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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影根本什么也无法想清楚,跟在他们身后,他需要知道寒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寒烟姑娘她…”小雪看到浩南被剑名拽回来,迎上去,说着泪水就又淌了下来。
“烟…,烟…”龙浩南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寒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床前,拉着她的手轻唤着她的名字,“你醒醒,醒一醒,你怎么了?烟,你醒过来呀。”她的手为什么如此冰冷,她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浩南的手颤抖着落在她的玉颊上,“为什么?为什么…”枕头上的血迹印入了他的眸子,他转过头,脑海中回想起那一幕:自己粗暴的将她推开,她撞在墙上。
墙上,他的目光落在墙上那颗突出的铁钉上,那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呀,是自己害死了寒烟,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寒烟,顿时一股腥热的血液从体内奔腾而出,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烟…紧紧握着她的手,慢慢倒在了她的身边。
“公子…”小雪惊叫着跑上前,跪倒在床前,“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苍天呀,你张开眼吧,他们都是好人呀…
“剑无影,你给我滚进来!”剑名暴怒地冲门外吼着。
剑无影走了进来,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这一切,一定是他们设计的,故做镇静地道:“爹,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叭!”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剑无影的脸上,剑名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扯到床边,指着浩南和寒烟,“你看看,你给我看清楚,你的目的达到了,他们都死了,你满意了吧,啊。”
剑无影伸出手在寒烟的鼻子旁停留了一刻,真的,烟儿真的…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倒退了两大步,摇着头转身飞奔出去。
剑无影在桃林内停住身子,冥月剑出鞘,每一剑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一道道痛入深髓。
回忆如潮水涌入脑海。
***
“大哥,你是这世界上对烟儿最好的人了,烟儿要永远和大哥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寒烟靠在他的肩头俏生生地笑道。
无影点点她的鼻子,“好哇,不过以后不要自己再跑出来偷偷哭,要告诉大哥知道吗?”
寒烟重重地点点头,开心地望着他笑着,那样纯真甜美。
那年寒烟只有十六岁。
***
“大哥,在我心里,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要让大哥永远都记得,我是大哥的烟儿,永远都是大哥的烟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是大哥的烟儿。”寒烟依偎在他的怀中,付出了她的柔情。
他第一次情不自禁和她超越了兄妹之情,拥有了她。
***
为了她,他愿意退隐江湖和她相守,第一次他对她许下了承诺。
“无论决战结局如何,跟我走,退隐江湖。”他承诺了十天后来接她,却因为他无法正视自己和寒烟的感情,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伤透了寒烟的心。
***
为了报复龙浩南,自己居然利用寒烟来伤害龙浩南,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可是善良的她却没有恨他,却仍对他充满愧疚。
***
寒烟曾用死来阻止他,他却没有还是没有清醒,现在她真的死了,她就这样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他跪倒在地上,仰面痛啸着,“烟儿-”为什么我的心这样刀割般的痛,我应该高兴呀,我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可为什么我的心却这样痛, 他捂着四分五裂的心脏,泪珠在眼眸中凝聚,滴落面颊。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天已放亮。
“不,我不要烟儿死,我要她活着,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该死的是我,是我伤害了她,伤害了晓馨,伤害了那么多的人,我该死,老天爷,该死的是我呀…”剑无影突然语无伦次地捂着头发狂般的喊着, “哈…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剑无影,你也该死,你该死。” 神经失常地笑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剑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爹,你想办法救救烟儿,你一定有办法的。”剑无影扑到在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痛心疾首地央求着。
剑名拉他起来,心伤地摇摇头。
剑无影绝望地退了几步,突然拔剑刺向自己,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与其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解脱,倒不如一死了之。
剑名一掌击飞他的剑,怒喝:“剑无影!烟儿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
剑无影木然地望着他,“爹,我该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等待着他的回答。
“做回你自己。”剑名用力地握着他的肩头,真的很想看到昔日那个举止沉稳面带微笑处事不惊的剑无影。
剑无影摇着头,他做不到,经历了这么多,他怎么能再做回自己,怎么还能找到自己。
“烟儿会希望看到从前的大哥的。”剑名拍拍他的肩头,眸子中有了几分笑意。
剑无影从他的眸子中似乎读出了什么,他惊喜地抓住剑名的胳膊:“爹,你是说烟儿还有救!”浑身顿时散发出一种生机。
剑名点点头,揽着他的肩道:“只要你做回你自己,她就会活的好好的。”
“可是…爹,你…”剑无影猛然间明白了,他晃开剑名,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愤怒地道,“你骗我。”
“我是在让你看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让你看清楚你所做的会带来的后果。”剑名脸色黯然下来,严肃地道。
“…”剑无影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剑名此举的用意,可是就这样放弃,他怎么能甘心,片刻冷峙后,他咬咬牙,沉声道,“好,转告龙浩南,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山顶我和他做一个了断。”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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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名回到家中,小雪抱着茵茵正哭得伤心,短短一天的时间,夫人失踪,公子气绝身亡,剩下她和茵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行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剑名坐在床沿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寒烟服下,快如疾风的在寒烟身上点了几下。
不消片刻,寒烟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皮似乎也在动,她的意识正在恢复。
小雪敛住泪水,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体温呀,她不是死了吗?看到寒烟慢慢睁开眼眸,她除了惊骇还是惊骇。
寒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剑名的脸,她支撑着坐起身,方看清楚浩南倒在她的身边,口边的血迹让她失色惊呼:“浩南,你怎么了?”
“别叫了,他死过去了,还醒不了呢,烟儿,你先好好调息一下,养足精神,准备给他清毒。”剑名伸手将浩南抱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将浩南带回他的房间。
寒烟明白剑名什么意思,什么也不及再考虑,集中精神运功调息,她不可以让自己有一丝分神,否则不但救不了浩南,还会亲手葬送了浩南的性命。
小雪茫然地看着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敢打扰他们,抱着茵茵来到院子中,“茵茵,公子和夫人都是好人,他们会没事的,你要怪乖的听话,不要让他们担心呀。”
茵茵似乎听明白了她的话一样,格外听话的不哭不闹,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吱吱呀呀的说着什么。
剑名将龙浩南放好后,在椅子上闭目养息了近一个时辰,当他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神奕奕。
剑名来到床前,把手搭在浩南的脉上,已经毫无脉息,他扶起浩南的身子,将他上半身的衣服腿去,此刻他胸膛上的海棠状血斑正在由血红色逐渐变黑。
寒烟确信自己已经准备好之后,烧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
剑名明白她要做什么,起身来到桌边检查准备的东西是否还有不妥,并一一用烈酒进行了消毒。
寒烟轻轻为浩南擦着身子,那海棠状血斑让她的心如重石所压。
剑名握住她的肩,“烟儿,可以吗?”他的目光中有一些焦虑,万一救不了浩南,寒烟将会做出什么,他根本无法去想,嗨,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干什么。
寒烟郑重地点点头,将双手擦洗干净,在酒中浸了片刻,盘膝坐在浩南的面前,默默道:浩南,对不起,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
剑名将东西放在寒烟身边,自己则坐在了浩南的身后,开始运功,将真气集于双掌,输入浩南的体内。
瞬间龙浩南体内的血液在这股真气的催动下快速流动了起来,那血斑的颜色也在加速变深。
寒烟右手握住天将刃,左手贴在他的心上,闭上眸子,凝神屏息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怦”心脏开始了第一次跳动,寒烟的眸子猛然一睁,手中的天将刃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龙浩南的心脏。
几秒种后剑名低喝:“烟儿,拔剑。”
寒烟咬咬唇,手一扬,天将刃伴随着一股血柱离开龙浩南的身体,寒烟左手已经持住一个竹筒,在拔出天将刃的同时,竹筒向伤口扣去,将所有的血尽收其中,一滴未落在外面。
竹筒与一根细皮管连接着,细皮管另一端连接着一个皮囊,依稀可以看到皮管内流动着红色的血液,从竹筒流入皮囊中。
剑名并没有一刻放松,以真气驱动龙浩南体内的血液快速循环着,但是龙浩南的脸色却愈加苍白了起来。
寒烟挥刃在自己和浩南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彼此双掌贴合在一起,运功渡血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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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敲击声吸引了库姆拉桑和路箫仪的注意。
库姆拉桑跑上前,拍打着洞壁:“有人吗?救我们出去,救我们出去。”
外面的声音停止了,库姆拉桑沮丧的刚要转身,“轰”洞壁上出现一个洞口,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后退了一步:“谁?”
“桑桑,是我。”一个和库姆拉桑一样口音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
“库木布叔叔。”库姆拉桑惊喜地扑到那人的面前,抱住他又是意外又是委屈的眼泪都涌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库木布拉着她往外走去。
“剑夫人,一起走吧。”库姆拉桑仍没有忘记路箫仪,回头道。
路箫仪站起身,和他们一同出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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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剑名收回手,松了一口气:“烟儿,可以了。”
寒烟身子摇晃了一下,支持着没有倒下,她伸手拔下竹筒,用银针为浩南止住血,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金创药,包扎好,却不顾自己的手还在流着血。
剑名知道无法替她做这一切,只能等她将一切办妥后,再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寒烟靠在床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烟儿,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剑名要扶她起来,她失血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寒烟摇摇头:“不,我想等他醒过来,让他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自己悲愤自尽在生死线上徘徊时,他守候在自己身边,用真情唤回了自己迷失的灵魂,虽然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心里却满满的,那时自己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的世界也只有他。
“可是…算了,有事叫我。”剑名无奈地收拾了东西,出了屋。
寒烟握着他的手,心中默默地道:浩南,你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你说过要带我们去创造属于我们的的世界的,你还没有做到,你不可以偷懒知道吗?
剑名出了屋,发现小雪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外,他环顾了一下四下,看来无影来过了,嗨,他手指凭空一弹,小雪恍然刚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一样,愣了愣,她虽然很怕剑名,却还是鼓足勇气地问:“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你说呢?”剑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