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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兴奋起来,搓着手道:“在以前我曾设想了多种对付李林甫的方法,无奈全因种种原因而未敢实行。如今有尹传人相助,自然又是不同了。在外。我会联络真心想反李林甫地人,并设法搜集他的种种令人不齿的罪行。提供给尹传人,在内,我会设法请贵妃能为尹传人多说方法,以期能尽早得到国师之位。以方便对付李林甫。不过这些 事,我有两点要事先说明,请尹传人见谅。”
江碧海含笑道:“那两点?”
杨国忠解释道:“第一点便是这些事做起来,可能要稍微多费些时日。还要请尹传人耐心一些,另一方面,尹传人则可否配合一下,在皇上略放低些身段,否则的话,恐怕皇上面上过不去,为尹传人请国师之位的事,恐怕就要稍为难些了。”
江碧海哈哈笑道:“我当然有耐心,稍多些时日我并不在意。毕竟李林甫经营这么多年,根基深厚,如不能一击中的,给了他反击的机 会,到时便不止我们有难,更会连累不少真心助我们的人不说,连无辜之人亦会受牵累。至于放低身段,其实并不在我,而要看当今天子如何行动了,我不能灭了我名山仙境名头。况且国师之位,早有分断,只要我从容击败那磨延缀,一切便再不成问题。”
杨国忠微显讶意,旋又平静下来,明白这才是仙境传人应有的风 范,视天子如凡人,毫不在意。
他脸露关心神色道:“尹传人不可轻敌,那磨延缀地身手也非常了得,据闻他的师父乃回鹘国师,武功几达通神之境,实在不可小看。”
江碧海哈哈笑道:“如此尚有何惧,其师亦不过一国师,至多与我平等,其徒怎
过师父吧,可奈我何?”
江碧海当然不是这种狂妄之人,更亲身领会过磨延缀的厉害,知道其是李少含那层次的高手,不会对他有半点轻视,更由尹文峰口中证实了,那回鹘国师,实是尹文峰恩师李青莲同代同级高手,何等了得,自不言谕。他此时的豪言壮语,自然是故作姿态,表演给杨国忠看的,因为这种人,只有表现得越强势,才会越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尽心做事。
杨国忠忽然明白了似地,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小小一个回鹘,能出得了什么象样的高手,是国忠多虑了。”
几人到这里才真正有些言谈甚欢地味道,相到之间的顾虑提防,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全然没有,气氛融洽至最高点。
相互之间,商量起行动地细节来,明确分工各自的责任。
杨国忠当然不敢要求江碧海这仙境传人做什么,而是很聪明的,用委腕的建议来给江碧海指点。
其中最主要地是,敲定了以后联络的方式,仍然将采用这种由江碧海高来高去的方法,届时不用李从文带路,杨国忠信得过江碧海的身 手,不用虑及有人跟踪而敲定。
三人谈到最兴奋处时,江碧海忽地听到花园一处房子传来极轻微的脚步走动声,立时眉头一皱,低声道:“有人,从文,你快去看看,是什么人。”
他这突然的话,顿时将兴高采烈,话愈说愈大声的杨国忠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
李从文也心中一惊,立时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便见他又喜气洋洋的返了回来,笑着道:“没事,不过是国忠府中一个下人出恭而已,已被我详细巡问了,完全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江碧海脸色放缓过来,微笑着道:“还请杨兄见谅,毕竟我们所商谈之事太过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倒让杨兄受惊了。”
杨国忠早由被吓怕了的脸色,变为惊喜兴奋道:“现在我才知道仙境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实际上下人早就因今天的事,被我吩咐了不准靠近我们所谈话的三十丈以内。却料不到,相距如此之远,微有动静,仍瞒不过尹传人的神耳,我现在对能扳倒李林甫更加有信心了。哈,那老贼恐怕想不到,尹传人会想到与我联手对付他吧。”
江碧海摆摆手道:“杨兄过奖了。”
几人被这小插曲一闹,非得没影响了商谈的兴趣,反变得更加高涨起来。
这么一通谈。转眼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江碧海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影响,不过想到这杨国忠毕竟明日一早还要上朝,若是睡个不好,精气神不足,被那老而成精的李林甫看出什么来,那就实在有失妥当了。
若不是他凑巧发现了李林甫乃是未曾想像过的合道级高手。他当然不会有此顾虑,现在则当然不得不提防一二。
又想到尹文峰是否会返回国师府。与他商谈一尘和尚行动的进展情况,或者提点他什么名山仙境传人的一些方方面面。也需要他赶回去一观。
他微笑着道:“好,此次我们就先商谈到这里,时间已是不早,我们也不便再打搅。以免妨碍杨兄休息,明日上朝被那老贼看出什么苗 头,那就反为不美了。”
杨国忠面色一变,想及这个可能。也心惊道:“正是,我还不可表现得太过兴奋,否则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那老贼地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现在我们一切还只是开始,实在不能兴奋得太早。”
江碧海笑着道:“正是,来日方长,没到扳倒李林甫的一刻,我们都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有半点兴奋之情。”
“正是如此。”
李从文和杨国忠都同时点头。
江碧海刚想说让李从文先走,他随后跟上,只是灵神一动,似感应到离现在他们谈话处七十多丈外,有人在房顶疾速经过,轻功着实了 得,若不是他一直不曾松懈灵神感应,恐怕都会错过了去。
他心中担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疾不徐道:“如此文峰就先行告辞了,此次返回由我先走,去观察下有否有人在四周窥探,从文随后跟上便是。”
不等杨国忠、李从文两人有什么表示,立时一个翻身,从所坐处纵跃到庭院中,再一闪下便在两人视野中消失不见。
杨国忠惊叹道:“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难怪连皇上也对仙境传人如此看重,而不敢稍有得罪,这种功夫,的确是仙人一流。”
江碧海掠上房顶,天上雪絮飞扬,大雪比之来时没见有半分减弱,只是与杨国忠短短时间的告别,在房顶上便非但见不到那疾驰而过的人影,便就连那人经过的痕迹,也变得快要消失了。
江碧海自信那人从未经过他感应范围七十丈以内,那从感应圈边缘疾驰而过,在在都只表面了那人只是路过的夜行人而已。
这样的夜行人,江碧海在扬州追踪龙品莹时,便已见识得多了,夜晚的房顶,总是不曾见过平静,间或有人东窜至西,南窜至北,有时甚至还互相照过面,却相互间都不加理会,各按各路疾驰而去。
那时地他稍加思索便已明白,是各路梁上君子,飞天盗贼相互之间按目标所及行事。
只不过他今次心中一动,却微妙至极的觉得,刚才从他感应圈边缘所经过的那人,并不是在扬州所遇到那类只为财物而动的梁上君子。
江碧海心下起疑,这种奇怪的感应,难道是长安这天下都城,天子所在地,与扬州的分别?他不能相信这种定论。
这些都只是电光火石间在他脑间转过的种种念头,既然已心下起 疑,他索性抛开了种种杂念,凭着妙不可言地灵神,从漫天大雪迅速将那人的踪迹几至掩没至无中,寻出微弱丝索,足下加速,展开天意步 法,疾速朝那人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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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意料之外
李从文见江碧海去得匆忙,也朝杨国忠施礼道:“仙境传人既已告辞,我这国师府管家,也不便再打搅杨大人,这就告辞了。”
杨国忠一见急道:“国忠还想和从文兄多亲近亲近,何必急着告辞呢。国忠还准备了歌姬舞女,以图能稍娱一快,只是怕仙境传人不好此道,误会了国忠,故而刚才一直未敢献上,从文兄不会不给国忠面子,请留下来,与国忠一赏如何?”
他这番话顿时说得李从文有些意动,在仙境传人来之前,他一个并无国师在的国师府管家,虽然名头上听来不错,但又会有谁放在眼里,谁会去理会他一个等若于无的管家。
岂料现在竟然能得到受宠贵妃兄长如此赏识,顿时心生几分得意。
不过他毕竟是先天级高手,虽然有几分心动,但一点点定力还是有的,更清楚现在非是纵情欢娱的时候,莫要叫仙境传人看扁了才行。
李从文面现遗憾神色道:“换过它时,从文定然欣然从命,绝不会有半点推萎,只是此时,那国贼李林甫尚未除去,便如此纵情声色,非但从文会被仙境传人看轻,连带着杨大人亦会受累,生出尤未可知的变数,那便实在是与杨大人本意相违了。”
“这……”杨国忠顿时不知道如何挽留了道:“不会如此吧?”
李从文哈哈笑道:“来日方长,只要我们扳倒了李林甫,还怕没有如此机会小聚嘛,那时恐怕从文还会主动叨扰杨大人呢。”
杨国忠已知道留不下这国师府管家,欣然笑道:“如此便一言为 定,既然从文兄如此说,国忠便不再故意留难了。”
“告辞!”李从文再一施礼,展开轻功,一两个纵翻,便到了大雪几达盈尺的房顶。再几个纵跃顿时去得远了。
眼见到李从文已经完全消失,不虑再会被他察觉到这边的情况变 化,杨国忠忽然如已经憋得很久很难受般,突然再难以自禁般的放情大笑了几声,一脸得意。
这时他的心腹心下杨安,也即他这国舅府管家不知从何处钻了出 来,一脸陪笑道:“大人世不知何事开怀大笑,可否告知杨安一二,也好陪同开心一下?”
这杨安是杨国忠最为贴心的心腹。从来没有什么事瞒过,这次他秘请仙境传人,共力对付李林甫,同样也不例外。最得意的事只因是秘 密,要憋在心理不对任何人说,放在江碧海身上或可做到,但杨国忠却绝对做不到。这杨安就是他展现得意之情的人选。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尤如锦衣夜行。
杨国忠哈哈笑着道:“杨安。你看大爷我这次的演技如何,那仙境传人能否识破?”
杨安刚才一直没在身边。当然不知杨国忠所指的是什么演技,不过仍满脸堆笑道:“高,高,实在是高。依小人看,那仙境传人别看说是在世仙人,那是无知之人捧得太高,吹地。他在厉害。在大人面前,也是想圆就圆,想扁就扁,任意搓捏。”
杨国忠欣然同意道:“正是,任他如何厉害,也免不是喝我的洗脚水。哼,刚才还装得真辛苦,他现在应该以为我胆小如鼠,怕死得很,根本不放在心上吧。那李从文更会以为我贪花好色,可以从容控制吧。哈哈,他们岂知,这是本大爷故意所为,让他们自动去冲头阵,那李林甫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胆小如鼠,贪花好色?
这恐怕就是你的真实写照,没有半点虚假吧?
杨安心里虽然这样暗道,但表面上岂敢有半分表现出来,不由得赞同道:“正是,那李林甫为官这么多年,根基早已深厚,要想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