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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中,他们,还是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沃尔特生于米勒家族,长于米勒家族,即使他想挣脱米勒家族的束缚,他还是米勒家族的人,因为他的灵魂已经属于米勒家族。曾经有过一线希望,他的灵魂能够获得解除黑暗烙印的机会,但是最后,他仍然选择了回归——在众人都按照规矩办事的时候,黑暗的烙印充满法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选择推动了沃尔特的回归,回到他曾一度挣扎着离开的地方。这是我的罪孽。
或许有人说,生长于贫民区的孩子并不是每一个都选择犯罪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也不是每一人都以犯罪来获取生存所需,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他本人的原因。但是,即使外因是次要的,请不要忘记,质变和量变的关系——有了足够的量变才会引起质变;或许就是我的选择推了沃尔特一步,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区别,沃尔特的人生选择就截然不同——黑暗和光明往往就是那么一步之遥。
当我得知所有的一切,当我发现不可挽救的错误已经发生时,我忏悔,忏悔自己带来的罪孽。但是此刻,我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走着越来越危险的路。
第十九章 追寻失却的爱人
第十九章追寻失却的爱人
何谓夫妻?夫妻就是相互扶持着行走人生旅途的爱人。
没有人扶持的人生艰难而又苦涩,没有爱相伴的旅途漫长而又寂寞。
——壁虎
“萨莉。”子圣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彭妮瞪着眼睛看着他,满是好奇——很少有男生如此冒失地来直接找我;在请过她吃饭的人员里,没有子圣这号人,而她显然难以忘怀作为我唯一舍友的特殊待遇。
“子圣!”我一脸惊喜,差一点冲上去。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其实还是蛮想他的;虽然我明白我们只是普通的好朋友,但是一想到他,我就觉得特别安心和欢喜。
彭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过这回她不但看着子圣,还看着我,不停地在我们之间扫描。
“唔,方便吗?”子圣绷紧的脸在我的呼声中顿时松懈下来。
“当然。如果能请我吃饭,那就更方便。”我嬉笑着望着他。不知为何,对子圣,我开玩笑的话脱口而出,而且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本来就应如此。
“好。不过饭要由你来做。”子圣终于笑逐颜开,一扫刚见面时的阴霾。
“彭妮,帮我把书带回宿舍好吗?”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我就把书塞进了她的怀里。
“萨莉,你——”
“啊,我忘了为你们介绍。这是我的中国朋友,李子圣。子圣,这是我的舍友,彭妮。”
“很高兴见到你,彭妮。”子圣伸手,但彭妮并没有很快回应。
彭妮用嘴巴奴奴怀里的书,不怀好意地瞅了我一眼:你怪她吧。发现了问题所在的子圣,不好意思地将动作改为了扶眼镜。
“我也很高兴。很少有人能让萨莉这么高兴的,所以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昨晚的电话是你打的吧?”虽然腾不出手,但是彭妮的嘴巴还是没停。
“是的。原来是你接的电话,谢谢。”
我熟视无睹自己造成的尴尬,更不耐他们寒暄,迫不及待地拉着子圣离开,“如果要我做饭,我们还是快走吧,否则饿扁了肚子还没有东西吃。回头见,彭妮。”
子圣配合地与彭妮飞快告别,随我而去。
惟有彭妮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不一般,不一般,但怎么从未听萨莉提起过?是她在中国就认识的朋友吗?哼,就算害怕我蹭饭,也用不着这么快呀!真不够义气!她会做饭?怎么从来没见她做过?对了,今天她不和沃尔特一起用餐吗?
彭妮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不过无论我还是子圣,现在都没有心思理会她,因为我们也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对方解答。
“到昨天为止,五天了,你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连手机也不通?要不是回来看到有你打过电话的记录,我差点报警。”
“沃尔特带我去耶鲁大学看望一位朋友,早上才赶回来。我的手机不见了,也不知道丢哪里了,开始还以为忘在宿舍了,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正考虑要不要去销号呢。至于和你联系,我走以前就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的宿舍没有人接。后来又给你打过两回,可是还是没人接,我只好作罢。所以,请你也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沙漠生态模拟区的控制系统出了点问题,我一直在那里值班负责监控,直到昨天才有人来接我的班。”
“是那个很热的温室吗?”
“嗯。温控和光控突然出现了异常,里面的植物差点被烧死。在找出问题之前,我们只能实行一天二十四小时人工控制。”
“你整整五天没有睡觉?”
“那倒没有。莫妮卡和我一起值班,我们轮流休息,不过晚上一直就我一个人。”我们从一开始就急急地相互交换信息,现在终于告一段落。
我突然沉默不语,只是出神地望着子圣。
交织的目光似乎唤醒了我脑中的一些记忆,但是却又很模糊,让人找不出其中的关键。
子圣真的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这么异常熟悉的感觉,而且如此相互关心?我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什么关系,但是我却想不出来是什么。我失忆了吗?但是我明明白白记得子圣这个人,记得他是我的朋友,甚至莫妮卡我也记得清清楚楚是谁。
很奇怪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却又因为少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显得如此零乱和模糊。
我感到困惑。
恍惚间,我的嘴唇接触到了一种温暖且柔软的物体。我赫然发现,子圣正在吻我,而我竟然丝毫没有抗拒。
不,这怎么可以?就算我们是再好的朋友,我们也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属于爱人之间的语言,而沃尔特才是我的爱人,我的唇上甚至还有今天早上早安时他留下的余温。
我用力推开了子圣。
“不!”我惊诧地喊出声来。
你不能这么做!同时,我也在心里大喊着,却不知道是对谁喊,对子圣?还是对自己?我不知道。
站在对面的子圣同样的惊诧,甚至比我更加惊诧。
一时间,我们都无法接受对方的反应。
我害怕了,转身逃离子圣的身边。
“兰兰——”当子圣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逃开好几米,伴随着忧虑的呼喊,他飞奔着向我追来。
离开我们交谈的草坪,我逃呀逃,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如果仅仅是反感子圣的吻,我大可当面指责他。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感觉,因为我并不讨厌子圣的吻,但这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沃尔特是我的爱人,但是我却丝毫不反感另外一个男人吻我,这说明什么?我的爱不专一!脚踏两只船?我的感情脚踏两只船?我无法原谅自己感情上的不纯洁,更不能原谅自己做出背叛沃尔特的行为。
我躲进了一间教室,等待子圣的脚步声离开。
我竟然连他的脚步声也能辨别的出来,可见对他是如何地用心。我在心里苦笑。就算我自己不承认,事实摆在面前,我的感情正走在背叛沃尔特的危险路上。
听着子圣因为找不到人,渐渐离去的脚步声,我缓缓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需要帮忙吗?”突然有人问道。
我疑惑地反身,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这是间音乐教室,除了我还有一位老人坐在钢琴边。“谢谢。我打扰您休息了吗?”
“不,没有,事实上我正在工作。”说着,老人笑着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
今天学校才开学,而且现在马上是晚餐的时间,所以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学生。现在在这里工作的,会是谁呢?突然,我的脑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您是调琴师!”我高兴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猜谜的兴奋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弹过钢琴吗?”老人似乎被我的猜谜兴奋逗乐了,笑着继续问道。
“弹过,而且非常喜欢。”
“那就太好了。我正想找个人帮我一下,加快工作进度。今天是玛丽亚的生日,她希望我能早点回去陪她。你愿意吗?”
我见过调琴师工作,知道这位老人只是希望有人为他按一下键盘,所以欣然答应。
我坐到琴椅上,开始按照老人的指示按键盘。
“非常好。我想我是否应该考虑聘请你当我的工作搭档呢?”老人对我投以欣赏的目光,“看来你对钢琴非常熟悉,而且正如你所言,还非常喜欢。我在你按键中可以感觉到一种深情。弹一首你喜欢的曲子试一下,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在老人的鼓励下,我的手再次按上了黑白琴键。弹什么呢?但是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思考,我的手不由自主就弹出了《致爸爸:爱意无痕》。
这首对我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曲子是我对爸爸爱意的第一次表白,虽然我们从未相互提起过。这是我最熟悉的曲子,也是最喜欢的,虽然我曾经还为爸爸写过很多曲子。
满怀深情的音乐在教室里响起,把我的思绪带回了过去的时光。
很多次,爸爸就坐在我的身边,听我为他弹奏这首曲子。
还有一个人,我也为他专门弹奏过。
……
“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如果有机会我想多听听。”
……
“……请不要离开我,我愿意每天弹给你听。”
……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
似乎,我与他之间曾有过如此的对话。
那个人是谁?是沃尔特吗?不,好像不是。似乎我从来没有在沃尔特面前弹过钢琴。
一曲终了,我却依然没有想起那个人是谁。
“啪啪啪”老人为我鼓掌,我报以微笑。
但是当老人的手放下时,教室里却依然回响着掌声。
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我赫然发现子圣站在门边鼓掌。
我站起来,却茫然不知所措。
子圣朝我走来,目光中却混杂着痛苦与不解。
“非常好听,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了,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而且希望,如果有机会再多听听。”子圣用中文对我说。
熟悉的话语使我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电阻。
“……请不要离开我,我愿意每天弹给你听。”我不由自主地依照记忆说道。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子圣的目光恢复了昔日的温柔,充满包容与真切。
是子圣!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子圣!
子圣是我的爱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了。
我找到了关键的线索。可是,我刚才又做了些什么?我因为拒绝他的吻,逃离了他的身边。
我不由自主苦笑起来,直到笑得流出眼泪。
“兰兰——”子圣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似乎在告诉我,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即使你离开,我依然会守护我们的爱。
我扑上去,与子圣紧紧拥抱。