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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工作,一个魔法师一般的行业。思及此,江梓然微微笑了。
而现在,晚上九点。他们刚刚吃了晚餐,季沐海正在洗碗中。
江梓然的目瞳映入了他宽大的影子。伟岸男子。他的脑中不由想到了张曼娟在《青春》一书中提及的形象……手上的咖啡渐渐凉了,江梓然望着望着,忽而心生一动,像是自己也不大明白的……自那个人的背後悄悄缠了上去。
「……梓然?」季沐海一怔,手上净是白白亮亮的泡沫。
他不明所以,江梓然的额头压在他的脊椎骨上,有一点痛,也有一种……很亲昵很亲昵的温度。季沐海任由他抱住自己,继续自己的洗碗大业,没有因而受到干扰。
「沐海……」江梓然喃喃,一吐一吸间全是这个人的味道,他觉得安心。又想到了自己的打算……他的耳根子也微微热了。
「怎?」今天的梓然怪怪的啊……
「我……」他开口,说了一个字,说不下去,言语糊成了一团。「我……」
「你……?」
……算了,豁出去了。「我……你……」深呼吸——「你今天要不要……做?」他说得好快好快,末一个字,咬得又挣又紮。
啊?「要不要什麽?」做?梓然说的……是这个字吗?「做什……啊!」季沐海大呼小叫,手上的盘子「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他一脸不可置信,望住江梓然的头颅,像是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麽。
江梓然把自己埋入季沐海的背中,面红又耳赤,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但一直都是季沐海在要求的,今天换了自己说,江梓然才明白这样有多丢人、多不安。
他不是不想要,而是……害怕那个人的拒绝。
所向披靡的季沐海不会懂的,自己的畏怯。
江梓然的身子在颤抖……季沐海感觉到了,心中有了不舍。他浅浅一笑,拍了一下江梓然的肩。
江梓然微微抬起了头,凝视季沐海的眼目乌润而晶明。季沐海的呼吸一窒,像有一把火烧上了他的脸、他的身体。不可压抑的欲望也在焚烧,尤其在意识到这是江梓然在要求的後,季沐海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然而,他还是咬牙忍住了。「怎麽了?你碰到什麽事了吗?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对,他是有欲望,可他也不要在这样不明不白的状况下,做了「某人」的代替品——他可忘不了那个该死的「心上人」的存在!
偏偏江梓然只是摇摇头,动作很轻很轻。他战战兢兢地放开了季沐海,声音有一些些……震颤。「没事,我没事,刚刚我在自言自语……」
他的样子羞耻得像是恨不得去死一死,季沐海见了,急急忙忙抱住了他,生怕江梓然误会了什麽。
「我不是,唉,我是怕你受到了什麽打击,所以才……」他叹,又揉了揉江梓然的发。「你知道吗?在你奶奶去世之後,也有一阵子没有看到你这样了……」他心疼啊!
江梓然不说话。他的眼眶是热的,季沐海最纯粹最纯粹的关怀,温暖了他。但是,他也感觉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季沐海越是温柔体贴,他的心口也越是迷留闷乱。
见他一直默默不语,季沐海也无可奈何了。他叹息,明白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这个诱人的提议——他一个倾身,轻轻吻住了江梓然。吻得不深,偏偏这样熟悉的、梦寐以求的气味,反而让自己越来越心猿意马了起来……
「我等一下去。」季沐海的声音哑了,他松开了江梓然,刚刚的一吻几乎要粉碎了自己所有的自制,他现在是看也不敢看江梓然,更遑论是碰了。
也因此,错过了江梓然眸中荡漾的,那一抹……掩不住的情潮。
◇◆◇
季沐海想到了他们第一次做爱的事。
那是一个闷人的夏日之夜。他们二人在结束Case後回到了家。因为肚子饿,於是江梓然焖了汤圆作宵夜,两个人因而在桌上面对面大啖了起来。
没有人开口,调羹碰在碗上的声音「锵、锵、锵」的,十分清脆入耳。季沐海心不在焉,眼珠子转啊转的,定在了江梓然身上。他专心在吃,一小口一小口的,睐也不睐季沐海一下——其实和平日一样,没什麽不同的。只是在那个人的举手投足间,似是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脂粉味,融合了汤圆的甜甜芬芳,仿佛在诱引着自己去品尝。
他注意到江梓然的眼睛小归小,睫毛却是细细长长的,很是致密。他一个眨眼,也像是轻轻投下了一片云翳。墨黑色的眸子中,有一盏黄澄澄的小灯映入了其中,闪亮亮地,好不惑人。
季沐海口乾舌燥,身体渐渐地……热了。
就在这一瞬,他为了江梓然,这一个平平无奇,却是自己爱恋渴慕的人,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股欲望。
若是在过去,他是绝对绝对会压抑的。偏偏那一天他们真的累了,累得失去了分寸,也失去了某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结果任欲望覆盖了他们的一切、一切。
季沐海以为自己疯了,才会向江梓然提出「那个」要求。
夜深深、月暝暝,他心跳耳热,不明白是因为天气还是其他的缘故。他的欲望也剧烈,明明吃下了东西反而觉得饥饿——不是身体的饿,而是不一样的……
他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梓然……我们……」
「什麽?」江梓然莫名其妙。他抬头,看到季沐海的脸上红红的,像是有人在他的面上抹了腮红。季沐海在他的注目下说不下去,索性不顾一切,吻上了江梓然。
是由自己主动的。
汤圆中的芝麻子沾在江梓然的唇上,黑黑亮亮地,隐隐有一种暧昧的光。他在吮吻的时候一并舔了去,他觉得好甜好甜,梓然的口中有芝麻的味道。
而自己则是花生的。他一开始吻得不深,以为梓然会推开他,甚至是赏他一阵拳打脚踢。不料江梓然没有,他似乎是呆住了,嘴巴傻傻地张了开,季沐海乘隙而入,双手也偷偷摸在了他的腰上,却是有所顾忌地不去伸入,也深入。
他到现在仍是忘不了,在那一瞬间,梓然茫茫的脸上荡漾着一抹……自己也分不清楚的、斑斓情潮。
或者,梓然也不是不想……?季沐海在唇与唇的缝细问:可不可以继续?他问得白痴、问得愚蠢,业已有了被斥駡的准备,可季沐海就是想不到……江梓然居然会答应。
所以,他们做了。
他不知道梓然是不是第一次,他没有问。只是过程中,自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样体贴、那样入微,那样有耐性的去安抚他僵直的身体。他甚至忘了要满足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个人有一丁点的不快。
到现在,季沐海仍是不明白他会同意的理由,但是他猜自己的表现不错,要不梓然也不会允许他第二次、第三次……包括未来的无数无数次。
季沐海目眙这个人睡下的脸,有一些不得其解。
他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奇怪,自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自然而然会想要碰触、想要拥抱。可是梓然呢?季沐海记得这人是有洁癖的,甚至是洗发精、沭浴乳等等的东西,也不愿意与自己合用……这样神经质的他,不但和大而化之的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年,甚至同他发生了关系……季沐海真的不相信只是因为「习惯」和「方便」的缘故。
情事之後的那一天早上,他也问了江梓然。得到的,却是不冷不热的「欲望」二字。
季沐海不信,但也没有问下去,因为他以为梓然总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结果是一日复一日、一年又复了一年,在季沐海几乎要觉得梓然「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冒出了一个「心上人」来?!
思及此,季沐海的目中一郁,後悔起自己的粗心大意来——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十年来自己和梓然一直是同进同出的,其中也有不少人向自己示好,但是梓然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没有来去,他也不曾看到梓然对自己外的人有专注。
季沐海越是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偏偏又找不到解套的方法……发泄了欲望的身体十分倦怠,可他还是睡不着地凝着户外的荧煌灯火,陷入了感情的迷障中……
而不及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人早已苏醒,岑寂的表情,也是一样的若有所思。
◇◆◇
「……嗯,谢谢,麻烦你们了。」他挂上电话,一脸的无波无浪。
吁了一口气,江梓然环视这一间住了三年的屋子。这里是自己和季沐海二人一起挑、一起选的。在大四那一年租赁的房子太小,而且有漏水的问题在,所以在二人的口袋渐渐宽裕之时,几乎是无异议决定了要搬家。
昔日的他们,是真的想不到未来会有分离的那一天吧……他一叹。
季沐海还在睡,他的假日到明天为止,之後就要投入一连串杂志的拍摄中,而这一次的Case,江梓然并没有参与。
是巧合吗?江梓然一笑,入了厨房,未回答自己这一个昭然若揭的问题。虽然没有明白地昭告天下,可业中又有哪个人不知道他们同进同出的「暧昧」关系?
只是在「十年的好朋友」的保护膜下,真的会怀疑他们的人其实也寥寥无几。
当然,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江梓然扯了一下唇,摇摇头,摇去了脑中的自卑,动手做起了早餐来。
他在平底锅上打下了一颗蛋,透明浓稠的蛋汁在高温下渐渐凝固成白,溢出了阵阵的香味。他嗅着这样的味道,直到蛋黄有了七分熟之後铲起来。隔壁的炉子上搁着一锅水,江梓然看到水滚了,方融下了汤粉,把金黄色的玉米粒倒入其中,细细搅拌。
玉米、奶油和培根的香气溢了一室,直到培根的边微微焦了,江梓然才把培根,蛋、生菜和起司,夹入烘烤好的杂粮面包中,再挤入了一点美乃滋,几个漂漂亮亮的三明治置在盘上,十分引人垂涎。
一个早上,江梓然煮了一锅玉米浓汤、做了三明治又拌了生菜沙拉,还有若有似无的咖啡味……赖在床上的季沐海隐隐闻到了,爬起来一路走到了厨房。一时入眼的,就是江梓然在其中忙进忙出的影子。
季沐海惺忪的眼目瞅着他,晨日的光自窗户柔柔洒下,兜住了江梓然纤细的线条,灿然而不刺目。色香味俱全的盘中飧诱人食指大动,可这个人的存在比较起食物,更是令季沐海感到饱足。
「好香。」和那时候一样,他凑近了江梓然,一颗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喜欢这样的味道,一种食物的芬芳和着梓然身上淡淡肥皂香的气味。
若有调香师可以调配出这样的芬馥,他想,自己决计愿意无条件来代言。
不明白季沐海的心思,江梓然只是因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一大跳。历经昨日的事,他的身体敏锐而敏感,而季沐海偏生是赤身露体的……他晨起自然苏醒的欲望抵在自己的股间,彷佛在夸耀着自己的存在……
「沐海……你、你要不要……去洗一个澡?」难得的,他说话居然结了巴。
「我肚子饿了。」他摇摇头,细密的发搔得江梓然心痒难耐。他的手臂更是得寸进尺得揽住了江梓然的腰,久久没有松开的迹象。
江梓然拿他的赖皮没法子,不禁要以平底锅砸上去,偏偏某人的「东西」顶在尴尬的地方,令江梓然的动作不由得又笨又拙。
「肚、肚子饿了去吃饭啊!你是三岁小孩啊?连这个、这个都要别人……唔?!」江梓然不甘示弱的回驳硬生生被人堵住,季沐海咧嘴一笑,笑得很恶质。他一边吮吻着江梓然,一边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不给江梓然一丝一毫的逃避空间。
「你干什麽……唔唔!」挣扎不到一句又被攫获住,江梓然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