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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神兰青(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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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拨着长发,愉悦笑着。
『兰青,你今天好美。』她沙哑道。没有平常的算计、没有平常的阴影、没有平常的不安,原来,无垢的兰青,是这么的美丽。
『是么?』他不以为意。
『我真的能使你这么这么的快乐吗?』昨晚的亲密,能让兰青这么这么的安、心吗?
他但笑不语。
长平朝他笑着。  『那我天天都让兰青这么快乐吧。』他眨眨眼。
长平执起他的双手,在他手指关节上轻轻一吻,然后笑着推开大门。
门外,城里的人已经开始迎接这个早晨,准备一天的工作了。
长平深吸口气,大声喊道『我喜欢兰青!我就是喜欢兰青一个人,我跟他,不离不弃!』路过的百姓停住,纷纷往这里望来。
兰青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他就地而坐,也不怕干;争的白袍沾上泥块,笑声不绝,直到长平合上门,回到他的面前。
她也在微笑,弯身让自己的额面与他的额相抵,再让彼此呼吸交错着。
『兰青,我天天喊,喊个五十年,你会天天都这么快乐吗?』『五十年啊……你是说一就是一的傻姑娘。
你若天天喊,我自是天天如此的快乐。』他柔声道。
『嗯,那我天天喊,让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喜欢兰青的,我与兰青总是一起的。』『好。你喊一天,我就快活一天,大妞这一次咱们谁也不在家等着谁,就这么一真起走着。』『嗯,咱们这次谁也不在家等着谁,就这么一真起走着。』
番外(3)
    今朝酒这个头有点大、那个五官有点皱,还有,那个那个也太小孩子气了吧,,从二楼的窗口往下看,李今朝真是愈看愈闷,咕噜咕噜直接灌了半壶酒。
这年头,怎么小姑娘都长得不一样?连像个大妞的姑娘都找不着。她闷着气,又灌了几口,听见楼下喊道:  『春香公子,请。』她含在嘴里的烈酒差点一口喷了出去。阿娘,她从不去掌握傅临春的行踪,他身为云家庄的写史公子,东奔西走是常有的事:而她是云家庄掌握生计的主子,也是时常乱跑,她总想,天下之大要偶遇很难,今天还真他娘的巧……酒楼的雅房以垂地珠帘相隔,珠色偏暗,能适时掩去雅房贵客的部分面貌,同时,也避免完全的隐密让雅房里的人做出不雅的事来。
春香公子遇春则香,芳香令人身心舒畅,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很容易让亲近的人沾上那个味儿,现在正是春天,跟他过一晚上肯定全身染香,她完全没有兴趣在这时候遇见他。李今朝只手托着额,脸蛋微微撇向窗外,眼不见为净,反正当个缩头乌龟她早习惯了。
那些江湖人陆续上楼来。她似乎闻到香气了,香气极淡,令她想起兰青身上的气味。
大妞她……捱得住兰青身上那能左右人本能的媚香吗?
『这酒味……真香啊。』傅临春忽道。
李今朝小心肝扑通通跳着,继续支着额,斜看窗外。窗外景色好啊,景色美啊……『这酒楼的今朝酒是一绝,入口芬香,喝完七口后,保证不但快活似神仙,睡上一觉,所梦皆是美梦,今朝有酒今朝醉,春香公子可以一试。』那声音如暖阳,轻轻拂过李今朝的心头,但,心肝依旧扑通通的跳,她左手支额,右手撑着酒壶。这酒壶岂止七口,十七、八口都不是问题,她手一软,任着酒壶滑落桌下,脚尖一顶,让酒壶安全落地。她没喝酒,哪有喝酒……她听见他们转入对面雅房,不由得暗松口气。
傅临春为人随意,什么都能配合人家,来酒楼喝酒是小事,不过,自她戒酒后,他也未曾沾过一滴酒,就不知,他要喝了这种今朝酒,会作上什么美梦?
江湖人的事她一向没兴趣,也不想去探听,遂半眯着眸,心里哼着小曲,半盹半醒,等着他们离去。
以不变应万变,是她一向作风。
『姑娘,酒壶呢?要不要再来一壶?』店小二见她这头空空,殷勤地问着。
他娘的……她嘴里动了动,最后忍气低声道:
『来一壶茶吧。』『什么?』卜…”茶,随便上一壶茶。』她咬牙切齿。
店小二终于听清楚了,连忙下楼煮茶去。
偶尔,其它雅房有着私语,她不曾细听,就这么轻敲着桌面,望着窗外的细雨。
茶来了,她也不去喝,就这么回忆过往的生活。她的人生不必靠回忆去度过,但这几年,想起大妞时,她总是掩不住满心的失落。
有人说她是重情重义,但,她才不管这什么情什么义,她只知心头曾无比重视的小朋友就这样走了,她就不懂为什么为了捞什子江湖不能共建未来?
她眼眶蓦地红了,心里极度不甘。大妞是她自小看到大的孩子,也许在他人眼里不是最好的那个,但她心里,大妞绝对是顶尖儿的。
泪珠滑落,她也不想去抹。到哪天呢?要到哪天,世人才会忘记关家血案、忘记兰青?,要是她去见阎王了,世人还忘不掉呢?
那,她岂不是连大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这些江湖人多讨厌,明明不干他们的事,为何这么爱去挖掘旁人的伤痛?
不是说今朝酒能令人入美梦吗?怎么她想的都是些难过事?
『要关窗么?刚喝了酒,就这么趴着睡,雨要打进来,准会受风寒。』温暖的声音响起,她也不想理,只想这么沉浸在回忆里。与她同桌的人弯下身,拎起那酒壶直到她听见水酒倒入杯里的水声,她才回过神。
顿住。
阿……阿娘喂!她眼角怎么瞟见熟悉的红袍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本是爱困的意识全被吓醒她下意识摸上店小二刚放的茶壶,但扑了个空。
她直觉抬头,对上傅临春的春眸。
他微微一笑:  『醒了么?』她东张西望,二楼各个雅房早已无人,只剩她这一桌,她嘴里动了动,但又闭上嘴,怕嘴巴一开,酒气便泄了出去。
傅临春招来店小二,道:  『再上三壶今朝酒吧。』店小二一愣,答道:  『一壶一个人喝已是过多,爷儿……』他轻轻晃了晃将空的酒壶。  『既然这姑娘都喝了快一壶,我喝个三壶也不打紧,去拿来吧。』李今朝暗咒一声,慢慢坐直身子,等店小二送来三壶今朝酒后,她才问道:  『你不是跟些江湖朋友一块来的吗?』『今天晚上华家庄在此地借阅江湖史,自然有人忙着上门去。我看这儿风景好极,就留下来喝上一杯酒。』李今朝见他还真的倒了一杯,不由得心疑。
他喝不喝酒一向随意,但自她养生后,她也没再『最近不知哪儿来的贼儿,只要哪儿展出江湖史,他便偷去烧了,与其说大伙去看华家庄,不如说,各自兴致勃勃想要擒下这贼吧。嗯,你也喝啊。』他替她倒了一杯,还是满满一杯呢。
她心神不在酒上,喜道:  『难道是兰青……』『不是他。』傅临春一口饮尽那烈酒,说着『他是聪明人,自是明白许多事靠的不是史册流传,而是人们口耳流传。』李今朝闻言,沮丧地又软了下去。她也一口喝尽那杯酒,失落地说道:  『不知他俩,至今过得安好?』他又为二人斟满酒,慢吞吞道:
『自是安好。大妞个性沉稳,必能稳住兰青。』胡说八道!明明几年前他说过兰青心狼手辣若是一个差池,大妞必会死在他手下,所以,让无浪暗着大妞去了。
现在就算安慰她,也不必安慰得这么夸张。
她是不信兰青会杀大妞,她只想知道这两人过得好不好。任何朋友在她心里都重要,可是,每个人都是成年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去处,唯有大妞,在她心里还是个孩子。
跟她一块玩到大的大妞,在她受风寒时守在她身边的大妞,看见她偷喝酒就打她的大妞……她眼泪又滚落出来。  『我总是不懂,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她清醒过来?』『嗯……也许,她清醒过来后,会过得更。快乐。好比,她能姓关了。』『快乐?哼,五年不眠不休地练武、担心兰青,这也能叫快乐……』李今朝一顿,讶异地对上他的眼。  『她能姓关了?』『听说有个小镇路过的女大夫很神,专治一般病症,她自称姓关,叫长平。』『……小镇?』她顿时恍悟。必是葬着关长远夫妻的那山下小镇!
大妞十二岁那年,她曾陪着大妞上山去扫墓而后年年都是她陪着大妞,这几年大妞不在,她怕大妞无法尽子之孝,照样代大妞上山去扫墓……这么说来,她们曾擦身而过了?
『是今年么?』她赶紧问着。
『是啊。』那表示大妞过得很好,才有余力去祭拜爹娘。
这个傻妞!这个傻妞!老天待这个傻妞还是好的!
李今朝心里激动,真巴不得明年快快到,她去那儿等着大妞,大妞是变高了是变胖了,她要好好看个仔细……她思绪忽地一顿,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差人守着大妞?』他摇摇头。『既然他们有、心跟江湖做切割又何必穷追不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小镇里有百姓到大城市谋生,跟客人提及这女大夫的善心,后来又传到云家庄自家人耳里,这才知道大妞曾在那儿出现。』『这么巧?』不,不能说巧,该说是,世上哪来的秘密可言?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有人,那迟早会传开来。
因此,当年大妞才会毫不迟疑断个干净。
李今朝本想明年私下与大妞见面,此时如冷水兜下,原来,大妞早已看穿一切了吗?早用她的眼睛发现世人多么在乎其它人的流言吗?
『关……她肯说她姓关了……那就表示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让关家蒙羞,那就好,那就好了……』李今朝泪眼蒙陇,心知将来见面的机会并不大了,至少依兰青性子,十年内要再见面不可能了。
兰青选择跟大妞一走了之,连句告别也没有,在他心里,只怕唯一能忍受的江湖人就是大妞她不能再试着去跟他们接触,兰青不需要任何一个熟知他过去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李今朝抹去眼泪,深吸口气,哈哈大笑:
『罢了,既是两地各自快活过日,又何必心系见面昵?』『你能想开是最好。』李今朝豪爽要一口饮尽杯中酒,忽地察觉有些不对劲。
傅临舂竞没要她戒酒?不知何时,傅临春手头那三壶酒已空了两壶。
她心知有异,连忙按住他要倒酒的手。
『傅临春,你何时成了酒鬼?』『怎么你喝,我就不能喝么?』他慢条斯理道。
『……』傅临春悠闲地继续饮酒,李今朝脸绿了又绿,见他还真的想喝尽这壶酒,她……她栽了!
她抢过剩余的酒壶全倒在地上,傅临春无辜地看着她,她咕哝:  『娘的,没见过这么坏的人……』想跟她玩『两败俱伤』,逼她收手,她真是见鬼了才会爱上这种人。
『嗯?』『既然我已经没有诚信了,那你说,怎办?』『今朝也不必许下什么承诺,饮酒虽是伤身,但你要喝,我就奉陪。不管你在哪儿喝,我都陪着,你喝上一壶,我就喝上两壶,你道好不好?』那好好一个男人不就成了地道的酒鬼?她瞠目,无心再想大妞的事。
这傅临春看似随和,但要触及他不快的事,他简直跟个恶鬼没有两样。她暗自寻思片刻,把自尊非常轻易地踩在脚下,讨好笑道:
『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呢?不如罚罚我,唔,跪算盘好了。』女人弄,不算什么,她很乐意弄一下。
傅临春微笑:  『跪什么算盘呢。跪在你膝上疼在我心头,没什么意义。』卜…”』她说肉麻话很正常,这男人说这种肉麻话她只觉浑身发颤。
『这样吧,今晚我不离城,我去找你吧。』傅临春还是一脸无辜地。
咕噜咕噜,李今朝仰头把苦药喝个一干二净保证今晚可以撑到天亮。
傅临春平常随和得紧,两人间的亲热也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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