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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天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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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 
纸上只有“清尘浊水”四个字——他不会忘了她将曹子建的作品倒背如流,《七哀诗》自不在话下。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素盈不动声色地将字条藏入袖中。恰逢臣子请题,皇帝出了“飞白”,素盈出了“清尘浊水”。如此一来,阁下之人便知她已收到他的心意,若是不幸被人勘破,她也好推脱说旁人暗托她出此题目。 
一轮吟遍,再请题时,素盈想了想,向皇帝款款道:“今日咏雪,虽然风雅,终嫌萧索。妾曾听说‘春生残雪间’,不如出个春题,祈愿来年风调雨顺。”   
第三十七章错爱 (2)   
皇帝含笑看着她,素盈秋波一转,说:“忽然想起一个‘陌上桑’——可会太难?” 
就算她说难,在座众臣又哪里有拒绝的道理,领了题待做时,素盈却向琚含玄笑道:“就算难,大约也难不倒琚相。” 
她点了名,琚含玄略加思索便成一首。素盈只是浅浅笑着,心想这题目定然已传知阁下——她并非不知谢震痴心未死,然而念念不忘又有何益? 
罗敷自有夫…… 
一场雪直赏到夜幕降临,四下挑起宫灯,帝后二人与群臣在阁上俯瞰灯光映射下冰雕玉砌的世界,真如在云海之上天宇之中,满地灯火仿若星子,俯拾可得。 
众臣对景斗酒,尽兴而归。素盈与皇帝也饮至微醺,双双折返丹茜宫时,宫中已备好消食散酒的茶果——他明日还要临朝。 
素盈用象牙签刺了清水荸荠递给他,忽然发现指尖染了一点墨渍。她若无其事向他粲然一笑,他的目光便由那块晶莹剔透的荸荠移到她脸上。 
“在看什么?”他柔声问。 
她笑而不答,就势倚在他肩头,细声说道:“大婚的隔天清晨,陛下按住妾的手,没让妾起身。” 
他笑了,“怎么想起这个?” 
素盈专注地看着他,温柔地问:“陛下那时,是愿意与妾白头偕老的,对吧?” 
他的容色一敛,不愿再听。素盈有些失望,便不再提这话。 
见她沮丧,他淡淡地说:“夫妻相守是理所当然。”——言外之意,愿意不愿意却在情理之外。 
素盈心中洞明:许多在寻常人家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天下第一的夫妻之间是无法戳破的一层薄纱。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起身。素盈睡得迷糊,隐约听到三三两两的低语,像是皇帝与宦官在仓促交谈。她蹙眉翻个身,见服侍他穿衣的人动作匆忙,可时辰并不像是耽搁了上朝。一旁还有一名宦官躬身站着,面貌生疏,不是常来丹茜宫走动的人。 
素盈心中诧异,推枕撑起半个身子,低低地问:“陛下,怎么了?” 
他转身面对她时,眉间的阴郁让她吃惊。 
“宰相遇刺。”他沉声答了一句,全身已收拾停当,向外走了两步,回头对素盈说:“你也起身吧,待朕退朝之后,一起去相府。” 
宰相遇刺?素盈已完全清醒,但这句话反复念了几次还是难以相信。她掩饰不住满心惶惑,让宫女为自己梳洗完毕,挑选了颜色深黯庄重的首饰衣服换好,便召送信的宦官进来说话。 
原来琚含玄自昨晚雪宴散后,回到府中不多时就被刺客以利刃击伤,伤势凶险。相府跟天塌了似的,将京中所有名医都惊动,恨不能片刻之间把天下神医都聚集。随琚含玄一道往相府的还有几名官员,于是京中官员很快也大多知道此事,整夜络绎不绝来往于相府。唯独宫门落锁,相府递消息之人将此事按十万火急的要事奏报,但这毕竟不同于紧要军情,宫中无人敢承担责任,虽是得了风声,也不敢贸然入寝宫惊扰帝后。直到帝后二人起身,才成为京中最后得知这一大消息的人。 
素盈心中转了千万个念头,每个念头都说此事百害而无一利。她不由得焦急,忙问:“琚相现下怎样?” 
宦官答道:“起初很危急,据说相爷几乎是命悬一线。但众位名医救治有方,一刻之前又有人来送话,说是相爷已救过来,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了。” 
素盈的身子一直微微前倾,听他这样说,才坐正了,松了口气,点头连说:“还好还好……”旋即拧眉道:“相府戒备森严,怎么让刺客潜了进去?又是哪个亡命徒敢做出这等事?可查清楚了?” 
宦官摇头,“只听说刺客夺路而逃时,被相府亲卫乱箭射死。那刺客整张脸被火燎过,原本的面目都毁尽了,看不出是什么来历。” 
素盈听了一哆嗦,失声道:“竟连面目也毁去了?”她定了定神,又道:“既然对方下功至此,只怕别的线索更是一无所获。”   
第三十七章错爱 (3)   
宫中众人没有一个敢接口。宰相遇刺之事太过重大,他们生怕多嘴说错一字半字,日后就成为旁人的话柄。丹茜宫一时静得尴尬。 
不消片刻,女官来请素盈,说皇帝在前面已散了早朝,这就要往相府探望。 
宰相遇刺在皇朝历史上绝无仅有,何况这位宰相又是史无前例的权倾朝野,连皇后也曾是他的义女——这一桩虽从未得到宰相与皇后亲口承认,但宫中对此早已心照不宣。尚仪一时不好定夺,便向素盈请示:“娘娘玉辇是悬玄、悬青还是垂素?” 
悬玄是皇帝或皇太后重病时的仪仗。悬青是重臣功臣去世,皇后亲往吊唁时的仪仗——那样的重臣通常是皇后的亲眷。这两样都显得过于郑重。其他如悬黄、悬赤都是吉礼喜庆的仪仗,分明不合适。而垂素则是平常不过的仪仗,又似乎有些轻率。 
素盈瞪了她一眼,“宰相还活着,你怎么问出这种话呢!”她特意加重“宰相”二字,尚仪听了面生惊惭,慌忙掩面退出。 
待素盈在众女官宫娥侍奉下等辇时,很满意地看到玉辇垂着一色素白。 
帝后的龙驹凤辇行至相府门前,空旷宁静的门庭前已有一大片人跪接圣驾,秩序井然。素盈却看出地上车辙凌乱,堪比闹市——想必他们没有来时,借此机会向琚含玄讨好卖乖的人已踩平相府几根门槛。她心里冷笑,可脸上没有笑,尤其看见皇帝神色凝重,就更不敢流露出些许不合时宜的表情。 
她望了望那些跪着的人,其中不仅有相府中有品的诰命夫人,也有正在府中拜望的京官,素沉与白信默二人以驸马都尉的品级跪在一处。琚含玄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做官,反而远远地跪在他们后面。素盈又四下看了看,瞧见了谢震,连忙把头别开。 
帝后两人正要入府,忽听一阵金铃响。皇帝听了便皱起眉——宰相遇刺无论如何应当算一件哀事,连帝后玉辇上的两双金铎、银铎也取了下去,以示悲伤。 
素盈未见来人的车马,已猜到是谁如此猖狂,待看清楚时,果然见到荣安公主的马车悬黄,向这边来。马车用了黄色而不是最吉庆的红色,素盈觉得这对荣安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收敛,转念又猜,大约荣安觉得这事还不配动用她出嫁时才用的红绡。 
皇帝不等公主近前,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走进相府。素盈跟在他身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白信默——他满脸难堪跻身一众宰相的党附之间,素盈只得无奈地轻轻摇头。而荣安公主竟也不在相府前停车,一双小金铎叮叮当当地响着,经过相府大门招摇而去。 
她始终是这样张扬又无畏,毫不掩饰她的厌恶,也不惧怕她憎恶的人,即使那人是宰相——素盈一边想着,一边从那些匍匐的人前面走过。她忽然觉得,也许是这原因让她不太讨厌荣安公主,荣安的率性与任性是她一生也做不到的。 
皇帝不待寒暄,与素盈径直来到琚含玄的卧室。 
房中已备好帝后的座椅,素盈坐定了,一眼就看见在床头侍奉汤药的馨娘——馨娘如今换了妇人发髻,在帝后二人面前跪礼时,低敛的眉目、鼻梁和下颌让素盈看着有些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像谁。 
看了馨娘两眼,她才去看床上的琚含玄,一见就吓了一跳,此刻方知何为“面无血色”。 
琚含玄脸色灰白,双目紧闭。馨娘连唤几声,他只是低微含糊地哼了几声,不见转醒。见他这样子,皇帝叹口气,向两旁道:“是谁诊治?朕要问话。” 
门外立刻进来一位女子,又是素盈的一位熟人:王秋莹。想到方才在门口看见谢震,素盈推测这王秋莹也是他领来献宝。素盈看看馨娘,再看看王秋莹,纵然一直不愿相信谢震投靠琚党,这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女医?”皇帝见到王秋莹时微微有些诧异,但并未他想,直截了当问到琚含玄的伤势。王秋莹有条不紊地从容作答,素盈也认真听着,这才知道:琚含玄伤在胸口,略高于心,加上刺伤琚含玄的利剑原是淬过毒的,情势十分凶险。所幸众多名医齐心合力,终将宰相救了回来。   
第三十七章错爱 (4)   
她说得流利,态度又稳重,皇帝听过就安心几分,和蔼地说:“想不到女医也有如此高明的。” 
素盈微笑着接口:“这一位就是妾未入宫时,为妾看过病的王小姐。” 
“哦?”皇帝打量王秋莹几眼,向素盈道:“既然遇到旧相识,你再稍坐一会儿吧。”说罢便起驾回宫。 
素盈送驾之后,又坐下,静静望着琚含玄,向馨娘与王秋莹说:“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拘束。” 
馨娘与王秋莹不敢怠慢,谢过恩就各自忙活起来。素盈见馨娘举动轻柔,哪怕是为琚含玄扶一下枕头也小心翼翼。对她这番情意,素盈倒也有些意外,眼光不免随着她动起来,看着看着忽然怔住,想起她像谁—— 
“馨儿……”琚含玄恍惚地唤了一声,馨娘立刻跪在他身边细听他的吩咐。 
素盈却忍不住浑身震了一震——连名字都像…… 
他也曾经用这样的口吻轻唤另一个人。 
那人是废后素若星。 
馨娘从前的打扮是一派少女装束,额前刘海遮了眉宇。此刻她将发髻挽起来,从眉尖到腮边都有废后的痕迹。 
素盈心里有些不痛快,不想再看她。 
琚含玄悠悠转醒,王秋莹连忙上前检视一番,见无大碍才放心地告退。 
馨娘慢慢地扶起琚含玄,这平日伟岸傲然的男人靠在她娇小的肩膀上,她浅浅的珊瑚色衣衫衬着他苍白的脸,让他们两人看起来有种异样而含蓄的凄婉柔弱。 
素盈本想说些什么,可琚含玄费力地睁开眼睛时,漆黑的双眸透出一道锐利的光彩直逼素盈,让她在一刹那绷紧了浑身的神经,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这人仿佛永远不会变软弱,即使是此时此刻。 
“娘娘……”他勉力向素盈点点头,接连换了几口气,又闭目休息。 
素盈不知他向馨娘使了什么暗示,只见馨娘为他身后放好几个靠垫,又为他盖好被子,然后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素盈与琚含玄两人,素盈竟有点紧张。 
“琚相这样子,过几天是没法随圣上出猎了。”她细细慢慢地浅笑道,“见不到宰相的英姿,真可惜。” 
琚含玄的头微微垂着,抬起凌厉的眼睛望着素盈,冷冰冰地笑了笑:“娘娘受封后第一次伴驾出猎,臣不能随行,确实可惜……”说了这么长一句,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才阴沉地接下去:“猎场上满是血污,娘娘当心别把自己弄脏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弱,但话里有话。素盈的心提了一下,不禁浮想——难道东宫又有所图谋,他料到届时躲不开,才行此险招? 
她又叹息:“闻名遐迩的相府青衣卫一向得力谨慎、滴水不漏,没想到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日后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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