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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君恩。
留着苍诺服侍几天,闲时天南地北地聊上一两句,等新鲜劲过了,遣他出宫,最多赏赐点什么。
想通这个,皇帝满脑子要把苍诺弄走又不大想苍诺立即消失的冲突顿时化为乌有,所以今天对苍诺的态度,自然就好多了。
但现在……只是浅谈了两句,满心的不愉快又莫名其妙被勾了起来。
皇帝穿好了衣服,迳自回到寝房,身后有声音,苍诺跟着他回来,还随手关上了门。
皇帝坐上床,把两条从热水里浸泡过,现在泛着粉红色泽的小腿伸进被里。
“朕要睡了。”他生硬地说了一句。
苍诺一言不发,过去把几个大蜡烛都吹熄了,房里顿时漆黑一片。
沉默的房间让皇帝觉得憋闷。
“开点窗。”皇帝吩咐。
他也觉得自己今夜别扭得像个胡闹的女人,可又按捺不住心里的烦躁。
苍诺过去,把窗开了半扇。秋风从外面跑进来,将帘帐狠狠抚摸了一遍,皇帝察觉到冷意,反而觉得舒服了一些。
帐外一点声音也没有,苍诺似乎站在原地没动。
刚刚还打算快点入睡的皇帝,现在全无睡意。那个人就在帐外,无声无息,存在感却大得惊人。他情不自禁压着呼吸,想听清楚苍诺的动静。
好一会之后,皇帝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睡着难受。
他,居然有点想念苍诺抱着后背的感觉。
也没什么,不过就和有时候会忽然想抱着妃子睡觉一样。皇帝踌躇了半天,却没能说出那句简单的吩咐。
你过来抱着朕睡。
这样的话,怎么听都不像一个威严端庄的皇帝会说的话。
知道了自己要什么,又说不出口的皇帝更加焦躁起来。在床里翻了好几下身,帐子忽然被掀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骤然出现在上方。
“干什么?”皇帝骇然坐起来。
苍诺一个字也没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是天朝人嘴里常常赞美的典型的星目,充满了英气。
此刻却温柔得很容易令人堕入梦乡。
皇帝在他的凝视下渐渐平静了,任由他上了龙床,钻进龙被。好像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样,从后面用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皇帝,在他耳边沉声道,“睡吧。”
一瞬间皇帝的眼眶红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是天子。
他成了一个可以受人疼爱的人。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皇帝放松了身躯,靠在苍诺的胸膛里,仰头看着绣着五爪金龙的帐顶。
“没朕的旨意,不许擅自靠近朕。”
“放心。”苍诺轻声笑着,“我想遵旨的时候,一定会遵旨。”
皇帝还想申饬两句,但抱着身子的双臂微微紧了一圈,让他和苍诺靠得更密。浓浓甜意迎头笼罩过来,房子那么黑,瞌睡虫也悄悄钻到了眼皮底下。
皇帝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甜甜睡着,很快就过了一个晚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骇然发现已经天亮了。
“小福子!”皇帝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把小福子叫进门,“天都亮了,怎么不叫朕?误了早朝看朕怎么罚你!”
小福子笑吟吟道,“皇上,今天不用早朝。”
“你胡说,怎么不用早朝?”皇帝一边训斥,一边去找自己的龙袍,却怎么也找不到,只把一件天青色的长衣拿在了手上。
小福子还是在笑,“皇上您忘了,先帝爷昨天晚上回来了,他老人家重登帝位,以后您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啦。”
皇帝迷糊地回想,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妥,低头一看,下身却隐隐挺立,浑身欲望都无缘无故地沸腾起来,便又打算寻人发泄欲火,就问,“皇后呢?”
小福子答道,“你已经不是皇上了,哪里还有皇后?”
“那妃子们呢?”
“不是皇上,怎么会有后宫妃子?”小福子又答,“就连太后,没了皇上,她也不是太后了。”
皇帝大为高兴,竟然得意忘形,一把拉了小福子道,“那你快去,找个讨人喜欢的过来伺候我。”
小福子却摇头,“没有人。”
“怎么没人?宫女们呢?那么多的秀女呢?我当年王府里面的人呢?”
“他们都伺候新皇上去了。”
皇帝愣了一愣,胯下却火烧似的焦灼起来,好像谁在里面放了一把火,又急又难受,于是道,“那你把那个常常叫我铮儿的人传过来。”
小福子还是摇头,“什么铮儿?我从来没听过。”
皇帝大急,明明脑子里面刻着那张脸,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
下体的欲望却越发挺立,像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动噬咬。无奈之下,竟然迷迷糊糊地对小福子道,“那你来。”
不料小福子猛然板了脸,“谁要伺候你?我也要伺候新皇上去。”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皇上朝着他的背影怒喝,小福子却越去越远,不一会连影子都不见了。
皇帝欲哭无泪,低头看着下身,颤抖着去碰。
只轻轻一触,白色体液激射而出,沾得他满手都是,仔细一看,居然不是白色,都是殷红的血。
“啊!”皇帝又羞又惊,忍不住大叫起来,眼睛猛地一睁。
满屋子寂静的夜色,垂帘,暖被,把他拉回了熟悉的蟠龙殿。
“铮儿,铮儿……”苍诺在后面抱住了他,用唇碰碰他的后颈,“你做噩梦了?”
听见他的声音,惊魂未定的皇帝慢慢安静下来。
他用冰冷的手指摸索到苍诺抱在自己腰前的手臂,抓住了苍诺的手腕。
下身很不舒服,湿湿的。
皇帝挪动了一下。苍诺似乎也有所察觉,用手探进去摸了一摸,随即在他耳边吐了口热气,“你都梦见什么了?”
皇帝羞得几乎晕过去,整个身子都在乱颤。
苍诺似乎知道他尴尬,又笑着低声道,“这是你昨天吃的药太烈了,药性还未散。”被子下的大手抚到皇帝娇嫩的大腿内侧,又问,“一次未必就散了药性,忍着不好,我帮你再弄弄,好吗?”
皇帝好半天没作声,最后摔开苍诺的手,翻身坐起来,在黑暗中把被体液弄湿的猥裤脱下来。
“你躺下。”他对苍诺说。
苍诺躺了下去,皇帝借着仅剩的几分睡意,凑了上来。
月光不强,从窗外透进来,又隔着帘子,只隐约看见一片结实的胸膛,肌肉的曲线看不仔细,若隐若现,似乎很匀称,没有想像中蛮族的满身横肉,倒实在算是一具不错的身子。
他摸摸苍诺的腿。
这人一定在大漠里骑马长大的,两腿强健有力,不瘦不胖,恰到好处。虽然不粗,却不容易被抬起。
太费力了。
“翻过身。”皇帝吩咐。
苍诺在帐里笑了一下。
“你温柔点,亲亲我,说不定我就翻过去。”他笑着对皇帝说。
“翻过去。”皇帝桀惊地道,“朕临幸你,别惹朕的不耐烦。”
“不用谢恩?”
仿佛听出了苍诺奚落的口气,皇帝的语气更冷了,“不遵旨,你给朕滚出蟠龙殿。”
“给你抱没问题。”苍诺惬意地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你先说清楚,你心里把我当什么?”
“奴才。”
啪!
话音未落,皇帝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这九五之尊从来没受过这种“礼遇”,耳边嗡嗡作响,一时已经懵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苍诺按在了床上。
“你大胆!你……你想干什么?”
苍诺没回答,直接分开尊贵的大腿,压了上去。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前几天的遭遇,让他大大打了个冷颤,压低声音警告道,“你敢?朕杀了你!”
在黑暗中,苍诺的目光冰得让人害怕。
“你杀吧。”苍诺冷冷地说,“我不当你的奴才。”
灼热的器官抵在羞涩的入口,皇帝受惊般地往后躲。
苍诺却不受影响地长驱直进了。
撕裂似的痛楚让皇帝张大了嘴拼命后仰,苍诺伸手,无情地捂住了他的嘴。
皇帝怨恨地盯着他。
“尽管恨我,当仇人好过当奴才。”苍诺说着,狠狠挺腰。
被掩住嘴的皇帝发出低促的悲鸣,在苍诺身下拼命挣扎。
练武有成的人要制住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真的不难。
甬道几乎被扩张到裂开的感觉,伴随着体内隐隐约约升起,而且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皇帝既难堪又愤怒。
漂亮的眸子射向苍诺,是极端的恨意。
那么艰难的培养出来的一丁点好感,一丁点似乎能在一起相处几天的幻想,却被男人粗鲁的抽动频率震散。
“我就算是个坏人,起码还是个活人。”
插入的动作很大,让皇帝又痛又刺激,不知改如何是好。
苍诺显然气急了,进去的力道根本不加控制,“进宫,我是为了你;挨刀子,我心甘情愿。”
皇帝蹙着眉,被迫承受他的怒气。
甬道里敏感的黏膜备受折磨,进进入入,都哭喊着传递着痛号快感。
“我就是,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黄豆大的,热热的液体,溅在皇帝脸上。
被体内的异物折磨得神智游离的皇帝,也不禁怔了一怔。
汗水吗?
粗暴地在上方野兽一样律动着的人,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无比大的阴影,深深笼罩了自己。
那样的野性强悍,胜过自己这个天子百倍。
不应该会淌泪。
“你不像个活人,铮儿。”
又一个深深的挺入,皇帝抽着气,无助地扭曲着身子。扩展到极点的黏膜叫嚣着求饶,被占据的感觉,却又隐藏着让人安心的气味。
苍诺的声音就在耳边,贴着耳垂,可以感觉到他独特的热气,听见他喃喃,“你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他的指尖在皇帝脸上磨娑。
不温柔,强硬地,仿佛要剥下皇帝脸上戴得太久的面具。
“我好心疼……”苍诺的脸,挨在皇帝的脸颊上。
“哭吧……”苍诺轻轻地说,“哭吧。”
轻轻吻着皇帝的唇角。皇帝知道自己不该哭的。
他应该愤怒,高声唤来侍卫,下旨,惩治。
可眼泪从眼眶里不听使唤地滑了出来。
他的胸膛被什么给填满了,不再疼,也不再感觉到酸楚,难受。
当他遭到钳制的双手被松开时,他不由自主地往下,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身影。
没道理……
他没时间去想道理,根本无暇去分析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
他只是执拗地抱紧了这个正折磨着他,让他浑身发疼,疼到几乎哭出来的男人。
“朕……”他嗡动着唇,吐出一个字。
苍诺的指尖停在他的唇上,“不要说朕,我,就说我。”
皇帝咬住了他的指头,轻轻地。
“我……”皇帝问,“我的名字,是铮儿吗?”
“是。”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了。”苍诺低声说,“就记在了心上。”
体内的异物,疼,羞耻,或者还是别的,让皇帝忍不住想哭。
记在了心上。
皇帝长长的,仿佛要把一直憋在肺里的闷死人的气,一口都吐了出来。
心坎上。
他被一个蛮族,记在了心上。
第十六章
次日,御花园的鸟儿叫得特别爽快,特别早。
也许是皇帝感觉太过敏锐,只听了一两声鸟叫,就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还是半灰的。
醒来后,感觉身后空空。
回头,床边深深凹下去一个印子,摸上去还有点暖意。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胆大妄为罪该万死的混帐,神色不善地唤了一声,“苍诺?”
房里寂静,自己的声音传进耳里,有几分陌生。
皇帝翻身坐起来,发觉下身的亵裤已经换了新的,似乎有人帮他擦洗过。他挪动着双腿下床,被蹂躏了一晚的身子让他疼得直蹙眉,往房中一扫,却没有看见苍诺的人影。
“苍……”皇帝的心跳了跳,空荡荡的房间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苍诺?”
他蹒跚地站起来,伏下在床底瞥了一眼。
空的。
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