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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死掉,那还不如现在就死掉了,免得再受这么多年的苦!
“你才多大啊?怎么叹起气来却像个老人家?”头顶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单飞抬起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你是谁?”单飞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他。
“我叫秦穆。”那双眼睛的主人从他的背后转到了他面前,原来是一个黑衣劲装的少年。他低头看着单飞,眼睛里依然笑意不减,“你是喜欢仰着头看人呢,还是喜欢别人低着头看你啊?”
“都不喜欢!”单飞忽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了一股傲气,他立刻站了起来,身材却只有秦穆的一半那么高,还是只有仰着头看着他。
“不喜欢就好。你这种眼神我很喜欢。”秦穆看着他使劲挺起来的胸膛,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我只问你一遍:你敢杀人吗?”
“有什么不敢?”单飞立刻毫不犹豫地扬了扬下巴。
“那,”秦穆拔出了一把匕首递到他眼前,指着躺倒在路中间的那一个醉鬼,说,“你现在就去杀了他。”
“他?”单飞转头看向醉鬼,犹豫起来,“他都醉成这样了……”
“你不是说敢杀人的吗?”秦穆弯下腰紧紧地盯着他,眼睛里早已没有了那种温暖的笑意,有的,全是一股冷冰冰的寒意,“如果你真的敢杀人,就不必问为什么要杀,也不用管该不该杀,更不用理会杀得光不光彩。一个杀手要的,永远只有结果!”
单飞看着秦穆那双透着丝丝杀意的眼睛,虽然感觉到背脊已经阵阵地发凉,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闪烁和避让。
“好,我杀!”他一把从秦穆手里夺过匕首来,走到了那醉鬼身旁。
醉鬼翻了个身,嘴里呢喃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侧躺着身子又不动了。
单飞看着他,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他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匕首,那匕首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不停地闪耀着刺眼的白光。
就在他刚要用力朝醉鬼的面门扎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了,你跟我走吧。”秦穆的眼睛又笑了起来,刚刚的那阵寒气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不杀了么?”单飞回头看着他,奇怪地问。
“杀他有什么用?又拿不到钱。”秦穆笑着拉起单飞的手,向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况且你那种杀法也不对。你拿匕首朝他的脸捅是费力不讨好的,不但一下子杀不死他,还会让他脸上的骨头把匕首弄断了。”
“那应该扎肚子?”单飞抬起头看着他,好奇地问。
“扎肚子和扎胸膛都不好,都不能一招致命,只是空流血多而已。”秦穆微笑着,就像在谈论洗澡吃饭一样的随意,“最好的方法是用刀刃划破喉咙,不过这需要手腕的力道和下刀的位置都恰到好处,才能一招致人于死地而又不会留下任何证物。这个是得多加练习和实践才能做得好的,我会慢慢教你。”
月光下的青石路面上,一长一短两道朦胧的身影渐渐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街尾的阴影之中。
第九篇 幸福是什么?(五)
五
青蕾并没有听单飞的话,把那对白玉耳环藏起来。
虽然知道他说的很对,但是如果真的把耳环拿下来,只怕她就连这唯一能找到自己身世的线索也没有了。就算危险,至少,从被派来的杀手身上,或许还能问出一些雇主的信息来——如果她打得过的话。
只是,她没有想到,杀手会来得这么快。
在她看过了仍旧活蹦乱跳的柳烟之后,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里,刚刚准备睡下时,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是迷香!
青蕾急忙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地和衣躺在了床上。
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窗户地打开了,一个人影在窗边探了探头,然后悄悄地摸了进来。
那人踮着脚,毫无声响地慢慢走向躺在床上的青蕾。月光从敞开了的窗户射进来,正好照在他的手上,只见寒光一闪,那个人影的手里已经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他走到了床边,向着青蕾伸出手去,手里的匕首闪着冰冷的寒光毫不犹豫地划向了青蕾的喉咙。
就在那把匕首快要挨到青蕾脖子上的皮肤的手,青蕾适时地伸出手去,一把就扣住了他手腕上的脉门。
那人吃了一惊,浑身不由得一颤,本能地想要缩回手去,却被青蕾牢牢地扣着,分毫也移动不得。
青蕾紧紧地扣着他的脉门,坐起身来,伸出另一只手来一把便扯下了他的面罩。
“是你!”青蕾就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没错,那人就是萋萋。
“你还没放弃要杀我么?”青蕾看着她那张娇俏的脸,不禁笑了。
“对!”萋萋瞪起眼睛看着她,伸出另一只手又向青蕾袭去,却又一下被青蕾扣在了手中。
“说心里话,”青蕾看着萋萋,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杀手来说,你的身手也太差了。”
“我已经成功杀了十九个人了。”萋萋不服气地说,“你是第二十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十九个都是男人吧?”青蕾微微一笑,“可惜,我是女的。”她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关系,她的视线渐渐有些恍惚了起来,脑袋似乎也开始不太灵光了。
“我说了,你是第二十个。”萋萋微笑着的红唇在青蕾的眼前来回晃动着,“你以为屏住气就没事了?其实我早就在你的枕头涂上了药。”
萋萋大笑了两声,见青蕾已经开始迷糊了,她便一使劲挣脱了她的双手,手中的匕首旋即又毫不客气地向着青蕾的喉间划去。
忽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轻轻地搁在了她的脖颈上,“我警告过你,不准对她下手。”单飞冷冰冰的声音从萋萋背后的黑影里传了出来。
“单飞?”萋萋霎时定格了在原地。她不敢回头,只是嘴角僵硬地歪了一歪,挤出了一个十分别扭的笑来,“单飞,你做什么呀?”
“你知道的。”单飞微微动了动手里的长剑,长剑的锋芒带给萋萋脖颈的冰凉感觉又加剧了几分。
“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萋萋不解地皱起了她那对修饰得十分漂亮的柳叶眉,“反正都是要这个女人的命,你就让我杀嘛!”说着,她竟然习惯性地撒起娇来,身子也不自禁地轻轻地晃了一晃。
单飞的剑没有避让,硬生生地随着萋萋的动作在她那白皙细致的脖颈上拉出了一条显眼的红线来。
“啊!”萋萋感觉到脖颈上的刺痛,惊叫了一声,急忙向旁边跳了开去。她伸手在颈间一摸,竟摸下来了两滴血珠。她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单飞,“你要杀我?”
“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单飞斜着眼睛看着她,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冰冰地说。
“你疯了!”萋萋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一步步地退向窗户旁边,“疯子!”她又大喊了一声,旋即转身便跳出了窗外。
“你……你是来救我的?”青蕾的浑身已经是不上力气了,她软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使劲睁着眼睛看向单飞,“还是,要来杀我的?”
单飞转眼看向她,轻轻把手里那柄寒冷的长剑收回了腰间的剑鞘里,走到了床边。
他看着青蕾,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浮,面上的表情开始融化,就连那对原本可能会冻伤人的眼睛,也渐渐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放心睡吧,”他开口了,却是谁也没听过的一种温和语气,“谁也杀不了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九篇 幸福是什么?(六)
六
青蕾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清晨的阳光从敞开着的窗户射进来,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晃得她的眼前全是一片金黄色的光晕。
单飞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他的银色长剑,眼睛却直直地看到她的脸上。
青蕾眯起了眼睛,躲过了太阳的直射,也直直地看向单飞,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半晌。
最终,还是单飞坚持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醒了。”他的眼睛避开青蕾垂向了地面,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说。
“嗯。”青蕾点了点头,接着就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嗯……也不是……”单飞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和前两次见面时的那个冷面杀手完全判若两人。
看到他这副杀意全无的样子,青蕾的心里暗自的一松,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笑意来。她下得床来,走到单飞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对我的态度就翻了个转呢?”青蕾饶有兴致地看着单飞问道。
单飞抬眼看了看她眼角的那一粒灰色小痣,微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青蕾悄悄转了转眼珠,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单飞依旧看着青蕾,没有答话。
“这个也不能说啊?”青蕾不禁失望地撅了撅嘴,“你们做杀手的规矩可真多。”
“虽然确实是不能说,不过也不是我不愿意说,”单飞见她失望的样子,心里突然微微感到有些不忍,“这个雇主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而且她还穿了一件黑色斗篷,让人看不清楚样貌,也不知道她的底细。”看到青蕾更失望了,他急忙又说,“不过我能看得见斗篷帽子底下露出来的一个白皙尖细的下巴,上面涂满了铅粉,可见她一定是个女人。而且她身上的脂粉味很浓烈,再加上她走路的姿态,不似一个少女,更像是一个妇人。依我看,会在深夜里坐着马车到摘星楼和秦老大见面的这个女人,一定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买凶杀她呢?
青蕾紧皱着眉头,正沉思间,思绪却被突然推门而入的柳烟给打断了。
“青蕾!”柳烟几乎是冲进来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意,就看到了坐在青蕾旁边的单飞。“是你!”他指着单飞大喊了一声,立刻掏出了扇子毫不犹豫地向他攻了过去。
单飞离开了椅子,闪过他的攻击,立刻也拔出了长剑,毫不客气地对着柳烟就刺。
“别打!”青蕾急得大叫了一声。
两人却谁都没有理会她,就在屋子里缠斗了起来,弄得桌椅茶杯摔烂了一片。
青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上前一步,站到了他们两个人中间。
这一招果然奏效,两个人都不想伤害青蕾,手中的兵器就都在距离青蕾衣服一寸远的地方定格了下来。
好在这两人都是高手,招式都已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如果只是普通人,青蕾可是万万不敢这么玩的。
“青蕾,你别碍事。”柳烟的眼睛越过青蕾的肩膀直直地瞪着单飞,“让我杀了这只乌鸦,免得你有杀身之祸。”
单飞面对他的挑衅,只是冷冷地一哼,“你有这本事吗?”
“别闹了。”青蕾无奈地转过头对着柳烟说,“你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打架的必要。”
“怎么说?”柳烟不解地看着青蕾。
“他现在不会杀我了。”青蕾耐心地回答。
“真的?”柳烟歪了歪头,不相信地看了看单飞。
单飞则直接无视了他,一言不发地收起了长剑,坐回了窗户旁没有被砸烂的椅子上。
“你看他多嚣张!”柳烟见状又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发作,却又被青蕾拦在了身前。
“好了好了。”青蕾轻轻压下了他的扇子,“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