在一起比较好。
刚跑至院口,猛地撞上一物,蹬蹬后退两步,常欢还未来得及惊讶,就听那黑呼呼的影子道:“常欢。”
“韩端?”常欢意外,“你……你怎么来了?”
黑影在月光下现身,仍是惯常装束,面容萧瑟冰冷,口气平静道:“我来看看盈盈,庞大夫告知你也在此。”
常欢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去了哪里?有没有在云楼?看没看见萧倾城?”
韩端一字一句回答她的问题:“没有看见萧倾城,也没有在云楼,我回了画院,小厮告知你们送盈盈进城,我便来了。”
常欢急得蹦起:“萧倾城到云楼去了,他以为萧姐姐去刺他是季大哥的主意,现在要去教训他!季大哥腿未好全,一定招架不住的,我们快去!”
韩端嗤笑一声:“让他去好了,凌云不在那处。”
常欢惊愕:“什么?那他去了哪里?
“凌云很安全。”
常欢皱起眉:“他安全?那他知不知道萧姐姐今晚来找萧倾城的事?”
韩端默了一会儿道:“知道。”
常欢一怔:“知道……难道……难道真是他叫萧姐姐来的?”
韩端轻道:“凌云没有让她来,是她自己……”
常欢的心有些沉,口气不自觉冷下:“没有让她来,但是也没有阻拦对么?”
韩端不语,常欢恍惚,喃喃道:“明知会是这样的后果,季大哥就这样轻视萧姐姐的一片深情,她的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么?若存有半点怜惜,怎会舍得让她送死?”想到内室里那几将半死的人儿,倏地闭上眼睛:“萧倾城这个恶人竟看得通透……季大哥利用了萧姐姐。”
“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端淡淡开口,“凌云从未利用过盈盈。”
常欢突然拔高声调道:“对她这样送死不加阻拦就是不对!萧姐姐扮成你的模样去刺萧倾城,没有半分内力,生生挨了他四掌,若不是现了真身,就要命丧亲兄手下,季凌云都没有一丝怜意的么?他忘了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谁一直陪在他身边?在他身心受创的时候是谁对他不离不弃?”恨喘了一口气,摇头道:“为了他和哥哥反目,我信他是个善良的人,但他怎么可以这样忽略她的一片真心。”
韩端一直没有打断,静静听着她说完,才缓开口道:“昨夜我们一同从云楼离开之后,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常欢瞥他一眼,月光下的俊脸虽板得冷酷,眼神中却流露许许忧伤,闷道:“发生何事?”
“萧倾城去了,他带走了凌云,直到天亮才将他送回。”
常欢蓦地站立不稳,身子一斜,韩端立刻伸手搀住:“常欢……”
常欢不敢置信:“他……他又做了……恶事?”
韩端摇头:“他不肯说,纵使听到盈盈在门外叫嚷着要去找萧倾城,他也不肯说话,我天光才至,只顾着他,不知盈盈几时跑了。待凌云开口时,第一句就是要我去寻盈盈,带他离开后,便一路寻来了此处。”
常欢呆滞半晌,咬牙道:“萧倾城!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你们预备如何?”
“如何?”韩端眸露无谓,“不是他要如何便如何了,没有人再想陪他游戏。”
无言良久,常欢轻叹一口气:“我很担心萧姐姐,。”
韩端嘴边扯出一抹苦笑:“盈盈等了这许多年,终于等来了一个结果。”
常欢茫然:“结果?”
韩端仰头看向明月,轻道:“他们会在一起的。”
常欢一愣之后便明白了,季凌云担心了,害怕了,怕萧盈盈出事,怕萧盈盈会离他而去,终于能放下心结了么?终于看清谁才是最重要的了吗?无奈的摇了摇头:“若季凌云再不为所动,那心真是硬如磐石了,萧姐姐甚至愿意为他去死,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这样?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韩端仍望着月亮,缓道:“很多,至少我所知道的就还有两人。”
常欢不过一句感慨,却听他认真,只得接了一句:“还能有谁?”
韩端放平眼睛,直视常欢,怔怔看了半晌,看得常欢已觉异样,动动嘴唇刚想开口,便听他沉声道:“我和你。”
常欢僵住,一阵霎霎风声吹过草间后,虫鸣忽地停声,万籁仿佛一瞬寂静,仿佛可以听见血液流经身体各处发出汩汩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