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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照拳法,在师父使来,配合起自在阳明神功,其威力绝对远比眼前康舵主的拳脚功夫更胜不止一筹两筹,但自己以前却未曾习成归心神功,只能徙练其形,无法领悟精髓。
若假以时日,自己能将新成的归心神溶合进去,虽不定能达到父的地步,对付这康舵主却应该以足够。
可恨的是,现在这康舵主却根本不会给自己体悟的机会。
他并不甘心就死,脑海中积极的为保住小命思考起来。
这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康舵主不给自己机会,自己难道就束手待死,不会去创造机会吗?
康舵主在某种程度上,就等若自己的导师,以死胁迫自己积极的体会,领悟武道精要。他每招每式,都是内力与招式的溶合,把内力借招式的发挥,其绝非蛮力能造成的威力及效果,在自己面前作着一个另类的展示。
若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汲取经验,非但能脱身此生死险境,至反败为胜,且武学经验都会猛的前进一大步,达到自己独自苦练短时间内无法臻达的高度。
但是此生死历练的前提是,自己能在他狂风暴雨下的攻势,稳住阵脚,保住小命。
若有一种高明的步法,能让自己在他的攻势下,轻松自保就好了。
但是自己却只有半吊子的随意步法,且完全是用来逃命的,在自己陷身进这绝不可独自逃生的境况下,那随意步法已经失去了它的效用。
现在只有靠本能的躲闪康舵主的招式,还不知道能闪避多少招,若自己的身法能完美的结合体内现在几已与天地相联的归心神功,速度能达到逃命的随意步法那程度,能完全闪开这康舵主的攻势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一步,江碧海生起有力难施的感觉,自己已经被绝望的情绪感染,气势受挫到最低谷,实际上不用动手,他心中已经清楚明白,完全被打得爬不起来,已是早晚间的事,只看看自己能撑过多少招而已,除非奇迹的出现。
他朝李宛玉那边瞄了一眼,已是见到她被左右双卫缠住,能否安然自保尚且难说,更别谈过来救援自己。
自己怎都不可以想着靠一个女孩子来救自己,那怕是死,自己已经尽力了,也再无憾了。
想到这里,忽的挺直脊背,腰挺得笔直,一扫刚才重伤若死之态,虎目暴起前所未有的精芒,丝毫不让的与正冷冷阴笑盯着自己的康舵主对视起来,涌起与之立决生死,一去无回之势。
康舵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连一对眼睛也因兴奋而变得半眯起来,他早已在刚才摸清楚了江碧海的实力,知道这小子虽然有一身奇怪的内功,却完全不会利用这本钱,现在的姿态只能是强撑而已。
他缓缓的朝着江碧海上下打量了一遍,再摇头叹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还要强撑吗?如你能自我了断,老夫可以留你全尸。”
他实是有些担心江碧海怪异的内功,担心他临死前的反扑,若因此受伤就得不偿失了,故先以言语再瓦解江碧海的斗志,以期能一击之内取江碧海小命。可他是那种纯为自己思考的一类人,不明白江碧海为何明知不敌,还要强撑不至于转身逃命的原因。
若他以江碧海自行了断,可放过对付李宛玉及展青玲两人为条件,必将使江碧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致不战自溃。
现在却只能激起江碧海尽力战死的决心:“休想我会做出自杀那类蠢事,就是死,我也要尽力拖你垫背!”
“好,那你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康舵主双手拽住所穿长袍衣角,猛向后挥,然后缓缓的一步步朝江碧海迫过来,随着他的步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冷霸道的气息,令人感到似乎四周的空气都就此冻结一般。
江碧海感到此人正在提聚全力功力,将要发出雷霆一击,若直接命中自己的话,将立马小命不保,不由得在那刹那本能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明白到这完全是示弱之举,将使对方的气势自然达到最顶峰,对自己发动不死不休的一击。
正想反过来迎上一步,以硬抗康舵主无形的气势压力之时,忽的发现眼前的康舵主就在他这稍显犹豫的刹那,早欺到自己身前,一掌印向自己胸前。
大惊下,侧身闪避,已是被康舵主底下飞踢而来的一脚踹中,整个人再次腾空飞起。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刚要爬起来,康舵主已经凌空下压,双掌印向自己胸前,无奈之下只好滚向一边。
勉力爬起来时,对方又已逼到面前。
完全陷入了挨打的局面,短短的几刻钟,他已是身上中了康舵主三次拳脚,若不是他体内的归心真气,及时的化解着康舵主入侵的霸道内劲,早已再没有爬起来的能力。
李宛玉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见到江碧海被康舵主完全压制着追打,身中了几次对方蓄足真劲的几招时,已是接着吐血几次,满脸血污,那本是清秀之极的样子,已是看不出本来面目,有如厉鬼时,却仍然一声不吭,并没有半点向自己求救的样子时,没来由的心中为之揪紧。
就此手脚慢了半拍,已是被冷眼看出来的左右双卫利用,一个互配合,已是在她背上印一掌。
大惊下清醒过来,对着眼前的左右双卫全力反击,无奈对方两人联手的守势经过千锤百炼的战斗方才形成,几已达无甚破绽之境,急切间根本无法摆脱。
越想急着摆脱,心里就越急,加上再受了一点内伤,已是出招混乱,被左右双卫轻松的化解,还抽空又偷袭了她一下。
“抨”的一声巨响传入她耳中,扭头看去,不能置信的捕捉到正在空中翻滚的江碧海身影,而康舵主正以一足驻地,上身微斜,似欲朝前扑出,缓缓收回猛蹬出去尚在半空的一足之势,立在那里。
显是他刚以势大力沉的一脚将江碧海蹬踢到半空之中。
正在半空中翻滚的江碧海,感到五脏六腑都被康舵主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脚,蹬得似乎已经移位,更厉害的是,那脚上附着霸道真劲还在体内乱窜,正疯狂的破坏着,剧痛得他几欲马上晕过去。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再受不了康舵主象这样子的重脚同来一次的伤害。
江碧海甚至已经感到,死神正带着微笑,在前方不远处朝自己招手。
在这刹那,过往所有深刻难忘的记忆,例如伴着恩师在励山村苦学医术,在舞月楼被林纤纤欺骗,遇上两个好兄弟的点点滴滴,救了守红翠时却被她冷眼相待,与内心中最深爱却尚未表白的展青玲,一起相处的时光,古阵慈祥的蓝青衣前辈,都在这如电光石火般的一刻,迅即的掠过心头。
然后他看到了正对着自己,康舵主背后一家店铺的牌匾:永安药铺。
上天真是太会捉弄人了,自己身为医圣的弟子,却最后死在一家药铺的门前,最令人想笑却笑出不来的是,这家药铺居然还叫永安药铺。
永安药铺!
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下来。
就像一个梦境,江碧海感到似有一道灵光,自天际洒照下来,将自己照耀得晶莹剔透,有如什么神奇的力量,醍醐灌顶般涌入他脑海内,让他在这一刻有如大彻大悟般,明白了一个奇妙的武道,乃至天道妙理。
就文字来说,无论任何字,不管其如何构造繁复,怪异特别,都离不开由字最基本的五种笔划变化叠造而来。
这五种造字基本的笔划就是横、竖、撇、捺、折!
而最神奇的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永字,便包含了横、竖、撇、捺、折五种最基本笔划的集合。
江碧海在初习写字时,便被恩师师诩之逼着苦练习了这个永字不下万次的,在他感到已经练得最烦厌时,恩师才向他指出,永字看似简单,实已穷尽文字所能的变化,如真能将永字练写得如意由心,最完美的境界,那么,再去书写别的,那怕是最繁异复杂的字,也能轻松的写意,达到同样完美的境界。
而武道上的至理也同样如此。
在面对着康舵主变化无穷,兼且快至令他眼花的招式时,他早已处在一种迷惑的岐途上,有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
其实不论对手的招式如何变化,总脱离不出,手,足,以及头、身配之真劲的组合,便有如横、竖、撇、捺、折的集合,一套完整的招法,便有如一个完整的字,由最基本的笔划构成。
其目的归根到底,都是以之伤人,在这时刻来说,便是以之击打自己,以达伤害自己。
自己有两种应对方法,一是破,一是闪。
最高明者,能在对手书写下第一笔时,便能大致通晓他的笔意运力,布局空间,测算出究竟会写下何字,致窥出漏洞破绽,从容破去。
江碧海当然达不到这种地步。
或可在对方书写完整个字时,以大局分析,识穿其布字破绽,再细加推算漏洞所在,再行破去,这便需要先闪。
闪去对方第一遍写全整字时的伤人攻势。
闪亦如写字,不论如何复杂的步法,都由最基本构成,推演开来,便是侧,转,跳,翻几种最基本构成。
想到这里,江碧海脑海中回荡起恩师传授自己随意步法所述笈要:名叫随意步,就是由心所起,见物随心,灵机一动,自创出来的,重要的是记住那种创步之意。
随意步正是有如人创出的自由泳,完全是根据地形变化,结全人体自身的特点,配以比之一般高手高明不知多少倍的真气特异运行线路,最大限度发挥人体本身潜能而来,虽然比不上天空鸟迹飞行的快速,但却绝对比从中创出来的所谓飞鸟步快不知多少。
而无论自己在千变万化的环境下,创出千万种不同的随意步,其提炼精要,仍脱不开人体限制所能做出的最基本动作。
将这几个最基本动作,以一个如同永字般的简单构造,辅以归心神功,练到真气与步法动作最完美的结合,理解到每个动作与真配合的变化,达到如意由心,完美无缺境界,便可在任何环境中,作出最佳的变化,书写出最美妙的字。
不管对方的招式多么奇异,在某一刻,闪避的最佳方法,最完美的动作,以承上启下的角度相联系,都会只有一个,而不是两个动作。
自己何需在意眼前康舵主的那些招式,那些招式临头时,以现在的自己,都只能有一个最佳最完美的闪避动作。
不需要想太多,只要自己尽力去做出最完美的闪避动作便成。
当康舵主所有的招式重复,书写完那个完整的字时,便是总结自己相对应对方所创出的闪避随意步法之时,站在这个随意步法的基础上,立足于不败之地,才可以再行推演其招法破绽,定出破招的方法。
自己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凭着自己那似能先一步预知其后着变化的异能。
江碧海心中首次能战胜康舵主的信心,本已受挫至绝望低谷的气势刹那反弹至最高峰。
然后,他才感到时间从这停顿的一刻继续以超出自己知感外的速度前行,发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以高速翻滚着朝地面上撞去。
他心中并不为此担忧,反而进入无喜无悲,空明一片的境界。
奇妙的事发生了。
头顶的百会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