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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毫无准备听到“顾”这个字的宿清欢,狠狠的顿了一下,睁大了眼眸。
环着膝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指压着手指,疼痛感她好像丝毫未察觉到……
198两年后()
“是谁?”
心底的惊讶让她又问了一次。
“只说姓顾,坐着轮椅!”
狱警很不耐烦,真是搞不懂这群人打什么哑谜,直接说名字不好吗?
姓顾,坐轮椅……
是顾启敬吗?
宿清欢突然就不确定了。
“你到底去不去?”
狱警见宿清欢坐着不动,又大声问道。
宿清欢抬头看着狱警,张了张唇。
如果是顾启敬,她真不想见。
如果不是顾启敬,那就没有必要见了。
收回视线时,眼眸中的光暗了下去,“不去!”
“不早说,我门都开了!”
狱警很嫌弃的出去了,又把门关上。
恢复安静后,宿清欢把下巴抵在膝头,眼眸有些呆滞。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顾”这个字后,她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但紧随而至的,是痛意,恨意。
呆在这里的日子多一天,她对顾启敬的恨,便多一分。
原以为今天的日子会向往常一样,单调,乏味,
但外面那个人好像跟她杠上了一样,没过多久,狱警再一次来喊宿清欢。
“对方说他叫顾启敬!”
最后三个字,像是一根细细的绳子,把宿清欢的心拧紧再拧紧,直到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宿清欢抬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尽管是这样,眼眶还是控制不住的一片炙热。
她情绪失控的朝门外的狱警大声的吼道:“不见,这辈子都不见他!”
她怕自己会拿刀狠狠的插向他的心口。
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的手臂,她更怕,自己一副残破的身体被他看到!
……
探监室。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色一片沉寂,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底。
他十指交握,维持一个动作直到狱警再一次走近,才有所动作。
眼眸中带着点希冀,可很快就消散下去了。
“她说不见你,这辈子都不会见,你还是走吧。”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她见我为止!”
低沉的声音,尤其的坚决。
“顾总,你的腿……”
下属还未说完的话在触到男人的一个眼神后硬生生的吞进了腹中。
七月份的雨说下就下。
探监室的条件并不好。
没有空调,只有几把风扇转动着,完全抵挡不了燥热。
男人的眉心不着痕迹的蹙起,手在自己疼痛难忍的腿上捏了捏。
雨下一阵之后又开始转晴。
探监室里面一片闷热,飘荡着一股垃圾场的气味。
天黑了又亮,男人的坐姿一直没有变过。
不过此时的他,似乎有一点支撑不下去了。
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表情有一丝不自在。
“顾总……”
“走吧。”
这次,还不等下属把话说完,男人就开口说道。
很快,就有人推着轮椅进来,两个下属帮着男人坐上了轮椅,然后推着他,上了外面的房车。
房车调头之后,亮着红色的尾灯扬长而去。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
时间走的说快又不快,说慢又不慢。
但对于宿清欢来说,不管快还是慢,都是一种煎熬。
由于在监狱里表现的良好,宿清欢能够提前一个月出狱。
在狱警那里领过自己的东西后,宿清欢走出了这个关了自己23个月的大门。
是个大晴天。
那是不是说明,她以后的生活会像这阳光一样灿烂?
宿清欢笑了一下,刚刚从狱警手里领过来的东西在太阳底下尤其的晃眼睛。
是两年前结婚戒指。
这是她唯一的东西了。
宿清欢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毫不犹豫的将这枚钻戒扔了进去。
“清欢!”
不远处传来喊声,宿清欢侧头看去,然后笑着跑了过去。
在一个小小的人儿面前蹲了下来,宿清欢笑着捏了捏他嫩嫩的脸蛋,又亲了亲他,然后一把抱住了他,“雪糕,妈妈终于能真真实实的抱一抱你了。”
一岁多的雪糕身上还飘着一股奶香味,被宿清欢抱住,一开始他还‘咯咯’的笑着,可渐渐的,他的小嘴一瘪,胖胖的手指头在宿清欢的脸上摸了摸,用着并不清楚的话说道:“妈妈……不哭。”
“好,妈妈不哭。”
宿清欢‘扑哧’一声,又哭又笑的把雪糕抱了起来。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是不该哭!”
虽然这样说,可王芳还是红了眼眶。
“王姨。”
宿清欢和王芳拥抱了一下,松开后,把视线移到徐蔓青身上。
宿清欢和徐曼青无需多言,一个拥抱胜过一切语言。
“走,咱门回家!”
徐蔓青指了指一旁的白色奥迪。
雪糕也跟着搭话,两只肉肉的手拍着,“回家……妈妈回家。”
……
徐蔓青如今已经坐上了杂志社主编的位置,自己买了房买了车。
宿清欢当时入狱后,徐蔓青就把王芳接到家里去了。
徐蔓青为宿清欢的做的事情,已经不是说上一句谢谢就足够的。
车里准备好了给宿清欢的从里到外的衣服。
王芳说身上的这套一件都不能留,要去霉气,于是宿清欢就在车上把衣服全换了。
……
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两年未踏足过这片地方,宿清欢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以前的事情她不敢多想。
想多了,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怨妇。
怨上天的一切不公平。
“知意呢,她怎么样了?”
陶知意和薄允修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很多磕磕绊绊,所幸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
“她快要生了,但是胎位不正,前几天就去医院了,所以今天才没来。”
徐蔓青往右打了一下方向盘,说道。
“那要紧吗?”
宿清欢有点担心。
“这么多医生呢,没事的。”
“那就好,我过几天去医院看她。”
……
出狱的第二天,宿清欢动身去了一趟小镇上祭拜外婆。
外婆的死是因为她,而且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听到的都全部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是她不孝!
在小镇上住了一天,并且将齐耳的短发剪得更短了。
剪完后拍了一张照片给徐蔓青看,徐蔓青说很帅,就是瘦了一点。
宿清欢笑着用手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是真的瘦。
“那我增肥吧,你监督我。”宿清欢对徐蔓青说。
从小镇上回到晋城的第二天,宿清欢去医院看了陶知意。
徐蔓青上班去了,宿清欢带着雪糕一起去的。
在未见的陶知意之前,其实宿清欢很难想象陶知意大着肚子安安分分躺在床上待产的场景。
但真的见到了,却觉得毫无违和感。
这大概,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在宿清欢来之前,陶知意特意把薄允修支开了,以免宿清欢看到跟顾启敬有关的人会想起往事。
好友见面,都偷偷的红了眼眶。
雪糕对陶知意的肚子显得特别的好奇,从进来开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就没有从她的肚子上移开过。
“雪糕,干妈给你生一个冰棍好不好?”
陶知意的无厘头让宿清欢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取这么个名字以后等孩子懂事了准跟你急!”
“那我不管,我凭本事生下的孩子,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急?”
陶知意握着雪糕小小的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雪糕高兴的‘呵呵’的笑了出来。
……
宿清欢在晋城和王芳,徐曼青还有雪糕一起在家过完除夕后,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开始了一段毫无计划的旅行。
之所以说毫无计划,是因为宿清欢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她买了一张晋城为起点的全程长达25个小时的火车票。
坐的累了,或者在窗外看到了喜欢的风景,就下车。
宿清欢是这样想的。
在她离开晋城的第七天,收到了陶知意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并取名叫冰棍的消息。
彼时的宿清欢,刚开始她旅程的第二站,乌镇。
199盛景国际掌权人()
宿清欢的这趟旅行,在三个月后才结束。
回到晋城正好赶上冰棍的百日宴。
此时的宿清欢,头发已经齐肩,扎了一个半丸子头,素面朝天的样子和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她也只不过才24岁,心态却已经是个老年人。
这三个月里,她到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每到一个地方,她就会在那里呆上十天半个月。
蓝天白云让她的心境变得很平静。
出狱以来,她好像都不会特意去想起两年前的事情。
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过顾启敬这个人。
身边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向她提起他。
回到晋城后,宿清欢开始找工作。
一个有案底的人,其实找工作并不是一件易事,就算是工资再低的工作,都不想用她。
投出去的简历一个星期内都没有任何反应。
好在最后有徐蔓青的帮忙,介绍了宿清欢去一家新闻社工作。
从跟着人去跑新闻做起,虽然做的都是一些杂活,但对宿清欢现在的状态来说,已经很好了。
徐蔓青刚入职时也是做这些,所以她比宿清欢懂更多。
宿清欢有了徐蔓青的提点,再加上徐蔓青的人脉,进步起来很快。
宿清欢本身也很豁得出去。
一两个月的时间,她从一个做杂活的人到已经能够亲自带实习生去采访新闻专刊的大人物。
入职三个月,宿清欢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就是在圈内开始有了关于宿清欢不好的风评。
说她为了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后来,很多晋城的富商或者官场上的人,听到宿清欢这个名字,总能和别人侃上一阵自己和她的韵事。
六月底的晋城,天气早已经燥热难耐。
好在空调能营造一个清凉的空间,让宿清欢能在这样的天气穿上一件长袖的衣服来遮挡小手臂上的伤疤。
某天晚上,宿清欢把雪糕哄睡后,轻声走出了他的房间。
借着外面的霓虹灯,来到了客厅。
未开灯,落地窗外的夜景显得尤其的炫彩。
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宿清欢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
幽暗光线下,似乎也能看得出她在失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动静。
“啪”的一声,客厅里面亮起的白色的炽光灯。
杂志社聚餐刚回来的徐蔓青看到沙发前蜷缩在那的一抹身影后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问道:“怎么不开灯啊?”
宿清欢从地上站了起来,径自往冰箱那边走,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还能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