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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进门就被刘玲逮个正着:“你们三个一起去洗手间有点不像话啊,咱们白部长都等急了!呵呵。”
“你叫什么名字?”珠穆朗玛峰终于开口了,哦不,是白部长,只见他直勾勾盯着沐小白半晌,又扭头看着陈主任笑说:“长得有点像徐梅。”
终于见万年冰山白部长笑了,陈主任那就一个狗腿:“沐小白,坐那么远干什么,快坐过来,坐白部长旁边。”于是沐小白只能众目睽睽之下和不怎么高兴的刘玲换了座位,挨着白部长坐下。
“mu 小白,哪个mu啊?”白部长谁也不看,自顾自吐烟,把弄手中的金刚菩提子文玩。
沐小白最讨厌这种饭局和这种故作深沉的老男人,没好气的讽刺道:“沐猴而冠的沐。”说完吓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陈主任脸都绿了,只有刘玲笑呵呵花枝乱颤的卖笑,估计智商太低听不懂。
白部长不动声色,定定的看着沐小白:“呵呵,沐猴而冠……应该是如沐春风吧,哈哈!”接着灭掉香烟收起文玩,吩咐旁边的秘书拿出五瓶白酒全开了,自己数了在场所有人头,把十五个高脚杯依次排开,一杯一杯的斟满白酒,面向众人慢悠悠的说:“今天我们一起坐在这里,虽说和有些同志是第一次见面,可很投缘。这是部队里自己酿的酒,外面有钱也买不到,白某人想和老朋友新朋友一起尝尝,今儿不谈公事,只图高兴,只要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应酬
白峰勇看着身旁这个眉眼酷似徐梅的小女孩儿竟有片刻失神,透过她仿佛看到了青涩美好的大学时代,看到了转瞬即逝的花样年华,看到了那个贫穷苦闷的自己。匆匆那年,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一样,这个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有志青年爱慕上了白衣飘飘轻舞飞扬的富家小姐,故事的开头总是猝不及防怦然心动,故事的结尾却总是想得而不可得天各一方,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叫徐梅。
“来来来,我提议啊,我们出版社的同志们都把手中的酒杯举起来,咱们一起敬白部长一杯!”陈主任敲着碗碟动员大家,打断了白峰勇追忆似水年华。
除了陈主任和刘玲,关婷、王潇,当然还有沐小白极不情愿的端起满杯酒的高脚杯,五人整齐的排在白峰勇跟前准备敬酒,只听对方笑言:“一起敬太没诚意了吧,应该一个个来,女士优先。”
卑躬屈膝的陈主任只能笑着打哈哈,灰头土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谁知道今年上头加大对图书出版市场秩序的监管,尤其是最近严打出版社违规行为,自己私下里以出版社名义买卖书号正巧碰到风口浪尖上,不作死就不会死,要不谁爱装孙子伺候人,眼前只有师兄白峰勇能救自己了,他刚不是还说“只要高兴了什么都好说”,对,应该有戏。
陈平打完小九九,不停用小眼神示意沐小白敬酒,无奈吃货小白根本没工夫理他,只顾自己一人埋头苦吃;陈平假装咳嗽几声,小白也不答腔,还是刘玲会来事,只见她扭着不怎么纤细的腰肢,端着高脚杯,一路甜笑扭到白部长面前,半坐桌子一角,露出不怎么细的象腿,身上的劣质香水味能熏晕一头大象,娇羞开口:“亲爱的白部长,怎么见您一次您年轻一次,连头发也往黑里长,都不会老的啊,哈哈,我先敬您一杯,祝您永远青春不老、健康富贵!我干了啊。”说完抬头一饮而尽,一高脚杯白酒,诚意十足,事先吃饼喝奶看来很有用。
“你是谁啊?”白部长不记得见过眼前这个人,虽然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己仍改不掉一身与生俱来的农村习气,可大男子主义作祟,他追求高雅、讨厌粗鄙恶俗的男人和女人,真是有点讽刺。
听白部长这么一问,刚还得意的刘玲有点发蒙,不知如何回答,陈主任用酒场上的一贯粗鄙伎俩替她解了围:“王秘书,你别弯腰偷瞄了,刘玲今天裙子长,你啥也看不见,哈哈。”弄得低身捡东西的王秘书一个大红脸,众人爆笑起哄。
眼见气氛活跃起来,陈主任对王潇说:“王潇啊,你看你和王秘书都姓王,说不定几百年前都是一家,还不趁现在赶紧认个亲?”
王潇虽说极为不爽,可表面功夫做得好,举杯跟王秘书碰了好几次,逢场作戏聊得蛮开心,哥长哥短的叫对方也颇为受用,在王秘书的引荐下王潇又斟满一杯酒去敬白部长:“白部长,我叫王潇,初次见面很开心,您随意,我干完,怎么样?”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白峰勇再三确认小丫头会干杯的前提下自己喝了一小口,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亲眼看到白部长饮下一口,王潇跟恶作剧成功似的装无辜:“哈哈,您真喝了啊,我刚逗您玩呢,”谁知王潇话还没说完,白峰勇就把刚都喝进嘴里但没咽下去的酒给吐了出来,恶作剧失败,只能说姜还是老得辣!现场在座各位都乐了,全是称赞白峰勇英明神武的溜须拍马之声,于是王潇只能自食其果、遵守承诺,喝完满满一杯还自罚一杯。
想让白部长开金口喝杯酒还真难,陈主任使眼色见沐小白还是毫无反应,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干脆直接挑明道:“沐小白,你就一直吃啊,也不敬酒,这研究生也太不懂事了吧!”
“我不会喝白酒。”沐小白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停下筷子如实交代,其实已经很撑了,可不喝酒、不说、傻傻干坐着真的很奇怪,其实一直吃啊吃也有点怪怪的。
白峰勇举起杯中酒,和颜悦色的对沐小白说:“凡事都有一次,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应该很荣幸才对。来,干杯!”这么语带双关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众人也开始敲边鼓跟着瞎起哄,为了饭碗,沐小白忍了:“我感冒真的不能喝,要不我随意,您喝完。”
“会不会说话!”陈主任还想说什么被白峰勇打断了:“我再说一遍,干杯!”好重的压迫感……
桌子对面的关婷看小白手足无措,着急起身道:“白部长,沐小白实在喝不了,我替她敬您行吗?”说完仰头一口闷。
从来没有白峰勇做不了的事、克服不了的困难,看着翻版徐梅昂起骄傲倔强的头颅,白峰勇来了兴趣,他要啃下这块难啃的骨头,让她低头臣服,于是开起玩笑:“哈哈,陈平啊,你手下竟是强将精兵女中豪杰啊!沐小白,就差你了,不能掉队啊!我手中的杯子可是举了好久,等着和你共饮佳酿美酒!”说完又举杯晃了晃。
沐小白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跟喝中药似的大口喝完杯中酒,差点没呛着,好辣啊!原本因感冒发沉的脑袋更晕乎乎了。“好!”白峰勇也一干而尽,身旁的王秘书有点担心,担心不胜酒力的白部长会酒后失态。
饭局进入白热化,席间觥筹交错、烟气缭绕、晦涩难明,有人划拳,有人摇色子,有人荤段子张嘴就来,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沉默不语,而这个沉默不语的人就是沐小白。酒过三巡,明显喝大了的白部长虽然脸色潮红但看得出来很开心,更是提议大家去KTV续摊,众人不敢不从。
走在去KTV的路上,月明星稀的美丽夜晚被灯红酒绿淹没,整座城市涌动着一股狐媚气质,沐小白、关婷、王潇走在众人后面,一路踢着石子,想逃跑可又不想因此丢了工作,真是人生无处不纠结,只得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希望今天快点过去,可看手表才8点,不知道李一朋开完会没。
中途一直向白部长献殷勤的陈主任特地跑过来跟沐小白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等下唱歌好好照顾白部长,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转正考核了,大家都是社会人,该怎么做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沐小白心里正想大骂“管我屁事”,关婷倒是背着其他人替小白发飙:“这伙人有病吧,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当官了不起啊!小白,我已经给我老公打电话了,一会儿就来接我们了,别怕,有姐呢,等下要是有任何不对劲,咱们就偷跑,大不了不在这干了,老娘还不伺候了。王潇也是啊,手机畅通,随时联系。”
一行人来到“白宫”,本地最大最负盛名的娱乐集团。伴着KTV里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鳖孙陈平招呼大家进包厢,又点了两打啤酒、零食和几位穿着暴露的“公主”。本来和姐妹坐在角落里点歌的沐小白被王秘书安排坐到白部长旁边,喧哗与骚动拉开序幕,丑恶与低俗呼之欲出。爱热闹爱出风头的刘玲唱了一首火爆的开场曲引得掌声连连,在饭局上丢失的虚荣心终于得到极大的满足。
昏暗的光线里,男男女女也撕去伪装步入舞池互相搂抱着唱歌跳舞。也许是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了,沐小白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社会的肮脏与黑暗,她极度厌恶这一切,干脆双眼不观、两耳不闻,拿起手机自顾自玩地游戏刷微博。但你不招惹人,却有人主动招惹你。
喝醉的白峰勇丧失了意志只剩本能,慢慢靠近沐小白,轻声说:“你不用这么拘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样子我应该只比你大二十多岁,以后就喊我哥吧。”见小白没反应,又说:“哥哥能请妹妹跳支舞吗?”说着不忘得寸进尺想摸人家姑娘的手。
沐小白一下子打掉白峰勇的脏爪子,借口不舒服去洗手间,赶紧逃离是非地。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反应竟是给李一朋打电话,估计连小白也没有意识到,某人正悄悄闯进自己大门紧闭的爱情花园。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忍了好久的小白突然有点想哭:“喂,你忙完了吗?”
“嘿嘿,想我了啊,哈哈。还没呢,快完了,怎么了?有事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好幸福!”李一朋下午的学术报告很成功,现在正在跟专家教授一起探讨新课题的研究开发,一忙什么都给忘了,要不是小白打电话过来竟不知天都黑了。
小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虽然很想李一朋能过来,但又不愿打扰对方工作,便说:“哦,没事儿,就随便问问,那你继续忙吧,我挂了。”
李一朋一个人出来在空荡荡的走廊接电话,听着小白的声音,想着对方甜美的笑容,不禁有些陶醉:“等下,现在应该回家了吧,吃饭了吗?有没有按时喝药啊?”
小白装着很开心:“没呢,和同事在外面一起聚餐呢,等下回家就喝药,放心了吧,唐僧。好了,不跟你说了,同事叫我了,拜拜。”害怕露出马脚的小白匆忙按掉了电话。
李一朋刚想说忙完去接小美女的话,对方就挂了,只得摇摇头,一脸幸福的继续回去开会。
正坐在马桶上郁闷着,关婷发来短信:“陈主任找你呢,现在没事了,大家忙着玩游戏,可以回来了。”
沐小白如获大赦,极不情愿又赶紧屁颠屁颠地滚回欲望沼泽。一推开门,闪瞎人狗眼,一群男女女围在一起玩转盘游戏,小心翼翼搜索好久发现王潇和关婷躲在一边唱歌,自己也悄悄跑过去跟她俩挤在一起,仿佛与旁边那伙疯癫的人群隔绝。
刘玲转到“么么哒”,二话不说的她上去就捧着白部长的老脸上下左右各一下,最后还不忘么么嘴,瞬间把欢乐气氛推向最□□,一会轮到陈主任“拥抱一下”王秘书,只见他扭扭捏捏一副大姑娘模样,娇羞地搂着尴尬的王秘书许久不撒手,这个世界玄幻了。
醉醺醺的白部长瞄到躲在一旁的小白,硬是将三人拉到身边一起玩,因此就有了后来惨不忍睹、让白锋勇悔不当初的难忘画面。
新的一轮有戏从白峰勇开始转盘,指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